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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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還要上值,顧明月怕回內(nèi)院又會和楚云起爭執(zhí),最后干脆就宿在了外書房。 外書房有張供她午休的軟榻,雖說不如房里的架子床寬敞,可今夜一人獨寢,倒比睡在內(nèi)院要自在許多。 以至夜半,院外朦朧的月色斜斜地灑在空寂的庭院。書房外綿延的回廊上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纖細的人影。 書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顧明月睡到一半忽然被噩夢驚醒,朦朦朧朧地睜開眼想要坐起身,卻驚覺自己左半邊身子被什么人壓著動彈不得。 她用力推開那人,從一旁的楠木圓角柜上摸到火折子點燃?;仡^一看,竟是楚云雙眼含淚地蜷縮在木榻內(nèi)側(cè),黝黑的眼眸透過點燃的火光有些難為情地回望著她。 “你怎么跑到外院來了?”顧明月松了口氣,才有工夫回身點燃了桌案上放置的燭火,火光自黑暗中躍起,勉強照亮了內(nèi)室。 楚云似乎剛剛哭過,眼白中散布著細碎的血絲,明亮的眼眸中透著絲絲怯意。他在榻上忸怩了一會兒,才悄悄湊上來,食指和拇指捏著顧明月的衣角扯了扯,低聲問:“……月jiejie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倒也沒有那么閑?!?/br> “那你怎么不回房里休息?”楚云沒想到顧明月會這樣絕情,他等了她一天。這么想著,男孩說著眼里又蓄了淚意,大概自己也覺得難為情,楚云只能微低下頭遮掩:“你在生氣對不對?” 顧明月見他是過來服軟的,挑眉半嘲半諷道:“哪里就那么嬌氣,一個人睡一晚就委屈成這樣了?” 楚云也覺得不至于,可他晚上一個人就是睡不著,長風的話時時警醒著他,讓他害怕。如果厭厭真的那樣心機深沉,有朝一日,他怕自己真的會被月jiejie拋棄。 說不定,月jiejie已經(jīng)開始討厭他了。 楚云低頭不語,眼眶里的淚珠卻啪嗒啪嗒地壓著下睫墜落,幾乎連成一條線。 “行了,會哭真了不起。”顧明月無奈極了,只能抬手捧著他的臉,將他臉頰上的淚水細細抹掉,口中小聲取笑他:“今天中午的時候倒是硬氣得很,還掀桌子呢……” 楚云就在她身旁,怎么會聽不到這話? 他拉下臉面來求和本就難為情,此時更是羞恥,抬手死死捂住自己哭泣的臉:“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想怎么罰我就說吧,不要再這樣對我這樣冷嘲熱諷了。” “那就,罰你獨守空房?” “不要!”楚云撲到顧明月懷中,將臉埋在女人的肩頭,顧明月單薄的中衣幾乎轉(zhuǎn)瞬間就被他臉上的淚水浸透了。 他聲音沙?。骸澳阏f過你會對我好的……” 兩人肌膚相貼,顧明月甚至能感受到他哭泣時身體傳來的細微的震顫,她掌心輕撫在他肩頭:“我對你還不好?都要弄出人命了,我不也沒把你怎樣嗎?” “……”楚云一想,好像確實如此。那,他中午那樣,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了? “……是我不好,不該隨便發(fā)脾氣?!背评☆櫭髟碌氖?,十指相扣:“那,月jiejie要不就罰我吧,罰我給你生五六七八九個孩子,就是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顧明月有點無語了,他怎么還惦記著生孩子呢。她屈指敲了敲楚云圓咕咕的腦袋,有些費解:“除了生孩子,你腦子里就沒有別的事了嗎?” “有,不許你和其他人生孩子?!背普f著抬起頭,他已經(jīng)不再哭泣了,被淚水沖刷干凈的眼眸中倒映著顧明月的影子:“月jiejie只會喜歡我一個人的對不對?” 他無比期待地看著顧明月,倒讓顧明月不愿意輕易答應他了。 “……如果你聽話的話。”顧明月眸光一閃,輕捧著楚云精致可愛的小臉,柔聲訓誡道:“云寶你如今是顧家的主夫,處理內(nèi)宅的事物是你分內(nèi)的事。從今以后,如果再像今日這般什么事都鬧到我面前的話,我就找個能管事的侍夫替你管家?!?/br> 楚云期待的眼神在聽到最后一句話之后便蕩然無存了,甚至連瞳孔都猛然收縮了一瞬。 他可不覺得顧明月在開玩笑,連忙驚慌失措地直起身子,緊握著顧明月的手,繃緊小臉無比認真保證道:“不會的,以后再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我也是為你好?!鳖櫭髟乱娝@般惶恐不安,垂眸輕吻了吻楚云艷紅的眼尾:“為人主夫,行事要切記分寸二字,萬萬不可言行失當。倘若今日之事,厭厭當真在后院溺亡,你也難免要落得苛虐下人的名聲?!?/br> “你,明白嗎?” 室內(nèi)昏黃的燭火在顧明月臉側(cè)投下或明或暗的影子,她目光柔和極了,用拇指輕撫著指腹下嬌嫩的肌膚,口中卻吐出近乎威脅的誡語。 妻為夫綱,莫過如是。 “明,明白了?!背菩呐K砰砰直跳恨不能直接跳出心口,他目光緊盯著女人淡粉的薄唇,細指無措地輕扯著衣角。怎么辦,認真的月jiejie好美,他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硬了…… 正談著正事,忽然想和妻主纏綿,未免有些突兀了。可楚云此時忽然想要得緊,恨不得現(xiàn)在顧明月就解了他的衣裳,將他按倒在床榻上將他狠狠收拾一番。 這,怎么辦? 楚云抿唇想要忍耐,可從眼底滲出濕漉漉的潮意讓他不得不做些什么。 男孩微側(cè)過頭,悄無聲息地從唇縫探出一截紅蛇,沿著女人的手心細密的紋理小心舔舐。 粉嫩的軟舌輕輕摩擦過女人掌心的細繭,他感覺自己整個舌尖似乎都在泛著酥酥麻麻的癢意。 “妻主,你罰我吧?!背撇粍勇暽亟忾_腰間的系帶,任由衣衫滑落。他雙手扶在顧明月肩頭,浸水的杏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