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難以沖破的阻礙
書迷正在閱讀:男卑女尊修仙界、蕓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天才小毒妃)、穿越之俏王妃尋親記、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末世]親愛的喪先生、魔頭拯救系統(tǒng)、談情說案[GL]、[綜漫]王之摯友、重生之與君廝守 完結(jié)+番外、[劍三]花哥的光合作用
碰著了硬釘子,年輕警察藍眼睛瞪的老大,憤怒地撓著自己的一頭紅毛,理虧地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向任何人委托傳遞藥物,”就在兩人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床褥上靜靜躺著的人輕嘆一口氣,語聲有著輕輕的顫抖:“藥物的使用時間可以在毛發(fā)中體現(xiàn),警官,我希望能盡快看到檢驗報告。” 不止舒窈,連年輕警官也有些詫異地看了過來,歷來的印象中東方人對死者的遺體完整度忌諱很多,倘若如案發(fā)現(xiàn)場中老警察那樣宣布死者大概率死于自殺時,有很多人是不接受醫(yī)學(xué)解剖和進一步查證的。 然而面前的這個東方男人卻顯得冷靜的過了頭,即便他目光臉色慘白到好像下一秒鐘就要暈過去,那神情中的決然卻不似造假。 “這么說罷,”年輕警察妥協(xié),說出了實情:“我的上司已經(jīng)宣布你母親死于自縊,但我拿到她的部分血樣報告顯示存在藥物超標(biāo)情況,我對結(jié)論產(chǎn)生質(zhì)疑,但......你懂的有些東西我的老大不太支持,所以我希望得到你們家屬的要求,能繼續(xù)徹查這件事?!?/br> “什么意思?你是說瑞恩夫人有可能死于藥物?”舒窈心下大駭,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他們只是匆匆見了一面,且這座療養(yǎng)院到處都布滿監(jiān)控設(shè)備,有誰能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內(nèi)投毒呢? “哦鎮(zhèn)定鎮(zhèn)定女士,”年輕警察擺擺手,緩了緩聲音:“只是部分超標(biāo),無法達到致死的用量,所以不能妄下結(jié)論。” 空氣安靜,孟星河輕輕垂放身側(cè)的右手愈攥愈緊,身后明明是柔軟的羽絨枕頭,他卻如墮冰窟,周身的冷意將每一根發(fā)絲都凍住,震驚與決然漫過沾染血絲的眼眸,聲線沉了下去:“我有權(quán)察看檢驗報告,立刻?!?/br> =================== 酷寒之地,冬日本就是喪葬的峰值,當(dāng)?shù)鼐謱ψ詺⑺劳龅木窦膊』颊唢@然十分不上心,即便孟星河簽署了調(diào)查申請,最終除了那名年輕警察之外,也只指派過來另一名更年輕的新人,原本的胖警長都被抽調(diào)走。 就在年輕警察摩拳擦掌準(zhǔn)備大展拳腳之時,卻忽然接到孟氏發(fā)來的函電,勒令警方停止調(diào)查,維持原有的自殺宣判,并要求孟星河與舒窈盡快處理好安葬事宜回國,否則將以非法扣押遺體的罪名起訴警局。 線索被迫中斷,無論他們?nèi)绾螕?jù)理力爭,警局高層始終不允許他們再接近遺體,并且強制進行了火化。草草了事之后,警局上下為此松了口氣,紛紛稱要回家繼續(xù)圣誕假日而離開,狹小的鎮(zhèn)警署里很快只剩困頓不堪的三人,年輕警察憤懣不已,垂頭喪氣地叉手站著,像被嚴霜打過的茄子,藍眼睛瞪著桌面上廖廖的幾頁紙張,仿佛要把那些紙頁盯出洞來。 他們晝夜未息忙碌兩天最后拿到手的,只有一本療養(yǎng)院的訪客記錄,以及一份不盡完善的檢測報告,顯示血液中還存留著微量的北美仙人球堿,這是一種娛樂性的致幻藥劑,從一種仙人掌中提取,粗略制造成提純顆粒,在北美許多管控不嚴格的地區(qū)被濫用。 “我不能明白,怎么會有如此草率的家屬!”年輕警察一拳錘落在桌案,面?zhèn)惹嘟羁嚻?,他年輕氣盛,總希望能在警署做出些成就來,可偏偏命運玩弄,他終究還是成了整個警局的笑柄。 若四周只是一片無盡的黑暗,照進來的那束光則成了原罪。 孟宗輝的親信路誠在案發(fā)第三日抵達,所有的事宜均由他與療養(yǎng)院和警方全權(quán)交涉,舒窈與孟星河被“友好”地請回到酒店,由路誠的幾名跟班守著,而作為死者名義上的“丈夫”,孟宗輝全程都沒有出現(xiàn)。 葬禮更是匆忙得如同一個笑話,幽鶴山谷的公立墓園中,寥寥兩人立于嶄新的花崗巖墓碑前,一束矢車菊粲心白羽,清冷而嬌美地走向凋零。碧空如洗,山間的風(fēng)卻仍舊凜冽,一如孟星河漠然的眉眼。 “二少,老爺讓我來接您回去,機票定在明日早晨,我們需要盡快啟程?!甭氛\敲開酒店的房門,垂手退身,恭敬地站著。 他驅(qū)車而來,墨鏡未摘,堅毅的臉龐上有一道寸長疤痕橫跨顴骨與鼻梁,舒窈曾聽父親談及孟氏早年的灰色背景,對眼前這個一身腱子rou的刀疤男深惡痛嫉,語態(tài)自是不好:“你去外面等著。” “另外,二位的移動電話需要先交由我保管?!甭氛\倒是不生氣,繼續(xù)說道。 原來這強硬的做派才是孟氏一貫的手段,舒窈擰眉,將手機扔在桌上。 路誠恭恭敬敬退出去,面無表情的臉上一副好脾氣的耐心,舒窈卻咽不下這口氣,被強行中斷的調(diào)查讓她猝然想起當(dāng)年哥哥去世時,她孤身一人調(diào)查線索未果,最終被父親強制抓回家關(guān)禁閉的記憶,人生果真如戲,何曾想如此荒誕的一幕竟然再次上演,深痛之外她只覺得無奈。 如今的他們,與當(dāng)年一樣,勢單力薄,阻力重重。 與心思紛亂的舒窈不同,坐在床邊的孟星河顯得沉靜過了頭,他正捧著那本訪客記錄看的入神,訪客記錄整理了近五年來所有進出療養(yǎng)院的人員信息,他一頁頁翻著,看上去心平氣和,尚未痊愈的面色固然蒼白,卻也掩不住他周身不凡的氣度。 “就這么放棄嗎?”她問,替他覺得不甘。 孟星河聞言并未抬頭,只輕輕合上了頁簿,隨手放回桌面,輕輕應(yīng)道:“嗯?!?/br> 舒窈咬牙,從心底而言,他的妥協(xié)令她感到失望,她本以為他會不屈不饒地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不料卻在孟宗輝的敲打之下選擇了放棄,這讓她由衷地為之惱怒,可她沒有權(quán)利替他去做決定,只能強忍著咽下那份義正言辭,沉默地與他同行。 飛機穿過層層白云,加國的雪山,終于還是在身后遠去了。 ========== 斯南路盡頭的舒宅,曲芳將車停好,匆匆下來向里走,鄭媽急得團團轉(zhuǎn),一見她來趕忙迎過去:“曲小姐,您快去看看咯,老爺連早飯都不得吃,方才將整套茶具都摔得了。” “嗯,”曲芳點頭,將外套脫下來遞給她,神情鎮(zhèn)定:“出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