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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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言還要談笑著說:“你閨蜜很聰明?!?/br> 阮皙面無表情地道破真相:“她是知道你狗皮藥膏的粘性,不想跟你浪費口舌而已?!?/br> 段易言糾纏她的行為舉止,早就在她身邊傳開了。 誰會不知道他是不打達目的不罷休的? 今晚阮皙哪兒都沒去,回自己的住處。 段易言開車親自送,路上,有意無意地想牽她的手,每次一松開方向盤,阮皙目光是直視著前方,說:“你覺得明天新聞頭條標題用首富千金和豪門新貴出車禍雙雙半身殘疾,怎么樣?” “——” 段易言接下來沒有碰她一根手指頭,車還開的很穩(wěn),直到停駛在公寓的停車場。 阮皙解開安全帶,沒等他就下車走人了。 她踩著高跟鞋走不快,不到兩分鐘,段易言身高腿長的追上,還拿著給她披的西裝外套,頭頂燈光照在他清雋的側顏上,神色毫無怨言,主動搭話道:“周禮說你跟他們玩了一晚上的牌?你要對這個感興趣,我教你?!?/br> 他只字不提知道她一整晚都針對姜靜格的事情,哄人的本事都快把膝蓋跪在地上了。 阮皙走進電梯,沒讓他進去:“我什么時候說讓你今晚留宿了,段小公子?” 第85章 結束完一整天忙碌的工作,阮玥在酒店換下職業(yè)女性套裙,將深棕色卷發(fā)也散下,穿著一字肩的紅色長裙來到二樓的酒吧,輕車熟路地找到在卡座上點了杯烈酒喝的好閨蜜。 她跟姜靜格是出國留學,是一起當了幾年室友的頗深交情。 兩人女人長相風格差不多,興趣愛好相同,都是典型的利己主義者,自然而然就身處在一個圈。 她坐下后,接待生立刻迎了過來。 結果阮玥只是點了杯溫開水,這引起喝了半瓶酒的姜靜格抬眼看過來:“你不會是打算懷孕,連酒都不喝了?” “我懷什么?”阮玥最近連續(xù)熬夜工作很晚,不想喝酒傷身。她沒想到落在姜靜格眼里就成了自己打算備孕,笑了笑:“我和段朝西什么情況你不清楚?” 一對莫得感情的塑料夫妻,婚姻是以利益而生。 阮玥要權勢地位,要段家夫人這個位子好讓她在富豪圈內能打通人脈。 段朝西要她的工作能力,以及滿足他某些時候需求而已。 她不提自己那點事,又說道:“聽說你今晚被我meimei打壓了?” 姜靜格喝了口酒,整個晚上都是忍著火氣,到了閨蜜面前才能肆無忌憚地說出來:“你那位便宜meimei厲害的很,也怪不得能降住段易言?!?/br> “阮皙從小就是這樣,她心思敏感,只要誰不喜歡她,心里都門兒清的。”阮玥對女人之間紛爭這種事見怪不怪,不過這次話里帶話的對她說:“格格——就算你不甘心,也為時已晚了?!?/br> 姜靜格冷艷妝容的臉上是涼的,沒有表情。 阮玥作為局外人,看得比誰還清楚:“如果我meimei沒出現(xiàn)在段易言身邊之前,你可能還有一線機會,仗著多年來的交情去試下男人的態(tài)度。說實話,我很好奇……以前沒有見你這么沉不住氣,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 姜靜格被問到這個的時候,她心情是極為復雜。 沒有什么理由,就是當初回國第一次見到段易言帶著阮皙出現(xiàn)在包廂里后,出于女人的本能,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仿佛無時無刻地都在提醒著…… 這個叫阮皙的柔弱女孩,會成為段易言此生都忘不了的白月光。 所以她才會沉不住氣去膈應,去一步步試探著段易言是什么態(tài)度。 姜靜格要笑不笑,對阮玥說:“當時他要和你家聯(lián)姻時,我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結果段易言沒有聽我的,阮玥,我就有預感,你meimei對他很重要。” “一物降一物,誰能想到段易言會被阮皙吃的死死?!?/br> 阮玥深知自己meimei的性格,哪怕要打人臉,都不是雷厲風行一巴掌過去,而是像一陣風極輕的,但是會傷到你骨頭里,而不是表面皮rou痛幾秒就過去。 姜靜格有點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 她趴在桌子上,拿出手機,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相冊,發(fā)紅的眼睛盯著屏幕,許久都沒有動。 相冊里存放著的是姜靜格的青春,里面有段易言和周禮這個圈的公子哥們年少時模樣。 她也快忘記是什么時候對段易言動心,應該是從小就喜歡這個干凈到骨子里的男人了。而姜靜格自認為比謝思焉要聰明,她善于偽裝,只會不動聲色地試探。 倘若段易言發(fā)現(xiàn),在暗示拒絕她的時候。 姜靜格就會立刻去談男朋友,以代表自己沒有動心,只是開玩笑。 