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搜尋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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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行船莫算,打架莫看…… 楚千凝明知這一點,卻仍忍不住催促船夫加快一些。 從北周一路到此地,好幾日的時間都已過去了。 尚不知娘親情況如何,她實在難以心安。 越來越臨近南涼國的都城月溪城,周圍的景致便越是迷人。不比北周的飄雪風(fēng)光,這里翠色逼人,兩岸山樹如畫圖,秀而有致。 河床中大小不一的石子,歷歷可數(shù),如棋子一般,較大石頭上必有淺綠色藍絲,在水中飄蕩,搖曳生姿,這寬而平平的河床以及河中的東西,皆明麗不凡。 只可惜…… 如今的楚千凝無暇欣賞。 站在船頭來回溜了兩圈,她活動活動筋骨,恐久坐身子不適。 目之所及,兩山深翠,滿是竹子,遠處疊嶂,煙云包裹,山水秀麗如入仙境,日頭已落,兩岸小山皆淺綠色。 那山頭的落日極美,這蕩漾的河水也極美。 若此刻爹娘也在,那就更美了。 思及此,楚千凝不覺幽幽的嘆了口氣。 黎阡陌坐在艙中看著她的背影,俊眉也隨之皺起。 鳴悠他們已先一步到了南涼國,并且在第一時間趕去了岳母墜落的崖底,只是現(xiàn)在還未傳消息回來,想來他們也正在搜尋。 其實,黎阡陌倒希望他們什么也找不到。 這種情況下,一無所獲反而是好的,至少證明岳母還活著。 否則…… 想到什么可能,黎阡陌墨玉般的眸倏然凝住。 眼前籠罩著一片黑影,呼吸間嗅到了淡淡的花香,他斂眸,又恢復(fù)了以往那般溫潤的模樣。 抬眸看向楚千凝,他的神色看不出絲毫異樣,“暈船了嗎?” “沒有?!彼⑽u頭。 “也快到了?!?/br> 聞言,楚千凝的目光遙遙望向艙外,眼底深處情緒莫名。 終于,快到了…… 事實上,從他們登船開始算起,也不過就是半日時間,他們便抵達了南涼的都城,月溪城。 第一次來到這里,楚千凝就愛上了這個地方。 雖不比東夷那般熱鬧,也不似北周那樣富庶,但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商販間彼此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一路往皇宮的方向而去,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偌大的月溪城竟未發(fā)現(xiàn)一個乞丐! 街道干凈整潔,百姓的穿戴雖不至于都是綾羅綢緞,但的確未見衣衫襤褸之人。 偶爾有路過的差役,楚千凝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的衣服并不一樣,而是為了兩種。一種身著紅衣,背后寫著“捕快”二字;另一種則是身著藍衣,背上寫著“城管”二字。 盯著看了一會兒,她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向黎阡陌,“城管是何意?” 她只聽說過“城守”,這個倒是聞所未聞。 而這個問題,就連向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世子爺也回答不上來。 城管…… 顧名思義,應(yīng)當是管理這座城池的人。 但黎阡陌想不通的是,月溪城上有南涼帝,下有京兆府,何以又額外設(shè)置了這些職務(wù)? 搖了搖頭,他坦言道,“為夫也不知?!?/br> 他們的作用倒是很容易打聽,只是這背后的初衷怕是只有岳母大人才知道。 聽到他們的對話,洪崖好不得意的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這皆是陛下的想法和主意。捕快是辦案的,城管是維持治安的?!?/br> 聞言,楚千凝好奇,“維持治安?” “對呀?!焙檠乱荒樑d奮的點頭,“要是有人搶地盤了、小偷小摸了、當街調(diào)戲良家婦女了……他們都可以管。” “原來如此。”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楚千凝的眼中浮現(xiàn)一抹笑意。 真有娘親的! 這般安排倒是極好,免得捕快忙的團團轉(zhuǎn),城中大事小情接二連三。 而且,如此做還有一個更大的好處,那就是能最大限度的保護百姓的安全和利益,免得他們受人欺負而無法反抗。 “娘親真聰明……”楚千凝不覺笑嘆。 “可不是嘛!”