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某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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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只有林阿姨在。 “你們林叔叔剛出去,”林阿姨笑著把他們姐弟迎進(jìn)去,道,“繼陽的東西都在樓上,我領(lǐng)你們上去?!?/br> “麻煩您了”沈青遲忙道。 “謝謝……”小白說。 “沒什么的,”林阿姨說著摸摸小白的腦袋,“你繼陽哥說讓你自己挑,你也不要客氣,這些放著也是積灰,他老早就不用了?!?/br> 沈青遲從前幫林繼陽輔導(dǎo)功課的時候,一般是在林家書房里,偶有一次是在林繼陽的房間,她記得那房間是在二樓。 但到了二樓,林阿姨卻還往上走。 約莫知道她在想什么,林阿姨指了下:“他臥室在二樓,那些畫畫的東西都在小閣樓里。這邊青遲來過嗎?” “沒,”沈青遲很快的說,“是第一次來?!?/br> “那是他的‘秘密基地’來著,”林阿姨笑起來,“好像男孩都有這么個時候,繼陽那會沒大多,我們才搬來不久吧,他把小閣樓劃成他地盤,沒有他的允許我們都不能進(jìn)?!?/br> “我那時還挺擔(dān)心的,你林叔叔就說沒關(guān)系,說男人都有這么個時期,都有個冒險夢和中二期。” 說話間,到了小閣樓,林阿姨拿鑰匙開門,沈青遲第一次這樣聽林繼陽小時候的事,不覺有些怔。 “好啦,進(jìn)去吧,”林阿姨打開門,又道,“直接進(jìn)就行,他現(xiàn)在可沒這毛病了,每回都囑咐別忘了幫他打掃著呢,沐白,你進(jìn)去自己挑,阿姨下頭做著小蛋糕呢,待會下來一起吃?!?/br> 小白點點頭,“謝謝阿姨?!?/br> “好孩子,”林阿姨笑著又摸了摸他腦袋,“青遲,你陪著沐白還是下來跟阿姨一塊烤蛋糕?” “我待會下去找您,”沈青遲解釋,“我怕他害怕?!?/br> 小閣樓不算很小,但不常來人,又是晚上,她不放心小白自己待著,只是…… 她亦騙不過自己,她其實是有些不知道如何與林阿姨相處的。 好在林阿姨沒察覺,也覺得她陪著小白比較好,又囑咐他們有事喊她后,便下樓而去。 小閣樓只剩下姐弟二人,沈青遲幾不可察的松了口氣,輕輕對小白道,“他……你繼陽哥,有說你現(xiàn)在適合看什么畫冊了嗎?” “沒有,繼陽哥說讓我自己挑,”小白回想著說,“他說讓我挑我自己看了有感覺的?!?/br> “這樣啊,”沈青遲點點頭,“那去挑吧。” 從小白口中聽到的林繼陽與他的對話,他似乎并不將小白當(dāng)做是個不到十歲的小朋友看待,他跟他說話,不會刻意往淺顯了說,也不會顧忌他現(xiàn)在是否理解得了,他把他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用對成人的態(tài)度跟他對話。 沈青遲看著小白蹲在書架前認(rèn)真挑書的背影,他或許并未完全懂得,但也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許多…… 是學(xué)藝術(shù)的人會比較敏感嗎? 敏感得能察覺一些細(xì)微的情緒和旁人看不到的東西,林繼陽和小白相處得好,和她也…… 回想兩人相處的情景,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哪一次的細(xì)節(jié),而是每次的感覺—— 與他在一處,她似乎一直是放松的,便是后來疑心他的想法,但每每他幾句話,便很輕易打消她的焦慮。 她想到麥秋,她和麥秋的相處也很舒服,但和林繼陽的相處的舒適,與麥秋又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呢? 腦中凌亂思索著,她忍不住打量這間不大的閣樓—— 閣樓里沒有放床,不管是天窗低矮的一側(cè),還是進(jìn)門的這邊,這更像是個小型的畫室,畫架,畫板,大大小小的書架,墻邊隨意放著許多畫,她不禁朝那些畫看去。 幾乎所有種類都有涉獵了,不過最多的是素描和油畫。 大多是完成的,還有少數(shù)沒畫完—— 她駐足,停在墻角一副未完成的畫前,這畫上景色,有些眼熟。 像是個cao場邊,沒看到草地,但籃球架畫了出來,還有藍(lán)的天,白的云,一幅風(fēng)景畫? 但只畫出了一半,下方大量的空白,讓她不禁腦補(bǔ)這幅畫完整起來是什么樣子,他年少成名,畫功自不必說,就算是簡單的場景,但就好似他們寫文章時的文風(fēng)一樣,畫風(fēng)也有個人特質(zhì)—— 林繼陽的畫風(fēng),也有他強(qiáng)烈的個人特質(zhì)。 沈青遲印象最深的,是那副被他掛在住處的,偌大的…… 被他命名為《她》的畫。 初時第一眼看了就讓她有臉紅心跳的感覺,似乎感受到作畫人強(qiáng)烈的無法掩飾的情潮,只是后來知道那畫里主角很可能是她,她便無法再用單純欣賞的目光去看待了。 林繼陽的畫風(fēng),可以說是他的情感。 他的畫,總能讓人感受他的感受,不論是真實的,還是他想讓人感受到的。 所以,現(xiàn)在這一幅呢? 她不認(rèn)為這是一張作廢的畫,因為它被保存得很好,雖在角落,但用一片透明的薄薄的膜罩著,她低身下去,推推眼鏡仔細(xì)看,在畫的左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鉛筆寫的日期。 寫得連筆,又似乎下筆并不重,她只能隱約看出是200x.0820,那個模糊了的,正好是最緊要的數(shù)字。 兩千零幾年的,夏天。 林繼陽畫下的這幅畫。 她在畫前站了良久,那半片場景,始終在眼前隔了一層什么似的,讓她覺得分明是眼熟的,分明她該知道的,但偏偏一時想不起。 這種感覺并不好受,她像個強(qiáng)迫癥患者,用力在腦海里拼湊著。 直到林阿姨再次上來。 她端來了剛烤出爐的糕點,還有兩杯飲料,“來,趁熱才好吃?!绷职⒁贪褨|西放在小白跟前的桌上,沈青遲忙道謝,林阿姨便笑道,“沐白的身上那股認(rèn)真勁兒跟你特別像,我就知道他挑起來就得忘了蛋糕的事,這不才端上來?!?/br> “麻煩您了,”沈青遲不好意思道,“我也一時忘了。” 林阿姨說著不麻煩,又往她方才看的方向看去,“剛看你這么入神,是在看什么?” 沈青遲不及掩飾,林阿姨就看到了那副未完成的畫。 “呀,這個呀,”林阿姨笑了,“是不是覺得眼熟?” 沈青遲心底輕輕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