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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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確實去過現(xiàn)場,又能說明什么?”孟星河淡淡道:“需要講述的東西已經(jīng)完全記錄在卷宗里,我的回答不會有改變。” “確實說明不了什么,不過在那場火災(zāi)中公寓損毀最嚴(yán)重的是一面墻壁,按照公寓建造圖紙,舒澤所在的那一層緊鄰著防火層,墻壁應(yīng)當(dāng)是防火強度最高的,然而卻是損毀最嚴(yán)重的,這屬實有點奇怪。” “并且,我們在墻面的殘存部分拓取到部分油畫顏料,此后從灰燼中也提取到了相關(guān)元素,由此可以推斷出,那副墻面上應(yīng)該曾經(jīng)有一整面墻的巨幅油畫。當(dāng)然十年前我并不是這起案子的主訴人員,所以也沒有權(quán)限深究細(xì)節(jié),然而直到最近,我們才揭開了一些謎團?!?/br> 羅野笑了笑,再次推過一張照片來:“是這個吧?!?/br> “三月前在哈里斯堡的曼森莊園舉辦了一場私人畫展,已故新銳畫家為愛人創(chuàng)作的一副巨型壁畫,僅僅是拓型油畫就拍到了三千萬的天價,孟先生大約還不知道那幅天價油畫讓您成為了多少人心中的繆斯?”羅野挑眉開起玩笑,任何男人大概都不太喜歡被人稱之為“繆斯”吧:“哦對了,這場拍賣你的妻子也在場,她可以作證?!?/br> 孟星河終于緩緩抬起低垂的眉眼,琥珀色瞳眸中近乎荒漠一般的平靜如石沉湖中泛起絲絲漣漪,他望向?qū)徲嵤仪胺桨朊鎵Φ膫窝b玻璃,視線仿佛穿過玻璃,看透了玻璃后緊繃的人。 原來那么早,阿窈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沒有停止對他的猜疑和調(diào)查,而他卻還在一遍遍重復(fù)著自欺欺人的謊言。 黯然彌漫上來,他再次垂落睫羽,遮住所有情緒。 “當(dāng)然,這幅油畫之所以能夠成為絕唱,被拍出天價,還要感謝那幅被燒毀的壁畫,”羅野收起照片,十分細(xì)致地夾扣在資料夾里:“所以我有理由認(rèn)為,你燒毀房屋的目的就是為了毀掉那幅畫,我的推測成立嗎?” 見對面的人沉默不語,羅野也并不著急:“的確,畸形的戀情或許給你帶來了痛苦的記憶,但在舒澤死后貿(mào)然進(jìn)入現(xiàn)場燒毀壁畫卻不是明智之舉,僅僅是為了嫁禍給劉易斯嗎?” “我們換個說法,那幅壁畫中,藏有舒澤與劉易斯交易的毒品信息,我說的對嗎?” “不是。”椅子中的人驀然抬頭:“舒澤跟劉易斯沒有關(guān)系?!?/br> 羅野挑眉,下套成功,他開始試著收了收線:“在先前你所展示的信息中,確實著重強調(diào)了你與劉易斯的藥品交易記錄,但是孟先生,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你的資金動向和往來記錄都與事實不符,簡而言之,你根本不具備交易藥品的能力和資質(zhì),劉易斯作為區(qū)域供貨商,并不會持續(xù)向你供藥。” 笑意漸收,羅野的聲音漸漸肅然,擲地有聲:“我為你的大公無私而感動,孟先生,然而事實上,你不應(yīng)該為他隱瞞。你有沒有想過,正是你這種無底線的包庇,才讓舒澤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yuǎn)?” 如洪鐘敲打,聲震庭宇。孟星河從光線下抬頭,慘白的燈光讓他的眼中如同灌入了流沙,眸光閃爍,終是動容。 一旁的周立眉頭皺起,仔細(xì)翻了翻手中的卷宗影印件,全英文的卷宗上只簡潔地記錄著十年前舒澤公寓失火案的庭審和調(diào)查記錄,然而羅野在說的,分明是根本沒有與他們共享的線索,看來這米國條子手里還藏著掖著的呢。 “我們破譯了舒澤死前發(fā)送給舒窈的最后一封定時郵件,郵件中夾帶一串地址,反寫程序后我們下載到了一份視頻資料?!背聊目债?dāng),周立接過話頭:“視頻可以證明,舒澤是毒品的最終受用方,而孟星河的確是藥品的提供者?!?/br> 羅野回頭看向周立,剛剛撬開嫌疑人的口,同行卻出來拆臺,真是大水要沖龍王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這下總算找回一點面子,周立讓下屬的警員打開投影儀,粗糙的魚眼鏡頭攝制畫面出現(xiàn)在幕布上,室內(nèi)頓時暗了下來。 是一個夏日的清晨,鏡頭里可以俯瞰到整個臥室的所有角落,凌亂的大床上穿著襯衣長褲的男人正難捱地輾轉(zhuǎn)著,他雙目猩紅,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露出的手臂上青色血管明顯地繃起。 不難認(rèn)出畫面中的男人正是十一年前死亡的舒澤,而他的癥狀是典型的吸毒后致幻狀態(tài)。 房門在這時候打開,瘦高的少年人走進(jìn)來,他背對著鏡頭摘下衛(wèi)衣的兜帽,走到床側(cè),朝床上輾轉(zhuǎn)煎熬的男人伸出一只手來,攤平的手掌蒼白素凈,掌心袒露著一枚小小的藥劑瓶。 糾纏于床榻痛苦難耐的人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瘋狂地從少年掌中搶過針劑,手忙腳亂地吸進(jìn)注射器,迅速打進(jìn)自己手臂。 良久,畫面好似靜止了一般,雕塑一樣凝固的人發(fā)出一聲詭譎的嗚咽,像是發(fā)自肺腑的滿足,才終于回歸了一絲神智,布滿血絲的眼睛僵硬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眼前垂著手一動不動的少年。 “你去找他了?”意識回歸,舒澤忽然不再鎮(zhèn)定地從床上撐起身子,無力的軀體不足以支撐他猝然起身的動作,雙手幾乎是倉促地扣住少年衣襟,猛地向下拉扯,少年被拽的一個趔趄,似是牽扯到哪里的痛處,猛地偏過頭咳嗽起來,鏡頭這才拍攝到他的臉龐,蒼白清瘦,唇角和左眼側(cè)青紫一片。 正是孟星河。 現(xiàn)場的數(shù)雙眼睛此刻望過來,審訊椅中的人忽然情緒激動地站起,手銬扣在椅子的拉環(huán)中限制了他的行動,他卻顧不上手銬割傷腕骨,瘋狂地掙扎起來,滿目驚恐地看向?qū)徲嵤冶M頭的單向玻璃墻,大聲喊著:“停下!別播了,我可以講!停下!” 很快林濤和另一名警員便走過來在他膝彎一踹,強制將人按回椅子,原本出于身份考慮并沒有完全按照刑訊標(biāo)準(zhǔn)來審,但是眼前的人突如其來的不配合,便給了林濤合理的制裁理由,他扣住男人肩膀的手猛地用力一擰,男人掙扎的右臂忽然就卸了力,另一名警員眼疾手快地輔助著將人扣好,迅速鎖上了審訊椅,并且固定在了原地,這般下來即使再大的力氣也掙不開精鋼制造的椅子。 孟星河對視頻的抵觸近乎瘋狂,卻對自己被卸掉的肩膀毫不在意,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玻璃幕墻,拼命地?fù)u頭:“別播了,求你們,別播,阿窈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