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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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地下車庫,正值林晴這周休假, 沒空給她開車。女孩罔顧梁津“天黑不許開車出門”的規(guī)訓(xùn),找到車鑰匙, 將車吭哧吭哧地開出了別墅大門。 十點,“暮”酒吧。 “我到了, 你在哪里?”周萱給周玉琢發(fā)消息。 “二樓?!敝苡褡梁芸旎貜?fù)。 周萱抬頭看了眼“暮”的大門,咬咬牙,打開門鉆了進(jìn)去。這是一家富二代開的酒吧, 此刻正在酒吧里消費的, 都是些顯貴圈邊緣的公子哥。 周萱一襲草木綠的連衣長裙, 臉蛋清純皮膚雪白, 烏發(fā)濕潤,披散在腦后,俏麗的小臉脂粉未施。她一進(jìn)門便引起了公子哥們的注意。 在燈帶閃爍、音樂震耳欲聾的酒吧里, 她純潔得像一朵未沾染塵埃的百合, 讓人想要摘下。 人就喜歡清純者的放縱, 當(dāng)即有兩個公子哥從座位上起身,殷勤地邀請周萱來同他們一桌喝酒。 周萱警惕地看了兩人一眼,當(dāng)即搖頭拒絕。 她目標(biāo)明確,尋找著去往二樓的樓梯,正好看到周玉琢倚在樓梯上,穿一襲藕荷色的無袖衫裙,腳上踩著一雙8cm的高跟鞋, 正淡淡睨著她。 周萱聽到,她jiejie從鼻孔里嗤了一生, 似乎是在嗤她,然后扭身在前頭走著。她見狀,抬腳跟上。 酒吧二樓是一個小露臺,精致的咖啡小圓桌,星星燈從咖色的裝飾墻上垂下來。露臺外緣,種了許多迎春花,細(xì)長的枝條如瀑布般垂落。 在盛開的嫩黃迎春花中,臥著一只通體雪白的波斯貓。那貓看見周玉琢回來了,輕手輕腳地跳下花臺,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走到周玉琢手邊。 周萱拉開椅子,在周玉琢對面坐下。將花朵形狀的小包包撂在桌上。 “說吧,你說的和梁津有關(guān)的事,是什么。”周萱開門見山。 在來的路上,她不停猜測著,周玉琢到底要和她說什么。比如,周玉琢撞見梁津和某個女子有親昵的動作嗎?又比如,梁津和周玉琢之間,曾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不,不,梁津和她說過,他和她jiejie,什么都沒有。 看著meimei略帶急切的小臉,周玉琢笑了笑,笑容里帶著縱觀全局的得意姿態(tài),就好像看著螞蟻在被放大鏡聚焦的太陽光線下,受著焦烤。 周玉琢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紅酒,手指輕輕撫摸著手上的小貓。 “meimei,你說,我經(jīng)常來看這只小貓,我給小貓搭了貓窩,買了貓薄荷,定期帶它上醫(yī)院做檢查,我是不是很寵它呢?” “嗯?!敝茌纥c點頭,不明白周玉琢在賣什么關(guān)子。 事到如今,她多少也知道些局勢。周玉琢既是擁有信息差的那一方,就有能耐掌控全局。她心焦也沒用,只能等著周玉琢賣關(guān)子,掉胃口。 想清楚這點后,周萱心中的燥意去了不少。她拿過侍者端來的一杯午夜玫瑰,淺酌了一口。 “jiejie,請你繼續(xù)說下去吧。” 周玉琢看出了周萱的神態(tài)變化,從焦躁、緊張,變成了平靜、平和。似乎不知不覺中,這個笨蛋meimei也成長了不少,不再是當(dāng)年傻乎乎的女孩子了。 但她依舊有信心擊碎她和梁津的感情。 她知道周萱已經(jīng)愛上了梁津。愛上一個人,有了盔甲,也有了致命的軟肋。 想到這里,一抹殘忍的微笑,慢慢地在周玉琢臉上揚起。 “這只小白貓——我很寵它,但我不能把它當(dāng)成我的終身伴侶。我和它沒有共同語言,既然它成為了我的貓,我就得對這只貓負(fù)責(zé)。這就是我寵它的真相。” 周玉琢說著,拿起一旁的香奈兒提包,從里頭摸出一只錄音筆。 這只銀白色的錄音筆,被她慢慢推到桌子中央,像咖啡色海洋中停泊的一艘銀白色船只。 不知為何,周萱聽到周玉琢的一番話,再看到這只慢慢被推到桌子中央的錄音筆,擱在腿上的小手,發(fā)著抖。 寵物,小貓,責(zé)任。周萱隱隱想到了什么,但是,仿佛大腦自動開啟防御機(jī)制一般,大腦在這一刻停止運轉(zhuǎn),不讓她繼續(xù)再聯(lián)想下去。 不,不要再想下去了——她聽到大腦發(fā)出這樣的警告。 但是,周玉琢卻不會讓周萱停止聯(lián)想。她今天,就是要當(dāng)一個惡人,親手挑破這個泡沫,就像挑破皮膚上的水泡,一陣鮮血淋漓,露出里頭的膿腫。 周玉琢的靈魂在瘋狂地囂喊。她就是要破壞meimei的婚姻,她就是看不得她meimei幸福,憑什么她失去的東西,要被她meimei得到?她要她們誰也別想得到。 周玉琢按了按錄音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夜風(fēng)也靜止了。 錄音筆中,潘多拉的惡魔被釋放了出來。 “。。。我擔(dān)心她和你沒有共同語言,你對她沒有感情。說白了,你和周家二小姐之間,沒有愛?!?/br> 周萱認(rèn)出,這是梁津mama的嗓音,優(yōu)雅中帶著虛偽的擔(dān)憂。 女孩杏眼圓睜,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似的,她伸出手,想從jiejie手上搶下那只錄音筆。只要她按下暫停鍵,再把錄音筆丟進(jìn)垃圾桶里,她就永遠(yuǎn)聽不到回答。 她不想聽到回答,她寧愿裝聾作啞—— 然而,一切都遲了。周玉琢將那只錄音筆舉起。男人那冷冷的、沙啞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