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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做判官那些年[快穿]在線閱讀 - 第5頁

第5頁

    他無奈地戳了戳判官筆筆身,輕聲念道:“一筆畫輪回,一書定生死。說是地府至寶之一,但你也就這樣了死樣了?!?/br>
    看來一切只能明天再做打算了。

    夏日的早晨已經(jīng)很熱了,今早卻有微風(fēng)把素色的床幔微微揚(yáng)起。

    崔渙之把蹭在自己脖頸間的判官筆拿起來,嫌棄地甩了幾下,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醒醒,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跟著那個姓韓的,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了。”

    被甩醒的判官筆意識還在恍惚,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就跌跌撞撞往窗外飛去。

    崔渙之擔(dān)憂地看了眼,才起身換衣裳,洗漱。

    今天,他可要去瞧瞧被榮城人贊皮影戲唱得最好的許然,到底是什么樣的。

    許然并非是榮城人,他因逃難來到這里的。起初坊間傳言,他和一起逃難的皮影班子走散了,才就近選擇了榮城。

    隨后他憑著高超的唱腔,惟妙惟肖的皮影演繹在榮城名聲大噪。

    崔老爺今日不在,崔渙之吃了早飯,仍然去找了姜毅,等和他玩兒到了傍晚,他們二人才約著去看皮影。

    去得稍晚,崔渙之平日的坐處也依舊無人敢坐。只是,他旁邊的位子卻做了旁人。

    崔渙之看了眼跟著自己的姜毅,便徑直走到椅子邊。

    那人的手正杵著額角,微垂著頭。

    白襯衫勾勒著上身,下身穿的是西裝褲。簡簡單單,卻顯得那肩是肩,腰是腰,腿是腿,一寸一寸都恰到了好處。

    崔渙之瞥了眼男子細(xì)碎發(fā)下隱約見到的玉白耳骨。

    “小子,換個坐唄!”

    他隨意捻了桌上的糕子咬了一口,才湊向男子,桀驁地挑眉。

    那人放下手腕,把臉微仰,抬眸平淡的瞧著崔渙之。

    劍眉入鬢,他目光平淡中暗藏銳利。面色稍清冷,卻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氣質(zhì)。

    崔渙之見了這人模樣,就心里凌亂,大腦當(dāng)機(jī),手上一松,半塊糕子“嗒叭”一聲掉到了盤里。

    這不是閻君大人嗎?!他怎么可能來這!

    韓子黎瞧著神色不敢置信的崔渙之,沉默不語。

    姜毅見崔渙之愣怔了起來,便走到他身邊,輕聲勸:“二爺,要不算了吧。我可以坐在另一邊的?!?/br>
    韓子黎看了眼姜毅搭在崔渙之肩上的手,對崔渙之微微抿唇道:“這位先生,凡事都講究先后次序的。”

    熟悉的嗓音讓崔渙之心里一緊,他不自覺對姜毅道:“那今日你就先坐在其他位子上吧?!?/br>
    “好。”姜毅爽快地往另一邊走去。

    崔渙之才坐下,鑼鼓絲竹聲便響了起來。

    白布背后唱腔一出,便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引去了。

    雖然臺后唱念俱佳,皮影也栩栩如生,崔渙之卻沒心思看了。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看得入迷的男子,心里的疑惑和糾結(jié)都快壓不住了。

    可能是他目光過于熱切,韓子黎忍不住回眸,問:“先生可是有話要說?”

    鑼鼓鏗鏘聲頗大,臺下人瞬間爆發(fā)的呼聲蓋住了男子的聲音。崔渙之見那人張口,便主動把耳朵湊了過去:“先生說什么?我沒聽清。”

    韓子黎見他毛茸茸的腦袋靠近,似乎無措了片刻,才湊近他耳朵說:“我問你,你剛剛是不是有話想同我說?”

    微暖的氣息噴在耳朵上,崔渙之不適應(yīng)地揉了揉,也一樣湊到韓子黎耳邊問:“我見先生眼熟,想問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韓子黎坐直了身子,朝崔渙之搖了搖頭后,又重新把視線投到戲上,似乎是沒了交談的欲望。

    他神色不似作假,可是怎么解釋他和閻君長得一樣。人的臉是不可能長得和神的一樣的。

    崔渙之面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旁邊的男子,心里閃著各種猜測,卻又被他一一推翻。

    此時臺上正換了婉轉(zhuǎn)柔情的女聲,唱:“自那日與六郎陣前相見,行不安坐不寧情態(tài)纏綿……這樁事悶的我柔腸百轉(zhuǎn),不知道,他與我是否一般……”

    唱詞突然飄到崔渙之耳里,他驚覺自己心態(tài)與其中女主相似。

    只是,他瞥了眼身邊和閻君長得一樣的男子,聯(lián)系唱詞,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頭腦瞬間清醒。

    崔渙之神色恍惚地聽完了整場皮影戲。直到臺下的歡呼聲,討論聲傳到耳里,他才驚覺結(jié)束了。

    臺下坐客漸漸散場,白布后的許然收好了吃飯的家伙,才走了出來。

    許然面龐長得很好,圓眼澄澈,睫羽翹卷,一見崔渙之便彎起嘴角,露出了兩枚小巧的梨渦。

    他徑直走到崔渙之的椅子后,湊到崔渙之耳邊,語氣親熱又直白:“崔二爺昨日怎么沒來?可想死我了?!?/br>
    崔渙之見旁邊人清淡的目光望過來,他只能微微偏頭,笑意微僵地對許然說:“爺去哪里是爺?shù)氖拢瑧{你也想管?”

    許然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反倒笑著嗔道:“你這冤家,平日里盡說些哄我的話。怎的,我今天不過關(guān)心你兩句,你卻無端端生氣了,怕是哪個狐媚子把你的心勾去了?”

    說著他試探性地握住崔渙之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摩挲了兩下,又快速放開,“我知道你這回又要生氣了,不過我倒是挺開心的?!?/br>
    許然說完,就眉目含情地看著崔渙之。

    一旁的韓子黎面上無甚表情,只淡淡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