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Sop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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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你真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 十叁妖|后出軌時代 第八十叁章 Sophia 晨曦清透的裙尾,紗幔一樣掛在市郊不那么密集的樓宇之間。一輛深空灰色的小跑車輕盈的行駛在機(jī)場高速上。 許博坐在副駕駛,單手支頤倚著車門。頭發(fā)被半開的車窗吹得兵荒馬亂,卻一點兒也不影響他看美人。 裙子又是裹身的,比昨天短了一半,藏青和乳白相間的條紋纏繞著婀娜的豐熟與柔美,被斷崖深壑撐開縮并,奇妙的動感昭示著人們,那下面的皮rou有多么嬌彈鮮活。 纖細(xì)而銳利的高跟鞋被她掛在車門上,腳上穿的是一雙千層底兒黑緞面兒的繡花布鞋。跟幾乎透明的絲襪一搭,不著調(diào)不說,莫名惹來一股趕緊拖鞋上炕,細(xì)細(xì)賞玩的沖動。 開車這種男人范兒十足的運動,居然也被她隨隨便便就演繹得rou味兒十足。難怪陳志南會說,所有的男人見了她只會想到上床! 怎么看,那兩條大長腿用來踩油門兒都太浪費了。 渾圓緊實的大腿最該夾緊的,是男人的腰。秀氣的膝蓋和紅嫩的腳趾提供最給力的支撐,大屁股和sao屄才能甩得夠勁兒浪得翻花兒。 昨晚上,是完完全全被吸出來的。在兩人奇妙酣暢的配合下,沒有每次射精前全力猛攻帶來的爽快,可后勁兒卻真TMD足。 在刻意縮緊的小浪xue的taonong下,洶涌激蕩的射意向尾巴尖后面的某處無比清晰的匯聚,再被她的狂浪媚態(tài)勾動,如同暴雨中的海面一般緩緩升起。 第一次感覺到,被動而緩慢的越過那個臨界點居然能讓人生出雷雨交加般的心慌,不可遏制的噴涌而出變得飛升般輕盈,墮落般迅猛。 每一注噴射都長到瀕臨虛脫的地步。而下一股又在那銷魂xue纏綿緊致的裹吸下迅速趕到。那是一種撼動生命本源般的顫栗快感,明知會不得超生也無怨無悔的歡暢。 不知是因為處于被動,還是許太太真的學(xué)會了“吸星大法”,又或者是昨晚憋得太久的緣故,反正那是他有生之年射過最爽的一次。 直到射無可射,會陰處還在止不住的痙攣。 而當(dāng)他激動不已的摟住那酥軟嬌柔的身子,才發(fā)現(xiàn)她也在風(fēng)雨飄搖中筋疲力竭,這兩條腿子抖得尤其厲害。 許博腦子里翻江倒海,終于忍不住沖動伸手去摸,卻被“啪”的一下打了回來。險些接不住的,還有一個又狠又媚的白眼兒。 這一動,那一頭大波浪就活了。 發(fā)尾才漸變成栗色的浪花兒松散的披在肩頭,跟稍稍偏冷的唇彩顏色相得益彰,高貴卻并不浮華,睿智又不失活潑。 跟昨晚的亂發(fā)貼面,瀑汗酥紅相比,此刻自是一派賞心悅目的別樣風(fēng)情。 從側(cè)面看去,祁婧的鼻梁秀挺而筆直,一點兒也不像沒心沒肺的那種女人??墒牵且H自駕車送自個兒男人去搭那趟比進(jìn)京趕考更不靠譜的航班,心不可謂不夠大。 “怎么沒戴手鏈?” 許博發(fā)現(xiàn)她腕上只有那個黑色的手環(huán)。祁婧微微側(cè)頭瞄了他一眼,唇角一揚:“戴給你看,還是給別人看?。俊?/br> “給你自己看。” 祁婧撇了撇嘴,“小姑娘才戴那么花俏的東西呢,我可不覺得好看?!?/br> “也不難看吧?” 許博忍不住為自己的審美站臺,“再說,也不全是為了好看……” “難道還為了隨時……” 說到一半,“婧主子”轉(zhuǎn)臉兒一瞥,被男人色瞇瞇的目光晃得差點兒掛不住,“討厭!不跟你說了!” 老夫老妻的,還能見到愛人如此生動的宜喜宜嗔,許博不禁由衷感慨。 “親愛的,你真美!” “哼,油嘴滑舌!”祁婧撩了一下劉海,目視前方:“親自送你去泡妞兒,能不美么?至少咱心靈美!” 一聽這話,許博不禁心中曬然。 不急著斗嘴,卻忍不住沖動,伸手去夠她下巴。 祁婧濃睫一垂,只等著男人堪堪勾住才輕巧的一仰臉,媚眼如絲的嬌嗔:“干嘛?動手動腳的,開車呢!” 許博再次失手,更不甘心,忽然整個上半身靠了過去,“啵兒”的一下親在她臉蛋兒上。重新坐正時,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只淺米色的高跟鞋。 鞋跟并不算高,卻極細(xì),可以隨便把任何一只腳跺個窟窿。整只鞋還有多處刀鋒或彈頭般危險的線條設(shè)計,透著一股乖張的妖氣。 這只鞋,許博不熟。 不過,鞋底的一串字母——“Clarks”還是了解的。那是英國最知名的牌子。無論用料做工,還是設(shè)計風(fēng)格,祁婧都很喜歡。 