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㈧.м 第六十七章法國鹵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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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菜,是流傳于川渝、新疆的椒麻雞。 與大多數(shù)淋汁涼拌的做法不同,李曼楨今天是用砂鍋燉的,用了一整只的叁黃雞。連湯帶rou的一大鍋端上桌,還沒掀開蓋子,濃郁的香味兒已經(jīng)惹得滿座歡呼。 說起來,這南菜北做的法子還是顧成武教她的。別看那個男人只開過一個小飯館兒,做菜的手藝很有獨(dú)到之處。可惜癡迷上了一夜暴富的白日夢…… “阿楨姐,快坐吧,別忙活了!”祁婧大聲招呼。 “你們先吃,我收拾一下……”話沒說完,胳膊已經(jīng)被許太太拉住,被按在了身邊的椅子上。 本來也是象征性的推辭,于細(xì)微處成全雇主家的面子,李曼楨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坐了。祁婧的含笑一瞥充分表明,向來粗枝大葉的許太太已然承了自己的情。 同一屋檐下,這份熟稔默契稀松平常。 若是平時,李曼楨不會在這瞬間的眼神交流中多想什么。可今天,她怎么都覺得祁婧那黑亮的瞳孔里藏著跟針,動念之間就能把她刺穿。ρó①⒏GV.cóM(po18gv.)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昨夜跟許博做了那事兒,李曼楨自然是心虛的,但憑她的定力,面兒上總還撐得住。 讓她按耐不住心底突突直跳的,不是偷人之后的羞愧和負(fù)罪感,而是整個人都被某種舒暢快意充斥包圍著,是害怕還是渴望,根本分不清,就是一刻也停不下來。 昨天后半夜,她幾乎沒睡,閉著眼睛苦苦挨了一宿,也沒能壓服身子里的莫名悸動。早上起來,去買菜做飯,精氣神兒居然格外的好,好得讓人心慌。 夢游的毛病,已經(jīng)多年沒有犯過了。這一點(diǎn),她很確定。至少顧成武和良子都沒發(fā)現(xiàn)過。 然而叁天前的夜里,忽然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趴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擺著無比羞恥的姿勢,兩條腿抖得發(fā)軟,腿心里一片狼藉…… 這毛病是良子上中學(xué)開始住校那年落下的。 李曼楨清楚的記得,有好幾次在晨曦中醒來,穿著睡衣孤零零的站在廚房里,或者陽臺上。 那種感覺就像從另一個世界穿越回來,什么都不記得,只有一顆心在砰砰亂跳,是悲是喜都無從感知,無所適從。 家里突然就剩下她一個人了,驟然空出來的大塊時間讓她有些措手不及,跟夢醒時的感受極其相似。 尤其是當(dāng)她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把一切都收拾妥當(dāng),離上床還早的時候,站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心里說不清是沉重還是輕松,身體也分不清是僵硬還是自由。 一縷神思仿佛出了竅,飛到了天花板上,俯視著依然年輕秀美卻孤零零的自己,愁云欲散,壓抑許久的念頭就冒了出來。 她說不清那是什么,只覺得獨(dú)處在令人發(fā)慌的空白里,時光變得失去意義,格外難熬,更忍不住胡思亂想。 李曼楨把這些全解釋為自己對環(huán)境變化的過分敏感。 一個人的日子也是要過的?;蛟S等慢慢習(xí)慣了生活的節(jié)奏,就會好的。可事情并未如她所愿,夢游的次數(shù)和活動范圍反而愈演愈烈…… 那個打破魔咒的人是一直游走在她生活邊緣的顧成武。 那段遭遇,遠(yuǎn)非跟許博講述的那樣平淡而無奈,她是任何人也不會告訴的。現(xiàn)在,既然那人已經(jīng)被打發(fā)走了,就更沒有必要去觸碰那段記憶了。 生活里有了顧成武,夢游一次也沒再發(fā)生過。即使偶爾好奇,想再體驗一次在意想不到之地醒來的恍然,都似羚羊掛角,無可追尋。 叁天前的這次,衣不蔽體的在沙發(fā)上轉(zhuǎn)醒,是頭一回發(fā)覺自己在夢中做那么羞人的勾當(dāng)。 驚駭,羞愧,懊惱,或許還有一絲絲悲涼,什么感受,說不清。只記得差點(diǎn)兒哭出來,梗在喉嚨里的嘆息帶著絕望的氣味。 難道要怪人家小夫妻在自己的房子里親熱么?沒道理。 難道是經(jīng)過這么多年了,這身子依然忘不掉那滋味兒,才如此不堪撩撥,聽見點(diǎn)兒風(fēng)吹草動就按捺不住了? 都幾十歲的人了,這么多年都沒怎么有過,不是也過來了? 再過幾年都該更年期了,即便有那個想頭,也就剩個尾巴了。為什么,那股火兒不但沒熄,反而用這么激烈又難堪的方式提醒自己?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xiàn)意外,這幾天李曼楨睡前都會把門反鎖。 怎奈,聲音是鎖不住的。就算她蒙上被子,耳朵還是能在氣悶中捕捉到那忽然拔高的極樂歡聲。 事實證明,反鎖了房門也終究是徒勞的。 昨夜在渾身燥熱中喚醒自己的,依稀是某種感應(yīng)危險的本能。但那一驚,剎那間就被燃燒在身體中的欲焰焚成了灰。 夢中的世界被徹底隔斷,無影無蹤。黑暗中,加速的心跳和亂竄的熱流卻無法立即止歇,反而被迅速恢復(fù)的五感刺激得越發(fā)激烈。 理智,第一時間就被無情又迅猛的擊碎了,那根本無法抵擋的感覺,是腿心里那個隱秘腔道中鉆心的癢。 就好像這么多年,每一個羞人的念頭都變成一只螞蟻,在那里瘋狂的爬進(jìn)爬出,噬咬著快要被烤干的身體。 “如果不能立刻止癢,一定會死!” 這個嚇人的念頭一閃而逝,卻無疑是在烈火中潑了一瓢油。 值得慶幸的是,止癢的工具已經(jīng)就位,不僅僅如此,還有一雙寬厚的手掌,一個有力的懷抱,一副高大健美的身軀。