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再見齊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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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月光景,建安城中便物是人非。 一座赫赫揚名的侯府徹底淪為了世人眼中的笑話,再不復昔日的榮光。 可悲的是,黎延滄甚至對此一無所知。 彼時,他正在趕往西秦邊境的路上,一路快馬疾馳,每經(jīng)過一處隘口,都有人飛鴿傳書將情況稟告給景佑帝。 得知他竟真的單槍匹馬直奔西秦,景佑帝對此很是樂見。 若黎延滄就此被西秦人殺害,倒是省得自己動手。 至于邊境有無主帥…… 少了他,自然還有旁人。 難道沒了他黎延滄,東夷國就潰不成軍了不成! 把玩著手里的虎符,景佑帝的眸中幽暗莫名,眼底黑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殤沉默的在一旁伺候,御書房中再無旁人。 半晌之后,景佑帝忽然開口對他說,“擬一道密旨,宣官重錦速速回城,切記此事不可讓任何人得知,以免北境有失?!?/br> “是?!?/br> “派去盯著容家的人有消息了嗎?” “回陛下的話,她們一路出城往南邊去了,眼下借住在一處尼姑庵中,大抵是想等江氏生產(chǎn)完后再繼續(xù)南下?!?/br> 聞言,景佑帝若有所思的點頭。 她們三個女人,老的老、有孕的有孕,的確不宜長途跋涉。 如今安頓在尼姑庵,既能避開世人的目光,又能讓江氏安心生產(chǎn),倒不失為上策。 “可有人在暗中保護她們嗎?”楚千凝那丫頭,可不似個冷心冷意的人。 “沒有?!?/br> “查清楚了?” “奴才派出去的皆是高手,并未在暗中發(fā)現(xiàn)任何護衛(wèi),除了她們自己雇傭的一些家丁之外,再也沒有旁人了?!?/br> 說完,九殤拍了拍手,就見憑空出現(xiàn)了兩名黑衣人。 一見景佑帝,兩人便跪了下去,“參見陛下?!?/br> “確定沒有任何可疑?” “屬下等不敢欺瞞陛下,的確無人保護她們?!?/br> “嗯。” 見景佑帝微微斂眸沒再說話,那兩名黑衣人看了旁邊的九殤一眼,后者微微點頭,他們便如來時一般消失不見。 殿內一時安靜了下來,主仆二人各懷心思。 “啟稟陛下,四皇子求見?!焙鋈唬瑮铘愕穆曇粼诘钔忭懫?。 聽聞鳳君墨來了御書房,景佑帝眸色微斂,沉聲道,“朕沒空見他,讓他回去!” 自從得知黎阡晩被西秦人抓走之后,景佑帝恐這個兒子一心想去救她,是以便一直對他避而不見,沒想到他今日又來了。 本以為不見他就算了,不想鳳君墨卻干脆跪在了御書房門外,大有你不見我,我就一直跪下去的架勢。 最終,景佑帝無奈之下選擇了妥協(xié)。 召鳳君墨進殿的時候,明顯感覺他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 “若為黎阡晩之事,朕勸你還是不要再說了,朕主意已定,不可能更改。”一邊批閱奏折,景佑帝一邊沉聲道。 “父皇……” “你如今這般年紀,也是時候該娶妻了。” 給他定門親事安安他的心也好,免得他整日惦記著黎家的那個丫頭。 想到什么,景佑帝又補充道,“你素來是個聰明的孩子,如今的局勢你早該看得分明,朕早晚會將皇位傳給你,但皇后的人選卻絕不可以出自黎家?!?/br> 否則,黎延滄大權在握,他女兒又是中宮之主,這如何使得! 除非…… 這次能順利除掉他。 