對于曾經(jīng)的“許成功”來說,找到一個倍兒顯高級,又討老婆喜歡的品牌別提多省力了。所以,祁婧的鞋柜里,大多是這個牌子的。 “祁婧小姐!” 許博把鞋子當(dāng)話筒伸向“婧主子”,“能不能就程歸雁女士和你們家那口子的關(guān)系發(fā)表一下看法啊?” “什么看法?癩蛤蟆叼住天鵝rou了唄!你還能從他嘴里摳出來???” 祁婧目視前方,面不改色,語氣中除了輕快的調(diào)侃似乎也聽不出什么,可許博心里并不十分踏實。 經(jīng)過昨天的一番應(yīng)對問答,很多狀況變得清晰起來。 那個思路清奇的治療儀式,程歸雁再次出現(xiàn)時表現(xiàn)出的淡定和從容像一陣清風(fēng)吹散了許博心頭的憂慮。 彼此之間那份彌足珍貴的輕松愜意仍在,這讓他十分慶幸。而相比從前,多出來的那一絲親密更是出人意料的清甜。 由此,他才大膽的邀請她上樓“觀禮”。 最順理成章的動機(jī),自然是想給她打個樣兒。既然秦老爺子只能是個掛名丈夫,這時候,就該想開點兒。 或許,經(jīng)過這番身體力行真槍實彈的開導(dǎo),她就能放下某些執(zhí)念,跟曖昧了十多年的羅師兄有所進(jìn)展也說不定呢! 可是,聽了祁婧講述她們同去洗手間的經(jīng)過,許博再回想咖啡廳里的閑聊,才開始注意到了一些被主觀忽略的細(xì)節(jié),從而更新了自己的認(rèn)知。 在許先生想當(dāng)然的故事里,羅程二人一直是一對被命運捉弄的佳偶。程jiejie是迫于自己的身體問題,才投入了導(dǎo)師的懷抱,回望師哥的小眼神兒應(yīng)該比貂蟬看呂布還幽怨難纏。 可是,當(dāng)他走進(jìn)咖啡廳,看到的卻是兩人相對而坐。離得老遠(yuǎn)不說,也并未有多少言語甚至目光交流。 無論是聊唱歌還是說騎馬,程jiejie都興致缺缺,保持著沉默。身體似乎有意無意的靠向自己。即使從洗手間回來,也是跟著祁婧坐到了自己這邊。 上樓前提到找祁婧來商量她還很驚訝,怎么姐倆去趟衛(wèi)生間就當(dāng)面鑼對面鼓了呢? 425的房門外,不知道她聽了多久。前后明顯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讓許博即便在想象中也不難再現(xiàn)她眼睛里跳躍的光彩。 “媳婦兒,你就不怕癩蛤蟆被天鵝叼走咯啊?”心虛的許先生依然舉著高跟鞋。 “叼走好??!叼走了,我就良禽擇木而棲了,有小狼狗,有大猩猩,實在不行,就給陳大頭當(dāng)小老婆!咯咯……” 祁婧嬌笑著轉(zhuǎn)過臉來,立時花容失色,“誒呀討厭,拿人家鞋比劃什么??!” 許博話筒被奪,捏著手指頭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小狼狗嘛,不靠譜,小老婆就更不靠譜了,那個大猩猩……” “怎么了?” 聽見男人語出遲疑,祁婧瞥了他一眼。 許博故作神秘的“嘿嘿”一笑:“我敢說,他的馬肯定沒我騎的好!”說完,大手已經(jīng)落到了愛妻的美腿上,來回摩挲。 這回祁婧一動沒動,任憑男人越揉越往上探索,俏臉微紅的吐槽:“你騎的好有什么用,寧可陪著人家回鄉(xiāng)省親,都不肯留下來教我?!?/br> “你還用教啊!”許博一驚一乍,“昨晚上那叫一策馬奔馳,把我的白駒都‘裹細(xì)’了!” “去你大爺?shù)?!你那……你還……咯咯咯咯……” 實在沒臉重復(fù)那么生動應(yīng)景兒的成語,祁婧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跑車給踩得差點兒竄進(jìn)藍(lán)天里。 許博近距離的端詳著愛妻開心的笑臉,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忽見她轉(zhuǎn)過臉來,深深望了自己一眼。那凌波含笑的大眼睛里盛滿無限溫柔,瞬間在車廂里融化開來,擴(kuò)散進(jìn)了無比幸福的沉默。 呼呼的風(fēng)聲單調(diào)的掠過車頂,蓋過了兩個怦然相依的心跳。 小跑車迎著朝陽滑進(jìn)了匝道,順著路標(biāo)的指引??吭趪鴥?nèi)出發(fā)的10號入口。 “老公!” 剛要下車,許博被叫住了?;仡^時,祁婧笑望著他:“知道我為什么要來送你嗎?那是因為……你回來的時候,我也會來接你!” 許博忽然胸中一熱,一把把她摟進(jìn)懷里,“放心,你男人做事,向來進(jìn)退有度,有始有終。”說完,將一個深吻印在她的唇上。 細(xì)細(xì)品味著心頭的依依不舍,許博走進(jìn)了候機(jī)大廳。 許太太的御夫之術(shù)就是這么的粗中有細(xì),幻化于無形,讓人無法生出一絲抗拒。真正聰明的女人,最得心應(yīng)手的武器永遠(yuǎn)是那份天賦的似水柔情。 