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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的司機正驚恐地看向路旁,渾身都在發(fā)顫,似乎剛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砰砰!”寂靜的空氣里突然響起了敲窗戶的聲音。司機壓住了快要沖出口的叫聲,顫巍巍地轉(zhuǎn)頭朝窗邊看去。 破破爛爛的衣服,蓬亂的發(fā)絲下是一張沒有血色,白慘慘的,還沾著些泥漬的臉。 司機眼睛瞪大,呼吸急促時,卻突然見到窗外那人勾起了詭異的笑容,漏出了整齊潔白森冷的牙:“請問有吃的嗎?” “啊!”司機捂住了眼睛,嚇得直打哆嗦:“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車外,勉強用盡力氣才使自己笑得和善的崔渙之:“……” “李叔,他是人。”車的后座突然傳來了低沉磁性的嗓音。 這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崔渙之突然覺得自己耳朵發(fā)癢,心間發(fā)癢。他甚至控制不住在心里給這人發(fā)了無數(shù)張好人卡。 李叔聽了車里人的話,才把窗子打開了一條縫,抬頭打量車窗外的人。 崔渙之撐著要餓暈的感覺,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那個,您別笑了,我瘆得慌。”李叔掃了眼崔渙之扭曲的笑容,不忍直視道:“這么晚了,你有事嗎?” “那個,我迷路了。這荒郊野嶺的,我也不想露宿街頭,要不您帶我一程怎么樣?您放心,等進了城,我一定報答您。”崔渙之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李叔,希望不會被拒絕。 他心里知道,這么晚了,人家也怕遇到什么壞人。 李叔看他可憐,無奈道:“小哥,不是我不想帶你。而是這車拋錨了,我們也正等人來修呢?!?/br> “那您有吃的嗎?”崔渙之朝李叔笑得人畜無害,語氣卻是有氣無力:“我已經(jīng)好久沒吃東西了,渾身都沒力氣……” 這孩子聽聲音也還小,李叔心里一軟,朝后座的男人恭敬道:“先生,要給他些吃的嗎?” 秦赫朝車外看去,只看到車窗外那人黑白分明的眼里隱隱有著水光。他失血的唇瓣微微一抿,便露出淺淺的梨渦。看上去像只涉世未深的兔子迷了路,把雪白的皮毛弄得灰撲撲的,顯得格外的可憐。 秦赫微微沉吟,拒絕的話到嘴邊突然變成了:“給他吧?!?/br> 窗外的崔渙之看不清車里的人什么樣,但還是驚喜地對車里的人說:“謝謝先生。” 秦赫看著他歡快一笑,就漸漸變深的梨渦,只冷淡的應(yīng)了一聲。 崔渙之拿到面包,點心,礦泉水后,就迫不及待拆開包裝。他分明餓得要死,吃相卻是小口小口的,看著很是養(yǎng)眼。 “鬼……鬼??!” 崔渙之剛咬了一口面包,耳邊就冷不丁聽見了李叔驚恐的聲音,一個不注意他就被噎了一下。 “先生,這回真的是鬼……”李叔整個像在水里泡了一遍,冷汗不斷從額上留下,臉色也蒼白無比。 崔渙之轉(zhuǎn)頭,就看到路邊的確有鬼。 那男鬼頭大身子小,頭就像個冬瓜一樣大,眼球如同核桃,微微突起。他腳漂在半空中,手里卻拿了一把白色的小扇子,在細細的雨絲下時不時撲棱的扇一下。 男鬼見崔渙之看見了他,就朝他露出血盆大口,笑了一笑。 笑鬼笑啊!一個大頭鬼而已,竟然敢故意嚇人,打斷他吃飯!還害他噎著了。 崔渙之忽然怒從心起,他在李叔驚異的目光里就邁步往鬼的那邊走去。 饑餓的壓迫化為了nongnong的怒火,崔渙之白皙的臉頰微鼓,竟帶著一身威壓走到了男鬼身邊。 那男鬼心里一怵,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崔渙之揪住了領(lǐng)子。 “我叫你嚇人!叫你嚇人!”崔渙之一把揪住男鬼命運的頸子,往天上甩了一下,又重重的砸到地上。 “好你個死鬼!你懂不懂規(guī)矩?我是你能嚇的嗎?一看你就沒讀《地府守則》!你已經(jīng)不是個新鬼了,還不懂規(guī)矩是不是?” 他動作很快,一下一下飛快地把男鬼提起,又重重砸下。 那過于兇殘的勁兒,雖然實際上沒有聲音,但人的耳邊卻仿佛聽到了重物砸在地上,發(fā)出的巨大“邦邦”聲。 車里的李叔咽了咽口水,他心里把剛剛一臉可憐兮兮,乖巧禮貌的討要食物的人,和這單方面毆打鬼的人對比了下,第一次覺得自己看走了眼。 崔渙之速度越來越快,車里的人只能看到那男鬼白色的扇子撲棱棱飛舞著,然后偶爾聽到那男鬼驚恐求救的喊叫。 人生第一次見到鬼求救,李叔感覺自己三觀正在碎裂,他牙疼的移開視線,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點心疼那只鬼。 秦赫打開了窗子,看著崔渙之的眼里滿是興味。本以為是只軟軟糯糯的兔子,不料卻是只愛炸毛的奶貓。 崔渙之懟了鬼后,就解了氣。他把鼻青臉腫,頭暈?zāi)垦5墓砣拥降厣希⒋鴼?,憤憤道:“我看你下回還敢不敢打擾我吃飯……” 那男鬼氣若絲游的,突然聽了這話,身子不聽話的抖了抖,帶著鼻音道:“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好不容易見了人,想嚇一嚇,不料卻碰到了這么個硬茬子。 現(xiàn)在,他不敢去看崔渙之,只敢把冬瓜大的腦袋埋到自己的短手里,抱住弱小又無助的自己。 打完了人,饑餓就如影隨形地侵襲了進了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