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君廝守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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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救我,出自于心,妾身知曉,也牽有利益在其中,此道理妾身與官人自也明白。先生之仁,之才,治世足矣,只要東京不亂,趙氏仍為主,曹家將便會堅守國門,寸土不讓!” 將沈氏這一番話聽入了心里,李少懷也正言回道:“無國不成家,有曹此家,才有趙氏之國安,天下之幸,李少懷,慚愧!” “私心是人都有的,可關鍵在于此心用于何道,佛家有佛魔之說,可我不信佛也不信道,只憑己知,一念是善,一念是惡?!辈坏壤钌賾鸦卦?,沈氏又道:“先生的善,是從心而發(fā),審時度勢并未有什么不好,以善治惡,權謀懲惡,終也為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暴制暴,只要那最終的目的,小惡為之大善。 怪不得,沈四姑娘尤喜長姐,李少懷眨了眨眼,“大娘子,與我的大師姐有些相像。” 沈氏笑了笑,“可是凌虛嗎?”很是自然道:“凌虛可比我溫柔,比我聰明,單那一雙看透人心的慧眼,便不是我能比的。” “是?!崩钌賾洋@訝,“大娘子怎會知道?” “難道先生忘了,妾身也姓沈?!?/br> 凌虛真人晏璟替師入京,沈秀安與沈家本是同宗,晏璟便也與沈家有來往,多年前沈昭還年幼故不知曉,但是沈大姑娘是知道一些李少懷的,只是李少懷不曾來過京城她沒有親眼見過。 沈氏的厲害,她今日才得見,沈昭再如何聰慧終歸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然這個沈大姑娘不一樣,年幼喪母,歷經(jīng)波折,所嫁夫家更是東京權貴大族,久處后宅,透析人心。 晌午過后延州上空飄起了雪花,皮制的靴子踩踏松軟白雪,“小郡主呢?” “回司事,剛用完午膳西夏那位主子就帶著人離開了營寨,說是晚飯之前就回來,隨行的人里還帶了一個指路的延州士卒?!?/br> 孫常隨在她身側,瞪眼道:“阿郎,她莫不是帶著人跑了...” 李少懷搖搖頭,“絕無可能,此聯(lián)姻關乎河西與我朝的關系,如今是李德明求于宋,她看中她的部族,在乎她的族人,是斷不會敢的?!?/br> “凡是,還是多留個心眼?!?/br> “這個自然!”李少懷側眼看到方才搭話的下級官員。 “下官派人跟隨了,都虞侯也派了軍士以保護的名義監(jiān)視,她們似乎是去了一處墓地!” “墓地?”李少懷皺起眉,嘴里嘀咕著,“延州...延州!”亮眼道:“李繼遷的原配正妻罔氏便是客死于此!” 李少懷記得,“李德明記在了野利氏名下后,便沒有迎回生母的尸骨?!?/br> “備馬!”李少懷朝寨口走去。 順著雪地里快要被新雪掩埋的腳印,李少懷盯著風雪騎行在路上,身后跟隨著幾個侍從。 孫常問道:“您是怕她見了亡母的孤墳后產(chǎn)生對宋的抵觸么?” “官家選的聯(lián)姻宗室子弟那日我見了,是個和三駙馬一樣的人?!?/br> “三駙馬!”孫常想了想,“面如冠玉的公子?” “是身體!” “也是個孱弱的病秧子么?”孫常大驚。 “比三駙馬要不如太多了,我見了一眼...”李少懷緊握著韁繩,抽撻馬鞭加快速度,“若她因此生了恨宋之心,對她來說,便是一把殺她的利劍!” 孫常不太明白這句話真正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身處東京,身在宋廷,有恨宋,抵宋,反宋之心,焉能久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河西也是天子之地,李德明也是天子之臣,斷不會為了meimei而反宋的,您是怕她自己會過不去自己...” 穿過溝谷席卷而來的狂風肆虐著山林,一顆被白雪壓彎的松木枝被這風折斷,積雪融化順流,剛到半空就被凍成了尖尖的冰柱,庭院屋頂檐邊的積冰被一陣風卷落,落到了下面的大缸之中與缸面的結冰相碰,冰塊碎裂,破碎的冰便沒入了水中。 從樹葉上滑落的冰塊嵌入松軟的積雪內(nèi),風一吹,被卷雪覆蓋住,五更天,主臥的內(nèi)房便有驚聲傳來。 “寅正四刻!”鐘鼓樓內(nèi)敲響了鼓聲,廣場四角持笏板的綠衣官員奏報時辰,奏報依次傳遞到宮門處。 “亮鼓!” 大內(nèi)城墻各角擊鼓。 “開城門!” 鼓聲傳遍東京城,城內(nèi)所有城門應聲開啟。 五更天時,夜光隱退,署色降臨,冬日的夜色褪去的晚,五更天時東海天邊才有一線白,而中原之地還是一片黑暗。 但今日的黑白交替似乎白要占據(jù)優(yōu)勢。 “姑娘可是又做噩夢了?” “幾時了?”趙宛如撐起身子,看著白亮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