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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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瑜問道。 小童皺起眉頭,半晌之后,才朝著邵瑜點點頭,然后快步進(jìn)了竹屋當(dāng)中。 屋內(nèi)的蘇荏聽了這回話,微微一愣,問道:“他真這么說?” 小童點點頭,有些不敢看自家先生的臉色,心下暗道多半是生氣了。 誰知蘇荏聞言,輕笑一聲,說道:“好久沒有見到這樣的狂生了,我便見一見便是?!?/br> 小童又補(bǔ)充道:“這人是平南侯世子,是京中有名的紈绔子弟,說不得就是故意這般說,好引起先生注意,日后他又能有了談資,這樣的人,先生真的要見嗎?” 蘇荏聽了這話,也并未改變意見,而是說道:“不管他是真懂還是假懂,沖他這么大膽,見一面也不吃虧?!?/br> 小童憤憤不平的退了出去,見到邵瑜的時候,還是沒什么好臉色。 “先生讓你進(jìn)去?!?/br> 邵瑜點點頭,緊接著就抬頭挺胸的走了進(jìn)去。 小童看了他這幅樣子,心下越發(fā)替自家先生不值。 邵瑜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故作玄虛的世外高人,進(jìn)了屋里多半要等一等,但這位蘇荏先生,倒是十分隨意的坐在案幾前,見了邵瑜進(jìn)來,還朝著他笑了笑,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 “先生倒是與我想的不大一樣?!鄙坭な蛛S意的坐下,面上未曾見到半點拘束之色。 蘇荏微微挑眉,回道:“你也與我想的不大一樣?!?/br> 他本已經(jīng)做好了浪費時間的準(zhǔn)備,如今見了邵瑜,反倒感覺頗為怪異,只覺得這人看似隨意,但實際舉止有度,僅僅一眼,他就覺得這人絕對不會是小童口中的那種紈绔子弟。 “先生近日在研讀《論語》?”邵瑜問道。 蘇荏點點頭,道:“研讀數(shù)遍,這問題始終縈繞心頭?!?/br> 邵瑜沒想到一個古人也會這般具有求知精神,只是這個問題答案,卻不是如今的技術(shù)水平能夠解釋的。 可即便知道,如今的技術(shù)水平無法解答這個問題,邵瑜還是想要跟眼前這個滿眼求知欲的男人說個清楚。 “你說是,中午確實太陽比早上離我們要近,但這距離其實微乎其微,還有,我們生活的這片大地,其實是一個球?”蘇荏倒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說法。 若真是那種老古板的先生,聽了這話,估計就要跳起來大罵“離經(jīng)叛道”,畢竟“天圓地方”的思想,在古代早已經(jīng)深入人心,但蘇荏卻并沒有太多生氣,反而面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啞然。 “先生可曾見過海?”邵瑜問道。 蘇荏并不是一直住在京城,年少時也曾周游天下,聞言點點頭,道:“十五年前,曾經(jīng)在泉港住過半年?!?/br> “從海岸上,看遠(yuǎn)處海上的船只,首先看到的是桅桿,之后才能從高到低,慢慢看到整只船?!鄙坭ふf道。 蘇荏面露訝色,他也是個聰明人,很快便想明白了,道:“海平并非平的,而是有弧度,故而才會如此?” 邵瑜點點頭。 蘇荏幾番提問,邵瑜全都一一作答,只是這些劃時代的答案,蘇荏并不能完全理解。 哪怕不能完全理解,蘇荏也頗有一種大開眼界之感。 “世子一番奇言,讓蘇某嘆為觀止?!碧K荏也沒有問邵瑜一個長居京城的世子,為何會知道海上的情況,反倒隱約認(rèn)可了邵瑜的說法。 邵瑜將身旁的拜師禮拿了起來,放在案幾上,然后伸手推到蘇荏身前。 “我不收禮?!碧K荏解釋道,但因為邵瑜為自己解惑的緣故,蘇荏倒不像往常那樣,暴躁的將東西直接扔出去。 蘇夫人在門外等了許久,從早上,一直等到太陽升到正中,依舊見那竹屋的門緊緊關(guān)閉著,沒有半點即將打開的意思。 “夫人,世子爺會不會出了什么事?”邵瑜的長隨,湊過來滿臉擔(dān)憂的問道。 “再等一刻鐘?!碧K夫人話雖這么說,心下卻頗為忐忑,邵瑜進(jìn)去待得時間太久了,時間越長,說明兩人談的越是盡興。 她這個堂兄弟,連家中那些長輩的面子都不怎么愛搭理,如今和她的便宜兒子談了這么久,也不知道兩人到底談了些什么。 蘇夫人只要想到,自己兒子都沒能拜師成功,但邵瑜卻成功拜師,她就覺得心下十分難受,恨不得沖進(jìn)去將事情給攪和了。 只是這是蘇荏的地盤,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侯府的人,在屋外又等了約莫一刻鐘,依舊沒有見到竹屋有開門的跡象,蘇夫人方才給邵瑜的長隨使了個眼色。 “你去敲門?!碧K夫人吩咐道。 那長隨剛剛走上前去,忽然就聽見里間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 竹屋的門也在此時從里面被打開,邵瑜走在前面,蘇荏走在后面,兩人臉上全都帶著笑,蘇荏甚至滿臉都是不舍。 “瑜兒,你這是拜師成功了?”蘇夫人急切的詢問道,她心里卻覺得有些奇怪,若說拜師成功,那蘇荏為何要出來相送,且就算是送人,他一個當(dāng)人師父的也不該走在后面。 若說拜師沒成功,那兩人情形,看起來十分親近,為何蘇荏還不收邵瑜為徒。 邵瑜搖了搖頭。 蘇夫人心下一喜。 “子玨見解獨到,令人佩服?!碧K荏說著,望向邵瑜的目光十分柔和親近。 蘇夫人微微愣住,有些不明白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侯夫人,您家公子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未來必成大器?!碧K荏笑著說道。 就這稱呼,蘇夫人便覺得十分扎心,蘇荏喊邵瑜就是喊字“子玨”,到了她這里就是一口一個“侯夫人”,顯得十分生分。 蘇荏身后的小童此時輕輕咳嗽一聲,湊到蘇荏身旁,小聲說道:“先生,這位侯夫人是您未出五服的堂妹?!?/br> 小童的聲音,清晰的傳進(jìn)了蘇夫人的耳朵了,她臉上的神情頓時不好看了起來,合著鬧了半天,這人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按理說兩人沒少見面,但蘇荏自來目下無塵,除了自己好奇的人和物,眼里壓根容不下旁的,就連族長的臉?biāo)紱]記住,何況是蘇夫人這樣隔房的堂妹。 蘇荏臉上倒沒有半點尷尬的神色,而是轉(zhuǎn)頭十分殷切的看向邵瑜,說道:“你若得空,一定要過來尋我。” 不等邵瑜回答,蘇荏又已經(jīng)改口,說道:“換我去拜訪你,也是一樣的。” 邵瑜笑著點頭。 蘇荏又道:“你求的畫,我得空了立馬幫你畫好?!?/br> 邵瑜又道了一聲謝:“那到時候我親自過來取?!?/br> “那可說好了,我畫好了就派人給你送信,必須是你親自來取?!?/br> 蘇荏又拉著邵瑜,殷殷切切的說了許久。 一旁的蘇夫人看著兩人這有些膩歪的樣子,此時滿頭霧水,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向來不學(xué)無術(shù)的繼子,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惹得蘇荏這樣脾氣怪異的人,對他這樣殷勤。 蘇夫人與邵瑜,雖然在外人看來是關(guān)系親近的母子,但到底沒有血緣關(guān)系,因而,兩人回去之時,也沒有坐同一輛馬車。 蘇夫人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疑惑,一直到下了車進(jìn)了主院,方才有功夫一吐為快。 “我這堂弟是天下皆知的名士,他素來喜怒不定,為何待你這般客氣?”蘇夫人問道。 邵瑜面上依舊是一副風(fēng)淡云輕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被蘇荏高看一眼,而表現(xiàn)出沾沾自喜的樣子來。 “母親為何要這么說蘇兄,他明明最是和藹可親的一個人,您怎么能用‘喜怒不定’來形容他?”邵瑜有些詫異的問道。 [杠精值: 5] 蘇夫人還記得,蘇荏將她的禮物往外丟時,那副脾氣暴躁的模樣,前一秒還笑著,后一秒就跟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一樣。 當(dāng)時,她年幼的兒子都直接被嚇哭了。 “世人都說蘇兄脾氣古怪,可我倒覺得,蘇兄這脾氣倒是如孩童一樣天真,對待萬事萬物皆懷著赤誠之心,是個難得的君子?!鄙坭び中χf起兩人方才在屋內(nèi)品茶論道的趣事。 蘇夫人壓根就聽不懂,但卻能聽出來兩人的關(guān)系十分親近,自己被拒之門外,繼子卻能和他談笑風(fēng)生,蘇夫人心里立時像是恰了三斤檸檬一樣酸。 又想到剛才兩人分開時,蘇荏那副依依不舍,甚至恨不得跟著邵瑜一起離開的模樣,蘇夫人又問道:“既然他這般欣賞你,那為何不收你為徒?” 邵瑜鼻子動了動,隱約聞到了空氣中的那股子酸味。 “蘇兄說他教不了我,說要與我平輩論交?!?/br> [杠精值: 30] 第113章 杠精繼子(八) 蘇夫人聽了這話,此時已經(jīng)不是恰檸檬,而是直接變成了一顆酸溜溜的檸檬。 “平輩論交?胡鬧!他是你堂舅舅,怎么能平輩論交!”蘇夫人滿臉不悅的說道。 邵瑜挑了挑眉,一臉詫異的問道:“各論各的不就成了,這又不是男婚女嫁,便是錯了輩分,也不是什么大事,母親何故如此生氣?” [杠精值: 10] 蘇夫人想到自己的幼子,和邵瑜一樣,同樣是拜師未成,但兩人在蘇荏面前的待遇卻截然相反。 一想到自己花費那么大力氣、投入那么多心血培育的孩子,卻比不過邵瑜這樣成日招貓逗狗的紈绔,蘇夫人心中就覺得十分惱怒。 “什么叫錯了輩分就是錯了輩分,哪怕他這般說,但他畢竟還是你的堂舅舅,他行事不羈,你難道也要照著學(xué)嗎?”蘇夫人質(zhì)問道。 “什么照著學(xué)?”邵侯爺?shù)穆曇魪拈T外響起。 蘇夫人趕忙斂住神色,面上做出一副溫柔賢惠的模樣。 邵瑜依舊是快人快語:“今日母親帶我去竹林拜師,見了那位蘇荏先生,蘇兄和我一見如故,執(zhí)意要與我平輩論交,母親正在說我呢?!?/br> [杠精值: 5] 蘇夫人一雙美目看著邵侯爺,似是想讓邵侯爺幫忙訓(xùn)斥一下這個繼子。 誰知邵侯爺聽了這話,先是怔愣片刻,但很快就開始笑了起來。 “哈哈,他們那些酸腐文人,天天都說我是個一無所知的莽夫,如今怎么著,他們推崇備至的什么名士,還不是對我兒禮遇有加?!鄙酆顮敶藭r只覺得十分暢快,今日在朝堂上被那些文官攻訐的不痛快,此時也全都一掃而空。 “侯爺,話不是這么說的,蘇先生本就和妾同輩,如今這樣糊涂論交,說出去像什么話?!碧K夫人輕聲埋怨道。 邵侯爺和邵瑜也不愧是親父子,兩人的腦回路都是一模一樣的:“各論各的不就成了,我還當(dāng)是什么大事呢,真要說吃虧,那也是蘇先生吃虧了?!?/br> 蘇夫人心下一堵,沉默半晌后,方才開口說道:“今日本來是送瑜兒去拜師的,如今師父沒拜下來,瑜兒今后的學(xué)業(yè)該如何是好。” 邵侯爺聞言,看向邵瑜,詢問道:“這蘇先生到底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 邵瑜想到先前在竹屋中,蘇荏都恨不得拜自己為師的樣子,邵瑜倒是不介意拜個師父,但偏偏蘇荏這人性子執(zhí)拗,覺得自己不夠格當(dāng)邵瑜的先生,兩人幾番推辭,才成為現(xiàn)在這樣非常詭異的交情。 “蘇先生雖然不愿意收我為徒,但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府中查看我的學(xué)業(yè),想來和拜了師父也沒有太多區(qū)別。”邵瑜心下想著,過府拜訪交流,應(yīng)該也算是查看學(xué)業(yè)吧。 邵侯爺聞言點點頭,又說道:“那這般,應(yīng)該也不需要給你安排別的文先生,任是旁人一聽到蘇荏的名字,估計也不敢來教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