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不可以不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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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凜冽的寒意,街道兩旁商鋪的伙計們穿著厚重的棉襖用鐵锨鏟走地面上雪水凝成的冰霜。 顧明月從當鋪出來時心情還有些沉悶。寒煙畢竟是新人,即使靠著彈得一手好琵琶受到一些文人墨客的追捧,可到手的賞賜也并不多。 將首飾全部當?shù)艉?,除去替他贖身的錢,也就只余下三十多兩銀子。這錢要在姜城內(nèi)城安置個小院子實在有些勉強。 更何況,即使找到了,寒煙往后的花銷又該如何是好? 真要說顧明月也不是一毛不拔的吝嗇鬼,要養(yǎng)活寒煙一個孤男并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她那頭畢竟還有個柳一要照顧,再多填一個寒煙,她實在沒法和記賬的江碧解釋她這錢都花到哪兒去了。 只怪她平日不是什么花錢如流水的性子,近幾個月忽然這樣頻繁地使錢,即使江碧不開口問,想來心中也難免生疑。 等收好錢回到清風館時,院子里天寒地凍的也沒幾個人。只有秩秩和幾個小侍從在院子里喂野貓,見她回來忙上前替她撩開房門口的帳子。 顧明月進屋一瞧,顧寧正坐在堂屋內(nèi)和江碧閑談。她難免要蹙眉,這院子最近跟要改名換姓似的,顧寧進出自由得很。 也不知道江碧都說了些什么,顧寧只點頭應允。顧明月也不好奇,本身顧寧耳根子軟,下人們有事常去央求他,他也就跟著插手了一些管家的事宜。 兩人見她風塵仆仆的進來,江碧住口快步進里屋替她拿備好的衣裳。 顧寧那雙帶著點灰綠色的鳳眼將顧明月從頭到腳看了個遍,才起身走上前低垂著眸抬手要替她解衣裳:“聽人說你不等換衣裳就跑了出去,什么事這樣心急?” 顧明月本想躲開,誰知顧寧手更快些,玉指只輕勾了下便將她腰間的革帶卸了下來。 “我自己換就好……”顧明月蹙眉還想再說什么,那邊江碧已經(jīng)拿著衣裳出來了。顧明月也不好當著江碧的面落顧寧的面子,只得屈從,任由顧寧將身子湊近。 顧寧停在離顧明月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骨節(jié)細長的手指抵在顧明月胸前,小心解開罩甲上鑲著黑玉珠的子母扣。 顧明月微微攏拳,眸光緊盯著顧寧彎曲的指節(jié),她能感覺到玉指輕撫過胸前時帶起一片怪異的癢意。 只要稍一抬頭,就能看到男人如白瓷一般殊麗的面容,他輕抿著唇好似在認真替她褪衣,鼻尖氤氳的盡是馥郁的檀香,鋪天蓋地似的將她攏入其中。 顧明月下意識覺得這場面有些古怪,又說不清古怪在哪兒。 這事顧寧做起來倒算熟稔。顧明月幼年時顧寧就總幫她換衣裳,如今雖說好幾年不曾有過這事,他也不覺得生疏,沒幾下就將顧明月的罩甲貼里褪了個干凈。 男人回身接過江碧手中的衣裳,要替顧明月穿上。 他湊得太近,幾乎整個身子都要貼上來。顧明月一時沒忍住,一手緊握著他皓白的手腕,另一手將衣裳搶過來:“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一邊穿衣裳一邊去內(nèi)室換鞋,顧寧亦步亦趨地跟進來,端坐在一旁鋪著絳紫軟墊的木榻上望著她。 “最近你好像總是出去?”顧寧低斂眉眼,玉指輕微撥動著手腕的念珠,低聲問道。 “楚家的兩位jiejie找我出去玩?!鳖櫭髟抡f起謊來一向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畢竟顧寧身在深宅大院又不能常出門,她說什么都好,反正顧寧沒有途徑去求證。 顧寧笑了下,輕嘆道:“原來如此?!?/br> 只是男人笑容溫婉,眼神中卻沒什么神采。meimei大了如今事事都瞞著他,他只覺得心冷,連表面的平靜都有些維持不住。 等到晚上顧寧離開清風館時,也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倒不是他在氣悶什么,只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顧寧憂心忡忡地走出清風館的門,半晌再回首,望向清風館緊閉的院門,一時只覺得心中茫茫然一片寒涼之意:“總覺得我們兄妹不如以往那般親密了?!?/br> 他輕撫著胸口,口中不禁喃喃自語道:“她是不是還在恨我?” 這些年顧寧一直覺得只要顧明月原諒他犯下的錯,兩人便能摒棄前塵,回到小時候那般親密無間。 如今便是父親要將他趕出家門他也認了,只愿能與meimei重溫舊夢,聊作余生之慰藉。難道真就是這一小小的愿望都注定得不到滿足嗎…… 夜風裹著一絲涼意穿過甬道,顧寧竹青色的衣袍在月色下被吹成翻飛的花。柳絲般的長發(fā)輕撫過男人的臉側(cè),燭火下,他的面色竟一時顯得比甬道旁的墻壁還要蒼白。 一旁的云燭早已勸解過他許多次了,如今也只能輕攏著他的衣衫,低聲安慰他:“公子,小姐已經(jīng)長大了?!?/br> 顧寧沉默良久,昏黃的燈火下,低垂的眼睫在男人臉側(cè)投下一片陰影,仿若一汪漆黑濃稠的淚水。 “可,長大了也不能不要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