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牽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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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人卻未眠。 燕靖玄坐在書案后,看著燕靖予傳回來的密信,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東夷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打響了,但靖予卻仍在按兵不動。 他們是同胞兄弟,他鮮少會因為朝中之事責(zé)怪他什么,可這一次事關(guān)重大,他便派人前去查問。 原來…… 是鳳雪綺在和他對陣! 一把揉爛了那封密信,燕靖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昭示著他此刻滔天的怒意。 “來人!”他沉聲道。 “奴才在?!?/br> “傳朕的旨意,將肅王急召……”話未說完,他的聲音便猛地頓住。 若是于此時將燕靖予召回云峰城,那無疑是在告訴世人,他放棄了和東夷結(jié)盟攻打北周的打算。 不行,不能這么做。 皺眉嘆了口氣,燕靖玄揮了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殿門被掩上的同時,夜風(fēng)從門縫灌入,吹的殿中燭火微微晃動,燕靖玄滿頭銀白的發(fā)絲微微揚起。 他們兄弟二人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魔,竟都栽在了女人手里! 那個鳳雪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明知皇弟對她有意,她還偏偏在這個時候出陣,想來就是為了牽制皇弟,讓他猶豫不決。 倘或自己因此責(zé)怪靖予的話,萬一鬧得個兄弟反目,黎阡陌他們就稱心如意了。 事實上,莫說是燕靖予,便是他自己也難有決斷。 他既想一鼓作氣攻下北周國,到時候,他再撒下天羅地網(wǎng)搜尋燕晗的下落也不是不可。只是,萬一在他進軍的過程中黎阡陌先一步對燕晗下手,那就糟了! 想到那種可能,燕靖玄的眼中便充滿了殺意。 有對黎阡陌的,還有…… 對燕晗的! 久久求而不得,他甚至氣的想殺了她。 從沒有哪個女人像她那般不知好歹,萬千寵愛她不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勢她也毫不在意。 他不懂,她到底想要什么? 就因為他后宮中的那些女人,她就徹底拒絕了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可是,這世上有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縱是如今黎阡陌對楚千凝百般寵愛,可他日一旦他登基為帝,還不是一樣要妻妾成群,后宮佳麗三千人! 眼前閃過黎阡陌和楚千凝相依相偎的情景,燕靖玄初時嫉妒憤怒的想殺人,可隨即,他忽然笑了。 楚千凝…… 他怎么把她給忘了。 自己雖尋不到燕晗的下落,但卻清楚楚千凝的行蹤。 未免黎阡陌利用燕晗要挾自己,不若先下手為強,控制住楚千凝。屆時,他們互相牽制,事情便好辦多了。 而且,如今黎阡陌不在城中,想要對楚千凝下手也容易得多。 墨眸微微瞇起,燕靖玄的眼中有一閃而逝的冷芒。 根據(jù)探子打探回來的消息,楚千凝如今被洛北憂變相囚禁在北周宮中,吃住均與北周皇后一起。 硬闖皇宮是不可能的,只能等楚千凝出宮。 但若沒什么特殊情況的話,洛北憂怕是不會允許她出宮。 再則,聽聞她如今已懷有身孕,莫說洛北憂不準(zhǔn),便是他放任她的行為,想來她自己也不會隨意出宮溜達。 畢竟,沂水城中想讓她死的人可不少。 忽然想到了破解僵局的辦法,燕靖玄的眸中不禁迸發(fā)出一絲別樣的光彩。 