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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家者_分節(jié)閱讀_157

    沙安還是挺在乎杜含章的安危,段君秀最后那句他根本沒上心,笑容消失地盯著方鼎說:“這鼎里頭應(yīng)該是有個異度空間,嘖,關(guān)鍵是它這個空間的連接點在哪?”

    以前根本沒有時空這些概念,余亦勤搖了下頭,期望道:“沙站,您這邊有尋找這種連接點的設(shè)備或者大師嗎?”

    沙安:“現(xiàn)階段還沒有,那些怎么著也得等到量子力學(xué)發(fā)展到應(yīng)用階段才鋪的開。不過不管怎么樣,我們的員工被困在里頭了,辦里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去解救他,這個你放心。你們說的那個無崢的魂魄和身體是兩個面貌,這一點我們會注意,還有就是鼎先放在辦里,方便我們這邊研究,沒問題吧?”

    段君秀沒意見,他們妖族幾乎沒有科研可言,所以他連從賀蘭柯墓里挖出來的石碑都臨時放在防異辦了。

    余亦勤也沒有,但他有一點要求:“沒有,但是沙站,我也要留在這里,行嗎?”

    沙安倒不是信不過他,只是不太明白他為什么對這事這么積極,余亦勤本來挺平靜的,卻不期然被這一句問出了情緒。

    杜含章不見了,他沒有辦法消除心底的那種憂心,這人如今到了哪種境遇?鼎里對他有什么制約?會不會很危險?

    “在杜含章出來之前,”余亦勤說,“鼎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

    截止到林鏡逃入鼎中之前,杜含章的境遇其實還行。

    淳愚的知識面非常淵博,他一提出疑問,淳愚沒過多久就有了答案。

    “歸氏有可能指的是鬼族,因為很多記載里都有‘死人為歸人’這句話,然后古時候的人字也是象形字,只要是大概長著你我這個模樣的生靈,都叫做人。后來鬼字出現(xiàn)之后,歸氏演變成了鬼族,這在邏輯上是說得通的,等你出去之后,你可以去查一下的鬼族的歷史。”

    杜含章一點就透,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能出去,心態(tài)反正是挺好的,張嘴就是一個“好”。

    好完他接過話來,往下梳理道:“燧人氏是人族,歸氏是鬼族,魔字出現(xiàn)之前都寫作磨,所以磨氏有可能是魔族的前身,剩下一個女夭氏用排除法就是妖族了,是嗎族長?”

    淳愚看他的眼里有點笑意,他覺得杜含章很聰明。

    “確實,世上相關(guān)的記載可能已經(jīng)失傳了,但我們族中傳承來的記憶是這樣寫的。古時的文字排版不如后世整齊,又是豎排的寫法,上下兩個字稍有錯位,再碰上傳抄的人一知半解,就極易被誤傳,妖族的妖就是這么來的?!?/br>
    杜含章應(yīng)了一聲,接著說:“現(xiàn)在我們算是知道了這些器物的來龍去脈,但當(dāng)年酉陽城內(nèi)的陰謀還是一個謎。城中肯定有魔族的內(nèi)應(yīng),這個內(nèi)應(yīng)是誰,族長知道嗎?”

    淳愚:“他既然能在你身上做手腳,必然是經(jīng)常出入你身邊的人。”

    “當(dāng)年這類人中除了守城的副將,就只有雪慵和長時?!?/br>
    長時就是他以前的小廝,徹底消亡在了那個死陣之中,杜含章說:“事發(fā)的時候所有副將和雪慵都在城外,只有長時在我身邊,但長時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不會背叛我們,這點我可以拿人格擔(dān)保?!?/br>
    “我并不是懷疑他對你的情誼,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最后看到的小廝,”淳愚的語氣很溫柔,但抬起來的眉眼有些哀沉,“其實并不是長時呢?”

    杜含章皺了下眉心:“什么意思?”

    淳愚沒說話,慢慢揭開了蓋在自己腿上的霧狀織皮,杜含章眼皮一跳,本能地戒備了起來,因為織皮下面沒有腿,只有一團涌動的黑霧。

    這是什么意思?杜含章心念電轉(zhuǎn):他是在說,他不是淳愚嗎?

    第67章似我非我

    “我……”

    淳愚頓了頓,認(rèn)真地說:“我的意識還是我的吧,只是你看到的這副身體不是?!?/br>
    他雖形容異樣,但給人的感覺卻不可怕,這就完全是個人魅力了,杜含章壓下戒備說:“族長,你的身體呢?”

    “被這鼎煉化了?!?/br>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淳愚不想重提,一筆帶過了,“本來意識也該潰散的,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四方印上同宗萬字符的功勞,替我留住了一份清明?!?/br>
    “我有點沒明白你的意思,”杜含章疑惑地說,“既然意識是你的,那你就是淳愚,長時應(yīng)該也是一樣的才對,可是為什么你還是說他不是長時?”

    “不太一樣?!贝居抻沂忠晃?,霧氣登時在他指尖化出了一把匕首。

    杜含章覺得它有點眼熟,細(xì)看發(fā)現(xiàn)它和余亦勤之前用的那把十分相像,他問了下淳愚,后者笑道:“雪慵手里的那把應(yīng)當(dāng)就是我的,當(dāng)年他險些入鼎,恰好我鼎中魔氣流通的位置,為了助他脫困,我用匕首切開魔氣盾推了他一把,同時將匕首扔給了他,想借此告訴他我在哪里?!?/br>
    “原來是這樣,但那把匕首你應(yīng)該留下防身的,他看見你了。”

    淳愚笑道:“那當(dāng)口烏煙瘴氣的,是我以己度人了,他的目力一直挺好的。”

    任何夸余亦勤的話杜含章都樂于附和,他笑了笑,驀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他手腕上有六道符圈,說是當(dāng)年從鼎中脫困時你給他的,族長,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