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就地滿血復(f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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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東生拔槍自盡兩天以后,“蟈蟈”和我從瑞麗去往西雙版納州勐??h,從打洛口岸出境,進入緬北另一個特區(qū)政府所在地小勐拉。大其力偵察組派出兩名同事到小勐拉迎接我們,越野車在泥濘不堪塌方不斷的山路上搖搖晃晃地行駛了6個多小時,抵達大其力,已是次日凌晨。 顧不上休息,“蟈蟈”提出來,要去外圍看一看段蒙生的藏身之地。大其力偵察組不能拒絕“蟈蟈”的請求,上級已經(jīng)正式任命“蟈蟈”為大其力偵察組的組長,所有偵察員都必須服從“蟈蟈”指揮。 到現(xiàn)場一看,連我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要抓段蒙生,還真不像“蟈蟈”形容的那樣,堵籠子抓雞,穩(wěn)拿。 段蒙生的藏身之地,是大其力城郊的一處種植園,種植園的主人是他幾十年的老朋友。這個種植園占地上百畝,種植有各種熱帶作物和水果,養(yǎng)殖有各種牲畜、雞鴨、水產(chǎn),雇有近百名員工。園子里的人足不出戶,吃喝半年用不著發(fā)愁。園子里大小建筑20多處,還有魚塘、畜欄、禽舍、地窖;更要命的是,這個種植園雖然有大門,有穿過大門的車路,也有象征性的圍欄和鐵絲網(wǎng),但是想要進出園區(qū),漫山遍野都是通道,只要有大排量的越野車或者摩托車,完全可以不經(jīng)大門,不走車路,四處皆可出逃。 同事們把“蟈蟈”和我?guī)У椒N植園外的一處制高點,遞給我倆每人一副紅外夜視望遠鏡?!跋X蟈”只看了一分鐘,就放下望遠鏡,憂心忡忡地問:“能確定老家伙還在這個地方嗎?” 同事們保證:我們在種植園周圍部署了8個觀察點,每個觀察點都有人24小時值守。可以肯定,段蒙生進入莊園后,絕對沒有離開。 必須承認,大其力偵察小組的效率是很高的,他們不僅搞到了種植園的詳細地圖,而且對李凡和吳峰的手機進行不間斷的監(jiān)控。段蒙生畢竟是年過70的老人,離開李凡和吳峰,他幾乎沒有獨立行動能力,而除了李凡和吳峰,段蒙生也不太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其他人手里。 大其力偵察組的同事們,已經(jīng)裝扮成運貨卡車的司機,進入到種植園里,發(fā)現(xiàn)了段蒙生就住在主建筑三樓拐角的一個套房里。段蒙生住里間,李凡和吳峰住外間。套房里有座機電話,段蒙生通常使用座機電話與外界聯(lián)絡(luò)。那條座機線路,也在偵察組的24小時監(jiān)控之中。 “蟈蟈”輕輕地噓出一口氣。 “這么大的范圍,這么復(fù)雜的狀況,如果上級下令抓捕,我們怎么弄?”“蟈蟈”提出另一個疑問。 同事們承認,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別說我們就這些人,就算出動特種部隊,要在不傷及無辜的前提下,沖進種植園,準(zhǔn)確地抓住段蒙生,而且李凡和吳峰都有武器,一定會開槍拒捕……“不過,我們已經(jīng)制定了三套抓捕方案,稍后再向你們匯報。” “蟈蟈”只得點了點頭。 大其力偵察組制定的抓捕方案,包括在緬甸警察的配合下,由我們的人擔(dān)任核心抓捕手,進行強攻;假冒工人,提前混入種植園埋伏,接近段的臥室密捕等多套方案,雖然“蟈蟈”不停地點頭,但是看得出來,他對這些方案都不太滿意。 上級決定“冒險”派出“蟈蟈”到大其力指揮對段蒙生的監(jiān)控,事實證明,的確是非常英明的。 第三天,“蟈蟈”就想出了一個新的方案。 “蟈蟈”的臉上一掃倦容和愁容,他笑瞇瞇地對我說:“我想請上級,把我們的一個老朋友派過來?!?/br> “你的老朋友,不就在那里曬太陽嗎?”