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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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嬤嬤道:“夫人說的是他今日旁邊站的徒弟吧?那孩子叫苗小光,苗管事將他視如親子的。” 寶寧訝異道:“視如親子,連雙像樣的鞋子都不給穿嗎?” 劉嬤嬤笑:“這就是苗管事的高明之處了。他身居要職,平日里托關(guān)系找他送禮的不少,他一概不收,行事正直,作風(fēng)清貧,里頭的衣衫常年都是補丁摞著補丁。若有實在不能不收的賞賜,他便送到郊外的大覺寺去,添香火錢。” 寶寧頷首道:“確實是很高明,如此來,圣上便更信任他了。” 在窗邊吹了會兒風(fēng),寶寧覺得渾身都舒坦了,她站起來往回走:“該吃午膳了,吃好了午膳,去買幾只新鮮的活雞,咱們晚上做燒雞吃。” 看著眼前空曠的綠草地,寶寧住腳:“我好像許久都沒養(yǎng)過雞了?!?/br> 劉嬤嬤愣住。 寶寧指了指南邊的地:“下午安排人手,沿著圍墻造一道籬笆出來,再去買十五只……要不五十只吧,五十只雞崽來,養(yǎng)起來?!?/br> 劉嬤嬤伸出手指比了比,不敢相信問:“五十只?” “怎么?”寶寧眨眨眼,“是太少了嗎?” 劉嬤嬤隱晦道:“咱們畢竟不是農(nóng)戶,弄這么多雞,要是叫起來,吵著隔壁街坊是不是不太好?” “南邊沒鄰居。”寶寧思忖一會,還是采納了劉嬤嬤的建議,“那就少養(yǎng)一些,買三十六只就好,六六大順,也吉利?!?/br> 寶寧說完,又道:“再要十八只鴨子和九只鵝,湖里沒有魚,還要八十一條金頂鯉魚,再來六只烏龜?!?/br> 她說完,覺得很滿意,邊看著路邊風(fēng)景,邊溜達著回了自己院子。 劉嬤嬤在后面尷尬地搓手,心想著,王妃比起從前,好像是花錢大手大腳了一些,嬌縱了一些。 但這嬌縱的方式還真是……怪特別的。 …… 書房里,魏濛與裴原相對而坐,說起圓子的事。 魏濛道:“上次太子妃要殺圓子,裴霄把她關(guān)起來了,圓子身邊也派了人手跟著,看守很嚴(yán)密,短時間內(nèi)不好布局?!?/br> “這事要從長計議。”裴原擱下手中的筆,“畢竟是皇長孫,雖然不是親的,但沒人知道。太子妃不喜歡他,有的是人寶貝,高貴妃就將他當(dāng)成眼珠子吧?!?/br> 魏濛咂了嘴:“我覺得奇怪,這么大的事,裴霄為什么沒告訴他娘?騙他娘這兒子是親的,疼外人的兒子,這不是有病嗎。” “我也覺得奇怪,這樣沒道理。”裴原想了想,問道,“只有一個原因,他是想用這個孩子堵住高貴妃的嘴。以他的身份,沒有個兒子傍身是會被詬病的,高貴妃肯定也會催著他,讓他趕緊生個兒子出來。有圓子在,就沒人催他了?!?/br> “你這么一說,我又想起來別的?!闭勂痖e事,魏濛眼中灼灼有光,“你說,他破身那么多年了……” 怕裴原不懂,魏濛又重復(fù)了遍:“破身,你知道怎么回事吧?就是,大戶人家的兒子,到了該娶妻的年紀(jì),十五六歲,家中長輩就會給他安排通房丫頭,給他看那種小書,教他怎么……” 裴原額上青筋直蹦:“不用說的那么細(xì)!” 魏濛道:“誒,你這不是沒經(jīng)歷過嗎,我怕你不懂……” “說正事!” 魏濛咳了咳,把話題轉(zhuǎn)回來:“他破身那么多年了,府里妻妾那么多,怎么一個孩子都沒有?不會和賈齡一個毛病吧,生不出來?” 裴原臉色嚴(yán)正道:“你日子是不是過于閑適了,關(guān)心人家房中事做什么?!?/br> 魏濛打量他裴原的神色,倏忽就明白了,安慰著拍他的肩:“小將軍,你不要太敏感,我現(xiàn)在還沒有懷疑你這方面的事。