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分節(jié)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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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刺痛來得突然,余韻也短暫,已經(jīng)過去了,遲雁穩(wěn)住受驚的心神,感覺眼睛上一片陰冷,她拿手遮著眼睛說:“沒事,這個東西肚子上的那個眼睛里面,好像……還有一只眼睛,我被它閃了一下,‘美瞳’掉了,我去趟衛(wèi)生間?!?/br> 這話一出,兩位聽眾下意識一起看向了那個腹眼,卻都只看得見它在眨來眨去。 遲雁擔心嚇到余亦勤這個普通群眾,站起來從手指縫里看路,急匆匆地出去了。 剩下滿眼除了眼斑還是眼斑的杜含章說:“你看得見嗎?這個眼睛后面的東西?!?/br> 余亦勤看了幾秒,嫌它太花哨了,目光移開了去看遲雁,剛在想她眼睛上面有什么文章,就見遲雁正在從手指縫里觀察自己,他眼神不差,立刻看見了她眼球上忽然多出來的瞳孔。 那瞳孔中一外五,均勻分布,似乎是一對梅花形的重瞳。 這是一種堪比人間六胞胎的少見眼睛,視力不知道是普通人的多少倍,難怪她能看得見了。 余亦勤剛才想通,杜含章的問題又來了,他連忙轉(zhuǎn)回去,本來想搖個頭了事,卻看見對方還在看蛾子,只好說:“沒看見?!?/br> “如果這個眼斑后面真的有一雙眼睛的話,”杜含章突然看回來,眼底有抹玩味,“你說我們在這里做的事,說的話,它看得見,聽得到嗎?” 這個余亦勤還真沒想過,但如果是真的話,那這蟲子給人的感覺就太低級了,他頓了頓說:“說不準,要把它拿出去嗎?” 杜含章還沒說話,遲雁的聲音先到,接著人從門外拐了進來:“要把什么拿出去?” 杜含章指了指雌蟲,遲雁走回來重新看了一遍那個鬼眼,說:“那只眼睛已經(jīng)不在里面了,不過保險起見,我們到大廳那邊去說吧,你們等一下,我把這個鎖到柜子里?!?/br> 幾分鐘后,三人轉(zhuǎn)移到辦事大廳,對著坐成兩個陣營,遲雁開著錄像,邊寫邊查電腦:“來,先報一下姓名?!?/br> 杜含章到這兒才知道,他叫余亦勤。 遲雁心里信任杜含章,先問的人就一直是余亦勤,她說:“你為什么會在案發(fā)時間到工地上去?然后除了你和他,你在現(xiàn)場還看見過其他人嗎?” 余亦勤配合地答了,拿出妖聯(lián)所的受案回執(zhí)給她看。 杜含章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看見了他meimei的妖籍,因為以為他倆是親兄妹,還以為余亦勤也是一只禿鷲,心里覺得他不太像。 座山雕是毋庸置疑的猛禽,堪稱鳥妖里面的黑道大哥,可是余亦勤身上沒有那種兇悍的氣場,他挺安靜的,甚至可以說有點病氣。 十來分鐘后,余亦勤答完了遲雁的所有問題。 遲雁拿尺壓著受理單,“歘”的撕下回執(zhí)頁,抬起頭說:“行,謝謝你的配合,你meimei這邊的監(jiān)控,我們也會盡快調(diào)過來查看,有發(fā)現(xiàn)會通知妖聯(lián)所和你的,你別太擔心,她不會有事的?!?/br> 余亦勤勾起嘴角沖她笑了笑:“謝謝?!?/br> 遲雁又去問杜含章:“別人余先生在找親人,去工地還情有可原,你去那兒干什么?” 如果余亦勤的目的情有可原,那杜含章就是順理成章,他簡單講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四天以前,開發(fā)商的孫總找到我這里來,說他的工地上挖到了生樁,鬧鬼鬧得很兇,經(jīng)常有人夜里聽到小孩啼哭,讓我去幫他看看。我當時在外地,說看也得回來再說,孫總說他可以等?!?/br> “然后今天早上,他路過我們公司,說是心里急,沒打招呼就過去了。我不在,陸陶跟著他去了,看完出來了才跟我說?!?/br> 接著他拿出手機,點了幾下,語音播放起來,余亦勤才聽了一句,就認出了是上午買黃紙的聲音。 并且除了他在店里聽到的,杜含章的手機里還有后續(xù)內(nèi)容。 “我買完你要的黃紙了,來,接著跟你說?!?/br> “那大哥有點神神叨叨的,說井壁里挖出來的不是生樁,而是兩個大人的尸體,一男一女,都沒怎么爛,肯定是剛死不久的。” “我靠!我想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問題大了!我就問他,為什么不報警,他說不能報,報了那個鬼會來要他的命?!?/br> 余亦勤聽得瞇了下眼睛,腦子里瞬間冒出了兩個畫面,一個是早上威脅他的那只鬼,另一個是工地上那個喊救命的人。 那個死者,他心不在焉地想道,會是陸陶嘴里看見了鬼的大哥嗎? 然后不管是不是,這些跟古春曉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余亦勤心煩地想道:她不是說,她就是一條胸無大志的妖中咸魚,每天除了鬼吼鬼叫地搞什么cp,什么都不會的嗎? 手機里的語音還在繼續(xù),陸陶的聲音在語音里顯得很有朝氣。 他說:“我說什么鬼?他又說不出來,然后我出來找人一問,好家伙!人都說這大哥腦子有點兒毛病,你說這個劇情跌宕不跌宕?” 跌不跌宕不好說,但余亦勤瞥見杜含章輕微地挑了下眉,似乎是對這個劇情有點疑義。 不過誰也沒說話,都聽語音條里的陸陶繼續(xù)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