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許博,竟然松了口氣,繼而在心底涌出了莫名的慶幸和喜悅。 半個月前,才被他“欺負(fù)”過,提出了警告,卻根本沒問什么緣由。 那天晚上,她也是一宿沒睡,一會兒擔(dān)心良子闖的禍露了馬腳,一會兒又猜度他知道jian情之后的反應(yīng)。 相處近一年來,他的音容笑貌像一大摞照片被拋進(jìn)了本就紛亂的心房,應(yīng)接不暇的閃現(xiàn)。 那張算不得英俊的臉上,一雙眸子總是看不清,忽而迷惑,忽而灼熱,忽而干凈又溫柔,玩世不恭中透著清澈的真誠。 無一例外,每張臉都是帶著笑的。 “他為什么總是在笑,老婆都紅杏出墻了,有什么好笑的?” 令她無法忽視,困擾了一夜的,還有留在手上的觸覺記憶。那東西是guntang的,觸手光滑卻硬得讓人心口直跳。慌亂中滑入指縫的液體被碾碎暈開,刺鼻的氣味兒像是下了火藥…… 那是來自一個陌生身體的觸覺和味道,她竟然一點(diǎn)兒也不反感,不但不反感,還像附著魔力似的被它無形的吸引著,誘惑著…… 事實上,這具身體,她兩個月前就隔著衣服接觸過。為他的仗義援手,自己居然主動投懷送抱。當(dāng)時,本來可以只說一句謝謝,可怎么都覺得不夠似的。 壓在心頭的憂慮被輕松卸下,胸中說不出的快慰歡喜。抱了就索性大大方方的,她脾氣和順,卻不是那種小氣計較的女人。 如果不是祁婧的電話,她還會多抱一會兒。 從見第一面起就知道,許博是自己中意的那種男人。 他跟起平一樣高,算不得陽光俊朗,但有著高挺的鼻梁,微陷的眼窩,眸子里的光透著股潮潤潤的清新煦暖。 那是一般男人都并不具備的。 相處一段時間后,發(fā)現(xiàn)他的性格其實挺外向的,愛笑話多但嘴不碎,看人的時候,喜歡望著對方的眼睛。當(dāng)然,偷著看的時候,也會望向別的地方。 男人的目光,李曼楨領(lǐng)教過很多種,極少有許博這樣干凈的,即便是瞄向那些敏感部位,也透著灼人的好奇,并不猥瑣。 至于男人心里怎么想的,李曼楨了解的并不多。 多年以來,她一直都在堅守著一道防線,為了那個起初并不知情的男人,毛起平。而這份堅守被人打破了,破碎的那一刻,竟然也并未如她想象般痛苦。 現(xiàn)如今,那份曾經(jīng)小心呵護(hù)的初出感動不僅不再純凈,還越來越模糊不清了。 除了顧成武,她沒被第二個人近過身。這個讓她失措又無奈的男人,雖未留給她多少美好的記憶,卻也是極盡溫柔的呵護(hù)著,不合適歸不合適,并未讓她對男人失去信心。 看待男人,她從來都是憑感覺,極少去冷靜的思考評判。從樣貌,到聲音,從談吐,到目光,她似乎只相信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感受。 許博雷厲風(fēng)行的化解了她惹來的麻煩,她便全憑一心的感激和柔軟去抱他,就在他稍顯驚奇的目光里,根本沒顧及什么男女之防。 那懷中的踏實感覺和有力的心跳,讓她回味了好些日子。 聽人說,有的女人格外在意跟男人親密接觸的尺度,一旦正面向男人敞開懷抱,就表示真心接納了。 自己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女人。 過后想來,那夢醒回魂一刻,心里并未權(quán)衡太多,只確認(rèn)了一次那眸子里熟悉的光亮,便毫不猶豫的橫下一條心。 跟這樣的男人,絕不算辜負(fù)了自己…… 于是,終于再次嘗到了那個滋味兒。 做了幾十年女人,她幾乎沒怎么痛痛快快的享受過。究竟是為了什么,到如今,恐怕已經(jīng)沒人能給她滿意的答案了…… 要守的,沒能守住,要放的,也沒那個本事放下,到了這把年紀(jì),還在夢游,夢游就罷了,還做那么羞人的事。 “忍不住,就不要忍好了,你根本算不得一個好女人,為什么一定要忍,為什么這么辛苦?痛痛快快的享受難道不好么?” 犁進(jìn)身子里的家伙難以置信的硬,一下接一下的沖擊把遙遠(yuǎn)的心念和脆弱的堅持撞得粉碎。那爆炸一般的快感像巨獸的蹄角,在李曼楨干渴的身體上,沖撞,踏落,刺穿。 來自生命最原始的狂野律動把她帶進(jìn)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一個男人的懷抱,是一個無需猶豫,不再迷茫的伊甸園。在那里,可以盡情的被喜歡,被疼愛,被征服! 李曼楨不可遏制的高潮了,生平從未有過這么猛烈的高潮。顧成武不行,連親愛的起平也不行——也許,那時……根本算不得高潮,記不清了,實在太久了。 而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兇猛可怖的,穿透身體,直擊靈魂。 李曼楨覺得自己被浪頭打成了泡沫,在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中掙扎翻滾,最終化成了一灘yin水,被一個人的呼吸吹起陣陣漣漪…… 即便沒偷過人,也當(dāng)然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她更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見不得光的事不是不可以做,而是不可以讓人知道。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個畏懼世俗的女人,不然,也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做一個單身母親。 從許博的眼睛里看到的,不光是他不羈的柔情,如火的熱忱,還有自己再難壓抑的欲望。 經(jīng)過半宿的思考,她已然明確的意識到,變成一個偷人的女人并不那么可怕。真正該擔(dān)心的,是往后的日子該如何應(yīng)對。 在大都市的鋼鐵森林中,關(guān)起門,就是一個絕對私密的空間,這足以讓人心安。 而在這個私密空間里,一家人朝夕相對,總有二人獨(dú)處的時候,即使兩廂克制,下不為例這種事發(fā)生的可能性也很小。按常理可見的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叁次……早早晚晚。 