寶貝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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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小喜小愛將頭上的發(fā)卡送給夏菲和梁宗眠。是心愛的禮物,以此表示對他們的喜歡程度。 夏菲撐膝低下頭,宛如交接儀式一般,小喜便踮腳別在了她的劉海上。接著,小愛仰頭看著梁宗眠,有些犯愁。 “這兒,小愛?!?/br> 蘇筠笑吟吟,指了指梁宗眠的領口。 梁宗眠溫和笑了笑,配合俯下身子,讓小女孩把粉嘟嘟的發(fā)卡夾在了藍格紋襯衫的領口上。 一起走出商場,在門口揮手作別。 蘇筠:“祝你們旅途愉快。” 夏菲笑:“我家民宿大門為你開,歡迎你常來?!?/br> 結束這一頓飯,梁宗眠開車,和夏菲一起前往客運碼頭。 坐上船時,大約是下午三點??痛瑔樱财撇ü怍贼缘暮C?,夏菲如今的身旁坐著梁宗眠,一起回清涼島。 她支著下巴撐著窗沿,任海風吹亂頭發(fā),發(fā)了會兒呆。 “我上次回來的時候,我以為我不會出來了,至少一年半載的……” 夏菲不好意思笑起來:“沒想到遇見了你?!?/br> 梁宗眠靠過來,伸手撥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fā)。 “你的意思,我是你離開這座小島的誘因?” 夏菲趴在窗沿上,思忖著說:“嗯,各種意義上的?!?/br> 說起來,梁宗眠真的好似她的老師。要怎么形容呢?應該是那種發(fā)心靈雞湯的人生導師。 思及此,夏菲驀地笑了下。 “笑什么?” “沒有,沒有?!毕姆茡u頭,含糊接過。 話未落,梁宗眠敲了下她的腦門。 “想好怎么和你父母公開我們的關系了嗎?” 夏菲撓了撓頰,支吾了下,索性坦誠道:“沒想好?!?/br> “菲菲?!绷鹤诿吆八拿帧?/br> 夏菲連忙湊過去,在他猝不及防下,碰了下他的嘴唇。很快便目光飄浮,去看海面。 這顯然是一個賄賂,試圖蒙混過關。 梁宗眠極輕地笑了下,不打算揭發(fā)她的小伎倆,接受這個賄賂。 客船抵達清涼島時,快到六點,夏向東已在碼頭等候。 夏菲早先知會了父母要回清涼島。 也早就想好了和梁宗眠一起回來的另一套托詞:一個小時前,夏菲在微信上,向余惠美女士發(fā)去了夸張的感嘆號,假裝自己在船上碰到了梁宗眠。 余惠美的反應很冷淡:哦,旅游旺季,我家沒空房了。 所以,夏菲下船出碼頭的第一剎那,就問過來幫忙拿行李的夏向東。 “爸,我家真的沒有房間了嗎?!” “沒有?!毕南驏|回。 他的視線掠過夏菲的肩膀,瞧見她身后的梁宗眠,沖他點頭:“梁先生?!?/br> 梁宗眠淡笑頷首:“夏老板?!?/br> 三人推著行李爬上柏油坡道。 夏菲不死心,旁敲側擊地又問:“今天有人退房不,爸?” “應該是沒有的?!毕南驏|頓了頓,視線落在兩個人身上一瞬,連同欲言又止一起收回。 他只問:“梁先生沒有訂好住宿嗎?要不要我替你問下其他民宿?” 夏菲垂頭耷腦,推著行李箱悶不吭聲。 不知不覺間,走回了虛度旅店。 庭院里,余惠美正蹲在淺藍、淡紫團簇的繡球花叢旁,拿著軟水管給柯基洗澡。 夏菲和梁宗眠剛靠近,在一片清涼的水霧里,柯基激動甩著濕噠噠的毛,汪汪叫了兩聲。 此時,兩個人的背后,夕陽沉了下來,云朵是棉花糖,被風漾起瑰麗晚霞。 余惠美抬起頭,看著兩個人愣了一刻。 收回打量的目光,擰緊水龍頭,深藍色的水管登時癟下來。 她站起來,說:“肚子餓了嗎?小梁要不要在我家吃晚飯?” 民宿今天的晚餐是一大碗小米南瓜粥,涼拌黃瓜,生煎包,和鍋貼海鮮餃。 餐廳里,還有房客在用餐。 夏菲把行李靠墻放在一邊,就朝餐桌飛奔而去。 余惠美走進廚房,在背后喊:“進來自己拿碗?!?/br> 這時,梁宗眠先她一步進去了,門口處,男人忽而拽了下她的手腕,略略伏下上半身,在她耳邊輕問:“待會兒陪我去找家民宿。” “菲菲,小梁,冰箱里有批發(fā)來的冰棍兒?!笔帐爸骼砼_的余惠美斜眼看過來。 