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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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在意啊,若我不能生,傳出去,魏濛和那些兵不得笑話死我。但是也不一定,以后多多努力,會有的。”裴原捏著扇子柄,不懷好意地點她的小腹,“寧寧,到時你可得多配合?!?/br> 她在和他談?wù)撛谝獾氖虑?,裴原吊兒郎當,寶寧有些生氣了:“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到底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這有什么可辦的?!迸嵩荒蜔┢难?,“大不了上別人家抱一個,嘮嘮叨叨的,這也算事兒嗎?那你想怎么辦,我到天上去把女媧娘娘逮下來,掐著她說趕緊給我捏個兒子出來,要不然我殺了你,這樣嗎?” 寶寧眼本來都紅了,聽他這樣說,破涕為笑。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腦子里一天天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裴原冷著臉,拇指蹭掉她眼淚,“整日想的那些沒影兒的事,你連孩子怎么生都不知道?!?/br> 寶寧下意識問:“怎么生?” 裴原轉(zhuǎn)瞬聯(lián)想到早上魏濛來的時候,脖子間的那點紅印,眼神暗下去。 他伸手將寶寧衣領(lǐng)扯開一些,目光落到她鎖骨上那顆紅色的小痣上,齒尖磨了磨。 “爺給你上一課?” 第75章 湯 寶寧被他眼神驚著了,磕磕絆絆問:“上, 上什么課?” “不是喜歡小孩兒嗎?”裴原色氣地沖她笑。軟塌靠著墻, 他站起來, 單膝跪在上頭, 把寶寧逼到墻角處,歪著脖子解衣裳。 燭光被他擋在身后, 寶寧微仰著頭, 坐在裴原的影子里。 他很快就脫了個精光,里衣往后扔在地上, 露出精壯的上身來。胸肌鼓脹油亮,腹上整齊八塊板子,腰線流暢向下滑,下面風(fēng)景隱進褲腰里。裴原身上有不少疤痕, 但此情此景, 不顯得美意被破壞,反而更加剽悍。 以前也不是沒看過, 但今天, 許是氛圍過于曖昧, 寶寧被他嚇得有些呆。 裴原眼盯著她愈發(fā)泛粉的脖頸,唇角含笑。他手放在腰帶上, 慢慢地解, 解開一半,不動了,去抓寶寧的手放到上面:“你來。” 寶寧手指都是顫的, 她急忙往回縮:“我不會!” “有什么不會的?!迸嵩溃霸缟蠒r候,不是你給我系的?” 他不由分說地捏著她腕子,這次不放在腰帶上了,惡意地放在稍下一點的地方,那觸感讓寶寧一哆嗦。 裴原問:“什么感覺?” “我不知道?!睂殞幮邞嵱^,臉紅得要滴血,“我不知道!” “你摸過的,忘記了?”裴原攥著她的手,不讓她掙脫,死死按在那地方。寶寧發(fā)現(xiàn)手心里的觸感慢慢變了,發(fā)硬,又燙。 裴原低聲誘哄著她:“大蟲子,會吐水兒,白色的水兒,黏黏的,在你手心里,很熱,有些腥?!?/br> 裴原掌控著她的手,在上頭緩緩地揉,寶寧察覺到,他眼神變了,呼出的氣息也更沉了。 裴原欺身壓上去,附在她耳邊,輕聲問:“想嘗嘗嗎?” 寶寧快要哭出來了。她覺得裴原怎么能這么流氓呢,他就不能正經(jīng)一點,不能好好說話。 裴原咬她的耳垂,低笑道:“怕什么,以后還會有更親密的接觸的,等你再長大點,不會受傷的時候?!?/br> 他手指點著寶寧的小腹:“會埋進這里,很舒服的?!?/br> 他的語氣像個壞人。寶寧縮在裴原的臂彎里,終是忍不住,往下掉眼淚。 裴原不打算放過她,大掌在她腹上畫圈,問她:“寧寧,你覺得,大蟲子被你吃進肚子后,在這兒,”他揉揉寶寧肚臍位置,“會不會隆起什么形狀呢?唔,比如說,被撐大了?!?