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非她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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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趙嬤嬤和流螢,便是老夫人自己也不禁一怔。 百合花瓣…… 她素來不喜這花,總覺得花香太過馥郁,莫說是摘了花瓣做成荷包,便是插瓶也從不選百合,夢竹原是知道的啊。 見老夫人目露疑惑的看著自己,卻遲遲沒有接過那荷包,容夢竹的心下不禁覺得奇怪。 “娘……” 聞聲,老夫人恍然回神。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荷包,她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伸手接過,“……這樣的事,交給丫鬟做就是了,你又何必親自動手?!?/br> “孝敬您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嗯?!?/br> “那您早點歇著吧?!闭f完,容夢竹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容老夫人目送著她離開,隨即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荷包,眉頭不禁緩緩皺起。 這針腳倒的確像是出自夢竹之手,可她怎么會忘了自己不喜百合這件事呢,明明出閣前她還對自己身邊的下人叮囑過此事。 “老夫人……”趙嬤嬤心里也覺得奇怪呢,此刻見老夫人眉頭緊蹙,便心知她定是在琢磨此事,“許是近來事多,姑奶奶一時忙忘了?!?/br> 一邊說著,趙嬤嬤一邊給流螢使眼色,示意她一起遮掩過去。 領(lǐng)會了趙嬤嬤的意思,流螢從老夫人手中拿過那荷包,故作輕松的笑道,“近來喜事這般多,您何必自尋煩惱呢?!?/br> “是我想多了?” “依奴婢看呀,就是您想多了?!辈恢圹E的將那荷包收起,流螢扶著老夫人往內(nèi)間走,“奴婢是慣在您身邊伺候的,心里想的、眼里看的,自然都是惦記如何將您服侍的更好??晒媚棠淌露喾彪s,姑老爺從前又是那般情況,一時疏忽了也是有的?!?/br> 聽流螢如此安慰,容老夫人便沒再多說什么。 可這件事,終究是在她心里扎了根。 方才那個瞬間,她甚至不禁在想,眼前這個號稱是她女兒的人,會不會根本就不是夢竹,而是凝兒找來騙她的…… 這想法有些匪夷所思,她便只當(dāng)自己是一時老糊涂了。 不過,許久未見,再次和女兒團(tuán)聚的時候,她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兒,似乎,彼此之間少了些母女的溫情。 無論是自己與夢竹,還是夢竹與凝兒。 “唉……”長長的嘆了口氣,容老夫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流螢悄然放下帳幔,猶豫了一下,還是快步走出了房中。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將這事兒稟報小姐一聲。 其一,姑奶奶的表現(xiàn)的確令人覺得奇怪;其二,倘或當(dāng)真是一個誤會,那哪怕是由小姐勸勸老夫人也是好的。 這般想著,流螢便快步去了楚奕昭的院子,可方才走進(jìn)去,便見冷畫和輕羅她們都候在廊下,未再屋中。 “怎么了?”她們怎么都出來了? “老爺醒了,要與世子妃單獨說話,不許有旁人在場?!?/br> 不光是她們,就連世子爺也被“趕”出來了。 而此刻的房中,楚奕昭半倚在榻邊,面色灰白,可眸光卻異常精亮。 他平靜的看著楚千凝,眼神無悲無喜,不冷漠但也不算親近,和楚千凝印象里的楚奕昭一模一樣。 但是,他卻說,“我不是你爹?!?/br> 楚千凝攪拌湯藥的手一頓,湯匙撞到了碗沿,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在過于寂靜的房中顯得尤為清晰。 錯愕的看向楚奕昭,她的眼中帶著明顯的難以置信。 “您……您說什么……” “我不是你爹。”又是一聲平靜的回答,和楚千凝臉上的震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久不曾開口說話,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似是恐楚千凝不懂他的意思,楚奕昭甚至還補(bǔ)充道,“我的確是東夷的禮部尚書楚奕昭,但你并不是我的女兒?!?/br> “不可能……”她怔怔的搖頭,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她方才慶幸爹爹終于醒來,結(jié)果他清醒后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就是這個! 但這怎么可能呢…… 自己明明就姓楚,是他和娘親的孩子啊。 “她果然什么都沒有告訴你……”不知想到了什么,楚奕昭忽然低聲嘆道,“我大限將至,根本活不了多久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根本沒必要騙她。 震驚于他話中的內(nèi)容,楚千凝只覺得自己的頭疼的快要炸開。 忽然讓她接受這么多事情,她明顯有些承受不來。 可楚奕昭似乎沒有看到她痛苦的神色,又或許他看到了,卻根本就不在意,只自顧自的對她說,“我答應(yīng)過要為她保守秘密,是以我無法告訴你更多,不過……” 頓了頓,他方才又道,“就算我想告訴你也沒有辦法,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誰。” 這件事情,怕是只有她才知道。 “你不是我爹……那誰才是……”楚千凝茫然的看著他,淚水一滴接著一滴的落下,聲音微顫,脆弱的令人心疼。 “有一個人,或許會對你有所幫助?!?/br> “誰?!” “顧沉淵?!边@個名字,他記在心里很多年了。 若非那人夢中喚起,他也不知他們二人相識。