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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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里,沈青遲甚至覺得這是另外一場荒誕的夢—— 她在這個荒廢的亭子里,竟看到了長大后的林繼陽。 站在亭子里,側(cè)對著。 那身形和側(cè)臉,她一下便認了出來。 大概察覺到她目光,亭子里的林繼陽也一下轉(zhuǎn)了頭,準確的看了過來…… 目光對上,兩個人都愣愣的。 林繼陽顯然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看到她,再遇之后,沈青遲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類似有點迷茫的表情。 這讓她想到了他還是小少年時候的模樣來。 不知怎的,來的路上那些七上八下,片刻不得安寧的情緒,奇異得就平復了下來。 那天他拋下一個炸彈,他就再沒有聯(lián)系她,看他昨日還跟朋友們玩得開心,她以為為此輾轉(zhuǎn)的只她一個。 總在她面前游刃有余的模樣。 原來他也有這種時候。 她有些想笑,抬腳走近,“回來了?” “嗯……嗯。” 他的聲音有點啞,還有點沒回神似的,等她快走進亭子,他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表情一變,驀地轉(zhuǎn)身,把個背對著她。 她步子一頓,就聽語氣不大穩(wěn)的,“才剛回來的,你怎么……姐你怎么,也到這兒了?” 后面那句倒是聲音平順許多,但她莫名聽出一股轉(zhuǎn)移話題的味道。 她沒理,直接問,“為什么不看我。” 是那夢的后遺癥么,可后遺癥也該在她身上,怎么這現(xiàn)實里的林繼陽,也變得怪怪的? 這么背對她,倒像是怕被她看到什么似的。 他方才有什么不對嗎? 一瞬里冒出許多念頭,她眉不覺擰起,“你怎么了?” 難道受傷…… “沒,”他聲音幾分懊惱,卻是重復,“我才剛回來?!?/br> 剛字被他咬得有點重。 “嗯?”所以? “路上堵得厲害,我昨晚出發(fā)的……” “還沒來得及收拾……” 她一怔,而后挑眉,一下明白了:她的那句剛到,不是個形容詞,怕是真的是剛剛才到。 昨晚出發(fā),現(xiàn)在剛到,少說也有七八個小時。 在路上堵了這么久,沒來得及收拾…… 她看著他的背影,這人,所以是覺得沒收拾的形象不佳,所以背對著不讓她看? 沒忍住的,她笑了一聲。 “姐……”他開口,無奈里帶點求饒。 這一笑,仿佛消弭了兩人之間隔閡的東西,他的聲音也帶著放松了些。 “很帥的,”她想了想,加了句,“跟以前一樣?!?/br> 這話是真的,她剛才見他,雖然是一個照面,但不得不說他底子太好,這樣“沒收拾”的樣子也還是好看的。 “我倒不知你偶像包袱這么重?!彼f。 偶像包袱這個詞,還是她跟麥秋學的——麥秋用來形容小白的,說小白每次出門,必定從頭到腳檢查一遍,她稱這個是偶像包袱。 ——你不知道,最近我去接他放學,發(fā)現(xiàn)他的小迷妹越來越多! 麥秋這樣說。 林繼陽嘴角還掛著愉悅的笑意,聞言輕咳一聲,“也不是,我對著張老板半點心理負擔也沒,就是……” 他微頓,止了后面的話,“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闭f著他轉(zhuǎn)身,卻還是轉(zhuǎn)了半邊,堅持只給她看半張側(cè)臉。 沈青遲知道他沒說完的那句話是什么,也知道他沒說出的原因——此刻氣氛尚好,他不想毀了。 想來,他們之間很久沒有心平氣和的說話了——或者,是她心有思慮無法安心久了。 那天終于說破,他親了她…… 沒想到再遇,會是這樣…… “你,”林繼陽先開口,“這幾天怎么樣?” 他說著,往亭子里的長條凳,示意她坐,她不及阻止,就見他把手里的外套鋪到了凳子上,她沉默了下,到底走過去坐下,“一般,”她說,“不好也不壞吧?!?/br> “我想聯(lián)系你來著,”他聲音有點悶,坦誠,“沒敢。” 他喉結(jié)動了動,沈青遲也想起那天那個吻來…… “是該不敢,”她道,“做錯事的人,有心理壓力就對了?!?/br> 林繼陽一僵,側(cè)頭看她。 她面色平靜,看不出心思。 “你有什么可喜歡我的呢?”嘴唇微動,她開口,“我比你大好幾歲,你離開家這么多年,中間我們甚至沒有聯(lián)系?!?/br> “最多是今年你回來,可也只這幾個月,你的喜歡,對我來說太無法理解?!?/br> 聲音平靜,比起問句,更像闡述。 林繼陽眼神微動,“能理解的感情,還叫感情嗎?” 這幾天,天知道他如何克制自己不去聯(lián)系她的——他太了解她的性子,不能逼得太緊,一定要讓自己想通,所以他忍著,克制著,等著。 只是現(xiàn)在,看著她一怔,他嘴角幾不可察的撩了撩,“這幾個月的確太短,只是,誰說我是這幾個月才喜歡你的呢?” 她瞳子微縮。 “我說過,年齡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關(guān)系的話,就是你對這個的介意,”他聲音微低,“如果那幾年我沒有出國,那我在你心里,就真只是個看著長大的弟弟了。” 他絕對無法容忍這個。 從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時,他就知道,她的那些鄰里、姐弟的關(guān)系,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他想要的是更久更長的與這個人在一起。 離開的那幾年,想她想她厲害時,他都這么告誡自己。 想起那幾年里,他關(guān)注著她所有的社交動態(tài),從家里的電話或朋友耳朵里,或明或隱的聽關(guān)于她的只言片語…… “我很高興呢,”他抬手,輕輕覆在了她放在膝蓋的手,她下意識抽手,卻被他越發(fā)握緊,他說,“你能來這個亭子,我很高興?!?/br> 昨天本是買了車票的,只是與母親通話后,知道她看到了那副畫,鬼使神差的,他竟半點等不得,明知道一定會堵車堵得厲害,還是迫不及待一路開車趕了回來…… 回來后沒有回家,直接來了這里,說不清是怕在小區(qū)碰到她,她興許會因他不開心,還是他心里其實期待著什么。 然后他在這里,見到了她。 她來了。 她果然…… 記得的。 那些細碎,溫暖,緩慢遺落在時光里的,他從未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