你成婚時間尚短,沒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隱疾。但我覺得吧,這種事不能臉皮太薄,不能諱疾忌醫(yī),若是有苗頭,還是要早早地醫(yī)治……你把硯臺先放下?!?/br> 裴原把硯臺狠狠擲在他腳前,魏濛腳一縮,裴原惡聲道:“閉上你的嘴,嘴里都是一些污濁之氣!” “好好好,說正事?!蔽簼鞅?zhàn)垼Z氣也變得正經(jīng),“剛得到的消息,裴霄在拉攏左相董玉樹,董玉樹的兒子董天成在南邊治水,差點被沖走死在江里,是裴霄手下的一個門客舍命救了董天成。董玉樹很感激,昨天以探病的名義登門拜訪了裴霄?!?/br> 裴原垂眸不語,魏濛繼續(xù)道:“右相原來最合適的人是賈道功,賈道功現(xiàn)在回鄉(xiāng)了,右相短時間內(nèi)補不上空缺,只剩董玉樹一人掌權(quán),統(tǒng)領(lǐng)百官。裴霄死了個陶茂兵,現(xiàn)在緊著巴結(jié)這百官之首,好像和輔國大將軍馮虎昌將軍也走得很近。但馮虎昌將軍眼高于頂,又懂得自保,裴霄很久前就接洽過他,一直被拒絕。” 裴原道:“裴霄日日想著給我使絆子,我也不能讓他好過。暗中殺了董天成,推到那個門客身上去,說成圖財,再偽裝一場意外,殺了那個門客,讓他們死無對證。我倒要看看,這殺子之仇,董玉樹還能不能與他聯(lián)盟?!?/br> 魏濛應(yīng)下,又道:“裴霄的外家,也就是高貴妃的母家,高太傅高文淵,最近好像有些動作?!?/br> 裴原往后靠在椅背上:“他要做什么?” 魏濛道:“高太傅拜訪了邱明山將軍,昨個是邱將軍壽辰,按理說,差下人送個禮便可,高文淵親自去了?!?/br> 裴原放在扶手上的拳攥緊了片刻,驟又松開,淡淡道:“啊,原來昨日他過壽了,事情太忙,我都忘了。今日要差人備禮,給他送去,再道個歉?!?/br> 魏濛想說些什么,終究還是咽下。裴原與邱明山之間的矛盾,除了政見上,更多是私事,他沒法插嘴。 裴原沒再這個話頭上停留太久,繼續(xù)道:“裴霄能有今日的得意,關(guān)鍵的是他這個高氏外家。高文淵位高權(quán)重,想要讓他垮臺,太難,但讓他們離心,倒是有辦法。裴霄和高飛荷的感情不穆,高太傅又疼愛這個外孫女……如果高飛荷死在太子手里呢,或者讓他們之間,產(chǎn)生些不可挽回的矛盾?” 不知怎么,魏濛忽然想到了趙前,脫口而出道:“要不然我出賣色相,去勾她一勾?” 裴原一愣:“你怎么想到這處去了!” 他皺眉:“這不妥,且過于下流?!?/br> 裴原緩了緩,又道:“再過一個月,就到中秋了,按慣例,宮里要擺宴的。宴會上,他們都在……” 魏濛道:“他們都在,我可以出賣色相……” 裴原忍無可忍譏諷道:“你有個屁的色相,瞧你那張丑臉,吉祥看見你連飯都吃不下去,你倒是很自傲?” 魏濛不愿聽,正要反擊,忽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很輕的,躡手躡腳走過來,停在門口,像是想探聽什么。 裴原不再說話,等了會,那人沒走。 兩人對視一眼,走到門口去,猛地一拉開門,苗管事驚慌失措地叫了聲,手里茶盞噼里啪啦摔在地上。 裴原語氣不善:“干什么的?” 苗管事急忙跪下道:“來送茶,不敢打擾王爺議事,就在門外停留了片刻?!?/br> 裴原不管他是不是周帝的人,撂了臉子便喝道:“滾!” 苗管事連滾帶爬地走了。 裴原看著他背影,眼神復(fù)雜,沒再和魏濛繼續(xù)聊下去,只讓他以后派兵守著書房,便提步回了院子。 寶寧在院里支了一口大鍋,正在燜燒雞,香味已經(jīng)很濃郁,很遠(yuǎn)外就聞得到。 裴原走到門口,看她忙碌的背影,剛才緊繃的心弦驟然松開,心情愉悅許多。 他扯了扯衣襟,露出笑,招呼她問:“干什么呢?” “你回來啦?”