從前許博也經(jīng)常出差,許太太的表現(xiàn)可不是這樣的。每次大包小包的下飛機(jī),來接的只有公司的車子,獨自回到家才有人趕來拆禮物。 是從什么地方取了經(jīng)學(xué)了藝么?似乎周圍也沒有哪位高僧大德能這么細(xì)致入微的指點紅塵。 許博還是寧愿相信,是彼此靠得足夠近,才看得這樣細(xì)致入微,驚心動魄,催化了一個個充滿激情和浪漫的瞬間。 生活,就像一個漆黑的房間,原本就是裝飾齊備富麗而考究的。 光憑一雙手瞎摸只能勉強(qiáng)找到床鋪,而只有火柴和蠟燭的密切配合才可以點亮愛的燭火,還原房間里本就高雅舒適的真面目。 昨天才鼓起勇氣主導(dǎo)夫妻間的成人游戲,今天就獨自去開副本,的確有點兒浪奔浪流的味道。 然而,興云布雨的一整天經(jīng)歷下來,許太太的狀態(tài)并未讓他有理由擔(dān)心什么。 雖然在這條以性之名,人跡罕至的路上,沒有什么可參照借鑒,經(jīng)歷了這么多,許博也已不再像之前那樣彷徨了。 堅定的信念和放松的心態(tài),是在愛人之間那一個個回眸探望,一次次了然于心中編織而成的。 無論相隔多遠(yuǎn),都可以從容不迫的顧念彼此,也可以縱情歡笑著寵愛自己。于她如此,自己也理應(yīng)如此。 …… 白襯衫,牛仔褲還有一雙秀氣的白球鞋,程歸雁打扮得像個大二的女學(xué)生。再加上那一頭烏黑柔亮的及腰長發(fā),更顯得麗色溫婉,清新可人。 如果不是胸前的豐盈跌宕過于吸人眼球,引得許博仔細(xì)打量,幾乎認(rèn)不出是她了。 “你來啦!” 程歸雁也看見了他,臉上立時一亮,扶著一個姜黃色的小行李箱走了過來。 “好家伙,你這……我都想拉你去籃球場后邊的小樹林里談戀愛了!” 許博好不容易忍住去撫摸她秀發(fā)的沖動,借著嘴皮子利索,使勁兒往美人身上來回的掃描。 程歸雁的身高只比祁婧略矮,身上的線條也沒有那么突兀,可惹火的程度卻絲毫不遜。 休閑款的白襯衫相當(dāng)寬松,但胸前依然脹鼓鼓的無法忽視。松開兩粒紐扣的領(lǐng)口里,乳溝的盡頭有一個特別腴沃的小rou窩,每撩過一眼都像要被吸進(jìn)去似的。 牛仔褲也是直筒的寬松款,但僅限于褲腿而已。豐熟翹挺的屁股幾乎要把牛仔布的縫線都繃開了。盈盈一握的小腰里,淺粉色的細(xì)皮帶用上了最后一個扣眼兒卻仍未系緊,不過是個裝飾。 不知哪位先賢說過,女人身上最好的裝飾是她的肌膚。 在這撲面而來的香風(fēng)里,最惹眼的還是她瑩白如玉,酥膩如脂的裸露肌膚。 許博親近過的女人里,要說起皮膚夠不夠白,祁婧自然唯有服氣的退避。她的肌膚像抹了一層荔枝花蜜,勝在潤澤和細(xì)嫩,舔一口怕都是甜的。 膚質(zhì)最細(xì)膩的,當(dāng)屬李曼楨。她的身子撫摸起來,像打了蠟一樣滑不留手。江南的山山水水滋潤出來的好皮膚,白得像精美的瓷器。 與阿楨姐嫻靜內(nèi)斂的瓷白不同,莫黎的身上則如同覆了一層薄薄的清雪。無論在五彩奪目的聚光燈下,還是在大紅錦緞鋪就的床上,她都是最耀眼最高貴的存在。 白到透亮的膚質(zhì)經(jīng)常讓許博生出清瘦的錯覺,其實,撫摸上去才明白,不但緊致彈手,分量十足,還總是濕潤潤的容易出汗。 冰肌玉骨四個字用來形容她,應(yīng)該最恰當(dāng)。 而與兩人的細(xì)致和清透不同,程歸雁的皮膚給人的感覺不是透亮,而是自然生光的。什么叫軟玉溫香,什么叫吹彈可破,在她身上都不足以形容那份酥膩而純凈的質(zhì)感。 她的白,有一種不可沾染的天然高潔,又透著一派溫潤嬌柔的鮮活生氣。 “好啊,拉??!你拉我就去,奉陪到底!”程歸雁笑靨如花,輕巧自然的挽起男人的胳膊,朝值機(jī)柜臺走去。 “你是高叁的?;▽W(xué)姐,我是初叁的鼻涕蟲,我怕打不過你!”許博繼續(xù)貧嘴。 程歸雁俏臉一板,半真半假的嬌嗔:“哼!你不會嫌我老吧?” 許博側(cè)頭夸張的瞄了一眼那誘人的領(lǐng)口,“確實發(fā)育得早了點兒,不太像高中生……你肯定復(fù)讀一年了吧?” “那你長這么高才初叁,留了多少次級啊,早就拿到身份證了吧?敢不敢給jiejie看看?”說著,朝許博攤開纖長白嫩的手掌。 許博一直覺得,程歸雁的手堪稱一雙性感到極致的藝術(shù)品。由這雙手接生出來的寶寶,如果是男孩兒,恐怕剛落地就要勃起。 身份證本就是要出示的,便給得很。許博往她手心里一放,順便捏了下蔥段兒似的手指。 程歸雁濃睫一顫,看了身份證一眼笑了起來,“原來你比Monica還大兩個月呢!” “Monica?” “就是莫黎?!背虤w雁把兩張身份證摞在一起,遞給值機(jī)小哥,“我們在密歇根認(rèn)識的,Monica是她的英文名字,叫慣了?!?/br> “她倒是挺會偷懶的?!痹S博眼珠一轉(zhuǎn),“那你的呢?” “你猜猜看?很好猜的!” 程歸雁把兩張身份證連同登機(jī)牌一起放進(jìn)包里。 “那我上哪兒猜去……” 兩人邊說邊往安檢口走。許博雖然抗議,還是迅速搜索起所知不多的外國女明星的名字:“凱特?妮可?嘿嘿……rou絲兒?” 看著程歸雁被逗得越來越憋不住笑,許博忽然靈光一閃:“我猜到了,戴安娜!” 程歸雁笑著搖頭,“是Anna。Anna,Anna?!?/br> “哦,這個好這個好!”許博連聲稱贊,“Anna,一聽就是美麗與智慧的化身,既優(yōu)雅又知性!來來來,Anna,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叫呃——亞伯拉罕·許博!” “咯咯咯……” 程歸雁被許博握著手夸張的抖了又抖,要不是勾著許博的胳膊,幾乎笑彎了腰。 好不容易收住笑,她才不露痕跡的橫了男人一眼,“你也沒那么黑嘛!我還以為你叫渥倫斯基·許博呢!” “不敢不敢……您多指教!” 作為一個理工男,世界名著沒讀過幾本兒,常識還是略知一二的。尤其是負(fù)心漢的名字,更是值得銘心自勉。 所以,即便是類比未必恰當(dāng),其中意味卻值得琢磨。程歸雁腮邊暈起的一抹紅霞自然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出人意料的,程歸雁并未掩飾。 “你別介意,我其實……并不覺得渥倫斯基是個渣男。” 只見她眸子里亮晶晶的望了男人一眼,接著說: “他是很自私,也太脆弱,可至少是個活人,不是臺機(jī)器。能為一個活人沉淪,傷心甚至舍命,總好過一輩子服侍一臺醉心權(quán)力的機(jī)器。你說呢?” 話鋒轉(zhuǎn)得有些快,雖然程歸雁臉上一直都笑吟吟的,許博仍覺得措手不及,只好陪著笑點了點頭。 所幸排到了安檢口,一番忙亂,中斷了話題。 直到過了安檢,許博也沒品咂出個滋味兒。她這到底算是悲觀,還是樂觀呢? 不知怎么,腦子里忽然浮現(xiàn)出紐約郊外小鎮(zhèn)上那個小酒吧。那天并不輕松,可當(dāng)他看到吧臺上獨坐的莫黎,心境就完全不同了。 “你跟莫黎是怎么認(rèn)識的?” 許博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兩位之所以成為好姐妹,必定有非比尋常的共同之處。只是他現(xiàn)在還說不出來。 “怎么,她沒跟你說過么?” 程歸雁故意歪著頭看他,好像特別不信,忽然疏懶一笑,“還是讓她告訴你吧!” “看來有故事???” 許博好奇心起,卻并未追問下去,把話頭兒繞到了另一側(cè),“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當(dāng)然想知道啦!” 程歸雁依舊歪著頭,明眸一轉(zhuǎn),“所以我早就問過了,沒想到吧?咯咯……那——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怎么認(rèn)識你的?” 這話并不費解,兩個人相識往往未必同步。許博從沒見過她這副調(diào)皮模樣,忍俊不禁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程歸雁忽然濃睫一垂,轉(zhuǎn)臉兒面向前方,乳側(cè)貼上男人的胳膊,不怕挨揍的說:“我這個人不喜歡傳人家的八卦,這個……你也自己去問好了。” “嘿——合著聊了半天,擱你這兒就得一保持沉默哈!莫……Monica是你律師怎么著?” 正想試探著去戳她鼻尖兒,胳膊被輕輕搖了一下。順著目光望去,居然有個熟人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自己。 歐陽潔! 許博一邊笑著迎過去,一邊抬頭看了一眼登機(jī)口的號碼,居然跟自己的一樣。 自從正月里廣州一別,兩人又見過幾次,都是在項目協(xié)調(diào)會上。雖說不上來去匆匆,卻也沒什么機(jī)會私下里聊聊。 每次,歐陽潔都是一貫的美麗大方,優(yōu)雅而干練,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許博也沒好意思提出私人邀請,心里莫名其妙的別扭連自己也覺得可笑。迎來送往之間,只有對歐陽總監(jiān)的情緒管理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很湊巧,今天歐陽潔也穿了條牛仔褲,跟程歸雁的蔚藍(lán)色不同,是黑灰色緊身的九分褲。 她本就是那種纖細(xì)苗條的體型,被褲子一繃,性感的葫蘆形腰胯格外顯眼。極低的褲腰距離幾乎要箍出戶型的襠部不過一巴掌寬。 兩條筆直的美腿之間形成的那個極其誘惑的空隙,怎么并也并不攏。 上半身的黑色小T恤更是連肚臍都遮不住,如果不是肩上披著條五彩斑斕的大絲巾,簡直像個非主流文藝女青年。 