但到底他們之間有何淵源,這他就不得而知了。 沒有想到會從楚奕昭的口中聽到“顧沉淵”這個名字,楚千凝不禁一愣。 娘親怎會與顧丞相相識? 目露探究的望向楚奕昭,卻見對方閉上眼睛,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不會再說,事關(guān)她的一切,你自己去問吧。” 擦了擦眼淚,楚千凝勉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腳步都有些虛浮。 推門走出房中之前,她似是聽到楚奕昭輕聲低嘆了一句,“我這一生皆毀于你手……也算對得起你……卻唯獨對不起夢竹……” * 爹爹不是她的生父,那娘親又可否是她的生母? 她不該姓楚,那她到底是誰? 楚千凝的眼底懸著一滴淚,一直沒有落下。她怔怔的走出房中,甚至沒有看到站在廊下的黎阡陌,徑自下了臺階,卻一腳踩空,猛地跌了下去。 “世子妃!” 趕在冷畫等人出手之前將人扶住,黎阡陌順勢將人攬入懷中,看著她這副喪魂落魄的樣子,俊眉不禁緊緊皺起。 “凝兒……” 黎阡陌的聲音隱隱在耳邊響起,令楚千凝稍稍回神。 抬眸望向他,她的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黎阡陌……” “為夫在。” “他不是爹爹……那娘親呢……”緊緊的抓著黎阡陌的袖管,楚千凝的眼眶通紅一片,卻拼命壓抑著要問一個答案。 聞言,黎阡陌的眸光驟然一沉。 凝兒是在說楚奕昭? 見他沒有回答,楚千凝的心徹底沉了下去,“若他們都是假的,那我是誰?” 她不是楚千凝…… 不該是楚千凝! 緊緊的擁住她,黎阡陌極盡溫柔的安撫她,眸光卻冰寒一片,“你是為夫的娘子啊,不必是誰,也無須成為誰?!?/br> “黎阡陌……” “不好啦,不好啦!姑老爺歿了!”忽然,素日負(fù)責(zé)伺候楚奕昭的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嚇得面無血色。 楚千凝的身子猛地僵住,下一瞬便突然倒進(jìn)了黎阡陌的懷里。 攔腰將人抱起,他沉聲吩咐道,“先不要驚動老夫人,去請鳳君薦過來?!?/br> “是?!?/br> 話落,黎阡陌將楚千凝抱到了一側(cè)的廂房安置,讓輕羅在此守著她,他這才面沉如水的離開。 楚奕昭就這么死了,沒人知道他在臨死前和楚千凝說了什么。 容夢竹半跪在他的榻邊哭的傷心,卻半點沒有減少黎阡陌對她的懷疑。 早在他們還住在沂水城外的小木屋時,唳染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明明之前楚奕昭的情況已經(jīng)有些好轉(zhuǎn),有幾日甚至有清醒的跡象,可不知為何,忽然就又昏迷不醒,身子也越來越虛弱。 初時聽聞這個消息,黎阡陌并未多想。 直到那日帶楚千凝去見他們夫妻倆,容夢竹過于激動的表現(xiàn)讓他心下生疑,這才開始正視他的這位岳母大人。 雖然沒有證據(jù),但他總覺得楚奕昭身體的轉(zhuǎn)變和她有著分不開的關(guān)系。 自打他們搬入鳳君薦府上以來,他雖表面上撤回了唳染,可實際卻一直派霄逝盯著她,但始終未見她有何異動。 不想,楚奕昭竟還是死了…… 想起楚千凝方才所言,黎阡陌不禁微微瞇起了眼睛。 楚奕昭不是她的爹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這般情況,怕是不宜發(fā)喪?!本彶阶叱龇恐校P君薦沉聲說道。 “隨意尋一輛推車將人運出去,對外只說府里死了個下人,到了城外之后再換衣下葬,無須碑文,擇一處清幽之地便是。” “……” 鳳君薦剛想說,你對自己老丈人也太隨意了吧。 可話到嘴邊他卻沒說,仔細(xì)想想,貌似他對容敬也沒有多恭敬…… 點了點頭,他一一應(yīng)下,“交給我吧。” “著府上的人盯著她一些,特別是她單獨與老夫人在一起時?!崩柃淠皦旱吐曇?,說話時意有所指的看向容夢竹。 聞言,饒是鳳君薦再聰明也有些懵了。 老丈人剛死,他就開始防備丈母娘了,這是什么cao作? 方才要詢問一番,就見輕羅快步跑了過來,“世子,世子妃醒了……” 話音未落,便見原本還站在廊下的男子忽然就消失了身影,只余下一陣微風(fēng)輕輕揚起了紗幔。 剛走進(jìn)房中,便見楚千凝由冷畫攙扶著往外走。 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眼睫還是濕的,身子搖搖欲墜,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我……” “為夫抱你過去。”不等她將解釋的話說完,黎阡陌便抱起她往外走。 她的心思,他都知道。 即便楚奕昭不是她的生父,可這許多年來,她卻是將他當(dāng)成親爹在看待的。如今他離世,她無論如何都要去送一送的。 安心窩在他的懷里,楚千凝無聲的嘆息輕輕散在了夜風(fēng)里。 本就紛雜的思緒在看到楚奕昭的尸體和容夢竹的淚眼時,再次失控翻涌,令她頭痛欲裂。 用力的按住額角,耳邊不斷的回響著楚奕昭平靜至極的聲音,“你不是我的女兒……她果然什么都沒有告訴你……” “凝兒,你怎么了?!”見她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十分痛苦的樣子,黎阡陌焦急的喚著她,“凝兒!凝兒!” 頭,越來越痛。 視線漸漸變的模糊,黎阡陌關(guān)切的面容忽遠(yuǎn)忽近,溫柔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 一陣轟鳴聲后,雜亂無章的記憶紛紛涌上心頭。 竹林間,如玉少年溫潤一笑,音色悅耳,如雨落玉盤,輕輕拂動她的心弦,“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黎某沒齒難忘……” “在下黎阡陌?!?/br> “走出這片竹林,便將今日的事都忘了,否則你和你的家人都會陷入危險之中,明白嗎?” 少年略帶稚氣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的響起,讓楚千凝怔怔的抬起頭,眼前焦急擔(dān)憂的男子與記憶中的少年慢慢重疊。 “黎阡陌……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