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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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局,得從里面破解,若外面破局,里面的人恐怕就要永遠留在陣中了?!庇崮镒拥穆曇魝魅胱T昭耳中。 “那你們藏風(fēng)樓,何人可破此局?” 就話音落下的剎那,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窗邊玩樹葉的某個人。 譚昭:“……你們這么看著我,怪讓人害怕的。”還有,他怎么覺得這回俞娘子有點怪怪的,不談其他,就談現(xiàn)在,怎么有種逼他入局的感覺? 他到底是上套呢,還是上套呢? 系統(tǒng):我覺得你在作死,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譚昭心里也憋著火呢,任是誰除夕夜被拉出來,心里頭都會很不爽的。既然要他入局,那他入給人看。 “先生高義,請?!?/br> 譚昭抱拳,盯著畫放開自己的心神,片刻間,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外面的人心驚膽戰(zhàn),譚昭卻只覺眼前一晃,頃刻間朱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月色撩人,遠處花海,鼻尖甚至都能聞到淡淡的幽香。 譚昭輕抬腳,慢慢走向花海。 這越往花海走,天上的月色就越美,伴著星子燦爛,他漸漸看到了遠處美人高挑又窈窕的背影。 真正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僅憑一個背影就足夠撩人了。 譚昭從不是重色之人,但他的腳步卻莫名越走越快,這當(dāng)然不是他的本意,待走到鞋襪盡被花枝割破、浸染根莖汁液時,他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才看到美人居然是站在一柄插在土里的劍上。 這柄劍,怎么說呢,就莫名有點眼熟,譚昭微瞇著眼,看到一身朱紅的美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她的額間畫著花鈿,梳著流云髻,斜著的梅花簪掛著金色的墜兒,一舉一動……這特么為什么是余溫書的臉! 原主,你在畫畫時,想的到底是個啥???自戀也要分場合??! 第88章 天下第二(十六) 余溫書的長相, 就是大眾意義上的年輕俊朗,常人看了,只覺這后生生得精神, 身姿挺拔,這樣的長相, 那是怎么扯都扯不上男生女相的。 可偏偏, 這一身朱紅點翠,竟顯出了幾分英氣美人的氣質(zhì), 這廣袤看不見盡頭的牡丹為劍器所攝, 竟“自貶”作陪襯, 大朵大朵的牡丹本該顯得有些局促,可此刻卻有種相得益彰之感。 所謂月下美人,不外如是。 但……這特么現(xiàn)在是他的臉??!譚昭都有心想去找原主談?wù)勑?、喝喝茶了?/br> 系統(tǒng):哎呀, 別害羞嘛,你現(xiàn)在知道曲閣主為什么討厭畫師了吧? [咦?你是不是透露了什么了不得的免費情報?] 系統(tǒng)迅速下線,并且連個標(biāo)點符號都沒再發(fā)出來, 但顯然掩耳盜鈴是沒有什么卵用的。 譚昭長久的佇立,終于吸引來了站劍美人的注視, 說真的, 這種四目相對的感覺,其實有種照鏡子的錯覺, 只不同的是此時此刻鏡子里面的人出來了,甚至……她在仇視你。 此時此刻, 紅衣美人眸中似火, 連后面的牡丹都紅得似乎要燃燒起來了,這股仇恨迅速凝結(jié)成劍氣,美人說拔劍就拔劍, 那銳意籠著煙,似乎能將世間最堅韌的東西瞬間割破。 臥槽!拿他飛煙劍做模型也就算了,連攻擊方法都模仿得這么像?! 譚昭只覺腳下的泥土就跟擱了超強502膠水一樣粘著他,讓他分毫動彈不得,而當(dāng)空一劍依然要落下,如果不躲,可能就會被劈成等分兩半了。 這是問心局?不能夠吧,殺氣這么狠的局,這要被劈中,估計小命玩完。 其實還蠻有意思的,譚昭以前也玩陣法,但他的陣法就是以五行變幻為基礎(chǔ)的衍生產(chǎn)品,像是這種虛實相接以風(fēng)水陣法嵌套的,他從未見過。 但這并不能說明他就會受制于陣法了,天道爸爸想要制衡他,都懂得要先削弱他的實力,這光模仿的,可不行! 飛煙劍他要是敢拿出來,這陣法分分鐘就得不攻自破了。 譚昭干脆折了一柄牡丹劍,脆弱的花枝觸及強硬銳利的冒牌飛煙劍,竟是半點都不彎折,甚至在觸碰的剎那,竟有種以柔克剛之感。 譚昭近距離看到余溫書那張貼著花鈿的臉,只覺得接下來幾天晚上的夢里都不太能夠安生了。 鬧心,太鬧心了。 