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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深深的凝視著桓凌,抬手拿手絹兒替他擦掉嘴角下巴上沾的酒漬,然后抬眸問他:“桓凌,你可還記得當年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桓凌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凝視著謝昭,而后問道:“你指的是哪一件事情?這些年來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還少嗎?你難道就不能念著我的好處,別再與我鬧了?” “阿昭,你有如此心胸,又有如此美色,我桓凌這一生,有你便已足以,任她天下美女如云,可我,只要你一個人?!敝x昭喃喃的,模仿著桓凌說這句話時候的篤定,那是她們成親半載之后桓凌對她說的,她一直,銘記到今日。 “那時不過一句戲言!豈可當真?”桓凌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望著謝昭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知怎,心中驀然一涼,思考間便又有了補救的法子:“阿昭,我是那樣說的,如今也算是成全了你不是嗎?雖然我宮中會有妃子,可我心底的妻只有你一個人!” 謝昭輕輕的嗤笑了一聲,然后問道:“那阿頌公主呢?” “她不過是我為了安撫柔然的權(quán)宜之計罷了!” “那朱雅呢?” “你該明白的,我寵幸她只是為了朱氏的舊部?!?/br> 謝昭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最后一絲糾結(jié)也消散了,她越發(fā)的看不清楚桓凌,口中說的,和做的,為何會是這般南轅北轍。她終究是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便問道:“桓凌,江山與我,若只能得一樣,你選擇誰?”桓凌的神色逐漸沉了下去,他道:“阿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謝昭毫不畏懼的迎視他,沒有半步的退讓:“桓凌,只能得一樣,你選擇誰?” “這江山難道不是你我并肩攜手打下的嗎?肅清污濁,迎來清平盛世難道不是你我一同的念想?阿昭,我們努力走到今日,難道就是為了一句只能得一樣嗎?”桓凌拔高的聲音卻越來越小,低不可聞,臉上顯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態(tài):“那你當初,何必推著我一步一步走到這高位?” 她把他推到這高位……不過是因為他想要而已。 她起初只是想強大起來庇佑家族而已。 不經(jīng)意間卻有了爭奪皇位的資本。 他也越發(fā)的貪心。 謝昭凝視著他,忽而淡淡一笑,她伸出雖然潔白,但因為拉弓射箭而起了繭子的粗糙手指細細的描繪著桓凌的眉眼和輪廓,像是要把他刻進心里一樣,心境出奇的平淡:“我知道了,你走吧?!?/br> 頓了頓,她呢喃道:“往后都不要再來了。” 在北寧,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癡人說夢,更遑論一代開國帝王。 他沒有回答,便也是拒絕了。 他早已在江山和自己之間做出了抉擇,既然如此,她為何不能也作出抉擇?若他選擇自己,她便與她歸隱田園,從此兩人逍遙快樂,若他選擇江山,那她……便也選擇江山。 他口口聲聲說著此生絕不負她,口口聲聲說著她是他唯一的皇后,可是,他又是怎么做的? 永遠言不由衷。 桓凌放下手上的酒杯,望著窗外的瓢潑大雨,走起了神,在漠北,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酣暢淋漓的雨,雨水中騰起一絲絲霧氣,他沉默半響,復(fù)又開口說話:“謝昭,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貪心了?!?/br> 謝昭嗤笑了一聲,她貪心嗎? 大抵是的。 可桓凌呢?他難道不貪心嗎? 謝昭瞧著他英俊如昨日的臉,卻覺察出幾分面目可憎出來,這么多年來攜手走過的情分,終究不敵年輕貌美的姬妾。他也不是不愛自己,只是愛的不多而已,只是將他的一顆心平分給別人罷了。 她只想要他獨一份的寵愛,畢竟,遙遠的從前,他許給她過只有她一人的念想,她也一直信著,從未想過,他早已經(jīng)變了,從他在別人面前承諾:“照拂他的小女兒”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不再是她的桓凌了。 這種改變是什么時候悄然發(fā)生的,她并不知道。 好像,他自己也從未察覺,他與從前,并不那般相似。 是什么時候變得呢? 也許是他拉起飽滿的弓箭,擺出豪氣萬千足以射下明月那般的姿態(tài),將閃著寒光的箭矢對準了桓越的時候;也許是他面對韓姚姿態(tài)明顯的勾引的時候沒有拒絕的意思,大多時候,你不是義正言辭的拒絕,就表示默許,只不過是沒有機會而已,更何況,韓姚最后死了,她再也不會有機會爬上桓凌的床。 否則,又該是怎么樣一番場景? 也許又是年輕貌美的朱雅對他伸出手的時候。 也許是他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的時候。 說不心涼是假的,畢竟她付出了這么多,日日夜夜的cao勞、籌謀、耗費的都是心血。 可是卻得到了什么? 他們成親這么多年,卻只有桓越這一個孩子活了下來。 這是為什么? 她在戰(zhàn)亂中先后失去過兩個孩子,可是桓凌……他始終都太冷靜、太理性,爭奪的地盤、手中的權(quán)勢、將領(lǐng)們的擁護似乎都比她腹中的骨rou來的重要。 她也從未有過怨言,一直支持著她,因為他是她選中的人,她知道,漠北的那一方天地是困不住他的,可是……說到底也只是她愚蠢而已。 曾幾何時,她也以為她的這段姻緣是自己求來的,一定會比那些盲婚啞嫁的要好上許多,可現(xiàn)如今,她勞心勞力,卻都是為別人做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