夏菲拍了下他的手臂,忙躲開他,朝余惠美應著,兩個人進去廚房拿碗。 南瓜粥清甜,涼拌菜開胃,足以消暑。 吃過飯,夏菲記起余惠美的話,跑去冰箱旁,蹲下身在冷凍層找到放冰棍兒的抽屜。 夏菲眼睛一亮,摸出一個圓滾滾的包裝,驚喜叫道:“糯米糍!” 包裝袋的觸感涼絲絲,還帶著冰渣。夏菲撕開,一口咬下去,胖圓旋即陷下一個缺口,露出雪白的奶油。 她才想起身邊的梁宗眠,笑吟吟遞到他嘴邊,滿眼期待讓他嘗一口這軟糯彈牙。梁宗眠愣了一刻,很快領悟她的意圖,便順勢握住她的手腕,低頭嘗了一口。 適時,門口的風鈴晃起清脆聲響,傻狗西瓜風馳電掣地跑過來,“汪汪汪”叫個不停。 西瓜的背后,是拿著牽引繩準備給柯基套上,出門遛狗的夏向東。此時,他的臉有些沉,對梁宗眠說:“梁先生,我們聊聊?” 話畢,夏向東撈起地上的西瓜,抱在懷里,往庭院外的涼亭去。 “哐——”地一聲,夏菲緊張不已地關上冰箱門。 梁宗眠無奈笑著聳肩,表情倒是游刃有余,捏了捏她的臉,他淡聲說:“瞧,露餡了吧。” “我、我我跟你說,我爸這個人——”夏菲吞咽口水,連說話都磕巴了。 “不怕。”梁宗眠湊近她,親了下她的唇畔。落下一個安撫的吻,這才往外走去。 夏菲了解自己的父親。 他對她嚴苛,也將她保護得很好。他指導她揚帆起航,也愿意一輩子做她的遮風港。 夏向東對于她談戀愛,讀初高中時一直都是嚴防死守。 不是沒有收到同齡異性的情書,都會被夏向東知道,回到家,他就會語重心長地教育她說:“好好學習菲菲,不要早戀。” 上大學和參加工作后,夏向東不再管她談戀愛,也要不厭其煩地叮囑她:“菲菲,你不用著急談戀愛,也不要太主動,女孩子還是矜持一點好……大不了我養(yǎng)你一輩子,你去專注自己的事業(yè),能夠獨立已經(jīng)優(yōu)秀?!?/br> 他是個觀念傳統(tǒng)保守的男人,但也有豁達的一面。 夏向東不像余惠美那么著急她結婚,擔心夏菲的感情狀況,在他這里,夏菲不管多大,16歲還是26歲,都是他的女兒和小姑娘。 所以,不管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男人,突破他的嚴防死守,才能通過他的首肯。 冰箱旁,余惠美女士不知何時走來的,她拍了一下夏菲的肩。 夏菲嚇了一跳,回神,對上母親好笑的眼神。 “菲菲?!庇嗷菝乐噶酥杆齽⒑I系陌l(fā)卡,笑睨她,“現(xiàn)在年輕人流行這個,新情趣?” 在她們回來時,余惠美和他們打第一眼照面,視線就不自覺被自家女兒劉海上、和身旁男人領口上的,一模一樣的粉色發(fā)卡吸引。 偏偏兩個人無知無覺,已然習慣。 都說陷入熱戀的情侶是看得出來的,不管他們怎么藏,從行為舉止都能瞧出端倪,破綻百出。 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親昵,和甜到冒泡的粉紅氛圍。 “…… ……” 夏菲陷入長長的無言和默然。 “是不是要和我講講,菲菲?” 余惠美半瞇眼,露出“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的神色。 “媽!” 夏菲露出一個獻殷勤的笑容,狗腿上前抱住了她。 她撒嬌說:“哎呀,我們是在談戀愛啦?!?/br> 余惠美女士推開她,冷漠發(fā)問:“什么時候?” “就兩個月前?!?/br> “怎么不和家里說?” “……”夏菲撓頭發(fā),小聲吐槽,“媽,剛確定關系呢,我們只是單純談戀愛,還沒到那一層……要和您說,分分鐘讓我?guī)私o你看看,把別人祖譜問個遍,然后聊到結婚生子見家長……” 這是可以預想的畫面,夏菲敢說毫不夸張。 余惠美女士對她的感情狀況太過cao心,她明白母親想她一生幸福的初衷。 說著,說著,夏菲的腦門上狠狠挨了一記手刀。 夏菲捂住腦門哀嚎一聲,哼唧道:“您是我親媽嘛?” 余惠美冷哼一聲,收回手,“夏菲,我這不是為你好?” “對對對,我明白啦?!毕姆仆熳∷母觳?,沖她擠眉弄眼,“你出去看看,幫我解救一下我男朋友好不好?” “想得美。”余惠美繼續(xù)冷哼,“他要是沒考慮以后,那你趁早別談了。” 