如果還要在這個屋檐下生活下去,自己要擔(dān)當(dāng)怎樣的角色?一個勾引雇主的家政嫂,一個男主人偷腥最便捷的工具么? 不能,也不會的??刹粫謺鞘裁?? 李曼楨最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乎的根本不是做人的規(guī)矩,而是將被怎樣看待。尤其是那個怎么也看不懂的女主人。 這個家雖然不是自己的,卻是按自己的心思收拾布置的。這大半個月,每天晨昏起居,大把的時間都花在這屋子里。廚柜箱櫳,杯盤碗盞,都比那兩口子要熟悉得多。 按說,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可她明顯并不懂得珍惜??!居然把野男人招到自己家里來了,還那么不小心。 幸虧許博不是那么心細(xì)的人,不然發(fā)現(xiàn)那頂帽子的人恐怕就不是自己了。 雖然那個jian夫就是自己的兒子,遮掩歸遮掩,李曼楨心中的立場并未搖擺。她是站在許博這邊的。每次看到那個傻男人把老婆當(dāng)寶貝兒似的親親抱抱也不避個人,就在心里嘆氣。 “既然你自己的男人都不那么在乎,我也沒什么好愧疚了,又沒想取代你的位置不是么?”用這樣的話為自己找補(bǔ)的時候,李曼楨臉上滾熱,心里卻痛快許多。 只要不被祁婧知道,就沒什么好怕的?;仡^讓他把監(jiān)控拆了,在自己家里裝那么個東西,總覺得怪怪的。 以后,只要她在家,都……不行…… 李曼楨在黑暗中撫摸著自己發(fā)燙的臉,深深輸了口氣。 剩下需要擔(dān)心的,便只有保密這件事了。而這方面,李曼楨更有自信。從小到大,沒幾個人能看透她的心事,就連親愛的起平都不行。 良子從出生到長大,他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如果不是阿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么個兒子。 雖然并不是一定要瞞著他,可當(dāng)時的遭遇和計較,只有李曼楨自己知道,從未指望別人的理解。反正只要是她不想說的事,就算進(jìn)了渣滓洞白公館也問不出。 真正該擔(dān)心的,是許博。他們小夫妻那么親密,難保不露什么蛛絲馬跡。 按道理,他最該在乎的也是這層關(guān)系背后的風(fēng)險吧?這個家沒了,任何秘密都沒有意義。 而如今事已至此,能做的也只剩見機(jī)行事了,他在公司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總不會連這點(diǎn)兒城府都沒有,只要像平常一樣…… 思慮恍惚中,不覺已是晨曦初透。李曼楨起床洗漱,買菜做飯,一切按部就班,都跟她想的一樣。 直到許博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 她忽然渾身僵硬,不敢抬頭,耳朵都在發(fā)燒,手里的刀都不聽使喚了! 不是害怕,是害羞,臉紅心跳的那種。 琢磨半宿也沒考慮過再次面對他的時候自己是這樣的反應(yīng)?。资畾q的人,真是沒用到的家了…… 所幸,他只是打了個照面兒就走了,沒動手,也沒說什么過分的話。可自己連刀都用上了,一顆心差點(diǎn)兒就跳出來,掉到案板上。 “來日方長” 這四個字聽上去,很難不去產(chǎn)生曖昧的想頭,不過李曼楨只在心里笑笑。她這半輩子,從未奢望過長久。 從此以后,就被理所當(dāng)然的當(dāng)成他的女人了么?還是別這么信誓旦旦吧,不管是誰,首先都是屬于自己的。 名分這種東西,在她未滿十八歲的時候就當(dāng)成笑話看了。 時至今日,在一個四十五歲的女人心里,一句暖心的話,要比山盟海誓動聽得多。真正讓她手忙腳亂的,是一個活生生男人的忽然闖入…… 整個一上午,李曼楨表面平靜如常,心里卻像噴發(fā)在海底的火山,熱流在波濤中起伏跌宕,神思恍惚得需要參考菜譜才能買齊待客的東西。 “你是個剛剛偷人的yin婦?。 ?/br> 李曼楨對著廚房里的玻璃櫥窗質(zhì)問自己,可那影影綽綽的姣好面龐呈現(xiàn)的卻是抑制不住的羞喜,仿佛回到了青澀懵懂的少女時代,輕易便被他的一個眼神撩得載沉載浮。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問題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李曼楨的腦子里。她跟良子睡過了,這是肯定的,證據(jù)確鑿,而且良子也沒否認(rèn)。 可她怎么就能毫無愧色,泰然自若,談笑風(fēng)生,還跟自己男人打情罵俏,撒嬌賣乖,做到那么自然隨意的? 每天晚上被干得鬼哭狼嚎的,叫那么大聲,難道一點(diǎn)兒心理負(fù)擔(dān)也沒有么?跟良子在一起,她也這樣叫么? 怪不得要去演戲呢! 李曼楨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那么淡定從容。跟許太太出神入化的演技相比,自己就像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偷個梨子都心慌慌的藏上叁天才敢吃。 招待客人的菜肴是李曼楨精心準(zhǔn)備的,不出意外的惹來兩位客人的贊嘆。但最開心得意的好像并不是她,而是身邊的許太太。 她今天興致很高,多數(shù)的褒獎都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不光夸阿楨姐做菜好吃,幫著帶淘淘更是得心應(yīng)手,無微不至。 一說到淘淘,被喚作莫黎姐的高個兒美人就兩眼放光,好像當(dāng)個干媽比親媽還高興。 李曼楨很快就看明白了,許太太之所以這么高興,跟這個干媽對淘淘的興趣有著直接關(guān)系。這一點(diǎn),她作為一位母親,特別能理解。 自己的孩子,自己當(dāng)然打心眼兒里喜歡,但如果能被更多的人接納和喜愛,那份成就感和愉悅感,比獲得世界生娃奧斯卡都知足。 可惜,她和苦命的良子都沒有這樣的福氣。 