他下意識轉(zhuǎn)頭向?qū)ι砗笾苏f出自己的想法,可目之所及,除了那座輝煌冰冷的龍椅再無別的。 那個瞬間,他的眸光驟然轉(zhuǎn)暗。 剎那間,如江河潮水般的孤寂向他洶涌襲來,將他完全淹沒。 在這之前,他從未想到過,他竟然也有感到孤單的這一日…… 他自幼便是天之驕子,在眾人的敬畏中成長,只有旁人羨慕他的份兒,卻沒有他羨慕別人的份。 可自從黎阡陌和楚千凝來過西秦后,他偶爾便會想起他們相處的情景。 盡管心里不想承認(rèn),但他其實是羨慕的。 他和燕晗…… 少有那般心平氣和的時候。 他們要么是在爭吵,要么就是在冷戰(zhàn),難得相聚的時刻也會變的劍拔弩張,令他每每想起都懊悔不已。 但懊悔過后,又會進入下一輪的惡性循環(huán)。 一直以來,燕靖玄都極為自信自己的所思所為。即便是在最初燕晗離開他的時候,他也不認(rèn)為自己有什么錯。 直至方才,他回眸的那個瞬間,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失落。 被逼至絕路并不可怕,無力還擊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當(dāng)他走到窮途末路的那一日,身邊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有他的驕傲,不是任何人都可以。 燕晗…… 非她不可! * 北周,沂水城。 接連下了幾場大雪,整座皇城都被厚厚的白雪覆蓋,遠遠望去,冰雕玉砌,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棲鸞殿前立著兩個圓圓胖胖的雪人,看起來憨態(tài)可掬,可愛極了。 負(fù)責(zé)掃雪的宮人瞧見了,忍不住在宮門前駐足,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不知這雪人出自何人的手筆。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知該不該將這雪人清理走。 若是掃走了,事后皇后娘娘怪罪可如何是好? 但若是不清掃,也被皇后娘娘責(zé)怪憊懶可怎么辦? 一時間,兩坨小雪人可是為難壞了這群大活人。 恰好忍冬從內(nèi)務(wù)府回來,見棲鸞殿的宮門前圍著一群宮女太監(jiān),她不禁皺起眉頭,“都圍在這做什么?” “忍冬jiejie……” “哎呀,忍冬jiejie你來啦,咱們正要去找你呢?!币豢吹饺潭?,那群人便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 “怎么了?” “咱們不知這雪人是誰堆的,是以也不知該不該打掃干凈。” 聞言,忍冬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見兩個圓滾滾的雪人一左一右立于宮門前,像是別樣的門神。 方才她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不止門前有,院里面還有好幾個呢。 朝那幾名宮女笑了笑,忍冬好心提醒道,“這是廣陵王世子妃身邊的丫鬟堆的,你們小心些別弄壞了?!?/br> “是?!?/br> “院中還有幾個,都留下吧?!?/br> “奴婢們明白了,多謝忍冬jiejie提點?!?/br> 點了點頭,忍冬便轉(zhuǎn)身走了進去。 路過偏殿時,她看到冷畫和輕羅正在打雪仗,兩人你來我往,玩的正是熱鬧。 而身為主子的楚千凝則是笑意盈盈的坐在房中,簾子高高拉起,她的面前放了兩個炭盆,一室暖融。 “世子妃,您看輕羅jiejie多笨,哈哈……她又輸了……” 一邊撣著自己身上的雪,冷畫一邊朝楚千凝笑道,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jīng)悄悄站到她背后的輕羅。 待到她反應(yīng)過來時,便被輕羅照著頭扣下了一大捧雪。 “??!” “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好了,快過來烤烤火,當(dāng)心著涼?!背χ齻冋惺?。 “哼!