他算是鬧明白了,所謂畫“吃”人,其實就是畫軸所構(gòu)成的風(fēng)水局迷惑了人的心智,風(fēng)水局只能起到促進作用,它并不能做到無中生有,眼前的美人攝魂奪魄,但她真的存在嗎? 不?沒有人可以創(chuàng)造生命,除非一男一女。 譚昭閉上眼睛,將神識全部封鎖起來,剎那之間,他就感覺到手里的花枝消失了,但飛煙劍卻并沒有落到他的身上。 譚昭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完全變了,他站在一方虛無至上,旁邊有各種縱橫的平行畫軸,他瞇著眼,甚至還能看到某一處相交有人影綽綽。 而在他很遠很遠的前方,是他腳下平行畫軸的相交點,而這一點,就是這局的陣眼。 譚昭搜索了一下原主記憶里的破局方法,然后非常果斷地從空間里掏出了一柄劍,在確定對方居心叵測時,風(fēng)水師可以強行用暴力破局,藏風(fēng)樓甚至還會有獎勵補助。 劍氣落在陣眼,只聽得“啵——”地一聲,像是氣球終于被針扎破的聲音,譚昭只覺得眼前一亮,他迅速收了劍,一抬頭,就看到俞娘子莫測的眼神。 圍觀的人看到他出來,正要問如何了,就聽到后面“乒乒乓乓”一連串的聲音,小二一見,立刻尖叫起來:“是舉人老爺他們!他們回來了!” 掌柜的也是一臉的放松,這應(yīng)試的舉子要是在他店里出了岔子,他這店指定是開不下去了,上蒼保佑啊,譚昭覺得這掌柜的看他的眼神太炙熱了,活像是在看什么轉(zhuǎn)世菩薩似的。 他摸了摸臉,轉(zhuǎn)頭看那副月下美人圖,它已經(jīng)從卷軸開始燃起了火光,旁邊的官差反應(yīng)迅速地潑了茶水,卻未料這火越來越大,頃刻間便將美人圖付之一炬。 可奇怪的是,只有月下美人圖燒了起來,讓人見了,不免概嘆其邪氣。 譚昭看了一眼俞娘子,只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那我可要回去睡覺了。” 俞娘子同那位大理寺的聊了兩句,那大理寺的差爺就挎著刀走到了他的面前,臉色肅得很:“你便是溫昶,這幅月下美人圖可是你所畫?” 臥槽,當(dāng)面賣他啊。 “我是畫過一幅月下美人圖,但這幅畫可不是我所畫的那副?!背龊跻饬系模T昭居然否認了。 差爺聞言,擰著眉道:“不管怎樣,還請你跟我們回衙門一趟?!?/br> 這還沒完沒了了,他脾氣好,還真當(dāng)他泥捏的:“這李四是個打刀的,他的刀賣出去殺了人,這官府不去抓拿刀殺人的人,卻來抓李四,這位大人覺得這道理怎么樣?” “還是俞娘子覺得,我便是那個替王家出餿主意的風(fēng)水師?” 這問得可就非常尖銳直白了。 俞娘子也不再掩飾,只道:“你是藏風(fēng)樓的風(fēng)水師,王家夫人善畫,這是風(fēng)水師的小像?!?/br> 譚昭接過,展開一看,便又看到了余溫書的臉。 他忽然有點余溫書ptsd了。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叫人來對質(zhì),藏風(fēng)樓不會冤枉任何一個風(fēng)水師?!庇崮镒娱_口道,“余溫書,此乃風(fēng)水禁陣,藏風(fēng)樓的風(fēng)水師更是明令禁止不得使用,今日你雖未害人,王生卻因此而喪命,風(fēng)水術(shù)法并不是你用來揚名的工具?!?/br> 一下從“救世主”變成了行兇者,譚昭慌了嗎?顯而易見,并沒有,面對俞娘子的指責(zé),他淡定得像是聽到了什么寒暄場面話一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譚昭攤手,一副無奈模樣,“事實上,我還懷疑俞樓主你呢,這些證據(jù)要想偽造可并不難,而且俞樓主作為離水城分樓的樓主,想來能力也非凡,如今事情鬧大,隨意找個沒親沒故的替罪羔羊,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你——不許你這么污蔑樓主!” “有嗎?我此番來京,并未去藏風(fēng)樓報道,且沒出過什么大風(fēng)頭,就算是大理寺要找我,那必也得花上些功夫,這前腳舉子們剛出事,后腳就有人來敲我院門了,這也過于精準(zhǔn)了,對不對?他沒做,這就是最大的漏洞,“退一萬步講,藏風(fēng)樓就是有這么大的能耐,那既然在王家出事后,便有人指認我,那以藏風(fēng)樓的行事速度,不該追不上聞?wù)詹攀牵俊?/br> “難不成這聞舉子到了京中,你們還找不到嗎?還是覺得捉賊要拿臟,非得當(dāng)場截獲,來個釣魚執(zhí)法不成?”譚昭指了指美人圖燒盡的灰燼,“所以藏風(fēng)樓的辦事效率,是對內(nèi)高效,對外低下,才容得此畫在聞舉子這里蹉跎數(shù)日,以待今日這般?” 系統(tǒng):我就說吧,你們抓人就干脆點抓人,讓他瞎比比,就是種錯誤。 [你到底哪一方的?] 誰說他要暴力抗拒,他可是個講道理的好百姓,譚昭乘勝追擊:“而且,我畫的那幅月下美人圖,就在我的家中。若差爺不信,自可叫人去拿?!?/br> 俞娘子聽到這里,終于變了臉色。 但他很快就開口應(yīng)對:“我藏風(fēng)樓百年口碑,若差爺懷疑,自可去查,你懷疑我,我也可以跟你一同去衙門?!?/br> 譚昭就干脆坐下了:“你想去就去,憑何要拉上我!” “誒,對了,我最近新創(chuàng)了一個風(fēng)水局,很是簡單,乃是運用風(fēng)水之術(shù)辨測人手上是否沾有人命,俞娘子可敢一試?”譚昭忽然又開口,甚至可以說有些斗志昂揚,“你們?nèi)舨恍?,可以去請風(fēng)水大師來辨認一番,若當(dāng)真有效,此陣我可以免費送給大理寺衙門?!?/br> 若當(dāng)真有這等風(fēng)水局,那以后辯別犯人,可要簡單許多了。 大理寺的官員,那都是人精,當(dāng)下心里也有了猜測。 “怎么樣?人會騙人,風(fēng)水局可不會,它會開口說真話,我做人雖然不如何,但卻敢自信地說上一句,此生我絕沒害過任何一人?!?/br> 說真的,泥人還要三分血性,最近佛久了,連系統(tǒng)都有些驚愕于宿主今天居然這么剛,不僅懟人懟得飛起,還直接玩這么大。 藏風(fēng)樓來的人,臉色俱都不好看,畢竟誰也沒想到,余溫書此人不僅心性過人,更甚還深藏不露,若真能以天地之氣辨別是非,那…… 氣氛一時凝滯,加上那頭遇險的舉子已經(jīng)被書童仆從攙扶著離開,整個三樓顯得格外的焦灼。 而就在此時,譚昭推窗,天邊變作了粉紅色,慢慢的,新年的第一縷陽光沖破云層,灑落在這片土地上。 譚昭托著腮,看著面前的一大幫子人,道:“怎么樣,我很有誠意的?!彪S后似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俞娘子,“至少,比某些樓要有誠意許多。” 講道理,拿出真本事,讓人不敢隨意下菜碟,如果大理寺衙門還要摁頭讓他認罪,那他真的就只能夠跑去京郊把玄玉令拿回來,找曲閣主給他翻案了。 第89章 天下第二(十七) 所幸, 天子腳下辦差的,都不是什么蠢人,余溫書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和其所說的話, 皆在邏輯之中,但便是證據(jù)在前, 也得走流程。 譚昭下樓的時候, 忽然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俞娘子,問了一個問題:“你似乎, 很想同我去衙門對峙?” 從剛才到現(xiàn)在, 即便他拿出測人命的風(fēng)水陣, 俞娘子的臉也僅僅是難看而已,難看就說明還在心理預(yù)期之內(nèi),譚昭覺得自己或許有些過于“配合”了。 “余先生過于謹慎了, 藏風(fēng)樓對你并無惡意?!?/br> 譚昭挑眉看人:“這話,你自己信嗎?這件事我究竟有沒有做,我相信俞樓主心里非常清楚, 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么栽贓我,但你們這么侮辱一位畫師的作品, 說實話, 我對你們藏風(fēng)樓很失望?!?/br> 俞娘子的臉色依然難看著,此時正好走過樓梯拐角, 他向前跨了一步,才道:“容我提醒你一句, 你也是藏風(fēng)樓的風(fēng)水師?!?/br> “那從現(xiàn)在這一刻開始, 我就不是了?!闭f罷,譚昭從袖子里掏出一枚印鑒,當(dāng)著俞娘子的面, 直接將藏風(fēng)樓的風(fēng)水師身份牌捏碎了。 “余溫書,你可考慮清楚了?” 譚昭將手里的齏粉揚在空中,一會兒就沒了:“呵,我做不做風(fēng)水師跟你們藏風(fēng)樓有關(guān)系嗎?你們即便封殺我,我還樂得清閑呢,說得好像我不給人看風(fēng)水,就不是風(fēng)水師了一樣?!?/br> 前面引路的官差聽了一耳朵,只覺這位姓余的風(fēng)水師嘴巴是真的厲害,這要擱公堂之上,大人只怕是又要頭疼了。 大理寺衙門并不遠,只不過今天是大年初一,一般衙門都是不“開張”的,也就舉子們出了事,再加上藏風(fēng)樓的面子,故而才很快有人來接手。 俞娘子果然非常配合,從提交證據(jù)到陳述所見,不贅言不少說,但這顯然抹殺不了為何藏風(fēng)樓任由月下美人圖滯留聞?wù)罩值氖虑椤?/br> 舉子失蹤案明明可以避免發(fā)生,藏風(fēng)樓卻為何沒有阻止? 問詢已經(jīng)結(jié)束,去知魚樓取畫的官差也剛好回來,他手里捧著一卷畫,旁邊早有懂書畫鑒定的人等著,此時接過書畫,立刻便展開查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