提起此事,洪崖就一臉的驕傲,“一開始的時候長老們還不同意,說這是多此一舉,但后來他們就都閉嘴了?!?/br> 再次聽洪崖提到了那三位長老,楚千凝笑意微斂,眸光轉(zhuǎn)冷。 * 顧沉淵雖是楚千凝的爹,之前也和南月煙同進同出的,但他到底沒個名分,是以南涼無人承認他皇夫的身份。 正是因此,在他遇害后便被安排進了館驛休養(yǎng)。 要不是黎阡陌提前派人來傳信,說他們會親自來接顧沉淵回北周,怕是南月森他們就將人給送回去了。 將楚千凝送到館驛后,黎阡陌便親自去了南涼皇室祭天的圣壇。 沒有親眼看過,他始終無法安心。 至于楚千凝,她知道自己如今身子多有不便,是以便沒有任性的非要和他一起去,而是留在了館驛陪顧沉淵。 短短幾個月的工夫,她沒想到再見會是這般情況。 “爹……”輕輕喚了一聲,楚千凝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瞬間便紅了。 顧沉淵沒有回應(yīng)她,雙眼緊閉的躺在榻上,額上還有一處滲血的傷痕,而且不止這一處,手背和臉上也有一些細碎的傷口和淤青。 “宮中的太醫(yī)已經(jīng)為丞相大人診治過了,只是一些皮外傷,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焙檠抡f的隨意,明顯未將顧沉淵的情況放在心上。 “皮外傷?”楚千凝擰眉,“若只是皮外傷,何故至今未醒?” “這……” 被她質(zhì)問的心虛,洪崖猶豫了一下才遲疑道,“許是因為磕到了頭,是以才沒有立刻醒來。” 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楚千凝的眼神冷冽駭人。 “遏塵?!?/br> “是?!?/br> 越過洪崖走到榻前,遏塵又為顧沉淵診了一次脈,明顯是楚千凝信不過南涼的那些太醫(yī)。 信不過他們的醫(yī)術(shù)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她覺得,他們根本沒把爹爹當成自己人,縱是派人醫(yī)治也不會太上心。 事實證明,她的疑慮不是沒有道理。 “啟稟世子妃,丞相大人身上的傷的確無甚大礙,只是……”解下顧沉淵頭上的紗布,遏塵皺眉道,“這藥有問題?!?/br> “怎么回事?!” “丞相大人所用的傷藥上被人加了一味迷藥,是以他才遲遲未醒?!?/br> “迷藥……”秀眉緊皺,她怔怔道。 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顧沉淵頭上的傷,確定沒有別的問題后,遏塵才仔細給他包扎好。 跟在楚千凝的身后走到外間,他沉聲道,“這迷藥藥性極強,而且是通過傷口直接作用,是以這藥效十分厲害?!?/br> “那爹爹幾時才能醒?”楚千凝急急的問道。 “屬下會為丞相大人施針,再以阿落的血入藥重新調(diào)和,屆時便可無礙?!敝皇?,開始醒來時會比較沒有精神。 要想徹底恢復(fù)的話,倒是得十天半個月的。 聞聽遏塵如此說,楚千凝才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 爹爹的情況并不是特別嚴重。 余光瞥見站在旁邊的洪崖,楚千凝寒聲道,“太醫(yī)是你找來的?” “回殿下的話,是屬下沒錯?!笨殖窃趹岩勺约海檠乱荒槆烂C的抬起手起誓,“殿下,您不會是在懷疑屬下吧?!” “榻上躺著的是何人你可清楚?”楚千凝不答反問。 “是……是您父親……” “既是我的父親,那便是娘親的夫君,但你可有將他放在眼中?”他對自己倒是還算恭敬,可對爹爹就差多了。 話至此處,洪崖哪里還不明白的。 敢情殿下是在為丞相抱不平呢…… 微微低下頭去,洪崖抿緊了唇瓣,一時沒有說話。 見狀,楚千凝面沉如水,繼續(xù)道,“護衛(wèi)我并不缺,我是看在你是娘親親信的份上才沒有趕你走,但你若一直如此,那不如現(xiàn)在就走吧?!?/br> “殿下!” “這話我只說一遍,要如何做你自己想清楚?!?/br> 說完,楚千凝便徑自起身進了內(nèi)間。 她身邊絕不留有異心之人,縱是對她再恭敬,對她身邊的人不好也無用。 明白楚千凝是何意,洪崖不禁哭喪著一張臉,心道殿下可比陛下難伺候多了…… * 出去搜尋了一圈,直至入夜,黎阡陌才終于回來,一并帶回來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 “你說什么?!沒有見到娘親的尸身?”聽完他的話,楚千凝不禁驚喜道。 “嗯。” 鳴悠是比他們先到的,已經(jīng)在崖底搜尋了多日,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南月煙的尸體。 