那時候,每天獨(dú)自面對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承受的除了沒有盡頭的辛勞,還有四面八方的白眼。雖然從未后悔自己的選擇,每當(dāng)回首往事,李曼楨還是會懷疑自己究竟是怎么撐過來的。 當(dāng)時許博給加了工資,希望能兼做月嫂的工作,李曼楨心里是猶豫的。不是她怕苦怕累,而是不愿重溫那段無比煎熬的日子。 沒想到,淘淘生下來沒兩天,家里還在人來人往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這個粉嘟嘟的rou球球。 人總是健忘的,尤其是那些痛苦的記憶。當(dāng)李曼楨試探著把目光投進(jìn)襁褓,心中喚起的居然是良子小時候又笑又鬧的可愛模樣。 淘淘將來也必定是個調(diào)皮搗蛋的家伙,從他一點(diǎn)兒也不認(rèn)生的眼睛里就能看出來。 這孩子最讓人叫絕的就是極少哭鬧。mama不在,爸爸也行,都忙去了,楨阿姨還在呢!總之就好像天生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一點(diǎn)兒也不害怕。 一天中的大半空閑時光,李曼楨都是在淘淘的小床邊度過的。那種感覺,像是在守護(hù),也像是在療養(yǎng)。 即使這里不是自己的家,看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毫不影響她呼吸這安寧的空氣,沉浸在親手營造的溫馨氛圍里。 曾經(jīng)的那些疲憊無助,苦悶凄惶,都被這平靜而充盈的生活反芻著,消化著,療愈著。 煎熬半生,除了越來越懂事,越來越有主見的兒子,還收獲了什么,成就了什么?并沒有。但是,她不后悔。 生活于她并不算吝嗇,闖過變故,挨過艱難,日復(fù)一日的磨礪中,沉淀下來的是善待生活,就是善待自己的領(lǐng)悟。平常人,未必懂得如此從容不迫的雕琢?xí)r光。 不計前嫌,才能體味苦盡甘來,攬鏡梳妝,自己還不算老,日子自然還要認(rèn)認(rèn)真真的過。 當(dāng)然,生活還遠(yuǎn)沒有進(jìn)入無憂無慮的養(yǎng)老階段,來自生命本源的渴望還是會時常敲打不甘寂寞的身子。 李曼楨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這件羞于出口又格外敏感的事情上,調(diào)皮的小兩口一而再的給她出難題不說,還即將顛覆她自以為寧靜的內(nèi)心世界…… 好在餐桌上的許大老爺表現(xiàn)得還算正常,即使跟那位峰哥喝了酒,也把眼睛管束得規(guī)規(guī)矩矩,并沒逼得李曼楨連頭都不敢抬。 椒麻雞只剩一副頭腳的時候,祁婧接了個電話,說新一期節(jié)目被卡了,要修改,一邊擦嘴一邊跟那夫妻倆請假,得趕到公司去加班。 還沒等許先生批準(zhǔn),峰哥說話了,“我說弟妹,你們拍的那個‘婧主子’我看了,太有意思了,嘿嘿,我就對這個演戲啊,特好奇,你帶我去探探班唄?” 祁婧忸怩一笑,“我們那都是小打小鬧的,你這么大老板……怕到時候我都不好意思了!”說著,瞟了自個兒男人一眼。 “什么大老板啊,我就一普通粉絲,”說著,把杯子里的酒一掫,就跟著去換鞋,回頭跟莫黎說: “媳婦兒,你就在這兒好好幫忙看著淘淘吧,順便多跟李姐取取經(jīng),我先走啦!” 直到目送著兩個人一起出了門兒,莫黎坐在那兒也沒說話。這頓飯吃完,她的話是最少的。李曼楨只道是這位名模大小姐性格靦腆,有些認(rèn)生。 然而,收拾碗筷的時候,從廚房半掩的門縫往客廳瞟了一眼,那一幕看得她心里一陣翻騰。 莫黎長腿交迭,斜著身子坐在單人沙發(fā)里,正笑吟吟的伸著一只胳膊把什么東西遞進(jìn)許博的嘴里。 半截白藕似的胳膊,透亮的指尖兒被陽光照得直晃眼。半張著的小嘴兒紅艷艷的,舌尖兒上還沾著一片兒瓜子皮,半吐未吐的,像是等著男人來幫她叼走。 而那嬌媚又帶著點(diǎn)兒放肆的眼神兒卻讓人直接想到半夜里勾魂的女鬼。 許博剛收起的笑還有一絲掛在嘴角上,抻著脖子去接,舌頭粘住了一顆瓜子仁兒,眼看著兩根蘭花指尖兒要給銜住了…… 釣魚的畫面在李曼楨腦際閃現(xiàn),許博剛要咬鉤兒,那酥紅香餌冷不丁的一奪,咯咯笑著飛走了。 舌尖兒上的瓜子皮被拈下來的同時,一道目光掃過廚房的門。李曼楨趕緊低頭洗碗,沒來由的把橡膠手套蹭得吱吱響。 看走眼了。 這個莫黎眼中流溢的春情催花潤雨,沁人心脾,怎么看都讓人往那方面想,可偏偏她自己笑得襟懷坦蕩,不閃不避,讓人捉摸不透。 兩人通透的眼神,自在的笑容,曖昧的距離,親昵的動作連番撥弄著李曼楨稍顯煩亂的神經(jīng)。 憑女人的直覺,她跟許博的關(guān)系絕對不一般…… 真沒看出來,他是這么的有女人緣兒。李曼楨把盤子一個一個擦干,思緒卻七葷八素的亂…… 那天碰上他們吃火鍋,那個徐醫(yī)生被抱得小臉兒通紅。游戲歸游戲,那份小鳥依人的心甘情愿,任誰都看得出來。 還有許太太那個戲精…… 或許叫她戲精并不合適。那青藤繞樹般的膩在自個兒男人身上的每一塊rou都是真情流露,反而跟良子到底做了什么沒人見過。 事情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么? 就算男人比較粗心,難道就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不是有監(jiān)控么?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昨夜一醒來怎么就那樣了呢? 李曼楨審視著歸置整齊的廚房暗自苦笑,直到此刻,才想到這些細(xì)節(jié),也是昏了頭了。 擦干了手,走進(jìn)客廳。淘淘的嬰兒車就停在莫黎的沙發(fā)旁邊,里面的小家伙已經(jīng)在兩人的竊竊私語中睡著了。 李曼楨沒有說話,對著莫黎禮貌的笑笑,推著嬰兒車走進(jìn)臥室,關(guān)上了房門。 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照進(jìn)來,連空氣中的微塵都那么緩慢的飄著。