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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過繼長孫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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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思考時,掌柜的不耐煩幾次想要解開小林的繩索,都被陶興擋住。他喝道,“事情還沒解決你就想放走嫌疑犯?難道你跟嫌疑犯是一伙?”

    “這是我的伙計,還不是犯人,就是想進(jìn)來行竊,他不是沒偷到嗎?”

    陶興氣的差點裂開,“他拿著刀進(jìn)我屋子,誰說單是行竊?這是入室殺人!”他指著那把小刀。

    “小刀能傷人?”掌柜還不服氣,商人添油加醋,“算了算了,人家是舉人,您老可招惹不起....”猶如火上加油,眼看他們要吵起來,曾湖庭霍的站起來,“吵吵什么?”

    “各位,現(xiàn)在回去檢查你們的銀錠和銀票,細(xì)細(xì)眼看,我懷疑有人以假亂真?!?/br>
    “以假亂真?”

    “沒錯,鉛錠涂一層銀,不剪開誰知道真假?銀票完全可以暫時畫上,沒有錢莊的畫押也不要緊?!备叻露?。眾人一驚,沒錯,他們只看數(shù)量少沒少,沒看真假,賊人就鉆了空子。

    他們回來的很快,一對父子哭嚎著回來,說是丟了銀子。曾湖庭細(xì)細(xì)詢問他們丟失銀子特征,在他們描述清楚后拿出銀子。認(rèn)證物證俱在,再也抵賴不了。且剛才說風(fēng)涼話的商人也閉嘴了,緊緊看著自己財物。

    他也生怕丟了東西。

    等到天亮后,那對父子自告奮勇留下來報官,曾湖庭便說,“他膽子這么大,沒有同伴我都不信,一定要細(xì)細(xì)審問?!毕肓讼?,怕沒能引起當(dāng)?shù)乜h官的重視,特意用自己的名義寫了拜見名帖。他本來是覺得那掌柜可疑,縣官接到后自覺這是大案子,拷打之下反而問出那伙山賊的蹤跡。

    這還發(fā)生在未來的幾個月后,現(xiàn)在,他們又搖搖晃晃上了路。

    陶興困的要死,只能不停找話題,“湖庭,你怎么曉得這么多?”

    “我從話本里學(xué)到的你信嗎?”曾湖庭撓頭。

    “不信!那些話本不都是落魄書生編造出來的?風(fēng)花雪月妖精志怪?!碧张d嗤之以鼻,“正經(jīng)人誰寫話本?”

    無數(shù)大佬膝蓋中了一箭。

    曾湖庭才甩著鞭子說,“的確是話本里學(xué)到的?!毕肓讼?,他挑了一個他記得最清楚的《神雕》就是開始布道,想想還是得從《射雕》講起。他曾經(jīng)花費零花錢買過整套的金大師全集,反反復(fù)復(fù)的看過,現(xiàn)在對細(xì)節(jié)還是耳熟能詳。

    這一講就入了迷,陶興徹底陷進(jìn)刀光劍影的世界,就連車夫也扯起耳朵傾聽。他們是日也聽夜也聽,說的曾湖庭口干舌燥。

    “真好啊,這世界上真的有武功嗎?”他聽完不算,還要討論學(xué)術(shù)問題。

    “單純的武功有吧?但是內(nèi)里肯定沒有?!痹u搖頭,“我還會幾手防身功夫?!?/br>
    “對,你敲小賊那拳我還記得!”陶興眼睛發(fā)亮,“再演示一下,我想看?!?/br>
    曾湖庭只能對著他的額頭前,突然發(fā)出一圈,陶興本能往后一躲,才發(fā)現(xiàn)拳頭其實停留在他額前幾分的距離。他險險繞開,“這是什么拳法?”

    “拼命三板斧,我就會這么幾下。不過,你要是想學(xué)最高深的秘籍,也能告訴你?!痹ス逝摗?/br>
    “嗯?”就算知道是假的,還是勾起了陶興的好奇心,“什么?”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陶兄便留一把菜刀防身吧?!痹フf完,陶興笑的直不起腰來,“哈哈哈這都是什么玩意兒!”

    .....冷笑話失敗。

    雖然路途上日子很難過,倒也不乏可愛之處,比如他們路過某個州,吃到特產(chǎn)。又或者遇到運河專門去坐了大船。時間飛快過去,已經(jīng)能看到京城的界碑。

    一瞧見京城兩個字,曾湖庭站起來恨不得大喊兩聲,終于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算晚的第二更!我最近好勤快!自我獎勵一下

