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靠譜好穩(wěn)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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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自己都未察,她對陳知遇的排斥已經(jīng)成了生理性的。 只是聽到他的聲音,胃里卻是犯起了嘔。 “所以,”她抿了下唇,壓下?lián)矶碌母杏X,“你有什么事嗎?” “我有什么事?”電話那端聲音拔高,卻是氣笑了似的,“青遲,你是在逗我嗎?” “我再不給你打電話,你怕不是要在學校廣播室大喇叭宣布下我們分手?你竟然還給沈阿姨說了?!” “我媽給你打電話了?”她下意識擰了下眉。 “不然呢?”陳知遇哼笑了聲,沉默了下,低聲道,“青遲,不要任性了,我知道你不是沖動的人,這次,我知道一句認錯說出來沒分量,但你好歹看我以后表現(xiàn)啊?!?/br> “你知道阿姨跟我說什么嗎?” 沈青遲手指攥了下,便聽他嘆著氣說,“阿姨說,讓我不要跟你一般見識,說你說話做事欠考慮,要我包容你一些……我一個小輩,你不知道我聽了心里多不是滋味……” 沈青遲握緊了手,心疼鈍鈍一扯,母親竟然那般低姿態(tài),她在母親眼中,難道真的就…… “青遲,咱們別鬧了,好嗎?” 夜風中,他壓低的聲音似有別樣的溫柔,好似一方黑暗里的燭火,影影綽綽,卻毫不吝嗇得搖曳引人,他說,“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以后,我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唯一……我請了兩天假,這周末我去接你好嗎?你這兩天都不見我,青遲,我……想你了?!?/br> 他……想她? 這樣的話,他們最初交往時,他好像也與她說過,那時他怎么說來著? ——青遲,你怎么能回一個“哦”呢,你應該說也想我了呀 ——唉,罷了罷了,我知道你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不為難你了,你心里有我就好…… 那之后,他便不再與她說這樣在她看來膩歪的話,時隔許久突然又聽到這一句,她不由怔了那么一下。 便是片刻的停頓,那拒絕的話尚沒能出口,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就以為她是在默認,高興得留下一句“那這樣說好了!晚安青遲!”兀自掛斷了電話。 她看著手機,下意識往回撥,但卻沒有打通。 聽著那熟悉的電子女音,她于是明白過來——陳知遇并不覺得這通電話足以讓她原諒他,他甚至知道她是要拒絕見面的,但他同樣也知道,他那般自顧拋下約見的事,就算她此刻打定主意仍要分手,只要她的拒絕傳達不到他耳中,那么照她的性子一定會赴約。 他的確……賭對了。 她對守時守約,有著近乎固執(zhí)的堅持。 就算給他發(fā)了拒絕的消息,但他沒有回復,她也無法說服自己“反正他看到消息了,她大可以不赴約”。 緩緩吐出口氣,罷了,見面便見面,確定關系時是面對著面,分手也面對面,也算有始有終。 李秋華的電話仍然打不通,時間已是不早,她沉吟了下,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 李女士,向森同學的事時間緊張,明天中午前聯(lián)系不到您,請恕我去貴單位打擾,望理解。 依然沒有回復,她不再等,打車回去。 車上,她閉目,細細思索。 還有一天…… 主任給她的期限,只剩明天一天,她必須好好想想,怎樣讓李秋華,負起她該負的責任。 車子從幽靜漂亮的住宅區(qū),往她的住處而去。 江城沿海,盛夏最熱鬧,這樣的冬月顯得過于安靜,車子經(jīng)過的沿海大道上,行人車輛寥寥,她偶爾睜眼看去,只有隱隱大樓和路燈的光,在黑夜里氳成一團。 閉眼不再去看,她半撐著額,不輕不重的捏著太陽xue,今天始終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有了片刻的緩和,但隨即而來的卻是鋪天蓋地的疲累,她輕輕蹙了下眉,將這不斷涌出的強行壓下—— 她要解決向森的事,要說服母親,要與陳知遇見面,要辦弟弟轉(zhuǎn)學的事,樁樁件件,都需她去做,她不需被這沒用意義的情緒占據(jù)。 “小姐,到了?!?/br> 她想得入神,聽到司機的話,轉(zhuǎn)頭看去,果然看到熟悉的街景,付錢下車,迎面一片涼風,吹得她一個寒顫。 小區(qū)門口,兩個保安小哥站得筆直,見她走來便與她打招呼,她回了問好,卻不由想起那副小火柴人的漫畫,心下微松,再觀兩人姿態(tài),心道林繼陽不愧是搞藝術(shù)的小孩,不過一面就將人姿態(tài)觀察入微,想起林繼陽,她才想起還沒給他打電話——拜托他的事應該完了,于情于理她都該再次跟他道謝,還得把錢轉(zhuǎn)給他…… 這樣想著,她低頭去拿手機,隱約里卻好像聽到有人叫了她一聲。 她微頓,抬頭。 “青遲!” 伴著這聲音,她看到身后門衛(wèi)室的門打了開,尚在腦中想到的林繼陽,從里面鉆了出來。 “青遲!”一對上她的眼,他便大力揮手,長腿邁開,幾步跑到他面前。 “我就看著像你,好險好險,差點錯過了,那大爺太能聊了?!?/br> 他說著,沈青遲看到他身上的外衣?lián)Q了一件,已不是她見過的那件了,學藝術(shù)的人普遍審美好,看著挺簡單的衣服,他穿起來好像就特別順眼。 今天他戴了頂帽子,微卷的蓬松的頭發(fā)從帽檐側(cè)倔強鉆出,帽檐陰影下,他眼睛彎彎亮亮的看著她,朝她笑。 呼吸間團團的白氣里,她好像感覺到撲面而來的蓬勃的氣息——這屬于他的,年輕的充滿荷爾蒙的氣息,讓她呼吸窒了那么一窒,莫名的,她想退后一退。 “是你等的人不???”身后門衛(wèi)室里,捧著茶缸的大爺熱情的問。 “是吶!”他回,“大爺回見啊,謝謝您的茶!” “甭謝,下回接著嘮!” 大爺這兩嗓子之后,沈青遲終于恢復如常,只是,“你怎么,還等著我?” 她張張嘴,又加了句,“等了多久了?” “沒多久,”他笑意越發(fā)深,抬手從口袋一掏,向她晃晃手里的鑰匙,“喏,新鑰匙?!?/br> “你……” 她張口,想說鑰匙放信箱就好,不必特意等她的,但張張口,不知怎的卻是頓了下。 她習慣什么都自己做,這般被人幫著,連想道謝的話阻止起來都顯得僵硬笨拙。 “不親自交到你手上我不放心,”他伸手拉過她的胳膊,將要鑰匙放她掌心,鑰匙被他攥得溫熱,她縮了縮手指,他卻不察她細小的動作,沖她眨眨眼,“怎樣,是不是覺得我好靠譜好穩(wěn)妥?不用說出口,我都懂我都懂?!?/br> 說著嘶得一聲縮縮脖子,“好冷啊,姐,走吧,我送你上去。” 他這一番作為自然而連貫,讓她的僵硬才升起便已消失,她隨著他的步子走出兩步,才從喉中吐出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