/br> 寶寧推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要往外爬:“我不知道,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裴原拽著她腳腕給扯回來,捏她下巴,笑問:“不是想要孩子嗎?總得先了解一下怎么生才行?!?/br> 寶寧連連搖頭:“我不要了,不要了。” “那可由不得你。”裴原輕咬住她的腮,狠狠嘬一口,手伸到她背后去解系帶,“好寧寧,你看我都要難受死了,rou吃不到嘴里,總得讓我喝點湯吧,讓我摸摸……” 寶寧可憐地被欺在角落里,死死咬著唇,沒過一會兒,眼里便起了霧氣。 …… 寶寧后悔極了,就不該給他做好吃的,讓他吃那么飽。這人精力旺盛像頭野獸,擁著她從軟塌到桌邊,從桌邊到妝臺,最后又撲床上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她那兩塊rou兒竟然還紅著。 一摸嘴唇,也是腫的。 裴原饜足,眼睛比平常都亮幾分,心疼去啄她唇角:“怪我,手重了,就是沒想著你那樣嬌氣,下次我放輕些,只吮,不咬了?!?/br> 寶寧才不信他的鬼話,一腳將他踹開。她側(cè)身沖墻壁躺著,生氣閉著眼,半句話不想和他說。 裴原摸摸鼻子,自覺地起身,給她將洗臉水打好,又去小廚房給她弄早飯,獻殷勤。 劉嬤嬤已經(jīng)開始做了,是寶寧昨晚定好的菜目,很簡單,干菜椿葉拌粥。 昨天采來的椿葉將梗摘了,洗凈后用熱水焯,撈出來擠干凈水,剁碎,拌上些鹽,再攪進煮好的粥里。清香爽口,十分好吃。 再做個多放蔥花的煎蛋餅,一小碟蒜末茄子,便就夠了。 裴原幫不上手,他做的東西寶寧也不喜歡,只能在一旁等著。 早上的小院子生機勃勃,蟬蟲太陽露頭就開始叫。裴原雙膝叉開坐在門檻上,盯著不遠處那顆樹,看一會兒,問劉嬤嬤道:“再過幾天入伏了,找?guī)讉€人把那些知了都逮起來,炸了,夫人會不會愛吃?” 劉嬤嬤手一抖,猶豫道:“不會愛吃吧?那玩意,挺嚇人的?!?/br> 裴原“嗯”了聲:“是挺嚇人,但是酥酥脆脆的,味道不錯,改天我親自做,給她嘗嘗?!?/br> 劉嬤嬤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覺得現(xiàn)在的裴原和她以往接觸過的不一樣。在她印象里,四皇子性格強勢,總是陰陰沉沉,很少笑,不好惹。他們相處也算有兩三個月了,裴原總共和她說的話不超過五句,不是讓端茶,就是讓倒水。 但剛才的語氣,雖然也算不上溫柔,好歹是溫和的。 談?wù)摰膬?nèi)容更是溫和,就像是個普通男人,街上遇著什么好吃的,多買一份,帶回家給妻子嘗嘗。 劉嬤嬤笑了下:“小夫人肯定會很高興的?!?/br> 裴原點點頭,不再說話。 阿黃睡醒出門玩,頭一偏瞧見裴原,顛顛跑過來。他屈指逗它,過一會,阿綿也跑過來,嘴里叼著朵寶寧種在窗底下的月季花。 裴原看得心頭突的一跳,趕緊拍它腦門:“快快快,還回去,你沒事閑的啃她的花干什么,等她醒了,還不得賴我頭上,說我指使的?” 阿綿叫一聲,把花嚼了嚼,吃了。 裴原看得發(fā)笑,指著它鼻子:“你有種。” 劉嬤嬤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彎了彎,心中想著,四皇子看起來不近人情,私底下竟還挺會哄人的,說話也有趣。 端著飯回去的時候,寶寧已經(jīng)起身了,坐妝臺前梳頭發(fā),一見裴原進門,連忙攏緊了衣襟,警惕看著他。 裴原道:“放心吧,不弄你,快來吃飯。” 寶寧瞪他一眼,將信將疑地過去了。 裴原把食盒里的菜一樣樣擺出來,筷子也放好,任勞任怨像個老媽子,就差喂她嘴里去。寶寧被伺候得舒服,態(tài)度慢慢緩和,臉上也露出笑。 裴原看她笑了,膽子也壯起來:“寧寧,你還是要長進一些,就昨晚那點事,有什么好羞的呢?你還是要多學(xué)習(xí)一下,用些功夫,我后日去京城,到地攤兒處尋摸幾個畫本來。就那種畫本,你懂我意思吧?” 寶寧的笑漸漸落下去。 