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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江山策之妖孽成雙在線閱讀 - 第374章 姐妹之爭

第374章 姐妹之爭

    隨著楚千凝的話說出來,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顧沉淵疑惑的看向自家女兒,目露不解。

    手機?

    那是什么東西?!

    比起顧沉淵的費解,南月煙臉上的神色就不僅僅是“錯愕”兩個字能形容得了。

    原本楚千凝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隨口一問,哪里想到南月煙的臉色果然有些不對勁兒,不禁令她不知所措。

    難道……

    娘親果然知道“手機”為何物?

    對視上楚千凝驚疑不定的目光,南月煙的眼神在短短的一瞬間變了又變。先是驚詫,再是疑惑,最后是狂喜。

    她“騰”地一下站起身,幾步走到了楚千凝面前。

    看著自己被她緊緊抓住的雙手,楚千凝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激動。

    “娘……”她這是怎么了?

    “你也是穿越來的?!”南月煙目露期待的望著她。

    聞言,楚千凝蹙眉。

    穿越?

    那是何意?

    茫然的搖了搖頭,她明顯看到南月煙的眸光黯淡了幾分。

    “我認識一個人,此言也是從她口中聽聞的。”提到齊寒煙,楚千凝未有絲毫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盡皆告訴了南月煙。

    顧沉淵雖不太懂她們說起的“冰箱”、“洗衣機”是什么,但從兩人的神色也能看出,一定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畢竟,他鮮少看到南月煙這般嚴肅……

    “齊寒煙?”南月煙挑眉問道。

    “嗯?!?/br>
    “我對這名字毫無印象。”她確定,自己并不認識這號人物。

    不過,如今卻很想與對方結識一下。

    能夠說出“手機”這類東西,除了穿越而來這種可能根本不做他想。

    雖說此事聽起來有些荒唐,但的確真真切切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想不信都不信。這些年來,自己也一直在尋回去的辦法,可一直毫無頭緒。

    而今……

    視線落到對面父女倆的身上,南月煙不禁皺起了眉頭。

    女兒都生下了,她難道舍得丟下她離開嗎?

    楚千凝不知南月煙的糾結和愁緒是從何而來,但她很確定的是,娘親有事瞞著她和爹爹。

    眸光微閃,她故作不知。

    忽然想起什么,她甚至還補充道,“您沒聽過‘齊寒煙’這個名字,那‘燕晗’呢?”

    “燕晗?!”

    一瞧南月煙震驚的神色,楚千凝心里便有了答案。

    她才如此想著,便聽南月煙問道,“凝兒,你確定她就是燕晗?”

    “確定?!?/br>
    “這世界真小……”

    “您說什么?”楚千凝聽她似是低聲嘆了句什么。

    抬眸看向她,南月煙若有所思的對她說,“之前國師收了一個小徒弟,名字就叫燕晗,我雖未見其面,卻對她早有耳聞?!?/br>
    “原來如此?!?/br>
    “你既與她相識,可知她如今身在何處?”

    “就在北周?!?/br>
    話至此處,楚千凝便愈發(fā)清楚南月煙要做什么了,“娘親,您可是想要見她嗎?”

    “……眼下倒是不急,日后再說吧。”

    便是見了,如今也改變不了什么。

    甚至……

    哪怕此刻燕晗就有回到現(xiàn)代的辦法,自己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堅定的想要離開。

    “娘親。”

    “嗯?”

    猶豫了一下,楚千凝還是斟酌著問道,“所謂‘手機’,究竟是何物?”

    為何一說起這個詞,娘親會露出那般激動的神情……

    這個問題不光是楚千凝好奇,顧沉淵也滿心疑惑。

    難不成這是個“暗語”嗎?

    瞧著這父女倆如出一轍的困惑神情,南月煙沉默了半晌便選擇將自己的來歷細細道出。

    當然,她并未全部都說,因為說了恐他們也不會相信。

    她只言自己來自另一個地方,“手機”不過是那里的一個物件,作用等同于信鴿,不過要比信鴿來的方便的多。

    巧的是,她與燕晗皆是來自那處。

    也唯有來自那個地方的人,才會知道這些詞匯。

    聽她說了好一會兒,楚千凝和顧沉淵相視一眼,父女倆心中都浮現(xiàn)了一個猜測。

    若讓燕晗與南月煙見面,她們會不會就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去了?!

    想到這一點,他們的臉色便隱隱有些變化。

    一家人沒必要藏著掖著,楚千凝也不想他們才團聚心里就產生隔閡,是以便直言問道,“娘親,您是想回故鄉(xiāng)去瞧瞧嗎?”