過了一會兒,外面的低語也停了,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李曼楨就那么坐在床邊,腦中一片明亮的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該想什么。一定有什么難以置信的事發(fā)生了。 可是,你看淘淘睡得那么香,應(yīng)該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不知過了多久,淘淘醒了,嘟噥著小嘴兒要奶吃。 推門走進(jìn)客廳,沙發(fā)上沒人,經(jīng)過書房門口,聽見里面有人說話。剛下意識的停步,就聽許博的聲音忽然拔高: “啊?迷幻藥?!” 駐足片刻,房間里變得鴉雀無聲,李曼楨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朝冰箱走去。果然,書房門開了,高挑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飄至身后。 “阿楨姐!淘淘是不是醒了,要喂奶嗎?讓我來!” 略帶沙啞的嗓音帶著魔力般格外好聽,奶瓶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莫黎手上,李曼楨只好指點(diǎn)她用微波爐加熱,“一分半剛好?!?/br> 這位小姐是來實習(xí)帶娃的么?看著莫黎搓著雙手等待的樣子,李曼楨忽然想笑,卻聽身后“嗤”的一下,回頭一看,許博正倚著門框,笑容里明顯透著跟她一樣的想頭。 別看是個實習(xí)生,莫黎的奶喂得儀式感十足。拍完了奶嗝兒,把淘淘放回小床的時候,還意猶未盡的幽幽一嘆。 李曼楨在一旁看著,剛剛喂瓜子仁兒的妖孽形象和此刻仔細(xì)整理襁褓的美人身姿合二為一,不知怎么,就再也不好意思往那歪處想了。 莫黎逗弄了一會兒孩子,就起身告辭。李曼楨守在小床邊,目送著許博送她出去。 忽然間,意識到過不了一會兒這房子里就只剩下兩個人,不由得緊張起來,扶著窗臺起身,站在了窗前。 房門“砰”的關(guān)上了,腳步聲很輕,越來越近。 “別怕,她睡著了……” “你喜歡我狠狠的干你?” “你模樣好,人也好,這兒更好!我喜歡……” 李曼楨不敢回頭,男人帶著粗喘的話音震得腦子里嗡嗡響。 忽然,一股男人的氣息籠罩下來,腰上多了一雙大手,脊背立馬僵得不敢動彈,呼吸幾乎停滯了…… 正在這時,手機(jī)鈴聲大作。 腰上的一只手還沒握實就挪開了,應(yīng)該是去掏手機(jī)。 壓力驟減的空當(dāng),李曼楨好像一下越出水面的逃犯,大口急喘著,側(cè)身擺脫男人的懷抱,奪路而逃。 回到自己房間,倚上房門,捂住狂亂跳動的心口,才發(fā)現(xiàn)之前亂七八糟,一廂情愿的念頭都是紙上談兵,真要做蕩婦了,其實根本沒那個本事。 正在血脈倒流中彷徨無措,許博打著電話來到了門外。 “……那個大猩猩這么好啊,還吃法國菜!法國菜有鹵煮嗎?” “……我當(dāng)然嫉妒了!一會兒就下樓買瓶兒老陳醋!” “……對呀,我跟阿楨姐包餃子……想得美……吃你的法國鹵煮吧哈!” “……那當(dāng)然好了,省的寫匯報材料了不是?嘿嘿……媳婦兒你越來越懂我……嗯嗯,木??!白白!” 電話掛了,緊接著敲門聲就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 “剛跟老婆甜蜜蜜的通完電話就來sao擾家政嫂,可真夠渣的!”李曼楨沒頭沒腦的在心中默念,卻連嘴都不敢張,怕聲帶都是顫抖的。 “阿楨姐,你開開門,我有話說?!?/br> “你就這么……說吧……”果然是抖的。 “阿楨姐,我從來沒想過要占你便宜……真的,我昨天……不是故意的?!?/br> “我……我也沒說你是故意的……” 總算平復(fù)了一些,能說句完整的話了,可這回的算什么話? 李曼楨一陣懊惱,轉(zhuǎn)念一想,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剛才那難道也是夢游么?想到這,昨晚那一刻燃情的畫面跳了出來,身上一燥,發(fā)現(xiàn)腿心里早就濕了,不由暗罵自己沒用。 “阿楨姐,我知道你擔(dān)心啥,可你躲起來也不是辦法呀!晚飯還等著你做呢……” 許博的口氣從小心謹(jǐn)慎漸漸變得像嘮家常,等了片刻沒見動靜,接著說: “要不我教你包餃子怎么樣?別看你是面點(diǎn)師,咱老北京的餃子,還真不一定有我包的好吃……” 李曼楨倚門而立,聽許博自己轉(zhuǎn)了話頭,氣息漸緩,縛在心頭的緊張感松了些,才發(fā)覺身子一陣陣發(fā)軟,好像剛剛劇烈運(yùn)動過一樣,那里一片溫?zé)釢窕桨l(fā)明顯,不禁并緊了雙腿。 “姐!”許博的稱呼變了,叫得無比親近自然,也叫得李曼楨心里一熱。 “我這手藝啊,是我爸教的,別的沒學(xué)會,這個絕對正宗。平時都是你做飯給我們吃,今兒祁婧不在家,就咱倆,你在一邊兒給我搭把手就成,我敢保證,你絕對得表揚(yáng)我!” “那你就去包吧……”李曼楨從沒這么搪塞過別人,話一出口,自己先憋不住差點(diǎn)兒笑場。 “不是姐!你好歹幫幫忙嘛,那搟面杖那么沉,我扛不動!” 李曼楨一個憋不住,倚門掩口而笑。指尖兒觸及臉頰,才發(fā)覺整張臉都是燙的。這人平時沒這么貧嘴啊,今天是怎么了,站在門外喋喋不休? “要不這樣吧姐!你負(fù)責(zé)和面,我負(fù)責(zé)拌餡兒,然后咱倆一個搟皮兒一個包,不用太多,四五十個夠咱倆吃就行了……你愛吃啥餡兒的姐?我估計你愛吃素的……” “我愛吃鮮rou的……” 李曼楨不自覺的在腦子里幫著男人渲染著二人合作的溫馨畫面,想也沒想,張口糾正。 “原來你也愛吃rou啊,跟我一樣,那咱們就包豬rou大蔥的……” “我不愛吃蔥!” “?。磕恰秋溩羽W兒里沒蔥……”許博為難的嘀咕著。 李曼楨抬頭一看桌上的鬧鐘,快四點(diǎn)了,的確到了該準(zhǔn)備晚飯的時候。如許博所說,再怎么怕,也不能躲在房間里不出來,該干的活還是要干的。 想到這,深深吸了口氣,抹了把臉,轉(zhuǎn)身按下了門把手。 沒想到,還沒用力拉,門呼的一下開了,一個寬厚的脊背頓失倚靠,“誒呦”一聲撞了進(jìn)來。 李曼楨本能一閃身,眼看著許博失去重心的高大身軀揮舞著胳膊向后倒去。 