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分節(jié)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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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含章“嗯”完又說:“到家了去公司群里報個平安,明天我會去公司,早上可以捎上你?!?/br> 公司雖然沒幾個人,但陸陶還是不好意思,笑出了“噗”的一聲:“我了個老天哥啊!你可以這么搞,我不行,笠哥會問我得了什么神經(jīng)病的。明天好啊,有車坐,我可以多睡20分鐘?!?/br> 安全總該比面子重要,杜含章是個很謹慎的性格:“那你給我,或者給你辰哥發(fā)也行。” 他辰哥就是防異辦目前行動二隊的隊長陸辰,也是讓遲雁一個技術(shù)人員去大門口頂崗的那個上司。 陸陶渾然沒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嘴上很爽快,實際卻沒太上心,也不想麻煩他,笑道:“那我給我哥發(fā)好了,謝謝老板。” 杜含章確認完他沒事,準備掛了:“沒事,你吃飯去吧。” 那邊陸陶離席了半晌,牽掛著酒rou和兄弟,愉快地說:“好咧,老板再見?!?/br> 杜含章放下手機,人也出現(xiàn)在了停在小區(qū)的車里,他拉開車門,一股風(fēng)倒刮進來,往他臉上扔了幾個雨點。 頭頂悶雷陣陣,似乎有場暴雨將臨。 —— 凌晨三點,東一環(huán),步庭街。 雨勢大得彈起來的水花一直往屋里濺。 余亦勤看著清瘦,單手提一個成年人卻似乎不怎么費力,還是開門時的那個表情。 懸空的古春曉的臉卻已經(jīng)皺得不像樣了,窒息使得她的臉迅速漲紅,她蜷起手指握成拳頭,左右開弓地捶著余亦勤的手。 “你……有病吧?”她蹬著腿大喊,發(fā)出來的聲音卻很小,“再……唔!不松開,我要發(fā)……發(fā)毛了?。 ?/br> 余亦勤無動于衷地說:“你發(fā)一個我看看?!?/br> 古春曉被迫仰著頭,因為缺氧,頭上青筋暴露,但她輸人不輸陣,還是竭盡全力地往余亦勤心窩子上踹了一腳。 “我去、去、去你大爺?shù)模 彼哙轮齑?,罵完兩眼一翻白,眼淚猛地滾了下來,羽毛也現(xiàn)一秒隱一秒地在皮膚上出沒,看起來可憐又妖異。 那一腳沒能把余亦勤怎么樣,他晃都沒晃一下,手指驀然越收越緊,空氣里除了古春曉的喘息聲,霎時又多了種韌帶被擠壓的鈍響。 這人分明是想直接捏死她! 所以這哪里是什么一定會去救“她”的親生的大哥?這分明是一個心如鐵石的怪胎還差不多。 五官扭曲變形的古春曉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笑,頭被什么牽引著似的,慢慢仰了了回來。 她的頭一邊轉(zhuǎn)正,脖子也跟著咔咔作響。 余亦勤很快感覺到自己手心里的壓力越來越小,因為“古春曉”的脖子正像一根被拉開的面團一樣,正在急速地變長變細。 然而女孩頭和身體又還是人樣,身體仍然被余亦勤“提”在手里,頭卻像氫氣球一樣往上升去。 這顆頭邊飄邊笑,臉還是古春曉的那張,語氣卻突然變了,她用一種嗔怪的語氣說:“我不是就是你meimei嗎?你怎么還問我是誰?” 說話期間,這女人的脖子還在變細,已經(jīng)和毛線差不多了,正層層疊疊地堆在地上,這使得她的頭像是余亦勤放的風(fēng)箏。 柔韌的絲線一旦加上足夠的速度,就成了也能用鋒利來形容的東西。 余亦勤盯著她說:“你演的挺像的,但你不是古春曉?!?/br> “哦,是嗎?”她在空中飄了飄,滿臉都是虛心求教,“我的破綻在哪里?” 她確實演的挺像的,模樣、神態(tài)和說話風(fēng)格都一模一樣,但她的破綻在那兩聲“哥”上。 古春曉從來不這么喊,她都是連名帶姓地喊余亦勤,余亦勤當著古春曉也不會喊她meimei,他們平時并不親近,不過他眼下并不是在跟這個面條精喝茶聊天。 余亦勤拽了拽那根線脖子,沒什么禮貌地說:“不如你先告訴我,我meimei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女人拿自己的脖子拉出來的線,在空中繞出了一只手的輪廓,她用這只“手”撥了下頭發(fā),聲音越發(fā)成熟:“我說了,你敢信嗎?” “你敢說,我就敢信,”余亦勤右手虛握,手心里猛地鉆出了一把蛇形的匕首。 然后他也沒掩飾,直接用刀絞住了左手上拉著的線,繃直了問道:“你想聽的是這種,除了浪費時間,什么用都沒有的假話嗎?春曉的室友,小代?” 女人神色古怪地頓了頓,語氣猛然冷下來的同時,頭也猛地在屋里飛了起來。 “呵哈哈哈……你們兄妹倆的眼睛,可真是尖的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