    她看似問的隨意,可南月煙如何聽不出她話中的深意。

    這孩子……

    大抵是恐她丟下他們爺倆走了。

    看著他們爺倆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南月煙莫名覺得心口一澀。

    她并非鐵石心腸之人,如何能舍得下他們。

    即便此刻尚未對顧沉淵有何男女之情,但對于這個女兒,她卻是打從心眼兒里疼愛的。從前已害她吃了不少苦,如今哪里還能明知再犯!

    掃了顧沉淵一眼,南月煙漫不經(jīng)心的說,“故鄉(xiāng)已無親人,回去并無意義,再說你和你爹都在這,娘能去哪兒呀?”

    聞言,她明顯看到那父女倆眸光亮起。

    “真的?!”楚千凝面露驚喜之色。

    “娘親自然不會騙你?!?/br>
    何況……

    她還有事兒沒了了。

    南月燭那個小婊砸居然敢偷她女兒,還養(yǎng)了這么多年,這筆賬她定要好好和她算。

    提起那人,楚千凝心下疑竇叢生,“娘親,你與她之間到底有何恩怨?”

    “說來話長……”

    她與南月燭之間的糾葛并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年輕時爭爹娘的寵愛,后來爭朝臣的擁戴,互相斗了許多年。

    矛盾爆發(fā)的原因,是她們治國的想法不同。

    南月燭始終堅持訓練一些年幼女子,以美人計迷惑眾人,進而控制朝臣。更甚者,她想利用這些女子作為細作,分散到各國去,為她搜集情報。

    圖謀天下之心,南月煙也有,但她并不贊同南月燭的做法。

    大家同為女子,應當深切的體會和理解女子的不易,何以要讓她們以犧牲自己為代價!

    萬里江山之爭,有為者封王,無為者稱臣,如此而已。

    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可也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那些姑娘若為了保命犧牲色相倒也無妨,若僅是為了完成任務,那自有別的辦法。

    男子能憑心機智謀在朝中施展拳腳,女子為何就非要犧牲色相去取悅別人才行?

    美貌固然是利器,但也該用在值得用的地方。

    “像南月敏那樣的人,想來就是她訓練出來的了?!甭犇显聼熣f了這許多,楚千凝不禁皺起了眉頭,“那她與楚奕昭又是何關系?”

    “楚奕昭……”

    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南月煙不確定的說,“此人我倒是不知,但從前南涼有一人傾心于南月燭,可始終不能討得她歡心,后來就莫名失去了蹤跡,想來是他也說不定?!?/br>
    除了那個人,估計也不會有人會對南月燭那般掏心掏肺。

    視線落到楚千凝的身上,南月煙心里不禁一陣后怕,“她教與你的那些,與她訓練細作的手段無異,大抵還是打的那個注意?!?/br>
    “娘親……為何要爭奪帝位……”

    “為了權勢?!闭f到那兩個字時,南月煙的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格外奪目。

    她爭權,并非是出于無奈,也不是被南月燭逼迫至此,而是從一開始她就在心里打定了注意,朝著那個目標努力。

    只有成為了人上人,她方才能決定自己的人生。

    什么“男尊女卑”、什么“三從四德”,通通見鬼去吧!

    思及此,南月煙便握住楚千凝的手,語重心長的囑咐道,“凝兒,他日娘親定是要將帝位傳于你的,我心知阡陌非池中之物,南涼北周盡收囊中,你們便可以吞并西秦和東夷,自此天下一統(tǒng),萬民歸心?!?/br>
    “娘……”下意識瞟了旁邊的顧沉淵一眼,楚千凝面露為難。

    奪了洛北憂的“權”,等于陷爹爹于不義,此事她和黎阡陌還在商量當中,未有決斷。從前他們之所以那般果決,是因為黎阡陌僅把顧沉淵當成良師益友,而今對方又多了一個“岳父”的身份,那做起事情來自然要多想些。

    聞聽南月煙三言兩語就擬定了大計,分了天下大勢,顧沉淵初時一愣,隨即無奈的搖頭失笑。

    他何嘗不知當今陛下不堪大用,又何嘗不知阡陌乃人中龍鳳。

    只是……

    故主之托,不敢忘卻。

    斂眸沉默了片刻,顧沉淵方才笑著拍了拍楚千凝的頭,“有爹爹在,一切自然無礙?!?/br>
    先帝所托,乃天下一統(tǒng),蒼生安定,至于何人高坐帝位,他從前只覺得非洛北憂不可,但此刻想想,若換了人,江山更穩(wěn),社稷更強,有何不可?