思及此,景佑帝眸色深深的望向鳳君墨,冷聲說道,“倘或這次她能逃過一劫,你若定要娶她也不是不可,但她只能當個側妃,卻永遠不可以扶正?!?/br> 只有徹底斷絕了黎阡晩上位的可能,鳳家的皇位才能坐的長久穩(wěn)妥。 不想他說了這么多,鳳君墨卻始終沒有開口,沉默了好半晌方才低聲道,“父皇,兒臣此來并非是為了晚兒的事情?!?/br> “哦?!”景佑帝目露驚訝。 竟不是為了那丫頭,那又是何事??? “兒臣得到消息,說是大皇兄在府內宴飲,言行無狀,大放厥詞,如今太后奶娘喪期未過,皇兄如此做,怕是于禮不合?!?/br> “還有這樣的事情?”一提到鳳君薦,景佑帝的臉色當即便沉了下來。 “千真萬確?!?/br> “來人,去大皇子府看看,近來多盯著些?!?/br> “卑職遵命?!背剃蓬I命之后,立刻安排了御林軍的人出宮。 事關皇子殿下,他也不敢大意,派出去的皆是親信。 本以為四皇子殿下今日入宮向景佑帝告狀,那他們怎么也得過兩日才能發(fā)現(xiàn)大皇子府的端倪,不想才一去就抓了個正著。 當時當景,御林軍的人都不敢復述。 鳳君薦在府上大作詩詞,措辭間不免有對景佑帝大不敬之嫌,氣得后者當場撕碎了所有的詩詞歌賦,緊接著就將他關進了宗人府,原本是想他受杖刑后就此將他關在那處,但鳳君墨卻進言說,前有鳳君擷,今又有鳳君薦,怕是會令朝臣不安,與其將他幽禁在宗人府,不如“下放”到窮鄉(xiāng)僻壤之處,說起來也好聽一些。 倘或是旁人說這話,景佑帝定會認為對方有為鳳君薦開脫之嫌,但換成是鳳君墨,他卻根本不會往那處去想。 是以,他當即便下旨命鳳君薦去淮安監(jiān)管那處。 至于監(jiān)管什么,他未說明,因此朝中之人便心知肚明,大皇子此處并非是監(jiān)管別人,而是被人監(jiān)管。 擁戴他的朝臣自然會為他求情,但自那日起,景佑帝便稱病不再上朝,只讓九殤將奏章收下,得了閑時他便翻翻。 可一看到有為鳳君薦請命的,他就直接丟在一邊置之不理。 時日一久,眾人便心知,他是鐵了心要辦大皇子了。 漸漸地,為他求情的人也就少了下來。 直至最后朝中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景佑帝才稱龍體初愈,開始處理朝政。 鳳君薦這一離開建安城,自然是攜家?guī)Э?,但除了一些必需之物外,其他的東西他都沒有帶,并非是他不想帶,而是景佑帝不許他帶。 前腳他才出建安城,后腳御林軍的人便封了大皇子府,一并將那府上所有的珍奇瑰寶充入國庫,連帶著他名下的產(chǎn)業(yè),一起收歸朝廷。 而鳳君薦這一走,便等于是將皇后孤立無援的留在了宮中。 鳳藻宮被封,她的情況可想而知。 這一日,楚千凝奉旨入宮,遠遠看著鳳藻宮的大門上落了鎖,她的眸光不覺微閃。 雖說不至于有人特意跑去為難她,但這世間小人并不少,保不齊就有那心術不正之人,還是得想想辦法才行。 礙于容錦仙被鳳君薦休棄的緣故,楚千凝并不能直接相助皇后。 一番深思熟慮之后,她想到了一個人。 見過景佑帝,她并沒有直接出宮,而是轉去了齊妃的啟祥宮。 才走到門口,楚千凝的腳步不禁停下。 注目望著眼前蕭條冷清的宮苑,她的眼中不覺浮現(xiàn)出一抹哀戚之色。 沒了寵愛,便是這般蕭索的景象。 守門的宮人大抵是沒想到還會有人踏足這里,尤其還是與齊家水火不容的護國公主,紛紛湊上前來行禮問安。 淡淡的應了一聲,楚千凝朝里面掃了一眼,“齊妃娘娘可在?” “回公主殿下的話,娘娘在殿內呢?!?/br> “近來可有誰來瞧過她嗎?” “哎呦……自從欽陽侯府敗落之后,這啟祥宮便成了冷宮,除了您再沒別人往這里來了……”聽楚千凝問起,那小太監(jiān)便啰啰嗦嗦的回了一大堆,討好之意十足。 讓紅蕖賞了他們一些碎銀子,楚千凝便徑自走進了宮內。 