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分節(jié)閱讀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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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杜含章學(xué)他說話,“這也是兩碼事,不能相互抵消,而且我要去的飯館,離你住的地方也不遠。” 余亦勤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只是別人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于是幾分鐘后,他再次坐上了杜含章的副駕席。 路上兩人因為暫時沒有別的共同話題,就著遲雁給的消息,有一搭沒一搭地討論了一下。 話題是余亦勤起的,他在意地說:“那只被埋到郊外的狗,為什么會消失?你有什么想法嗎?” 杜含章為了避嫌,不愿意跟陸辰多說,跟他討論卻莫名其妙的可以,因為余亦勤不問,這些他也會不自覺地琢磨。 現(xiàn)在只是多了個分享的人,而且余亦勤問得認真,氣質(zhì)也安靜,讓人有跟他說話的欲。望。 反正那些猜測也不要錢,杜含章輕松自然地接了話:“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余亦勤措了會兒辭:“按理來說,一只狗死了,埋了就是它的終點,既然已經(jīng)是終點了,為什么還會消失?” “可能是因為,”這是杜含章唯一的思路,“它身上帶著幕后的人的痕跡?!?/br> 余亦勤也是這么想的,欣賞地看了他一眼,說:“那個過陰人嘴里的‘兩個死人’,可能也是一樣的道理。” 既然記憶能夠剝換,那有沒有可能,工地上的人看到的生樁,其實就是過陰人看到的‘死人’,只是他們的記憶被替換成了生樁。 因為看到的是生樁的話,那么工地的井里就只死過一條狗,這個無傷大雅,雖然城里很多人自稱是狗的爸媽,但狗是不上戶口…… 余亦勤正在沉思,鼻尖卻驀然聞到了一點腥氣。 他只就聽“砰”的一聲,有什么砸在了擋風(fēng)玻璃上,他猛地抬眼,看見兩只跟著陸陶的那種山鬼,張著密利的獠牙,身體不受玻璃阻隔,陡然探了進來。 并且它們的牙口目標明確,一個是他的頭,一個是杜含章的頭。 余亦勤想都沒想,閃電般伸手去按杜含章的后腦勺,卻不料手才碰到對方的頭發(fā),自己的腦袋先往下一栽,被隔壁的新朋友先下了手。 他一腦門砸在車身上,很不習(xí)慣這種被動的感覺,一邊撐起來一邊說:“你不是有名的人衣冠嗎?這些山鬼為什么又敢動你了?” 杜含章差點被啃掉頭,還要忙里偷閑地辟謠,好笑道:“吹的你也信?我那么有名,你不也不認識我嗎?” 余亦勤乍一聽覺得有道理,不過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為他的名氣挽尊道:“……我不一樣,我平時很少出門?!?/br> 是個貨真價實的死宅。 第13章矜孤 頭頂懸著張血盆大口,杜含章沒再閑聊,手心里猛地祭出了小木簡。 被截成標準七厘米長的木簡旋轉(zhuǎn)上升,往兩只鬼的中間疾射而去,車里的溫度迅速下降,一瞬間居然析出了雪花。 余亦勤正準備散去人形,頭頂卻倏然響起了輕微連綿的凍結(jié)聲。 他護著頭將自己砸回靠椅,抬頭看見山鬼的體表迅速結(jié)了層薄冰,冰層的厚度還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只可惜厚度還不夠形成束縛,兩只山鬼低吼一聲,猛力抖動身體,將冰層震碎并甩飛了出去。 趁著它們忙于破冰,余亦勤猛地將手伸出窗外,做了個抓取的動作,車外原本清明的夜空里登時灰塵急聚,在紛揚間凝出了一張網(wǎng)的形狀。 期間車還在路上行駛,前后都是時速五十多公里的私家車。 陸陶或許就是這么死的,他們倆倒是有點自保手段,然而路人沒有,搞不好就是幾死幾傷。 念及此,杜含章驅(qū)完寒食符,立刻重新握住了方向盤,歪了下身體去看被山鬼擋住的前方車況,在飛濺過來的冰塊里說:“你頂一下,我把車開出去。” 他話音才落,余亦勤已經(jīng)隔空拉著灰網(wǎng),朝山鬼的方向甩了過去:“好?!?/br> 山鬼抖完冰塊,背上又來了一張網(wǎng),被擾得煩不勝煩似的,“砉嗚砉嗚”地叫了幾聲。 叫完它們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余亦勤跟前的那只撲進來,上肢踩踏住他的肩膀,張得如同鱷魚進食瞬間的大嘴,對著余亦勤的頭就下來了。 另一只卻不進反退,倒撤出去,拿利爪撕扯背上的灰網(wǎng)。 杜含章眼觀四路,這種情況下也顧不上什么交通規(guī)則,右轉(zhuǎn)都沒打,直接把方向盤扳向了右邊。 車身霎時急偏,帶得車里所有的東西都往左倒去,山鬼也不例外,玻璃外面的那只甚至差點被甩下前車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