    第70章

    建筑巍峨, 城墻高大,青磚一一壘上,朱紅色城門有三人高, 城門衛(wèi)正在來回檢查路人的路引。

    畢竟是京畿重地,查探嚴(yán)密也是常事。

    他們在城門□□上文牒, 不愧是見多識廣的京城,城門衛(wèi)眼都沒眨,確定無誤就放行。

    撲面而來的不僅是食物的香氣,還有人間煙火。

    道路足夠四五輛馬車并行, 街邊一連串的小販在叫賣食物,熱情的小二招呼著客人,遠(yuǎn)遠(yuǎn)望見行人就呼喊這, “客官您里邊請, 咱店里有熱水熱湯熱飯,上好的草料,包您滿意咧!”音調(diào)清快,就像唱戲一般。

    陶興嘖嘖稱奇,“京城就是跟別地不一樣, 生機(jī)勃勃,連伙計都處變不驚?!备鷦e地比, 多了一股精神氣。

    “那就請?zhí)招终乙患易罹哂芯駳獾目蜅#屧蹅兿刃菹???/br>
    陶興左看右看,眼花繚亂,干脆隨手指了一家, “就這!”裝潢比較和心意。

    他們選了一家客棧順利入住后,修整一晚,碰頭商量該做些什么。

    “首先, 先租個小院子吧?”曾湖庭摸下巴,“客棧住起來雖方便,卻也有人打擾。來往的人太多太雜?!?/br>
    “那就下樓去問問掌柜,他們都知道附近有哪些中人靠譜?!闭f干就干,他們?nèi)フ艺乒竦拇蚵牐汕?,掌柜還真的知道。

    中人跟掌柜關(guān)系處的好,掌柜的便回推薦他們。

    “這十里八巷,沒有老劉頭不熟悉的屋子?!闭乒衽男馗蛑保偪癜l(fā)送他的安利。

    果然,老劉頭說了他手頭的三處院子。有兩處就是把自己的院子從中間隔成兩半,一半出租一半自主,換到的銀子足夠一年所需。

    還有一處就是大宅分割成了四個,各自占了一進(jìn)院子,只要院門一關(guān)互不關(guān)擾。

    價格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他們更中意單獨的院子,鄰居都是考生,至少不容易發(fā)生糾葛。

    先付了半年的銀子,他們終于安頓下來。

    陶興最近經(jīng)常去呈州會館打聽消息,會館是從以前流傳下的規(guī)矩。人離鄉(xiāng)賤不抱團(tuán)很容易被人欺負(fù),于是出身同一個州郡的商人們就在修建一處會館,鄉(xiāng)鄰可以上門求助,發(fā)展到最后,上京趕考的學(xué)子也會去,如果要說打聽消息,會館最好不過。

    而曾湖庭取出臨走時曾豐年交給他的信,封皮上寫著地址,他是不是該早點上門拜訪?空手上門失儀,想了想,他購買了很多呈州的特產(chǎn)。

    地址上寫著東城小葫蘆巷,他七拐八拐走到地方,結(jié)果愣是沒找到牌匾。奇怪?地址上寫著孟間集,怎么所有大門上就沒一個掛著這個標(biāo)志的呢?

    曾湖庭走的腿軟,終于停下問巷子口的一個老乞丐。

    “老人家,您聽過說這條巷子里有個叫孟間集的一戶人家嗎?”

    在墻角愜意享受陽光的老乞丐頭都沒抬,一點注意力沒分給他。曾湖庭又耐心問了三遍,老乞丐才懶洋洋回答,“我在這里住二十年,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你怕是找錯了?”

    “找錯?地址就是寫的小葫蘆巷啊?”曾湖庭翻來覆去看信封,那么大的字他又不瞎。

    “要么就是寫信的人寫錯了,除了東城的小葫蘆巷,還有西城的葫蘆巷,也許記錯了呢?”

    西城?那不是要走遍大半個城?曾湖庭苦著臉,靠腳得走到哪時候去?他走出巷口叫了馬車,等著馬車過來時,想了想買了些許油餅,放在老乞丐的碗里。

    “老人家多謝?!彼畔掠撸掀蜇ふZ出驚人:“這么干的油餅,打算噎死我?”

    “喔,您說的有道理!”出乎他意料,曾湖庭走到茶攤上跟攤主交涉,攤主翻找出海碗裝了滿滿一碗熱茶,用盤子蓋上,曾湖庭送了過來,“老人家您慢慢喝?!彼畔潞M耄愦钌像R車去西城。

    老乞丐美滋滋的喝茶啃餅,看都不看人。

    西城果然也有一條葫蘆巷,但臟水橫流泥濘無比,差點讓人踏不下腳,曾湖庭尋思,父親的朋友就這么別具一格大隱隱于市?他順著整條巷子一走,完全就是平民區(qū),別說掛牌匾,連院墻籬笆都少。

    如果非要比較,還是東城的更像。

    附近實在沒人,他只能出了巷子詢問,從柵欄里探頭的男人一看他就曉得,“是去找孟間集的吧?是不是一個老乞丐告訴你的?”他絮絮叨叨,“這些人你這樣的,我沒有一百也看過八十,全被老乞丐騙了?!?/br>
    “騙了?為什么騙我?有什么好處?”

