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君廝守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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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這一切真正的原因,只有她們二人知道,“繼母為人苛刻,生下兒子后,越發(fā)的不待見我,爹爹眼里也只有兒子,就連后來我讀書都被繼母罵失德,若不是秀安,我或許在爹爹逝后就會被繼母賣進青樓吧?!?/br> 因沈倫在東京做宰相,雖是庶弟但沈家在金華縣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有沈秀安這個嫡女出面出銀子,李舒的繼母與青樓里的mama也不敢說一個不字,收了錢,放了人。 “因為我,秀安她偷了家中不少銀子,本來出家就與家中不睦,最后因為這些銀子被沈家驅逐出府。” 李舒的身籍已經被賣到了青樓中,是沈秀安偷了家中的銀錢將人贖回的,大宋崇道尊德,以沈家的門第,如何能允許家賊,又如何允許門中子弟與青樓內的小姐扯上關系,即便李舒尚未入青樓的門。 之后金華縣流言四起,言及沈秀安與李舒兩個女子之事,沈家更是花了大把銀子才將這流言劃去。 趙宛如聽到這,壓在心中的謎團散開,與她們所想的一般無二,“太清真人對您,真是姐妹情深?!?/br> 姐妹情深四字,打破了李舒眸子里的平靜,江水不匯,萬??萁?,“在道觀里的一年,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一年。” 分不清眸中是燭光還是淚光,“說錯話,有師姐護著,犯了錯,有師姐幫襯,就連吵架,都是師姐忍讓著,包容著我?!?/br> 李少懷從沉悶中抬頭,眼波流轉,“可是宸妃你...終究是負了你的師姐?!?/br> 枯竭的海,迎來風雨,海水慢慢積漲,李舒淚如雨下,“這些都在一個黃袍女子來到觀中被打破?!?/br> 宮廷外的顏色以梔子黃為貴,多是富貴人家穿的,又或者是顯貴人家沒得誥命的寵妾所穿。 趙宛如皺眉,“曾經的黃袍女子是...圣人。” 李舒點頭,“圣人那時還不是皇后,官家也非天子,可即便是一個王爺的寵妾,對于一個小小的道觀來說也已經是天了?!?/br> “其實可以逃走...”趙宛如說得沒有底氣,也很猶豫,“以圣人的仁德是不會追究的?!?/br>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的劉娥初入王府為妾,天下沒幾個人知道。 李舒顫笑,“但是誰知道呢,她也說帶我走,去塞外,去西南,遠離東京...” “可是宸妃你卻害怕了,猶豫了,你出身仕宦,父親是被排擠抑郁而死,明白極了官場的險惡的你便拒絕了,便…入了王府?!崩钌賾堰煅实?。 “師姐待我好,師父待我也好,觀里的師兄弟們,待我如親人,我不能棄她們于不顧。” “這只不過是你為自己懦弱找的借口罷了?!毕氲綆煾改钦昭鹧b玩世不恭的樣子,實則都只是為了掩飾心底的傷痕,李少懷心疼不已,可是面對眼前這個柔和的婦人,她是怨不起來的。 “是,因為我的懦弱,師姐一氣之下去了江南,在南山上自建了道觀,留下話,說永生不再見我?!?/br> 刻骨之愛,能說永生不見的,其實都是氣話,趙宛如聽著這段辛酸的故事揪心不已,“后來呢?” “太宗好道,官家便也好道,在王府召見天下的名道,長春觀的太清真人以扶搖子首徒名義自建道觀名聲在江南大震,被官家請到了東京。” “所以你們還是見了面?” “當時她帶著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找到我,”說這話的時候,李舒目不轉睛的凝著李少懷,“讓我替那個孩子取個名字?!?/br> 趙宛如輕挑起眉頭,沒有去看身側的李少懷,“那個孩子就是,官人?” 李舒點頭。 李少懷同樣皺著眉頭,喃喃道:“若君...”她本叫李正言,因怕命途才隱藏身份與女子身入了道觀。 “我給了一首詩給她?!?/br> 趙宛如想了想,含君字的詩很多,但是李舒贈的只會是那一首,于是顫言道;“絕藝如君天下少,閑人似我世間無。別后竹窗風雪夜,一燈明暗覆吳圖?!?/br> “華山道觀中有一座多年無人居住的院子,院子里長了滿院青竹?!崩钌賾褠灺暤?。 “習正氣者皆是君子,可天下偽君子甚多,而真君子我只見到了她與師尊,所以我告訴她,她心中不該存有我這樣的人。” 趙宛如含淚道;“所以,我的名字里,有個如字。” 李舒顫笑一聲,“沒想到,我們二人的遺憾,會由你們來彌補?!?/br> 這是故事的結尾,但卻不是盡頭。 青草地上的石柱燈亮著微弱的燈火,每隔幾步都設有一座,朱色金秀小巧的鞋子踏在嵌有鵝暖石的路上。 前方亮著的燈籠火將趙宛如的身影拉的斜長,黑靴子跟著斜影,影子往前,靴子也踏前,影子晃動的厲害,那腳下邁的碎步就越快。 這一段難走的石子路都走盡了,這二人也是始終沒有一句話,身后遠遠跟著的一群人看著干著急。 臺階前,趙宛如轉身,影子不在不動,朱裳下的靴子定在了影子三七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