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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影干脆,宮裝曳地,貴氣疏離。又回到了初見時那個攝國殿下。 門重新被合上,沈知禮眼底沉了些莫名的情緒,心底說不清什么感受。 皇帝沒死,他沒有太多的失望,反而是卷耳的眼神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方才有那么一刻,沈知禮曾想開口讓卷耳留下來。 可他最終還是沒有。 沈知禮眼里聚了團黑氣,浮浮沉沉,望不到眼底。 沒關系的,誰走都可以,他本來和攝國殿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笑靨如畫喚他知禮,那她便是卷耳。 她神色疏離喚他沈公子,她便是萬人之上的攝國殿下。 沈知禮收回視線,輕輕吐出口氣,注意到桌上那個木匣子。 匣子被卷耳開了一半,結(jié)果被粟荷的通報聲打斷,此刻鑰匙還插在上面。 沈知禮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打開那個匣子。 那里面靜靜躺著一張鬼面面具。 沈知禮涼薄的眼底漸漸染上什么,整個人怔楞在那里,久久未能發(fā)出聲音。他手有些抖的拿出其中一張,空空盯了半晌。 那個人,是她。 他尋了那么多年的人,在他身旁,他卻不知。 “殿下……” 沈知禮猛然抬頭,目光看向窗外。 宮人安靜垂首立在殿外,那里平靜一片,早就沒有卷耳的身影。 直到沈知禮回到敘芳樓,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卷耳。 卷耳一但放開他,沈知禮才徹底的感受到這皇權(quán)的溝壑。 攝國殿下。不僅僅是四個字而已。 有些人,他一輩子都觸不到。 * 新歷八年的冬天,暴雪一個月未停。 日光被風雪攪著,昏沉沉的沒有光彩,卷耳呆在府里更加不愛出門了。 侍女收了傘打著簾子,挽著婦人發(fā)髻的柔嘉抱著歲歲,甫一進來便笑,“還是阿姐這里待著暖和,可比我的公主府強多了?!?/br> 她臉頰圓潤光滑,和懷里的小姑娘像是一個模子。 柔嘉懷里剛滿兩歲的小丫頭甜甜地叫,“皇姨姨~” 卷耳放下手里的折子,向小姑娘伸手,笑著道:“來姨姨這,讓你娘親自個兒在那酸吧?!?/br> “阿姐!”柔嘉撇了撇嘴。 盡管已經(jīng)成婚三年,可柔嘉的性格并沒有變化多少,陳庚寵她,卷耳更是不會允許有人欺負她。 殿內(nèi)溫暖如春,柔嘉把小姑娘遞到卷耳手里,一邊道:“我今天過來,是和阿姐說給阿炎找老師的事。” 阿炎今年八歲了,國政要事自然有肱股老臣來教,只是這六藝書畫,柔嘉還沒找到更滿意的。 “那個徐大人不是一直教著阿炎么,再加上陳庚這個姨夫,你倒是不用怎么擔心?!?/br> 柔嘉嘴角帶了絲笑,有些狡黠,“阿姐也注意到這徐大人了?” 攝國殿下今年二十有三,這個年紀在女子里還未成婚的已經(jīng)不多了,卷耳大權(quán)在握自然沒人敢說什么,能提這話的也只有柔嘉一個人。 徐大人是新歷六年的狀元,滿腹詩書儀表堂堂,和阿姐也算相配,他們關系看起來也不錯,徐大人現(xiàn)在還是阿炎的老師,柔嘉免不得動了心思。 卷耳無奈,她頭上的流蘇釵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你這都是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br> 那徐銘是有小青梅的,她可不去做那棒打鴛鴦的事。 柔嘉撐著腦袋,犯愁地對著女兒道:“你皇姨姨嫁不出去了可怎么辦呀~” 小姑娘奶聲奶氣的,手里還玩著卷耳隨手遞給她的珠花,“那便不要嫁啦~” 卷耳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姑娘,皺著眉笑了。 “阿姐?!比峒蜗肓讼耄虼降溃骸澳闶遣皇?,還對那位沈公子念念不忘?” 卷耳抬眼,“當然沒有。” 柔嘉不信。 三年前阿姐突然把那位沈公子送回敘芳樓,柔嘉雖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柔嘉直覺,阿姐應該是對那公子有情義的。 一年前阿姐平反了當年沈尚書家的案子,柔嘉才知道那沈公子原來是沈家后人。 可沈家早就沒有人了,沈知禮并沒有回沈府,而是仍然留在敘芳樓做個樂師。他本來是書香世家的貴公子,如今在敘芳樓那樣的地方茍且著,倒是讓人唏噓。 而且柔嘉總覺得,阿姐和那位沈公子,還有別的故事。 卷耳盯著香爐里裊裊青煙,有些出神。 * 沈知禮午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未時了。 如今他成了這敘芳樓的主人,自然沒人會來煩他。 臥房里燃著暖爐,但他的膝蓋的經(jīng)脈還是跳痛,沈知禮面色麻木,早就已經(jīng)習慣。 敘芳樓里迎來送往,樓下的聲音有些吵,沈知禮靠在床頭,捏著眉心,喉間動了動。 他又夢到了那天。 沈家被抄家的那天,是上元燈節(jié)。 閔國習俗,上元燈會那天,人們會帶著面具在盛京大街上嬉笑玩耍,熱鬧又繁華。 夜色中的燈樓三丈三,照亮半個盛京。 那天刑部帶了人,把他們家團團圍了個遍,沈府血流成河。 他父親被先帝安了個罪名,是通敵。 可大家心知肚明。 先帝嗜戰(zhàn)多疑,所謂通敵,不過是狡兔死,走狗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