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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我只是龍?zhí)自诰€閱讀 - 第4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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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平微微笑著,趁機(jī)說:“臣妹近來讀書興致頗高,讀了許多野史小傳,卻有一事不太明白,想來長姐博古通今,或許可以為臣妹解惑?!彼⒄研涝S的眸子,便道:“孝宗皇帝在位十八載,生平無別幸,只有皇后一人?;屎髲埵吓c孝宗皇帝幼年相識,患難與共,后結(jié)為連理,更是一對恩愛夫妻,每天同起同臥,談詩作畫,聽琴觀舞,談古論今,朝夕與共。最為神奇的是,孝宗皇帝乃是一個中興明君,輕徭役賦稅,重百姓民生,將一個衰敗的皇朝起死回生。他的皇后更是奇人,后宮的丫鬟內(nèi)侍,前朝的將領(lǐng)將軍,無一人對她有微詞,她能力卓絕,數(shù)次參與孝宗的改革之制,她勸諫皇帝,直言不諱,輔佐他成為一代賢名君主?!?/br>
    阿平吸了口氣,問道:“只是臣妹愚鈍,不知這中興之治,是孝宗一人之功勞,還是皇帝與賢后張氏之功勞?請長姐指點(diǎn)一二?!?/br>
    阿昭凝眸,臉上的神色有些許暗淡:“想來是我孤陋寡聞了,竟不知這孝宗皇帝是哪一朝哪一代帝王?”

    阿平眉眼間暈開一絲笑意,你當(dāng)然不知道了,這是我那個世界的皇帝,你知道還奇了怪了:“臣妹剛剛說了,是野史小傳,我朝帙卷浩繁,而我們只是浮游一粒,想真正博覽群書,乃是不可成之事。長姐不知,實(shí)屬平常。還請長姐您回答臣妹的問題。”

    謝昭凝視著阿平,有些疏淡的道:“鍛造繁華盛世,豈是皇帝一人之功?”

    “依臣妹愚見,”阿平說道:“若論才智奇謀,圣上行軍之時,長姐長伴在側(cè),立下多少功勞,若論品儀德行,長姐素來寬厚待人,體恤百姓將士,又有用人識人之能,天下間再沒有一人比長姐更適合輔佐帝王,迎來清平盛世?!?/br>
    阿平抬起眼眸,凝視著謝昭微微帶著疲倦的眸子:“可圣上為何不能如孝宗皇帝一樣,與長姐一生一世一雙人?”

    聞言,謝昭輕輕的、輕輕的笑了起來,唇齒間溢出一聲嗤笑,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沒有回答阿平的問題:“平素里教你多讀點(diǎn)書,如今看來也是有用的?!彼樕系男O為薄涼諷刺,慢慢的便也頓住了,凝視著阿平一汪寒潭似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道:“阿平,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記憶里的樣子?!?/br>
    她喝的是茶,泡的nongnong的碧螺春,卻覺得自己醉了,眼前都出現(xiàn)重影了,呢喃似的,她說:“相當(dāng)年,他只身殺虎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可阿平看著,長姐分明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謝氏阿昭了?!卑⑵教治兆≈x昭的手,凝視著她的眼睛:“想當(dāng)初,夫人裝病給您氣受,您是怎么做的?”

    “您當(dāng)時就狠狠的整了夫人一頓,從此以后,她再也沒有尋過您的岔子?!卑⑵秸f道:“可如今呢?圣上不拿長姐當(dāng)人看,什么朱雅什么柔然都敢欺負(fù)到您的頭上來,您呢?您是怎么做的?”

    “您忍氣吞聲,讓出了后位,穩(wěn)固了朝堂,可結(jié)果呢?”阿平連珠炮似的問著,眉眼間全是怒其不爭愛其不幸的感嘆。

    謝昭淡淡的聽著,好像沒有一絲波瀾。

    頓了半響,她遙遙晃晃的站起了身,吩咐道:“阿平?!?/br>
    阿平抬眸看著她。

    “去取我的劍來?!敝x昭一字一句的說道,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干了,望著阿平,眸子中突然有了光,有了亮。

    謝昭一面舞劍,一面念著:“君不見劍氣棱棱貫斗牛?胸中了了舊恩仇?鋒芒未露已驚世,養(yǎng)晦京華幾度秋。一匣深藏不露鋒,知音落落世難逢??丈揭灰贵@風(fēng)雨,躍躍沉吟欲化龍?!?/br>
    一舞罷,謝昭的額頭也起了一層薄汗。

    如此豪氣干云,才該是謝氏阿昭應(yīng)有的樣子,阿平微微笑了起來,一字一句的問道:“長姐可否想過,取而代之?”

    恍惚間,謝昭只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又問了一遍。

    阿平道:“圣上仍舊喜歡長姐不假,可他也喜歡別人,他既舍不得長姐離開,又不愿意一心一意對您。”她頓了頓:“若是有一天,您、太子殿下與圣上有了利益沖突,站在對立面,您以為圣上該如何?您又該如何?”

    謝昭驀然想起那個逃亡的時刻,桓凌舉起手中的長箭,指向她和桓越,身子倏然一冷,如墜冰窟,桓凌是個狠人,她從見他第一面就知道。

    可卻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要和他站在對立面。

    第30章 魑魅魍魎青云怨(十六)

    桓凌凝視著謝昭,自那次他們言語爭執(zhí)之后,兩人已有多日不見,謝昭閉門不出了許久,今日竟然愿意見他,倒有幾分出乎意料……

    謝昭斟了一杯酒推到桓凌跟前,從前在漠北的時候,那里冬日冷寒,即使穿再厚的衣服也沒辦法御寒,只有喝一杯燒刀子一般的烈酒才會全身暖和起來,她忽然有些記不清楚,自己與桓凌,這般平心靜氣坐著已經(jīng)是多么久遠(yuǎn)的事情了。

    桓凌仰頭,飲下自漠北進(jìn)貢而來的酒,望著謝昭的眼神卻漸漸朦朧了,他不自覺握住謝昭的手:“阿昭,我知道,是我負(fù)了你,可我一旦登上這皇位,才發(fā)覺有萬般的不得已,甚至還不如往日在漠北當(dāng)個守城小兵那般自在。”桓凌一杯接一杯的飲下謝昭斟的酒:“你為什么那么固執(zhí)……即使我后妃千萬,我心中也只有你一個,誰也危及不到你的地位……你為何就,為何就不許呢?你看那陳國后宮、南蕭后宮,哪一處不是六宮粉黛成千成百?阿昭,我若執(zhí)意與別人不同,你可知要付出什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