夏菲替他小聲辯解:“他有的,mama?!?/br> 這時,門口的風鈴再次清脆響起。 梁宗眠和夏向東進門來,徑自朝她們這邊走來。 夏向東對余惠美和夏菲說:“去把二樓客房收拾出來?!?/br> 夏菲瞪眼:“爸,你騙我,不是說沒有空房嘛?!” 余惠美女士的眼刀就飛過來,讓她閉嘴。 夏菲朝她努努嘴,扯住梁宗眠的手臂,往樓上跑。 “我們來收拾,是剛退房的對不對?你們快去遛狗吧!” “讓客人收拾像什么話?”夏向東呵斥住她。 “沒事,請把當我是家人。” 梁宗眠朝他輕輕頷首,便由著夏菲拉上了樓。 客人退房后,夏菲家的旅店都會拆洗被套床單,浴室里補充新的牙膏牙刷,然后再將各處清掃抹一遍。她從小到大幫忙做這些,已是信手拈來。 夏菲和梁宗眠到了二樓的這間客房,其他都打掃好了,只剩最后的任務,當然是換下被套。 扯下床單,脫下枕套,裹成一團放進收納籃里。 兩個人捏住兩個被角,各自一方,將被芯取出來,也扔進了收納籃。夏菲是一個十分不標準的投籃動作,自言自語著:“你們可以舒舒服服去洗個澡了,然后也好好睡一覺?!?/br> 梁宗眠笑:“去哪兒洗?洗衣機?”他指了指天臺。 “答對了?!?/br> “睡覺的地方呢,晾衣架?”梁宗眠不恥下問。 夏菲點頭:“該換班了,它們辛苦了?!?/br> 說著,去自己房間,抱了一套澄黃色小雛菊的干凈三件套過來。 梁宗眠看著被套的圖案,問她:“有其他的款式嗎?” “你不喜歡?”夏菲斟酌著說,“我是覺得這一套睡著挺舒服……” “那好吧?!绷鹤诿邲]有什么猶豫地,淡笑著妥協(xié)。 然后便將被芯塞進了小雛菊的被套里,兩個人牽起被角,抖了抖。 大功告成。 舟車勞頓的疲乏感忽然漫上四肢百骸,夏菲一頭栽進暄軟的床里,攤開雙臂,悶聲問他:“我爸爸和你講了什么?” 梁宗眠沒有拉起她,也沒有告誡她,不要把沾染仆仆風塵的身體,趴在干凈的床上。 他也隨著她躺下來,才回:“想聽?” 夏菲埋在床被間的腦袋,磨蹭點了兩下頭。 “很遺憾,你父親讓我保密?!?/br> 聽罷,夏菲眼一瞪:“哇,你站在誰的那一邊???” 她繃著臉義正言辭地指責著他,陷在床褥間的手臂卻悄無聲息伸了過去……當她以為她成功偷襲到他的腰側,得逞的笑容還未揚起,她被抓住不安分的手,反將一軍。 梁宗眠撓向她的腰際,夏菲怕癢,笑著躲閃,瞬間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梁老師……” 梁宗眠微抬眉,佯怒喊她的名字:“夏菲。” 他好久沒有連名帶姓喊她了,夏菲縮了下肩膀,拿目光偷瞄她。 “不準叫我梁老師?!?/br> “……”夏菲有點窘。 因為她想起和蘇筠吃完飯后,鬧出的一個“壞老師”的笑話。 誰知,躺在身側的男人手臂一伸,將她撈進懷里。 他的唇碰了下她的頰,而后抵著她的額頭,溫聲說:“叫我宗眠,嗯?” 夏菲登時臉漲紅,支支吾吾,哇,好羞恥哦。 頃刻,她干脆化攻為守,顧左右而言其他,抵賴這句難以啟齒的稱呼。 “為什么哦?” 梁宗眠好笑抬眉:“因為我不是你的老師,而是你的男朋友。” 夏菲眨了眨眼,假裝不懂,捏住嗓子喊:“男朋友~” 登時,梁宗眠好氣又好笑,捏住了她的鼻子,使她的聲音甕聲甕氣。 夏菲悶聲辯解,讓歪理聽起來像回事。 “你看,我是你女朋友,你也沒叫我寶貝啊。你推心置腹一下,是不是叫不出口呀?” 她的話未落,房間里不知何處放著的天貓精靈,驀然開機—— 像是被吩咐了什么關鍵詞,她自動識曲,音響里飄出來一首俏皮的歌。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倦的時候有個人陪……” 梁宗眠看不出什么表情,一時沒有講話。 夏菲偷偷埋下頭去,不由莞爾。 梁宗眠把悶在他懷里偷笑的頭撥起來,對上女人含著笑意的靈動眼眸,他慢慢伏低身子,鼻翼掃動她的頰。既要落下一個吻時,樓道里“哐哐鐺鐺”一陣響,虛掩的門被大力推開。 ※※※※※※※※※※※※※※※※※※※※ 歌詞取自《寶貝》/張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