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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潘仁美想要令尊去死了?!?/br> 楚百萬好幾次給楊家傳遞關(guān)鍵情報,讓楊家將在與契丹作戰(zhàn)時大獲全勝。包括那次雁門關(guān)之戰(zhàn),楊業(yè)帶上數(shù)百騎兵繞后突襲的驚艷勝利,都少不了楚百萬和契丹境內(nèi)宋國情報組織的功勞。 潘仁美深恨這個太平,為什么只選擇楊家不來幫他。當(dāng)他通過女兒打聽到了太平的身份之后,就派人帶上一批軍備去收買黑風(fēng)馬賊,讓他們劫殺楚家商隊,一定要殺了楚百萬。斷絕楊家繼續(xù)上升的一個助力。 “你知道嗎?你家二叔為什么能賭博弄到傾家蕩產(chǎn)?那就是潘仁美家的管事派人勾引的。原本潘仁美是打算,讓你二叔接掌楚家,然后通過賭博,將楚家家產(chǎn)全都轉(zhuǎn)到他的手中。”誰知道楚天舒出手如雷霆,潘仁美還沒來得及走出下一步,他手中的棋子就已經(jīng)被楚天舒全都廢了。 楚天舒靜靜地聽著荊克襄的講述。 荊克襄的話里有不少水分,不能全信。比如他看似冷靜客觀,實際上卻在有意無意地挑唆,告訴楚天舒楚百萬的死是潘仁美的責(zé)任,他只是因為兩國之爭不得不出手。楚百萬這樣一個功勛卓著的王牌諜者,居然因為私人恩怨被潘仁美如此陷害,難道楚天舒不覺得憤怒不甘嗎? 想要真正為楚百萬報仇,楚天舒完全可以加入契丹隊伍,幫助契丹大軍踏平中原,到時候不管是趙光義還是潘仁美,都只能匍匐等死。 楚天舒卻只是聽著,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大變化,更沒有給出荊克襄期待的反應(yīng)。 若是第一次進入任務(wù)世界,也許她還可能被荊克襄的言辭鼓動,可是現(xiàn)在她卻從荊克襄話中聽到不少漏洞。 楚百萬既然是一個數(shù)十年經(jīng)驗的老間諜,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潘仁美算計,沒有身邊人的蒙蔽,他會死得那么慘?荊克襄默認自己暴露了身份,為了自保而殺了楚百萬,那么就算是潘仁美不出手,他也要動手的——或者,這本來就是他動手之后的結(jié)果。 很可能潘仁美之所以知道太平的真實身份,就是荊克襄通過某種手段做到的。 在重重護衛(wèi)之中,楚百萬被一箭穿胸——楚天舒更傾向于荊克襄在護衛(wèi)之中做了什么手腳。然后他做出忠心耿耿的樣子,千里扶棺返回東京,必然有他的目的。算起來,荊克襄也真是藝高人膽大了。 他是覺得所有人都會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嗎? 第105章 楊家將23 荊克襄說了半天, 對面的楚天舒一點兒不為所動, 他也有些不爽。想來是因為他在東京這些時日做足了一個忠仆的架勢, 讓這小官人不夠畏懼吧? “楚天舒?!鼻G克襄坐直了身體,直接叫了楚天舒的名字, “你弄清楚, 這里不是東京, 外面那些人也不是楚家那些上不得臺面的親戚族人,到了這里,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楚天舒把手中的酒杯順手一丟:“可是你只說讓我為契丹人做事, 卻沒說做什么, 我怎么選擇?” “若是你讓我用這張臉去□□女人, 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可是不會答應(yīng)的?!?/br> “再說了, 不管怎么說, 你都是害死先父的兇手之一。我不為父報仇,反而投降到你手下, 說得過去嗎?” “你也別嚇我。”楚天舒擺了擺手,攔住了荊克襄未曾開口的話,“你要是想殺我,之前有無數(shù)次機會。但是你并沒有動手, 反而是各種旁敲側(cè)擊, 用潘家來刺激我,引導(dǎo)我產(chǎn)生追查先父之死真相的念頭,暗中促使我來北地, 總不是覺得我死在雁門關(guān)外比死在東京更有意義吧?” “你別把我當(dāng)傻子,有什么目的你就說,能給我什么價你也開出來。咱們明碼標價地談一談,能談得攏,就做這筆生意。不能談,那就提刀掄槍,看誰弄死誰吧?!背焓嬗檬謸芘恢豢站票?,讓它在矮幾上不停旋轉(zhuǎn),眼睛也盯著自己的手指,根本不看荊克襄。 楚天舒這番話說完,荊克襄一直保持平靜的臉色終于有了波動。他先是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沒想到楚天舒會這么說,然后就笑了起來:“你還是不死心是嗎?沒錯,我不能殺你,我留著你的命有用。但是我可以讓你受著皮rou之苦,直到你改變心意為止?!?/br> “你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我誘捕你的目的,你只是還希望謝鯤能來救你,所以才會跟我拖延時間,是不是?那我只能告訴你,你要失望了。我早就派出小股黑風(fēng)馬賊,把他引到別的地方去了,沒有兩三天的時間,他是回不來的?!?/br> “也許過上幾天,你們就會見面。不過,可能就要在西京道大同府了?!?/br> 楚天舒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抬起頭對著荊克襄一笑:“居然被你看出來我在拖延時間?” 不等荊克襄得意,楚天舒就向前傾身問:“你只是契丹的一名諜者,你的上司是誰?你這次費盡心思把我引到關(guān)外,目的是什么?” 荊克襄冷著臉斥責(zé):“你想干什么?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死活……” 楚天舒搖了搖頭:“你這樣遲鈍的人,是怎么潛伏這么多年都沒有被識破的?”她向前一伸手,就捏住了荊克襄的脖子。謝鯤的消息再次發(fā)過來,她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跟這個東西浪費時間了。 荊克襄的眼睛瞬間睜大。楚天舒的動作他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卻根本來不及閃躲,就這樣眼睜睜地被人掐住了自己的喉嚨!無以言表的驚悸從脊椎骨向上蔓延,迅速化作一層薄薄的冷汗覆蓋了他的脊背——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對這個小楚官人足夠了解,包括他的性格、心機和身手,都在他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