寶寧站起身,把手背在身后,等走到他面前了,忽然伸出來,大笑道,“特意給你留的,你不是一直問我要嗎,肥肥的雞屁股!” 看著她手心里水淋淋的東西,裴原眼瞼抽了抽。 他想起來魏濛說的話,那個男人現(xiàn)在像個碎嘴婦人,自己連個媳婦都沒有,天天看著人家生不生孩子。 “我不要雞屁股?!迸嵩淹庖旅撓峦煸谥馓帲柚律颜趽?,忽的狠狠掐了下寶寧的屁股,“你的更好摸?!?/br> 他曖昧問:“南院那邊有片林子,晚上沒有人,你想不想去?” 作者有話說:滴,裴哥向你發(fā)起seqing邀請 第117章 快樂筒 寶寧被他掐得跳起來,轉(zhuǎn)圈看了看, 沒有人注意他們, 才放下心。 “你能不能正經(jīng)些。”寶寧小聲沖他道, “去拿兩雙干凈的碗筷來, 該吃飯了。” “吃飯有什么意思。”裴原上前一步將寶寧圈在懷里,低頭吮她的眼皮兒, “以前做那事都在屋里, 多悶,也不新鮮。這次換成在外頭, 有風(fēng)有月亮……” 寶寧打斷他:“還有大毒蚊子?!?/br> 裴原把袖子挽起來,點點她腦門:“你不解風(fēng)情?!?/br> 寶寧瞥他一眼:“分明是你過于放肆孟浪?!?/br> 她拍拍手將兩只狗都招呼過來,抱起阿黃查看它的脖子。阿黃戴的那個玉牌子有些沉,磨的脖子那一圈的毛發(fā)禿, 有點地方甚至出血了。寶寧心疼壞了, 把它脖子上的毛剪下來,給它上藥。玉牌子也封起來, 不再戴了。 裴原被寶寧的用詞震驚住, 拉著她氣急敗壞問:“你說我孟浪?” 寶寧道:“人家看見了林子, 覺得風(fēng)花雪月,想作詩。你倒好, 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不好說的東西, 難道不是孟浪嗎?” 裴原瞪著眼睛道:“有膽子再說一遍?” 寶寧不搭理他了,把阿黃放下,朝劉嬤嬤走過去, 邊問:“餅子蒸熟了嗎?” 裴原叫她,寶寧也不理會,留他獨自站在原地生悶氣。 吉祥沉默地坐在一旁望天,見裴原一直不走,看他一眼,一人一狗正好對視。 裴原不知怎么,腦子一抽,忽的罵它一句:“寡婦狗?!?/br> 吉祥小眼微瞇,不明所以。 裴原又道:“哦,你連寡婦都不是,我看你這輩子也找不著夫家,那你是什么狗?可憐狗?!?/br> 吉祥吼叫起來,裴原心情好了許多,回屋子換了身衣裳,洗手出來吃飯。但臉仍舊是冷著的。 …… 晚飯在院里吃,一張小石桌,寶寧和裴原相對而坐,桌上擺著蒸餅,燒雞,和幾樣小菜。寶寧把餅子攤開在碗里,放一層洗干凈的白菜葉子,再夾幾塊雞rou,放些酸爽的黃瓜絲,軟糯的土豆絲,淋一勺秘制的醬汁,包好,遞給裴原。 “吃吧,別生氣了。” 裴原扽了扽筷子,接過來,淡聲道:“我沒生氣?!?/br> 寶寧看他一眼,暗道信你就有鬼了。她知道自己那會說的話戳著了裴原的痛腳,有意和他和解,刻意找話題問:“你白日出去后就沒回來,午膳在哪里吃的?” 裴原答:“和魏濛出門了一趟,在西街?!?/br> “哦,西街呀。”寶寧給他夾雞rou,問,“吃的什么呀?” 裴原答:“吃的餃子?!?/br> “哦,餃子呀,可真好?!睂殞幱纸o他夾了塊雞rou,“西街的餃子店好像挺多的,你們吃的哪一家呀?” 裴原答:“張大嫂蒸餃?!?/br> 這人什么時候這么惜字如金了,真的生氣了?寶寧給他扯了個雞腿放碗里,笑瞇瞇問:“什么餡兒的呀?” 裴原道:“豬rou白菜?!?/br> 他問一句答一句,一點沒有主動要聊起的意思。寶寧只能硬著頭皮接著問:“那你們蘸醋吃了嗎?” 裴原終于肯抬頭正視她:“你到底想說什么?” 寶寧也正色,蹙蹙眉,小聲道:“你不覺得,咱們在某些地方,產(chǎn)生了一點點的,不是不可以化解的矛盾嗎?” 裴原兩下把包好的餅子都塞進嘴里:“不覺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