從來沒見她穿得這么捉襟見肘的?;蛘邞?yīng)該說,這么捉襟見肘的,還能演繹出這么高級的性感,這么上檔次的誘惑,幾乎是給許副總上了一課。 還沒走到近前,程歸雁的胳膊已經(jīng)松了,似乎在猶豫著往外滑。 許博捉住臂彎里的手腕拍了拍,示意她繼續(xù)挽住,朝歐陽潔熱情的打招呼:“歐陽姐!這么巧,你們也去沉陽?。俊?/br> 走到近前,他才發(fā)現(xiàn),跟歐陽潔在一起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個非洲裔的小伙子。 雖然他的膚色比被胸肌繃緊的圓領(lǐng)黑T恤要遜色很多,依然很惹眼。寬鼻梁,單眼皮,棱角分明的嘴唇和寬大的下頜骨,讓他的五官輪廓顯得低調(diào)而不失硬朗。雖然身形不算高大,肩臂臀股上立體感十足的肌rou使得整個人看上去緊湊而挺拔。 聽見許博打招呼,他緩緩站了起來,站在歐陽潔身后,保持著習(xí)慣性的沉默。那股銳氣內(nèi)斂的氣質(zhì)小毛身上也有。 在北京這樣的大都市,老外隨處可見。但是,像這哥們這樣看上去既有視覺沖擊力,又符合東方審美的非洲裔朋友,還是很有觀賞性的。 不過,許博并沒有余裕仔細(xì)觀察。一個粉光俏麗的身影捉迷藏般從歐陽潔身后轉(zhuǎn)了出來,立時牽走了他的注意力。 那幾乎是個粉團(tuán)兒似的美麗女孩兒。 第一眼看上去,她就讓許博不得不感慨蠟筆小新和櫻桃小丸子的時代其實并沒過去,因為女孩幾乎長了一張櫻桃同款的可愛臉蛋兒——是的,小丸子也會長大! 跟歐陽潔素雅的淡妝不同,女孩的妝容明顯更加醒目。 又圓又大的眼睛上,睫毛夸張的撲閃著。飽滿的小嘴兒紅艷艷的笑開,露出白得耀眼的牙齒。光是那輪廓分明,形狀姣好的性感紅唇就惹得許博心中一動。 除了模樣討喜,女孩的裝束也走的少女風(fēng)。 純白色的背帶短裙里面是一件畫著很多小熊圖案的粉色短袖襯衫。領(lǐng)子和袖口都是夸張的娃娃款式,更把一張雪玉可愛的小臉襯托得花團(tuán)錦簇。 比例勻稱,每一根線條都牽動著青春氣息的美腿上,淡粉色的筒襪剛過膝蓋,露出一小截飄著茉莉花香的緊致大腿。腳上則登著一雙淡黃色的軟底小羊皮靴,既俏皮又時尚。 這一身芭比娃娃似的裝扮奪人眼球,渾身上下仿佛時時彌散著布靈布靈的水晶細(xì)屑,可是被她清純可愛的氣質(zhì)一襯托,卻一點兒也不會給人公主病晚期的嘩眾取寵之感。 “師父,這兩位是誰?。俊?/br> 沒等歐陽潔開口,女孩先問上了。聲線里雖帶著些許奶味兒,口吻卻明顯是個大姑娘。 或許奶味兒也只是錯覺,畢竟那兩條背帶被撐起的懸浮程度更能給發(fā)育相關(guān)的區(qū)域性評估提供具有實質(zhì)說服力的證據(jù)。 “這是醫(yī)大產(chǎn)科的程醫(yī)生和碧城的副總許先生!” 歐陽潔抱歉的朝許博點了下頭,先回答了女孩的提問,卻并沒有替她做介紹的意思。 果不其然,女孩根本不用別人介紹,一蹦一跳的就到了程歸雁身前,毫不生分的拉住了她的手: “jiejie你好漂亮??!我叫Sophia,中文名字徐筠喬,你呢?” “我叫Anna,中文名字程歸雁,你也很漂亮,還很可愛呢!” 程歸雁顯然也被Sophia強(qiáng)大的親和力感染了,微笑著禮尚往來??墒蔷o接著,她就發(fā)覺不對勁了,Sophia的視線迅速下移,直接落在了她的胸口。 “哇!jiejie你好大哦!” 這下,饒是海歸博士產(chǎn)科主任定力再非凡,也應(yīng)接不暇徹底懵逼了。 所有人像是被下了咒一樣,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個大胸脯上。許博眼睜睜的看著程歸雁的臉頰迅速飄紅漲停,僵在那里,哭笑不得。 “櫻桃小丸子”抬起天真的圓眼睛看著她,胸脯挺得高高的,笑得既干凈又邪魅,好像在說:“喜歡學(xué)舌是么,你倒是接著學(xué)???” “哇!小meimei,這個是羨慕不來的。你呀,還沒長大呢!” 拼著節(jié)cao盡碎,臉皮不要,許博也必須得當(dāng)這個護(hù)花使者。不僅一語雙關(guān),還張開大手,做了一個足夠下流的抓揉動作。 探照燈被流氓引開了,程歸雁總算找到出口,揮起拳頭象征性的捶在許博肩頭,大發(fā)嬌嗔:“成天沒個正形兒!” “jiejie,她不會是你男朋友吧?好色哦!” “邪惡小丸子”的惡作劇被帶跑偏了,心有不甘,立馬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 許博立馬聽出,這丫頭鎖定兩人的關(guān)系,實際上還是在找茬讓程歸雁難堪,不由掃了一眼旁邊的歐陽潔。 只見她笑而不語,居然無動于衷,不禁納悶兒。也不知道當(dāng)?shù)哪拈T子師父,竟由著自個兒徒弟胡鬧。你不管,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不能亂說哦!