不過,他們在臨近潭邊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些血跡和折斷的樹枝,猜想有可能是南月煙從祭臺上跌落時所致。 照理說,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早就摔成rou餅了。 但南月煙有武藝傍身,而且她輕功并不低,雖不能像神仙一般毫發(fā)無傷,但說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不是沒可能。 “林中有被箭射中的野兔,可見崖底有人活著,鳴悠還看到遠處有炊煙飄起,很有可能是村莊,他們已過去看了?!?/br> 黎阡陌恐自己一直未回令楚千凝擔憂,是以便命鳴悠等人留守,他先回了館驛。 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楚千凝滿眼期待的望著他,“也就是說,娘親極有可能還活著,可能是被人救走了,對不對?” “凝兒……” “她一定沒事的,是嗎?”執(zhí)拗的想要一個答案,楚千凝似是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到了黎阡陌身上。 這個時候,她只相信他說的話。 輕輕捧住她的臉,黎阡陌認真的望著她說道,“你還不相信為夫嗎?” “相信?!?/br> “岳母一定會沒事的,為夫一定會平安帶她來見你?!币幌乱幌碌妮p拍著楚千凝的背,黎阡陌聲音溫柔的安撫著她。 “……嗯?!?/br> 在他懷里點了點頭,楚千凝終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從得知南月煙和顧沉淵出事開始,她始終表現(xiàn)的十分冷靜,遇事也不慌不忙的樣子,甚至在與南月森等人對上的時候她也沒有流露出絲毫軟弱。 但是這一刻,她終是撐不住了。 也只有在黎阡陌面前,她才會表現(xiàn)出自己無助脆弱的一面。 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今日黎阡陌調(diào)查后的結(jié)果是抬回了南月煙的尸身,她那時該怎么辦…… 痛痛快快的發(fā)xiele一場,楚千凝哭的累了便直接在黎阡陌的懷里睡了過去。 就在黎阡陌將她抱上床榻之后,卻見洪崖低垂著頭站在外間,明顯有話要同他講。 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他一眼,黎阡陌神色淡淡的收回了視線,仔細幫楚千凝蓋好被子,溫?zé)岬氖终戚p輕撫過她隆起的腹部,然后才起身放下了帳幔。 點了一些安神香,隨后他才慢悠悠的走到了外間。 正常情況下,黎阡陌出于好奇總要問他是有何話要說。 可實際情況卻是…… 只見這位世子爺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品著茶,絲毫沒有開口的打算。 見狀,洪崖張了張嘴,硬著頭皮開口道,“世子爺,您和殿下幾時入宮???” 總不能一直住在館驛里面吧! 聞言,黎阡陌像是聽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淡聲道,“入宮?” “沒錯,入宮?!?/br> “這怕是不合規(guī)矩吧……”他面露為難,“我是北周的世子,你們南涼又向來注重血脈,我怕是不好跟著凝兒住進宮里去?!?/br> 洪崖雖然模樣長得粗魯些,但到底不傻,如何聽不出黎阡陌話中的諷刺。 對方擺明了是在拿他前幾日的話來堵他,說的他面色通紅。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洪崖鼓足勇氣道,“……您誤會了,沒有這樣的事,您同殿下連孩子都有了,當然是自己人。” “是嗎?” “嗯?!?/br> “我倒是無所謂,住在哪兒都可以?!崩柃淠昂闷獾男υ?,“只是,我們這一走,就得將岳父獨自留在館驛里面,實在是放心不下……” 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洪崖便趕緊接話道,“孝義為上,自然得將丞相大人一并接進宮中?!?/br> 其實洪崖心里想的是,干脆讓黎阡陌留在館驛里照顧顧沉淵,可一對視上黎阡陌帶著溫潤笑意的眼眸,到了嘴邊的話便不覺咽了回去。 不知道為何,明明對方在笑,可洪崖就是覺得鋒芒在背。 那種感覺…… 就好像你明知自己被一把利箭瞄準了,卻偏偏不知對方會在何時射出,嚇得人終日里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