果然如那小太監(jiān)所言,這宮里的景象與冷宮無異,院中花草無人打理,雜亂不堪,放眼望去,倒是與前世的幽月宮有些相似。 拾階而上,便見齊妃一身素白宮裝坐在大殿的門檻上,一手托腮,微微歪著頭,目光遙遙落在遠方。 她身邊的宮女見到楚千凝來此,方才要向她施禮,她卻揮手攔住,是以她退下。 齊妃自然看到了楚千凝,但她只慵懶的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繼續(xù)眺望著不知名的遠方,“你今日貴腳踏賤地啊……” “娘娘身為后妃,自然高貴出塵?!?/br> “別兜圈子了,有什么話便直說吧?!比魺o事,她也不會來此。 “倒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如今見娘娘志氣頹喪,不復以往那般爭強好勝,是以想來開解您一番?!?/br> 聞言,齊妃詫異的看向楚千凝,像是聽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笑話。 扯了扯唇角,她冷笑道,“本宮沒聽錯吧,你要開解本宮?”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落到這步田地,均是由她一手導致的嗎? 現(xiàn)如今又來說什么開解,她是想要活活氣死自己吧。 對視上齊妃惱怒憤恨的目光,楚千凝的神色卻依舊很平靜,“我心知娘娘恨我,但我勸娘娘細想,造成這一切的人,當真是我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 “當今陛下。” 這四個字一出,楚千凝明顯感覺到齊妃的臉色一變。 趁著她愣神的時候,楚千凝繼續(xù)說,“我雖針對齊家,但在背后給我撐腰的人卻是陛下,否則的話,單憑我一個小小女子,又怎能撼動一座侯府!” 聽她說的有理,齊妃不禁陷入了深思。 “我固然與侯府有仇,但那也是因為你們先招惹了我,若非侯爺屢次幫著鳳君擷與我作對,我也不會咄咄相逼。如今侯府敗落,只能說明你們技不如人,成王敗寇本就如此,娘娘卻不該憎恨于我,而是該恨借刀殺人的那位?!?/br> “你……你想利用我……” “是好心提醒你,何來利用一說。”紅唇微勾,楚千凝盈盈笑道。 “提醒我什么?” “欽陽侯府如今變的這般七零八落的,陛下卻唯獨留著你,難道娘娘就不覺得奇怪嗎?”景佑帝可并非顧念舊情之人。 仔細想了想楚千凝所言,齊妃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疑。 對呀…… 陛下為何遲遲沒有處置自己? 照理說,齊家已經(jīng)倒了,他不該再有何顧忌才對。 猛地抬頭看向楚千凝,齊妃急急問道,“他為何一直沒有殺我,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緩緩的蹲下身子,楚千凝朝齊妃湊近了一些,用僅有兩個人的聲音低語道,“他想借你之手殺掉皇后,接著再名正言順的殺你。” “胡說八道!”齊妃驚懼的瞪大了雙眼,明顯不敢相信她說的話。 “娘娘若不信,便權當我是在胡說?!?/br> 話落,楚千凝轉身欲走。 可行至宮門口的時候,卻聽到齊妃的聲音在后面響起,“站??!” 她頓住腳,唇角微翹,施施然的轉過身去。 “你到底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础瓗土四?,我又有何好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齊妃的指尖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