這可是我親表姐,她是有老公的。你這個未成年怕是……還沒有男朋友吧?想不想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好色???”說著話,往前湊了半步,色瞇瞇的往她身上瞟。 要說演技,許博只從“婧主子”那兒熏陶了點兒皮毛,根本沒法跟眼前這個鬼精靈匹敵。好在重劍無鋒,男人一旦不要臉,所向全是弱勢群體。 做戲做全套,Sophia滋溜一下竄回到歐陽潔身邊。 “誒呀師父,有人欺負(fù)我!”鮮潤的紅唇一抿,朝許博做了個鬼臉。姿態(tài)刁蠻夸張,眼睛里卻閃動著異樣的清光。 許左使瞥了一眼邊上的黑小子,笑得像個無賴,心中卻頻頻搖頭。 這個Sophia·筠喬·徐不知何許人也。扮相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眉目之間的風(fēng)情隱現(xiàn),怎么也要看出二十一二去了。 這是養(yǎng)了一身什么毛病,初次見面就與人不善,帶個保鏢就不怕挨打了么? “姐,沒聽說你還收徒弟啊,早知道我先報名,也混個師兄當(dāng)當(dāng)?!痹S博收起流氓相借故攀談,還故意省略了姓氏,顯得更加親昵,一點兒沒破壞氣氛。 “別理她,她就喜歡亂叫的。” 歐陽潔的神情自然得就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似的,跟剛才的話頭無縫銜接:“我們?nèi)コ陵柼幚韼鬃谕锨返目铐棧銈兡???/br> “我們??!”許博回頭看了一眼程歸雁,“回老家看個人,辦點兒私事兒。多大的款子還得勞動您這個大總監(jiān)親自出馬?。俊?/br> “沒多少,就是賬難算。要是大錢,就不是我?guī)н@么個跟班兒了。咱們這一行,資金鏈比命重要啊!” 說話間,幾個人找位子坐了。 小魔女盯著許博上下左右打量了半晌,再沒作妖,跟黑小子讓到了對面,好像沒事人一樣各自玩兒起了手機(jī)。 那非洲裔小猛男全程無話,像個裝酷的特工??礆W陽潔的意思,似乎沒有介紹他的必要,心里又多了一層不解。 “剛剛發(fā)生的難道全TM是幻覺?舞舞扎扎的出了頓洋相,不會是被人施了迷魂香之類的東西吧!” 許博不禁連連腹誹,回頭看了看程歸雁,臉蛋兒還紅著,不用問,她也中招了。 提高了警惕,再仔細(xì)一觀察,立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對。對面那個死丫頭的手機(jī)舉得也太蹩腳了吧! 二話沒說,許博比了個八字貼在下巴上,對著鏡頭一眨眼,放了一波sao電。POSS擺得老套,卻立刻擊穿了偷窺的鏡頭。終于,關(guān)外的sao擾算是宣告平息。 “對了,我剛聽你介紹,您跟我表姐認(rèn)識啊?” 話一出口,身后的程歸雁就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許博也立時意識到了不妥,幸好沒直接問怎么認(rèn)識的。 果然,歐陽潔望了程表姐一眼又斜睨著男人,俏臉一紅:“如果不是生孩子,認(rèn)識她還能有什么好事兒???” 拿捏著如此不驕不躁的調(diào)調(diào)透露女人的隱私,既護(hù)住了淑女的矜持又透著一層暗度陳倉的親熱。 許博贊嘆之余,在歐陽潔jiejie般寬容的目光里奮力控制著尷尬的表情。 而與此同時,他不無吃驚的發(fā)覺,這層親熱居然是浸潤幽甜的。僅與她目光剎那對視,就惹得胸中一陣如饑似渴,心猿意馬。 容不得他否認(rèn),那感覺就是自打跟她上床之后,自己在別別扭扭的回避中一直殷殷盼望的東西。 而這份乍暖還寒的親密感覺,居然會在這里出現(xiàn)。 不過是一次荒唐的一夜情而已,至于中毒這么深嗎? 難道是沒玩兒盡興?床單都濕透了兩床,爽到飛起?。≌麄€過程都是身心愉悅,琴瑟和諧的不是么? 一陣刺耳的嘲笑在腦子里驟然響起…… “好吧,我認(rèn),如果能把第二天晚上,那隔著門的叫床聲刪掉,才是完美的……” 沃——cao!關(guān)你屁事啊?那是陳志南的老婆,業(yè)界白骨精,掌管著廣廈的錢袋子,不是嬌滴滴的無知少女軟妹子,想干嘛用得著你cao心嗎? 你也是真夠搞笑的。自己老婆這邊,撒著歡兒的挑唆她出去浪。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干jiejie為了調(diào)劑生活玩兒兩次角色扮演,就把你酸到了? 你是看上她了怎么著?是家花沒有野花香,更有獨占的渴望,還是圣約翰情結(jié)泛濫,越是不沾邊兒的心,cao起來越上癮? 人家一個主人,一個性奴,玩兒的就是個心跳! ——“主人”! 當(dāng)這兩個字終于重新回到許博的腦回路,他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了。 