等她反應(yīng)過來伸手去扶,已經(jīng)晚了,只覺得胳膊被一股大力一帶,整個身子向前撲去,結(jié)結(jié)實實的趴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健壯而富有彈性的身軀撞進(jìn)軟綿綿的懷里,李曼楨立時慌了,手腳并用的往起爬,卻被兩條胳膊牢牢的箍住,粗濃的喘息噴在臉上,一顆心差點(diǎn)兒跳出腔子,趕緊低頭閉眼,趴在男人胸口。 “姐!你可真輕……” “……”李曼楨剛夠一米六,前兩天才稱過體重,98斤。 “昨天……你沒生氣吧,姐?” “……”昨天是沒生氣,可今天不能說一點(diǎn)兒沒生。 “姐!你是不是……后悔了?”許博聲音變得小心翼翼。 “……”李曼楨還是不做聲。 后悔?要是較真兒,這半輩子都該把后悔藥當(dāng)飯吃了,可惜從來沒人問過她,如果有,她也會告訴那人,青春即便重來多少次,依她的性子,怕是回回都要掉進(jìn)一個坑里…… “那……你是害怕了?” 聽見許博再次發(fā)問,李曼楨驚覺自己眼眶發(fā)熱,視線已然模糊,迅速領(lǐng)會了問中所指,遲疑片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一點(diǎn)頭,李曼楨重又感到此刻的情勢實在太過尷尬,再次試圖起身,卻仍然掙不脫男人的懷抱,急切中抬眼望去,正對上許博寧定溫?zé)岬哪抗狻?/br> “姐!你不用害怕,真的。不信你看看這個……”說著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jī),點(diǎn)了幾下把屏幕轉(zhuǎn)了過來。 李曼楨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才騰出一只手接過手機(jī)。 畫面很暗,但上面格外顯眼的白色衣影還是一下抓住了她的目光。那團(tuán)影子在天花板下鬼魂一樣游蕩著,忽然被主臥門口的異動吸引了。 眼看著渾身精赤的男人被鬼魂召喚出來,一把摟住,李曼楨心頭一顫,繼而又一松。 ——至少,自己不是完全被迫的…… 緊接著,當(dāng)她順著男人轉(zhuǎn)頭的動作發(fā)現(xiàn)門里伸出的小腦袋,剎那間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渾身麻痹繃緊,遍體冰涼。一個拿捏不穩(wěn),手機(jī)掉在許博肩頭,滑落到地板上。 “……她……你們……這……” 李曼楨聽見自己嗓子發(fā)干,發(fā)出的音節(jié)干澀沙啞,下意識的用顫抖的手捂住了嘴巴,視線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繼續(xù)播放的畫面——她在點(diǎn)頭,好像還在笑! “姐!” 一聲呼喚把李曼楨從震驚中叫了回來,她不敢轉(zhuǎn)向那張面帶微笑的熟悉臉龐,感覺自己臉上的汗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滾落腮邊! “婧婧不讓我告訴你,”許博的聲音很輕,卻震得心口轟隆隆的響,“她說,就想看我們偷偷摸摸的好戲。我看你緊張了一天,不忍心瞞你。要不,咱們將計就計,也不告訴她,好不好?” 忍不住扭頭看著許博像個大孩子似的,越說眼睛越亮,李曼楨的腦子里混沌得像一鍋粥。這對她來說,在女雇主知情的前提下偷他男人,這的確是太大的刺激。 男女之間,這種事向來被視為茍且,遮丑還來不及,怎么會赤裸裸的暴露在她的眼皮底下,還以這種過家家似的方式拿出來商量? “偷偷摸摸”,“不忍心”,還“將計就計”?還“好不好”! 我怎么知道好不好? 李曼楨又羞又急,完全沒了主張,被男人笑瞇瞇的看著,只覺得心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下沉,下意識的躲開視線,好死不死又正好投到那塊屏幕上。 畫面中的女人幾乎纏在了男人的身上,腰胯不停的聳動,那羞恥的姿勢,急迫的頻率一下一下的刺入視網(wǎng)膜,又從后腦麻酥酥的溢出,蔓延過整個脊背,胸腹,還有那里。 粘稠的濕跡還沒干透,就又添了新釀的瓊漿,汩溢中的麻癢倏然隱現(xiàn),極為難耐,可男人的大手就按在腰背間,箍得她連呼吸都是提著的,一動也不敢動。 然而,那手卻開始動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滑過腰窩,爬上了臀峰! “嗯——” 當(dāng)聽到這聲酥軟悠長的呻吟,李曼楨根本不相信那是自己發(fā)出的,本能的捂住了嘴巴。 可那終究是掩耳盜鈴,徒勞掙扎罷了。跟那沙發(fā)上的女人一樣,此刻軟在男人懷里的身子比什么都真實。 凡是真實的東西,都是無法逃避的,無論是被揭開的秘密,還是突破牢籠的欲望。 “姐!”許博又說話了,他今天的話可真多! “我……你也看見了,我不是成心想欺負(fù)你……那天你跪在沙發(fā)上,我也看見了,我以為配合……” “誒呀,別說了!” 李曼楨一下捂住了男人的嘴,借著外強(qiáng)中干的斥責(zé)大口喘氣,胸口像是堵住了什么,說不出的難受。 沒想到那嘴巴話是不說了,舌頭卻伸了出來,把她的中指勾了進(jìn)去。那股蠕動著的吸力瞬間裹住了整根指頭,一條胳膊立馬跟著麻了,明知道沒多大勁兒,就是拔不出來。 許博一邊吮吸,一邊眼含笑意的望著她,也說不清是孩子般的頑皮,還是男人別樣的溫柔。 李曼楨身子不爭氣,腦子卻奇跡般的清楚了許多,一顆心仿佛沉到了底,激起滿腔的酸楚與悲涼。 轉(zhuǎn)瞬之間,已經(jīng)轉(zhuǎn)過無數(shù)心思,凄然一笑,拔出手指,俯下身去…… 他的唇舌是guntang的,呼吸是guntang的,目光也是guntang的!胸口的心跳和伸向自己腦后的大手一樣有力! 四肢大開的趴在男人身上親吻,如此羞恥的姿勢也完全顧不上了。 李曼楨的記憶中,從來沒有如此主動的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熱情濕吻??