裴原稀里糊涂喝完粥,繼續(xù)道:“你沒事多看看,那事兒的花樣可多著呢,咱們慢慢探討……誒你踹我做什么?” “別吃了,出去,出去!”寶寧把他手里碗奪下來,搡著裴原的肩將他攆走,睜圓眼睛道,“別回來了。” “我……”裴原還欲說話,寶寧退回一步關(guān)上門,砰的一聲,門板差點撞上他鼻尖。 裴原也不在意,反正他吃飽了,心情也很好,理了理衣擺,慢悠悠地往書房的方向走。 …… 吃好了飯,寶寧按部就班地去喂她養(yǎng)的那些東西。 阿黃吃rou粥,吉祥rou粥吃不飽,要吃大骨頭,阿黃大骨頭啃不動,只能喝粥。阿綿吃草,里頭拌上一把鹽,羊喜歡吃鹽。還有水蛭,要吃新鮮的田螺,水蛭越生越多,一頓要吃一斤的田螺了。 裴原還是像以前一樣,每隔半個月要解一次毒,卓有成效,也習(xí)慣了疼。 除了下雨天和解毒的時候,他就像是個正常人一樣,寶寧原先最喜歡靜謐的雨天,現(xiàn)在最討厭。 但是現(xiàn)在并沒有別的辦法。 寶寧突然又想到,裴原后日要出門,可千萬別碰上個雨天啊。話說回來,他出門是做什么去了?她根本沒問。 是不是有點太不關(guān)心了? 經(jīng)歷了季嘉盈那事之后,寶寧對待裴原要處理的那些紛爭,一直是有些避而不及的態(tài)度。就像這次,她連問都不敢,一部分是覺得自己肯定沒什么幫助,還有就是,她心里是逃避的。 她喜歡寧靜的日子,裴原的作為有悖于她的期望,所以她干脆不管不問了,就當沒發(fā)生。 寶寧又想到,她真的可以逃避嗎?他們是夫妻,以后會有孩子的,這輩子都很難分開了。夫妻一體,裴原的每一個打算都會對她有影響,無論是福還是禍,他們都該一起面對的,對吧?不是簡單地蒙上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解決的。 但是,對于寶寧來講,這還是有些困難的一步。 …… 喂完水蛭,寶寧上午就沒旁的事了。她搬個凳子到屋外曬太陽,邊琢磨著開店還要準備的東西,邊和劉嬤嬤說閑話。 劉嬤嬤在納鞋底,她回憶早上時候裴原說的話,感嘆道:“夫人和四皇子的感情可真好?!?/br> 寶寧笑了笑:“還行,是挺好的。” 劉嬤嬤道:“婢子有時也在想,當初我年輕時候挑夫郎,怎么沒選著個好的。不說多有出息,好歹知冷知熱,能安分過日子的就行。若那樣的話,他也不會早死,我也不至于剛生下小兒就到將軍府去做奶嬤嬤,到如今,連個家都沒有?!?/br> 寶寧沒想到劉嬤嬤還有這樣過往,一時吃驚,忍不住問道:“怎么年紀輕輕就去世了呢?” 劉嬤嬤嘆氣:“說起來,我也有過錯,我當初若攔他一把,也不至于那樣結(jié)果了?!?/br> 寶寧更疑惑了:“病了?” 劉嬤嬤道:“被人打死的?!?/br> 寶寧嚇得手里書都掉了。她撿起來拍拍土,不可置信地重復(fù):“打死的?” “我嫁他時,他是個地痞混混,做賭場生意的。我不喜歡他那個行當,也不喜歡那個人,但他家中有錢,我被逼著嫁過去?!眲邒邠u頭,“成了親后,日子就那樣湊合著過,生了幾個孩子,我最初時也勸過他收手,他不聽。后來我忙著家事和看孩子,就懶得管了?!?/br> 寶寧問:“然后呢?” “后來,他爹爹病了,花了挺多銀子,家底都快掏空。他沒過過這樣窮日子,急了,可能是因為這個,才有的不好打算。我早注意到的,但我沒管,我覺得,那是他自己的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是女人家,管好自己的那攤子活就夠了?!?/br> 寶寧問:“那……然后呢?” “后來一個雨天,他要出去。我發(fā)覺出他的不對勁了,太興奮,而且大半夜的,出去做什么?肯定不干好事?!?/br> 劉嬤嬤繼續(xù)道:“但我還是沒管。孩子哭了,我去喂孩子,他就走了?,F(xiàn)在回想起來,真是后悔,如果當初我攔一下,不讓他去,是不是就不會讓人打死了?或者更早一些,我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是不是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