許太太就算被小毛追得再狼狽,她也是自由的。被陳大頭徹徹底底的“搞上手”,那是她心甘情愿的,半點兒也不勉強(qiáng)。 雖然自己也在一旁推波助瀾,出謀劃策,親愛的婧婧每一次都是在完全自主的前提下享受性愛的快樂。 在他的心里,一直繃著跟警戒線,就是生怕是自己染上了某種癖好,有意無意的借用了愛的名義讓她受委屈。第一次去勾引羅翰的時候,還特意為此追過去解釋。 可廣州那晚,歐陽潔明顯就是被某種莫名其妙的規(guī)則挾持了的。 許博還清楚的記得,當(dāng)自己意識到“主人”存在之后,簡直無名火起,對著話筒雷霆般咆哮。 一個自由獨立的人,怎么可能甘愿被脅迫,忍辱受屈呢? 就連羅薇那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護(hù)士,素昧平生,毫無瓜葛,他都愿意盡可能的伸出援助之手,助她擺脫困境,更不要說是一個被自己奉為偶像,由衷尊敬的職場前輩,真心傾慕著,渴望引為知己的魅力紅顏了。 望著眼前明眸善睞的端淑麗人,許博越發(fā)覺得她姿容優(yōu)雅,品質(zhì)高潔。 “就算你從中體會到了rou體的快感,愿意被一個個陌生的男人cao,可那個藏頭露尾的所謂“主人”,MLGBD他憑什么?” 雖然這會兒根本不是義憤填膺,燃情懷舊的時候,許博依然情不自禁的一陣恍惚。 “我跟歸雁早就認(rèn)識,可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她是你表姐!” 歐陽御姐的溫柔嗓音放松的開啟了拉家常模式:“我記得……你好像是北京本地人啊!許博?!?/br> 這一聲“許博”把許左使拉回了現(xiàn)場,立馬意識到,這位jiejie竟然接過了徒弟的撥火棍,不禁瞄了一眼“小丸子”。 這會兒那丫頭已經(jīng)戴上了一副大耳麥,在搖頭晃腦的聽音樂。 “我媽是沉陽人?。 ?/br> 許副總張口就給譚校長改了籍貫,“我這個大姨啊,確實走得太早了。”說著話,自然而然的把手按在程歸雁的手背上。 “哦,是嗎?”歐陽潔半信半疑,偷瞄著程歸雁的臉色。 “這事兒我能扒瞎嗎姐?” “扒瞎”這詞兒大春這幾年都不怎么說了,許博給用上了:“不過實話實說哈,本人我也沒見過,就看過照片兒,是一張跟我媽的合影。梳一條麻花辮兒,比我姐還漂亮?!?/br> 程歸雁被許博按著手,在一旁神情恬淡,由著這個便宜表弟胡編。當(dāng)他假模假式的看過來求證的時候,還極其配合的遞上一個煞有介事的眼神。 沒想到,接下來歐陽潔的一句話讓她心頭微動。 “我老公也是沉陽人,他老家就在沉陽下邊的法庫縣?!?/br> “是嗎?” 許博自認(rèn)為這一聲意外驚喜拿捏得剛剛好,還不忘亮著眼睛回望程歸雁,第一時間在她手上捏了一下:“原來陳主任也是咱老鄉(xiāng),大家都不是外人哈!” 在程歸雁意外又不失溫婉的微笑里,許博的腦子仿佛剛剛被燃燒彈襲擊過。 歐陽潔看似平常的一句話暗藏的信息太多了。電光火石之間,他幾乎是拼著人腦燒成豬腦的風(fēng)險做完的超頻處理。 程歸雁說過,她跟陳志南在北京再見,是帶著歐陽潔做人流。所以,夫妻倆都認(rèn)識她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而她問出這樣的問題,明顯是不知道程歸雁老家在哪兒。這就需要好好掂量了。陳志南沒透露過,他是刻意隱瞞還是一時疏漏? 而接下來最有可能問到的就是這個問題。 該直接認(rèn)老鄉(xiāng)還是編瞎話呢?這是個非常關(guān)鍵的選擇。 最高明的撒謊總是盡量交代更多的真實,因為編造的部分越多,就越容易出紕漏??墒?,現(xiàn)在實事求是也是要冒風(fēng)險的。 因為,一旦把陳志南和程歸雁擺在了非常近的位置上,即便那段人生中最難說清的春情萌動不會馬上被觸及,也沒人能攔得住一個人的自由聯(lián)想。 而這聯(lián)想很可能引發(fā)一系列的提問:你老家還有什么親戚?你讀的哪所高中?你什么時候離開家的…… 說不定,等陳太太出差歸來,就會跟老公提上一句:“你跟程歸雁是高中同學(xué)怎么都不告訴我?” 那么,陳主任會怎樣作答?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有沒有可能牽出參與治療的事? 要做出這個判斷,就要考驗許左使的識人之明了。根據(jù)他對陳志南的有限觀察和許太太提供的零碎細(xì)節(jié),許博只能大膽得出結(jié)論: 無論什么原因,陳志南既然當(dāng)時未提及,兩人曾經(jīng)的同學(xué)關(guān)系這一節(jié)他必定不會承認(rèn)。像他那樣聰明老練的男人絕不會白癡到惹這種時過境遷的麻煩。 正是經(jīng)過這樣一番推斷,許博的臉上才有了控制到位的意外之喜。 