纱丝趟械母杏X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暢快,那么的充滿魔力。 氣息很快不夠用了,正想緩口氣,身子一翻,已經(jīng)被壓在了下面,緊跟著騰空而起,落在了床上。 直到褲子被扒下,衣扣一顆一顆的被解開,那個最開始相接的吻也沒中斷。 李曼楨沒有絲毫推拒,行云流水般的配合著。即將發(fā)生的事讓她心跳更快,喘息更急。轉(zhuǎn)眼之間,身上就只剩下了內(nèi)衣。 許博的胳膊摸向她背后,未等她慌慌的欠身,文胸已經(jīng)像長了翅膀,飛走了。一雙大手扎扎實實的握住了兩只奶子! “唔——” 李曼楨難以抑制的呻吟出聲,帶著整個胸腔的激烈顫抖。 好像整個生命被一下掌握的感覺徹底擊碎了她的呼吸,翹起的乳尖兒被粗糙的掌心按倒,溫柔而有力的揉捏一下一下的把剩下的舒爽從嗓子里擠了出來。 “嗯嗯……嗯嗯……” 李曼楨從來沒有被吻得這樣深,這樣長,除了應(yīng)付那幾乎要吸走魂魄的美妙滋味,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喘氣了,連許博身上的衣服什么時候脫掉都搞不清楚。 男人雄健的身體壓了上來…… 胸乳之間濕粘的汗水和脊背上光滑的觸感把她重新帶進(jìn)了昨晚的激情中,只是此刻的一切都在光天化日下進(jìn)行著,男人的根根睫毛都?xì)v歷在目,讓她不敢睜眼。 許博總算親夠了,解除了壓迫,斗牛一樣粗喘著直起身子。李曼楨得到了喘息的機(jī)會,也慢慢睜開眼睛,大膽的望向上身赤裸的男人。 那雙大手還在身上,在兩道灼熱的目光指引下,攀上纖薄的鎖骨肩頸,又把玩著腴潤的胸乳肋側(cè),緩緩按在平坦的小腹上。 李曼楨盯著那雙眼睛,呼吸不但未見平順,反而越來越深,好像整個身子都在他目光的炙烤下忍不住扭曲糾結(jié)。熾熱的皮膚根本受不住那粗重的手指哪怕一下觸摸。 男人的手指終于勾住了內(nèi)褲邊緣,李曼楨并攏雙腿,純白色的小內(nèi)褲無比輕盈的滑過臀丘,大腿,小腿和趾尖。那幾乎透亮的濕痕再次晃得她熱潮洶涌。 雙腿被再次大大的分開! “??!他來了,他又要來了……這次我一定要得夠夠的……” 李曼楨心中吶喊著,終于羞得閉上了眼睛,大口喘著氣,卻又下意識的繃緊不住起伏的小肚子,等著男人的欺近。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等來任何動作。 不得已再睜眼時,李曼楨條件反射似的并起雙腿,卻又被無比羞恥的掰開了。他……竟然直勾勾的看著那里,表情新奇得像個沒見過女人的初中生。 李曼楨趕緊伸手捂住,咬著嘴唇瞪他。 “姐!你這里好漂亮啊,給我好好看看!” “有……有什么好看的……”李曼楨摸了一手的yin水,心頭越發(fā)著惱。 “粉嫩粉嫩的,像一只落在草叢里的小蝴蝶……” 李曼楨聽他形容得如此形象有趣,“噗嗤”一下給逗笑了,白了一眼,強(qiáng)忍著羞意,把心一橫,試探著抽回了手。 沒想到這下許博卻要明目張膽的湊近了看,把兩條腿壓住分開,腦袋伸進(jìn)了大腿中間。 烘熱的氣息噴在濕乎乎的谷地里,李曼楨不由一陣哆嗦??蛇@會兒已經(jīng)不好阻攔,本就羞于見人,所幸認(rèn)命般躺在了枕頭上。 可萬萬沒想到,參觀團(tuán)的伙計們可不止帶了雙眼睛,一條rou長蟲老實不客氣的跟小蝴蝶連汁帶水的來了次親密接觸。 “啊——” 李曼楨像被雷電擊中,身子猛的一抖,叫聲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可更仍讓她吃驚的是緊跟著吸上來的兩片嘴唇。 “啊——別……啊——啊——那是……撒尿的地方啊——” 可惜沒人理她的叫喊,那根剛剛才熱吻過的舌頭靈活無比,舌尖兒從幽谷的一頭犁到另一頭就像一道閃電穿透敏感的身體,最前端的小rou珠更是不堪撩撥,一被舌尖挑起,就又酸又麻,弓腰提臀都解不開那份糾結(jié)難受。 “許博……許博不要……啊——不要了許博……我好……好難受……啊——” 李曼楨從來沒受過這個,捱了不到一分鐘,已經(jīng)夾緊雙腿,按住男人的腦袋,開口求饒??上?,越是求饒,許博舔得越來勁兒,吸溜吸溜的像是在吃水蜜桃。 不知是受這聲音的影響還是怎么,xuexue里像是遭遇了漲潮,暖烘烘的汁液竟然止也止不住了似的,越流越多。 “這不會要尿出來吧!”李曼楨心里發(fā)慌,“要是憋不住可丟死人了……” 正擔(dān)心,許博又有了新動作,一根手指抵住洞口,一寸一寸的探了進(jìn)去。這下上下夾攻,李曼楨心尖兒一下提了起來,已經(jīng)無暇說話,“嗯”的一聲繃緊臀股,抵御著腔道內(nèi)無比清晰的壓迫和探索。 說不清是難過還是酸爽的感覺里外呼應(yīng),激勵著李曼楨一陣陣不由自主的輕吟,聽起來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在忍耐。 “哎呀!不行!” 那根伸進(jìn)去的手指不知怎么,像是一下按在了麻筋兒上,戳得李曼楨胯骨一抖,叫了出來。而這一抖并沒能擺脫追擊,那手指像是沾在了麻筋兒上,聽見叫喚,反而按在上面一陣急抖。 “呃!啊——不!不要……不行?。∧抢锊弧 ?/br> 李曼楨只覺得一陣鉆心的麻癢從那塊兒軟筋上擴(kuò)散開來,臀股腰胯都像通了電,再也控不住嗓門兒,又驚又歡的叫了起來。 可惜,再叫喚也擋不住那酥麻酸癢摻在一起的憋悶感覺,屁股不自覺的跟著那手指抬起,像漂浮在湍急的激流中,迅速逼近某個讓人發(fā)慌的臨界點(diǎn)…… 仿佛在剎那之間,根本沒有功夫思考,李曼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腰桿一僵,整個屁股也不知是被那兩個手指挑著發(fā)抖,還是慌里慌張的往那手指上湊。 總之,顛作一團(tuán)! 與此同時,saoxue里許博根本沒夠到的某個地方像是被猛的按了一下,本就無法忍受的憋悶一下反彈回來,“砰”的一聲,一只水囊被極致的酸麻給鼓爆了! “啊——” 李曼楨生平未有這樣痛快的叫喚過,簡直歇斯底里。 許博像是剛點(diǎn)著了一根炮仗,縮手的剎那不忘狠狠一勾。 李曼楨一聲尖叫,屁股拋起老高,一大捧亮白水柱像沖破海面的火山,噴了許博滿頭滿臉一片淋漓晶亮。 