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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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一早,阮皙推掉了出席慈善活動,在二樓換好一身黑色長裙下樓,她除了無名指的婚戒外,身上什么都沒戴,顯得刻意素凈,臉蛋也沒上妝,唇色是自然的。 今天段易言要帶她去墓園,看望自己的母親。 阮皙七點不到就起床了,走到餐廳的方向,看到準(zhǔn)備早餐的男人,主動靠近過去,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輕輕一印,又小聲說:“老公早安。” 段易言袖子半卷,將新鮮水果洗好切完,漂亮的手指拿了一小塊喂她吃,幾秒后,又吻了過來:“真甜?!?/br> 他語調(diào)低淡,眼中卻有nongnong的笑意。 阮皙抿唇品味著水果滋味,也不知道他說哪個甜。 吃完早餐后,段易言才親自開車到她來到一處寺廟,路上,阮皙都主動活躍氣氛,講些身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體貼得讓人心尖發(fā)軟:“老公,上次我去逛街看到了周禮和謝思焉,他們還進了兒童店,是不是要喜上加喜了?” “周禮故意的。” 段易言這幾個字,等于是揭發(fā)了自己兄弟的小算盤。 畢竟暗戀多年的女神終于肯回頭看自己一眼,周禮恨不得能用婚姻和孩子牢牢的捆綁住謝思焉,懷孕是早晚的事情,只不過在沒舉辦婚禮前就把人肚子搞大,這點段易言覺得不可取。 他空出一只手,去拍了拍阮皙的肚子,說:“我們等婚禮舉辦完在準(zhǔn)備這事?!?/br> 阮皙笑而不語,誰要跟你準(zhǔn)備生孩子的事情了。 …… 段易言的母親沒有被安葬在墓園,這是阮皙始料未及的,而是放在了寺廟的骨灰塔里。 段易言和這邊寺廟里的和尚都很熟,他定期會過來給母親燒柱香,每次都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次帶上了阮皙,牽著她的手,穿過一個個的矮門,莫約走了快十來分鐘。 阮皙全程都沒有問,為什么段易言會選擇這里,她無聲看著四周,偶爾會與游客擦肩而過,直到穿過一道陰暗的長廊后,才來到了偏殿內(nèi)。 阮皙看見有寺廟的高僧會在這里打坐念經(jīng),于是連腳步都不由地放輕。 段易言帶著她來到一處牌位前,先燒香祭拜,又轉(zhuǎn)到室內(nèi)去。 阮皙乖乖跟著他,看到一面安置著木盒的墻,上面還有一張很小的遺照。這應(yīng)該是她第一次見到段易言的母親模樣,很溫柔舒服,是微微笑著的。 阮皙發(fā)現(xiàn)段易言更像母親,五官上很相似。 旁邊,段易言先把遺照擦拭了一遍,不知是低聲說了什么。 阮皙沒聽清,忍不住問他:“你說什么?” “我跟母親說,這是她兒媳婦?!倍我籽缘热铕\懇地點了香祭拜完,不知是從哪兒拿的白毛巾,耐心地給她手心和指尖都擦拭了一遍。 阮皙看著照片里清麗溫柔的女人,沒由地心生好感。 她想,倘若段易言的父母還在,一定是對很恩愛的夫妻。 隨后,那個打坐念經(jīng)的和尚進來了,段易言跟他交代了幾句,又大方的捐了香油錢。 這座寺廟供奉著他的母親,段易言每年投入的香油錢都是一大筆。 阮皙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段易言忙碌著,從細節(jié)上不難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個比自己還缺愛的孩子,她視線一轉(zhuǎn),默默地落在了那張遺照上。 等段易言忙完一陣子,回來的時候看見阮皙站在墻壁前,不知是念念有詞什么。 走近后,他拍了下女孩的肩膀,半開玩笑:“告狀?” 阮皙看他回來了,抿唇笑:“對啊,以后你欺負我,我就來找母親告你狀。” 現(xiàn)在她認識路了,也會時常來祭拜一下段易言的母親。 上午的時間都耗在了寺廟,段易言帶她還去吃了一次齋飯,阮皙問他:“我剛才聽寺廟里的人說,你每三個月一次都會過來?!?/br> “也沒有?!倍我籽栽谒媲皼]有想表現(xiàn)的多孝子,實事求是說:“以前出國,只能大半年過來一次。” 阮皙主動說:“以后我會陪你的?!?/br> 段易言似乎頓了下,以前從不提,是想沒有女孩子會喜歡頻繁到這個地方來。 過半響,他手掌揉了揉阮皙的腦袋,到底沒有在寺廟里對她卿卿我我的。 下午的時候,段易言帶她離開寺廟,又去了一趟段家。 因為有些母親留下的舊物,他封存了很久,沒有十幾年都沒有打開過,這次過去拿,有意是想交給阮皙。 起初阮皙還不知道一些“舊物”,是指什么。 因為是段易言母親用的東西,直到跟他上了段家的閣樓才發(fā)現(xiàn)是貴重的嫁妝。 第97章 閣樓是上了鎖的,平日里連管家都不會上來,只有段易言有鑰匙,他開門進去,一扇扇窗戶緊閉,一絲光線都不透露,開了燈,才看清里面的布置,空蕩蕩的,只是閑置著一張美人榻。 段易言松開她的手,從美人榻旁邊搬出幾個紅木雕花的大箱子。 阮皙好奇地上前,被他拉到鋪著地毯的地板坐下,面前的箱子被打開,里面是一些玉器首飾,還有真跡名畫,都是價值連城的貴重物品。 “這是你mama留下的舊物嗎?” 