而且,這個抉擇還同時考慮到了另一個極其危險的可能性: 萬一這姐們兒受了寶貝徒弟的傳染,在搞陰謀詭計,為了揭穿兩人關(guān)系故意出言試探呢?面對一個雙商超高的大妖精,也不是全無可能。 所以,用事實應(yīng)對化解,也算是無招勝有招。 歐陽潔面帶微笑的將兩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并未繼續(xù)追問。沉吟片刻,眼睛里卻浮現(xiàn)出一絲悵然: “我上次陪他回老家還是十年前呢!這些年工作忙,有事才回,每次也都是他自己來回奔波?!?/br> 一番話說得多有感慨,自是對過往的時光懷著絲絲眷戀,也對自己男人抱著關(guān)愛和體恤,引得聽者唏噓。 許博不禁想起了那晚激情之后的閑談。赤條條的歐陽潔前所未有的溫柔坦誠,卻依然在很多地方語焉不詳。 再加上進(jìn)來了解到陳志南的只言片語,更讓他對這對夫妻的感情狀態(tài)更加困惑。 這種俊男靚女的組合,應(yīng)該郎情妾意才對。現(xiàn)在一個臣服于所謂的“主人”,一個只跟人妻上床,各玩各的又互相瞞著。是什么讓他們漸行漸遠(yuǎn),放任彼此間的熱情熄滅了叁年之久呢? “陳主任在那邊還有什么親戚嗎?”說話的是程歸雁。 許博回望著她清波盈滿的大眼睛,心說jiejie,你別把戲做太過了好嗎,開老鄉(xiāng)會的時候不問,非要這個時候來表達(dá)關(guān)心哈? “他還有個叁叔,這里有點問題?!睔W陽潔指了指腦袋,“無兒無女,被安排在一個養(yǎng)老院工作。也算是半養(yǎng)老狀態(tài)吧。別的,就再沒什么人了?!?/br> “那你可以趁這個機(jī)會去探望一下呀,陳主任一定會高興的?!背虤w雁滿臉真誠的提出建議。 歐陽潔眨著亮晶晶的眼睛與她對視,嘴巴一抿,點了點頭:“也是哦!” 這時,廣播里傳來準(zhǔn)備登機(jī)的通知,打斷了叁人的閑談。 很快,兩撥人上了飛機(jī)。歐陽潔一行去了商務(wù)艙,程歸雁訂的是經(jīng)濟(jì)艙,兩個并排靠窗的座位。 安置好行李,許博才忍不住吐槽:“你是被那個鬼丫頭捉弄上癮了吧,還叫她們一道去探親?” “這不是為了跟你打配合嘛!你不覺得這樣更有生活么?” 程歸雁歪著頭看他,一臉捉挾,“對了,我媽照片兒呢?給我看看唄!還麻花辮兒!” “嘿嘿,我不是想起那天你梳的麻花辮兒了嘛!” 許博呲牙一笑,無限懷念的掃了一眼那頭秀發(fā):“你不怕她們真的跟來???” “怕什么?有表弟護(hù)著我呢!” 見程歸雁甜甜的笑著靠過來,一縷幽香鉆進(jìn)鼻孔,許博心里也跟著一暖,“再演下去,我可沒法保證還能糊弄得過去?!?/br> “傻弟弟,你還真以為她會相信你那套麻花辮兒,老照片兒啊?” 一句話提醒了許博,別人或許可以,在歐陽潔這樣早習(xí)慣了深藏不露的女人跟前,他真沒這個信心。 抖個機(jī)靈把面兒上的官司混過去而已,說不定人家看破不說破,嫌你洋相出得太無聊呢! 正在這時,廣播里提醒關(guān)閉移動設(shè)備。 許博翻出手機(jī)一看,微信里居然有一個新的好友申請,名字赫然寫著Sophia! 果然不會善罷甘休??!剛按了同意,那邊信息就發(fā)過來了: “她真的是你表姐嗎?” 許博拿給程歸雁看。程表姐瞟了一眼,莞爾一笑,轉(zhuǎn)頭看著窗外。 “她真的是你師父嗎?”許博故意又玩兒了一次鸚鵡學(xué)舌。 “管著么?不關(guān)你的事!” “管不著!也不關(guān)你的事!”許博惡狠狠的回復(fù)過去。 “都TM是人精,不好對付??!” 也不知道跟個小丫頭片子哪來那么大火氣,許博嘟囔著,憤憤然退出微信。正準(zhǔn)備關(guān)手機(jī),又有一條信息彈了出來。 是歐陽潔,只有叁個字:“她姓徐?!?/br> 望著這叁個字,許博愣住了。 徐筠喬當(dāng)然姓徐,特意強(qiáng)調(diào)的意思是顯而易見的。第一個跳進(jìn)腦海的名字就是廣廈排名第二的大股東徐廣源。 聽老宋說,這位大佬原本是醫(yī)藥行業(yè)的風(fēng)云人物,涉足房地產(chǎn)最多五六年。本以為是玩兒票,借著行情撈一把。沒想到這兩年高歌猛進(jìn)的投入,成了廣廈的二號人物。 難道…… 那張印象深刻的小丸子臉迅速閃過腦際。除了她的身份之外,似乎還在提示著什么,一時之間卻無法捕捉。 這時,旁邊的程表姐幽幽的說:“如果今天你是跟她趕飛機(jī),遇到了我,是不是也要認(rèn)個表姐?。俊?/br> “???” 感情今天是個人精扎堆兒的好日子。許博心頭一跳,趕緊裝糊涂:“不是,姐,我沒聽明白,你是說……” 程歸雁轉(zhuǎn)過臉來,端詳了半天,才伸出一根纖纖玉指點在他額角: “愚鈍!” 【未完先點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