    縱然他背了罵名,又有何妨……

    他已為北周朝廷cao勞半生,接下來的日子,他想為自己、為家人而活。

    話落,就見南月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倒是比我想的活泛的多……”

    還以為是他是那等迂腐古人,只會盡些愚忠,不想看事情倒看得很是透徹。如此人物,若說自己從前傾心于他,倒也不無可能。

    起身拂了拂自己衣袖上若有似無的灰塵,南月煙隨意笑道,“走吧,帶娘去見見你的公婆,我得好好謝謝他們?!?/br>
    若無黎家,便無她們母女團聚之日。

    這份恩情,她永生難忘。

    *

    府里忽然來了一人,還是自家的親家,這親家還不是普通人,而是南涼的女帝,以至于黎延滄和殷素衣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雖說之前就對楚千凝生母的身份有些猜測,但猜測到底是猜測,如今親眼看著,這感覺到底不同。

    想起好友心心念念多年之人竟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黎延滄便不難理解為何顧沉淵找了多年都沒有下落了。

    不過……

    南涼帝既是凝兒的娘親,今后這局勢怕是大有改變。

    比起黎延滄想的,殷素衣所思就感性的多了。

    自楚千凝嫁到黎家開始,殷素衣就格外心疼她的遭遇和經(jīng)歷,如今得知她爹娘都在世上,她自是為她感到高興的。

    “如今一家團聚,便比什么都重要?!?/br>
    “承蒙你們照顧凝兒,南月在此謝過?!闭f著,她拍了拍手,便聞院中馬兒嘶鳴之聲響起,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但見那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

    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此馬可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王爺久戰(zhàn)沙場,良駒難得,還望不要嫌棄。”表達謝意自是要送禮,而送禮必然要投其所好。

    對于將軍而言,沒什么比一匹寶馬或是一件稱手的兵器更合適了。

    而南月煙這份禮物,可謂是送到了黎延滄的心坎兒上。

    拍了拍顧沉淵的肩膀,黎延滄笑的很是曖昧。

    “大家都是一家人,本不必如此客氣,不過這馬我的確喜歡的很,就多謝南涼帝了?!奔仁怯H家,他也就不客氣了。

    南月煙向來是個爽快人,聽聞黎延滄的話便揮手道,“什么‘南涼帝’不‘南涼帝’的,直喚我的名字就是了?!?/br>
    “哈哈……好……”

    這兩人倒是格外對脾氣,用膳的時候連喝了幾大杯。

    倒是顧沉淵和殷素衣,均淡淡的笑著,安靜的陪坐在一旁。

    相比起王府這邊的熱鬧景象,丞相府就清冷多了。

    暮雪本就因為楚千凝有孕之事心焦不已,后又經(jīng)小童提點發(fā)現(xiàn)了鶯兒的小心思,這心里便愈發(fā)別扭起來,心中不快,她便想尋個由頭打發(fā)了鶯兒。

    可這小丫頭也是個不安分的,臨走之前還不忘挑唆一番,“小姐,您今次若是趕了奴婢出去,日后身邊可就再沒有為您著想之人了?!?/br>
    “鶯兒你……”

    “丞相待您再好那也是義父,又怎會那般掏心掏肺。奴婢走后,您凡事自己多思量些,莫要一味忍耐苦了自己?!?/br>
    話落,鶯兒給暮雪磕了幾個頭,隨即便離開了丞相府。

    初聞要被趕走的時候,她哭過鬧過,但都無法改變暮雪的心意,是以她就換了個法子。

    與其硬賴在丞相府又討不到什么好處,倒不如遂了她的心思離開,另做圖謀。

    她總是不甘心就這般當個奴婢的,當日爹爹死后,她便想著憑借自己的姿色怎么也能去有錢人家當個小妾,卻沒想到會被暮雪買回了丞相府。

    想著能作為丞相府千金的陪嫁,鶯兒心里自然是愿意的。

    哪成想……

    暮雪如此不爭氣!

    既然指望不上她,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一邊想著,鶯兒一邊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她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停下。

    在原地站了半晌,她方才調轉方向朝另一側走去。

    方向……

    直奔蕭家。

    而就在她身后不遠處,有一人一直如影子般悄悄跟著她,無聲無息。

    *

    蕭家別院。

    一身著灰布道袍的人端坐在椅子上,對面坐著一名黑衣女子。她的臉上蒙著一方黑色的紗巾,將臉擋的嚴嚴實實。

    不過,眼角的地方還是隱約可見一些疤痕。

    “你當真有辦法治療我的臉?”南月燭開口的聲音有些低啞,說話的時候,她下意識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

    “貧道說得出,自然就做得到?!?/br>
    說話之人,不是齊穹又是何人!

    那日在東夷的建安城看到楚千凝和黎阡陌之后,他便一路追隨他們來到了北周。

    得知廣陵王府的死對頭是蕭家,他便直接找上了他們。

    接著,便與南月燭有了接觸。

    幫了他們就等于是幫了自己,只要能為齊家上下報了仇,讓他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他本是一只腳踏出紅塵的人,卻始終不甘心就這么放過黎家人。

    將手中的拂塵握的緊緊的,齊穹低聲道,“幫你恢復容貌倒是可以,不過這過程會痛苦萬分,你須得做好心理準備。”

    人生本就如此,有得便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