阮皙露出驚訝的表情,轉(zhuǎn)念又想到段易言的母親出身書香門第,有這些不奇怪。 段易言隨手拿了個玉鐲給她玩,低聲說:“這些都是我外公外婆過世前,留給我母親的嫁妝?!?/br> 阮皙不懂古董,也看得出這幾箱子夠普通人幾輩子都花不完了。 她發(fā)現(xiàn)段易言真是個隱形的富豪,出身這樣的家庭,又怎么會缺錢破產(chǎn)?不懂母親的舊物,恐怕是想留個念想,如今這些東西都交給了她來保管。 其中深意,不用明說了。 阮皙去拿了個干凈的白毛巾,將這些都小心翼翼地擦拭去灰塵,又抱在懷里,說:“以后就做我們家的傳家寶吧?!?/br> 段易言低笑,俯身過來,用下顎在她臉蛋貼著:“這些算我母親給未來兒媳婦的一份心意,你想怎么用都可以?!?/br> 阮皙心里暖暖的,不過這些名貴字畫掛在家里怕?lián)p壞,拿去捐給博物館倒是可以。 只是她舍不得,因為是段易言母親的舊物。 當(dāng)成傳家寶收藏,最合適不過了。 阮皙將幾個大箱子重新鎖好,臉蛋表情認真的很:“說說吧,除了這些你還有什么私房錢是我不知道的?” “公司都是你的,我還有什么私房錢?” “之前我聽周禮說你有收藏古董的習(xí)慣,婚前我也看見你公寓的書房放置著一些名畫。” 阮皙有理由懷疑段易言藏私房錢,這男人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把婆婆的東西收好,開始有算賬的氣勢。 段易言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還有私房錢,哄著她離開段家后,當(dāng)晚回去,兩人先氣氛和諧的共進燭光晚餐,因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誰也沒有想做什么,互相依偎著靠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他求婚用的電影,阮皙是怎么也看不夠。 心情好的時候,都要段易言陪她重復(fù)的看,她腦袋靠在男人肩膀處,身上蓋著薄毯,空調(diào)的溫度正好,不冷不熱,不一會兒有點無聊般,伸出手穿過男人襯衣,去摸他的腹肌。 段易言拿著手機漫不經(jīng)心地回微信,偶爾,將目光投落過來。 阮皙露齒一笑:“是周禮還是喻銀情,叫你去打牌?” 段易言將手機屏幕暗下,說:“什么打牌?” 阮皙有看見他在聊微信,于是手心向上,準(zhǔn)備問他要。 段易言片刻的猶豫,又聽見手機微微響了聲,這下不給都不行了。 阮皙把他手機要來,輕車熟路地解開密碼鎖,點擊微信群里的未讀消息。 沒想到段易言私下和周禮這幫人還有小群,平日里也不知道聊些什么,才幾分鐘,就有99+的未讀了。 她點進去看,濃翹的眼睫輕抬,先看了一下男人。 段易言冷白清雋的臉龐上絲毫不見心虛,一副你要看就看,本少爺又沒做什么事。 阮皙指尖劃著屏幕向上,先是看見喻銀情在群里大吐苦水,聲稱被桑盛盛騙身騙心。 “……” 再然后,周禮和兩個公子哥就跳出來給喻影帝支招,讓他給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點苦頭吃。 阮皙又繼續(xù)往下看,發(fā)現(xiàn)段易言竟敢群里出損招,叫喻銀情封殺桑盛盛。 看到這兒,阮皙一道殺氣的眼神就已經(jīng)落在了這個男人身上了。 段易言聲音懶懶散散,沒個正經(jīng)的態(tài)度說:“開個玩笑?!?/br> 阮皙正要說他的時候,結(jié)果卻被手機電話聲打斷,她低頭發(fā)現(xiàn)阮家現(xiàn)在什么事,都習(xí)慣先找段易言,不過現(xiàn)在心情不同的緣故,也不會過分計較這些。 “我家的電話?!?/br> 阮皙將手機還給段易言,自己起身去衛(wèi)生間。 她是知道段易言一直都在討好著阮家的人,跟她父親的感情深到相見恨晚的地步了,每天不在某個聚會和慈善晚宴碰個面,也要電話聯(lián)系一番。 所以阮皙也不好奇什么,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過兩分鐘,外面?zhèn)鱽矶我籽缘哪_步聲:“皙皙?!?/br> 她關(guān)掉水龍頭,微頓,去開門。 段易言掛了電話,燈下,神色正經(jīng)道:“你mama出車禍了,是來我們家的路上。” —— 凌晨近一點,外面還飄著細雨。 阮皙隨便換了身衣服和段易言趕到市中心的醫(yī)院時,秦霜妍的手術(shù)已經(jīng)做完,人沒什么大事,小腿骨折了,是她雨夜橫穿馬路,被出租車的司機給撞傷。 阮正午看到阮皙來,說:“你mama剛服用了藥睡下,讓她好好休息會吧?!?/br> 阮皙起先不理解,后來經(jīng)過阮正午的透露,才知道秦霜妍常年因為工作壓力,是用服用某些藥物。她在職場上太過強勢的緣故,性格也逐漸地偏執(zhí)起來。 所以這段時間都在治療,情況也有所好轉(zhuǎn)。 只是今晚秦霜妍突然要來她住的地方,事先也沒有和任何人說。 阮皙單薄的身影安靜地站在走道上,她皺起眉頭,看到段易言走過來,又不愿意心煩意亂的事情影響到身邊人,于是盡量的平復(fù)心緒,扯了扯唇說:“我母親應(yīng)該是想找我說話?!?/br> “你想聽她說嗎?” 段易言隨時都能帶她離開,而方才和阮正午也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