輕羅jiejie耍賴!”冷畫不高興的指控道,“世子妃您也不管管她,她欺負(fù)我打不過她就耍賴!” “你不是也仗著我輕功沒你好就拼命往我身上揚雪?” 兩人唇槍舌戰(zhàn),卻又貼心的幫對方撣下身上的冰雪。 楚千凝讓宮女送了兩碗姜湯進來,讓冷畫和輕羅趕快喝下,免得染了風(fēng)寒。 攏了攏腿上的毯子,她忽然朝她們問道,“表姐快要臨盆了,君府可有什么消息傳來嗎?” “云落說,應(yīng)當(dāng)就在最近了?!?/br> “讓遏塵務(wù)必好生照顧表姐,不必?fù)?dān)心我這邊?!?/br> “是?!?/br> 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冷畫忽然想起什么,扶著楚千凝往內(nèi)殿走,“世子妃,這兩日您也好生歇歇?!?/br> 聽出她話中的深意,楚千凝不禁微怔。 這兩日好生歇歇…… 她想說什么? 詫異的看向冷畫,楚千凝敏感的感覺到了冷畫意有所指。 不過,她并沒有追問。 “凝素在府中住的可還習(xí)慣?娘親和晚兒她們都好嗎?”仔細(xì)算算,凝素和表姐有孕的日子沒差多久,想來她也快要生產(chǎn)了。 “您別惦記覃姑娘了,她一切都好,府里也沒什么事情發(fā)生,不過……” “什么?” “奴婢聽說,前兩日太子向陛下請旨回東夷。” 聞言,楚千凝微微蹙眉。 鳳君墨…… 他要于此時回東夷去,無非是為了分權(quán)。如今北周于外虎視眈眈,倘或他在內(nèi)再挑起事端,自然對北周有利無害,就是不知,洛北憂肯不肯相信他的投誠。 “北帝如何說?” “目前還沒答應(yīng),不過奴婢聽聞,皇后娘娘一直在極力說服他?!?/br>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楚千凝低聲笑嘆,“這位娘娘可真是一代賢后……” 能娶到她,是洛北憂的福氣。 “勤盯著些,有什么情況及時來回我?!?/br> “是?!?/br> * 或許是鳳君墨所言甚合情理,又或許是季沉魚的話起了作用。 總之,最后洛北憂答應(yīng)了鳳君墨所請。 只是…… 他有一個條件。 “讓阡晚隨他一起去東夷?!”聽冷畫打聽回來的消息,楚千凝不禁驚訝問道。 “嗯?!?/br> “奇怪……北帝就不怕郡主和太子殿下跑了嗎……”對于洛北憂的這個決定,輕羅也百思不解。 沉默了片刻,楚千凝的眸光漸漸變的寒涼。 洛北憂自然不必?fù)?dān)心阡晚會一去不回,畢竟,娘親和莫離都在沂水城。 即便他們有何異心,也不敢輕舉妄動。 相反,一旦鳳君墨有何異常,說不定阡晚會反過來制止他。因為她擔(dān)心由于前者的行為,會影響她家人的安危。 從前楚千凝只當(dāng)洛北憂不適合當(dāng)皇帝,但單從這件事看來,他還是有些帝王的特性的。 “除了晚兒之外,北帝可還派了別的人嗎?” “沒有?!?/br> 僅他們兩人,輕車簡從。 據(jù)說,圣旨頒下之后,太子和郡主當(dāng)夜便策馬離開了沂水城。 算了算他們離開的日子,楚千凝估摸著他們或許能趕在鳳池的兵馬回城前抵達建安城。 鳳池受了箭傷,又身中劇毒,行路必會比較緩慢。 相比之下,鳳君墨和黎阡晩兩個人輕裝上陣,快馬加鞭的話,不幾日便能到了。 “世子妃,奴婢有一事不明?!?/br> “說?!?/br> “太子回去能有什么用呢?”這個問題,輕羅想了許久也能得出個答案,“他雖名為太子,但手中并無實權(quán)。何況他被囚北周已久,在東夷的朝臣心中,他已然不復(fù)從前的地位,縱是回去能做的事情也十分有限吧……” “的確有限。”微微點頭,可隨即楚千凝話鋒一轉(zhuǎn),“但站在鳳君墨的角度,他只要辦成一件事便算大功一件?!?/br> “是什么?” 似笑非笑的看了輕羅一眼,楚千凝緩緩搖頭沒有直言,“你們且看著吧,這位太子殿下的作用可是不小呢?!?/br> 如鳳池那般小看他的存在,無異于自取滅亡。 看來…… 這場戰(zhàn)事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 戰(zhàn)事一停,黎阡陌便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