    男人攤手,“那我哪兒知道?好多書生模樣的,在這條路上來回找好幾天就是找不到,然后又走了。”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曉得?!斑@條巷子住的不是有錢人,識字的都沒有幾個,哪有什么孟間集?”

    “......”曾湖庭沉默,“多謝?!彼€是得倒回去。

    再去回到東城,提著禮品奔波一天的曾湖庭氣喘吁吁,夕陽斜斜站在老乞丐身上,他老神在在閉著眼睛。

    曾湖庭氣笑了,驢他一頓還敢在原地不挪窩!他剛想出去,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先等等再說。

    老乞丐一心等著年輕人回來找他麻煩,一直等到天色擦黑也沒等到,心想難道是路上有事?這倒也輪不到他關(guān)心,他把海碗還給茶鋪,細(xì)心卷起他身下的墊子,用麻繩捆好,優(yōu)哉游哉的朝著巷子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撓后背,卻因為手背不過去

    曾湖庭眼睜睜看著他走進(jìn)小葫蘆巷的一處院子,又關(guān)上門,確定他沒出來后,突然想到什么,去找剛才茶攤的攤主要了一塊木炭。

    他耐心等候,然后下車,仔細(xì)看老乞丐進(jìn)門的那家,如果認(rèn)真看就能看出,門框上有釘子,還有掛過什么東西的痕跡。他在木門上比劃一番,然后隔著院墻大喊,“主人在家嗎?”

    “主人在家嗎?”

    這響聲震動了四鄰,他們紛紛探頭看誰在擾民,只有老乞丐從屋子里出來,慢吞吞的喝茶,“小伙子叫什么叫?”

    “老人家,我是來感激你的,我已經(jīng)找到地方了?!痹バΦ暮芎蜕?,“謝謝您,我能把禮品放在您家門口嗎?”

    “找上門......找到了?”老乞丐慫拉的眼皮抬起來,“你在西城找到的?”

    “老人家您真愛開玩笑,這里不就是孟間集嗎?”曾湖庭道。

    好奇心讓老乞丐想要推開門,好好訓(xùn)斥曾湖庭一番,他打開木門,先被落下的炭灰糊了一手。

    “瞧,這不是嗎?”

    曾湖庭側(cè)身欣賞自己的大作,還別說,他的書法進(jìn)步很快。用炭書寫,同樣不損其風(fēng)骨。孟間集三個字,端端正正的寫在大門上。

    “你......”老乞丐語塞,手抽瘋一樣抖個不停,嘴唇蠕動說不出話來。

    “老人家別激動,我能理解,能理解,要不我扶您進(jìn)去.....”把禮品踢開,他正要去扶老人,被老人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吼震住耳朵。

    “個兔崽子!在我家門口亂畫!”

    ......

    一陣兵荒馬亂后,曾湖庭登堂入室,扶著老人家進(jìn)門,放好禮品后,又找了抹布一點點擦干凈門上的炭灰。

    孟從文,也就是老乞丐正在生悶氣,表現(xiàn)就是曾湖庭喊他,他就別扭的轉(zhuǎn)過去。天色暗下來,屋里連個燈都沒有,曾湖庭到處找火折子,點亮燈火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室內(nèi)空蕩蕩的,完全被掃蕩過,只留下兩張凳子,一張桌子,墻壁上殘留掛過畫卷的痕跡,窗戶紙都破了,風(fēng)一吹就灌進(jìn)來。

    到晚餐時間,廚房里只有缸底的米,幸好還有柴火,曾湖庭就去廚房自己動手熬煮一鍋白粥。

    他帶的特產(chǎn)里有醬rou,勉強(qiáng)切幾盤做菜,一餐飯就這么做好。

    “孟先生,您先吃飯?!痹ハ确藕猛肟辏Ь吹恼埫蠌奈挠貌?。

    “不要叫我孟先生,我不是先生。”孟從文就是典型的只剩一張嘴硬,梗著脖子說。

    “人總要一個代號嗎?要不然我這么稱呼您?叫喂太不禮貌?!?/br>
    “你可以叫我怪老頭,老乞丐,統(tǒng)統(tǒng)可以?!泵蠌奈囊贿呎f一邊不忘猛吃。

    “......”內(nèi)心無語的曾湖庭決定從善如流,“好的怪老頭,沒問題怪老頭?!彼械臍g快,孟從文再次一噎,媽的,失算的,臉皮厚度果然比不過年輕人。

    吃完飯,曾湖庭用大灶燒了熱水,從雜物間翻出木炭燒了炭盆,便揮揮手離開,讓滿以為他會追根究底的孟從文一肚子憋在心里。

    作者有話要說:  孟從文:小子,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71章

    曾湖庭自然有自己一番考量, 他想父親既然敢寫信托付,說明交情深厚是可靠之人。但是,跟他本人沒多大關(guān)系。

    盡心和盡心, 可是有區(qū)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