漸漸地,她也沒有抱希望能成為段易言第一個女人,國外的留學經(jīng)驗,以及身邊的姐妹團經(jīng)營的婚姻提醒著她,這世界上就沒有好男人。 越是對權欲有野心的男人,對女人的渴望也是越重。 她這樣努力地變得優(yōu)秀完美,成為名媛界里事業(yè)最強的女人,就不信融入不了段易言的世界。 姜靜格回想這些年,是真的做到了。 她因為足夠優(yōu)秀,才成為了段易言身邊為數(shù)不多的知心好友,又仗著家族是世交關系,潛意識里,開始覺得自己是那些追求他的名媛是不一樣的。 她看不起死皮賴臉糾纏著段易言的謝思焉,也討厭能拿下這個男人的阮皙。 “阮玥——他對你meimei是真心的嗎?” 阮玥坐在旁邊一整晚都沒喝酒,頂多抿了口溫開水,她見姜靜格眉眼間依舊寫滿了不甘心,甚至是拿手機,開始給段易言打電話。 想攔,姜靜格仰頭,滿臉通紅看著她說:“我是不是該努力一下?” 阮玥不愿意看她這樣自我折磨下去,記憶中這個女人應該是性感大方,面對任何事都是談笑風生,不會被男人的感情約束住的。 她不說話,姜靜格許是被阮皙今晚刺激的,借酒壯膽色,真的給段易言打了通電話。 起先沒人接,自動掛斷三次后。 在姜靜格堅持不懈的撥打過程中,第四次才被接通。 電話那邊安靜無聲,姜靜格聲音完全啞了,才剛吐出一個字:“段……” “哪位?” 傳來的女孩兒聲音極輕,也要命的熟悉。 姜靜格瞬間將全部想說的話,都如數(shù)卡在了喉嚨里,卡得她生疼。 阮皙能接這個電話,顯而易見是被他允許的。 姜靜格連表明心意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她一句哪位,給斷的干干凈凈。 電話里彼此都沒繼續(xù)說話,阮皙將手機擱在一旁,淡定地用柔軟的白毛巾,擦拭著她的大提琴。 過了整整三分鐘時間,電話才掛斷。 姜靜格手指捏著手機,已然發(fā)白了。 她低頭抵在桌面上,被頭發(fā)擋住看不清表情,卻能從隱露出的脖側,清晰地看到上面的青色筋脈在暴起。 阮玥全程都看在眼里,將她那部手機拿了過來。 刪除聯(lián)系方式,包括清空了整個相冊。 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格格,如果你不能退回朋友該有的分寸,你不適合留在榕城了——” 阮玥將手機擱在桌子上,點了點,理想冷靜的說:“還是回國外吧?!?/br> —— 燈光暖色的公寓里。 阮皙將大提琴細心的拭干凈后,扶著一旁起身,眼角的余光都沒有看向那部黑色手機,她到衛(wèi)生間去洗澡,完事后,關了燈入睡。 凌晨后的夜色寂靜無比,門外走廊上。 段易言手臂搭著西裝外套,身高腿長地靠在墻壁前,褲袋里的煙盒已經(jīng)被他抽完,煙蒂用長指反復的捏碎,踩在地上。 他手心拿著另一部私人手機,屏幕微亮,是阮玥發(fā)來的消息。 【格格喝醉在酒吧里?!?/br> 段易言低著精致的側臉,仍不見任何的情緒起伏。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哪個女人能輕易地使喚的了他,長指漫不經(jīng)心地編輯幾個字回復:【叫那位姓蕭的去接人】 有些話不用明說,阮玥已經(jīng)知道他的意思。 姜靜格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段易言單手抄著褲袋,繼續(xù)待在外面這樣漫長的等待。 他眸色深深,望著緊閉的公寓房門,內心是無任何波瀾起伏,因為這種等待,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 記憶中,兒時在母親沒有跳樓自盡前。 有過一兩年很頻繁的階段,每次深夜時母親都會消失不見,到天亮了才出現(xiàn)。 他不懂為什么陪自己睡覺的母親會不見人影,于是,小小年紀就站在暗色的墻壁前,熬著漫長的夜等待著她的出現(xiàn),一次又一次,當母親推開門回房時,無盡的黑暗也過去了。 后來,母親死了。 段易言依舊沒有改掉熬夜的習慣,他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乞求著,盼望著母親能再次推門進來。但是希望落空,記憶中她美麗又薄弱的身影沒有一次出現(xiàn)過。 每當這時候他的煙癮就上來,伸手一摸口袋,準備的煙早就抽完。 段易言先坐電梯去小區(qū)附近的便利店買煙,三更半夜外出,還頂著一張盛世美顏,看得便利店的收銀員瞬間就清醒,直愣愣了半天:“您您您好,請問需要什么。” 段易言嗓音低沉,面無表情地要了一盒最貴的煙。 當他留意到收銀員熱情的目光,未了,薄唇扯動,又加了句:“給我拿一盒六只裝?!?/br> “……” 瞬間,收銀員小妹死心的徹底。 這么顏值爆表的小哥哥,竟然是來買六只裝過性生活的! 段易言付了錢,直接轉身離開便利店。 他經(jīng)過垃圾桶的時候,將那盒六只裝隨手扔進了里面,又拆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