無法在意男人的壞笑,光是眼前的壯麗奇景就把李曼楨驚呆了,那急速的水流灌滿yindao,刮過花唇的爽利,似乎把積蓄了幾十年的憋悶都宣xiele出來,爽得她腦袋陣陣發(fā)暈。 第二波的勁頭沒那么足了,卻更像撒尿,只是水量大得多,透亮的弧線竄出去老遠(yuǎn),全落在男人腰胯之間。 然后是第叁波,第四波,越來越小,直至身子里被抽得又酸又空又麻又無力,被洗禮過的腔道依然在一下一下的收縮著…… “啪”的一聲,屁股跌落床單,肌rou一時無法放松,仍在不聽使喚的顫抖。 濕漉漉的驚駭,不但印在李曼楨的身子里,更留在她的臉上。等那副被完全“尿濕”的健碩身體籠罩下來,不管不顧的把湯湯水水壓在兩人之間,才漸漸找回了味覺和觸覺。 下半身門戶大開的躺著,一絲力氣也使不出,胸腔里干得像沙漠,嗓子里剛吞了火栗子,喘的氣兒能點(diǎn)著。 “我這是……怎么了?”本來不想說話的,還是忍不住問。 “shuangma?”男人厚重的嗓音像是在腦子里按摩。 不知怎么,帶著絕望意味的哀嘆從心底升起,李曼楨抬起軟綿綿的胳膊,摟住了男人的脖子,視線一片朦朧。 只見許博笑嘻嘻的,滿頭滿臉都濕漉漉的。勉強(qiáng)伸手去擦他嘴邊的泡沫,沾了滿掌的滑膩汁水,簡直羞人以死。 可是還沒等她表達(dá)歉意,嘴巴就被叼住了,瞳孔驟然失去了焦距。一根又粗又燙的家伙毫無征兆的捅進(jìn)了身體里。 “嗯——” 直到那家伙硬邦邦的戳到了底,李曼楨才來得及發(fā)出呻吟,這一聲可比剛剛的大叫還勾魂攝魄,連自己聽了都不敢再睜眼。 熱吻帶著腥臊再次襲來,李曼楨沒頭沒腦的接住,無比自然的勾著男人的脖子,整個身子都迎了上去。 既陌生又熟悉的粗糲硬朗像樹樁一樣一下又一下的砸進(jìn)來,被sao水沖刷過的腔道好像在洪水過后脫胎換骨,比昨夜何止敏感十倍,恨不得那鈍尖rou棱,脹突的血管都能感受得到。 長滿每個褶皺的麻癢被狠厲的刨刮齊刷刷的收割,卻在大jiba抽出去的空當(dāng),又發(fā)了瘋似的鉆出頭來,無可救藥的嗷嗷叫著,被更迅猛的沖擊碾碎。 那毫不妥協(xié)的爽利刮得腔壁顫栗酥麻,快樂得翻起浪花兒! “啊——啊啊啊……” 李曼楨口舌剛獲自由,就情不自禁的吟唱起來,忍都忍不住。那高亢的調(diào)門兒,婉轉(zhuǎn)的歌喉毫不費(fèi)力的要響每晚許太太的演唱會致敬。 “……啊啊……不行……我要來……來了呀——” 還沒干上五分鐘,李曼楨就被推上了第二波高潮,兩條腿死死的纏在許博的腰上,屁股哆嗦著剛顛起來就被砸在床單上。 許博狼腰一沉,深深捅到了底,等她梗著脖子享受完了才再次不屈不撓的抽動起來。 “……嗯嗯……許……許博,我是不是被你……弄壞了,怎么又尿了?啊啊——你好……好棒!” “以前不會這樣么?”許博力度不減,一下接一下的砸進(jìn)女人豐熟平坦的骨盆,全沒放水的意思。 李曼楨被干得全身迭浪,胸前的大海碗幾乎要跳進(jìn)嘴里,出口的語聲全轉(zhuǎn)成了嗚咽,只好連連搖頭。 “別怕,婧婧每次被cao得尿一床,睡覺都沒地方……” 后面的話,李曼楨幾乎沒聽清,光是“婧婧”“被cao”兩個字眼兒就像在她身子里那根燒紅的棍子上澆了汽油。 “為什么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提她?”李曼楨暗自埋怨,身子卻莫名其妙的一陣戰(zhàn)栗,“為什么連尿床也跟她一樣,為什么?那個女人……為什么……” 一念升起,心頭戚然一松。軟爛不堪的saoxue像是趕著滅火,一大蓬浪水洶涌而至。“呃”的一聲,摟住男人,又哆嗦著xiele個稀里嘩啦。 許博似乎沒想到她這么快又來一波,感應(yīng)熱流,挺著jiba一頓狠挑。 “啊——不??!不行了……不行啊——真不行……我會死的!”李曼楨再也顧不得矜持,大聲嗔怪。 此刻的男人簡直比野獸還要兇猛,腰胯“啪啪啪”的砸進(jìn)那個地方,撞得她骨頭都散架了似的,炸裂一般的極樂爽利像猛漲的潮水,輕而易舉的吞沒了她。 許博嘿嘿一樂,撐起上身,喘著氣看她,神情中透著一股灼人的狂妄。 “姐,你放心,不會死的,就算死了,也是shuangsi的!”說著,撈起李曼楨的兩條美腿,搭在臂彎里,像一頭蹲踞的狼王,呲起了雪白的獠牙,“我要讓你知道,做我的女人有多爽!” “啪啪啪……” 男人的腰胯毫不留情的砸了下來。立時,李曼楨的叫聲練成了一線,一條布滿鋸齒的波浪線…… 想要分辯什么的心思像馬蹄下的琴弦,“錚”的一聲便無跡可尋。 向晚的斜陽把濃得化不開的橙紅用最yin靡的筆觸涂抹在床頭蓬亂的秀發(fā)上,兩具交迭的赤身裸體躲在陰影里重復(fù)著讓人著魔的律動。山鬼一樣的叫聲,時而如泣如訴,時而激蕩昂揚(yáng)。 半個小時不到,李曼楨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來了多少次高潮。只覺得雙腿已經(jīng)完全麻木,雙手也軟得再也扶不住男人的臂膀。 胸乳漲疼,小腹灼熱,渾身上下像被搖散了,泡爛了,撈都撈不起來,只剩下那個頑強(qiáng)的管道還在不斷縮緊,纏裹著越來越硬的男根。 “難怪那個戲精每天晚上叫得沒個女人樣兒……”李曼楨在一波又一波的快美浪潮中漸漸恍惚,“可惜……” 一聲遙遠(yuǎn)的狼嚎響起,男人的jingye噴灑在身體最深處,居然分不清是冷的還是熱的。李曼楨渾身的輕顫都是軟的,只跟著哼哼了一聲,便昏了過去。 醒來時,身子蜷縮在干爽舒適的被窩里,身后是男人厚實的胸膛。屋子里的擺設(shè)全變了,一抬頭,是張晃眼的婚紗照。 身體輕得像團(tuán)棉花,朦朧中,一個念頭在心頭閃現(xiàn),剛想去捉,卻又覺得遙遠(yuǎn)而無聊,索性閉上了眼睛。 這時,許博說話了。 “你的床睡不得了,我把床單洗了?!?/br> 李曼楨渾身發(fā)軟,嗓子發(fā)干,沒精神理會男人話音里的調(diào)侃和竊笑。一絲絲莫名的依戀從每一根骨頭里滲出來,讓她舍不得此時此刻的慵懶與溫馨。 攏住男人的胳膊,把頭往后靠了靠,上一次這樣躲在一個人的懷抱里,仿佛是在前世。 “姐!還怕么?” “怕……” “怕什么?” “怕……會做夢……” 【未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