我朝種植園里呶呶嘴。 說這話的時候,我和“蟈蟈”潛藏在被命名為“4號觀察點”的潛伏位置,用望遠鏡朝種植園里張望。主建筑物前有一塊草坪,草坪上有陽傘、圓幾。天氣晴好,望遠鏡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段蒙生半躺在一張竹椅上呼吸新鮮空氣,李凡和吳峰坐在他的身后,低頭玩手機,不時抬頭警惕地打量一下四周。 段蒙生根本不怕狙擊手,他比誰都清楚,緬甸政府要他死,他哪里還能舒舒服服地躺在這里曬太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落魄”老人,不再是叱咤緬北的梟雄,他昔日的那些“仇家”、政治、軍事和毒品生意曾經(jīng)的競爭對手,根本沒興趣暗殺他;段蒙生知道他的最后一個對手只能是中國警方,但中國警方一定是要“活捉”他的,中國不僅不會暗殺他,甚至還會“保護”他。 “不開玩笑,我想讓上級把鄧佳派過來?!?/br>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脫口而出:“喲,你就那么想她?” “蟈蟈”的臉色猝然一沉。 我趕緊說:“不就是開個玩笑嗎?好啊好啊!老朋友來了,多個說話的人,不然,悶都悶死了?!?/br> 兩天之后,鄧佳出現(xiàn)在大其力我們的秘密據(jù)點。她一點不害臊,徑直撲進“蟈蟈”的懷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左右開弓,在“蟈蟈”的兩個臉頰上響亮地各親一口,親過抱過,鄧佳大呼小叫:“我就說,你這個死‘蟈蟈’,你怎么就死了呢?害我哭了好幾場!” “蟈蟈”呵呵傻笑。 鄧佳這才注意到我,大叫一聲:“啊呀我的媽呀,你怎么也在這兒?” “你不是說他已經(jīng)死了嗎?死人都能站在你面前,我這大活人,還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伸手撓了鄧佳一把:“不要臉,當(dāng)著我的面,生撲人家的老公?!?/br> “哈哈哈……你個伶牙利齒的小妖精?!编嚰岩贿呎f,一邊不動聲色地摸了我的小腹一把,我想,她是想確證我是不是“懷”上了吧? “蟈蟈”的計劃是這樣的:段蒙生患有多年膽結(jié)石,但是他從不相信西醫(yī),不愿動手術(shù),一直靠中藥保養(yǎng)。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逃亡以來,段蒙生的膽結(jié)石頻頻發(fā)作,不得不靠西醫(yī)和西藥控制。隔三差五,他就要請醫(yī)生到種植園里給他看病。“蟈蟈”打算重金賣通給段蒙生看病的醫(yī)生,讓鄧佳化妝成護士,貼近到段蒙生身邊監(jiān)控……更重要的是,如果上級下達抓捕段蒙生的命令,鄧佳可以利用診病之機,在段蒙生的藥里做手腳,迫使段蒙生不得不離開種植園前往醫(yī)院急救,只有段蒙生乘車離開種植園,要抓他,那才是“堵籠子抓雞,穩(wěn)拿!” 鄧佳尚未到來時,“蟈蟈”已經(jīng)跟我說過他的構(gòu)想,我一撇嘴:“何必舍近求遠,我去扮護士,不就ok啦?” “蟈蟈”搖頭:“你忘了?兩個月前,你給段蒙生送過小禮品……”他指的是那個錄有吳友興帶我們參觀冰 毒加工廠視頻的u盤。“事后,段蒙生一定派人查過你,他很可能認識你。一旦認出你,那就是真是打草驚蛇了!” 事實證明,“蟈蟈”的謹慎是完全正確的。段蒙生不但認識我,還打算綁我去做他的新娘吶! 通過大其力本地有錢有勢的華人從中“牽線”,鄧佳立即當(dāng)上了“護士”,沒過兩天,就跟在醫(yī)生身后,到種植園里給段蒙生看病了。還是“蟈蟈”的妙計:醫(yī)生給段蒙生開的藥,每次都不超過一天的劑量。為什么?鄧佳私下告訴醫(yī)生,這個老爺子,是個大主顧,有錢,不能放掉這個大客戶,每天來一次,來一次收一次的錢……所以,醫(yī)生對段蒙生說,您這病,很重了,隨時都得監(jiān)護著。 所以,只要段蒙生還待在種植園里,他就要天天請醫(yī)生,而一旦他提出多要些藥,那就一定是想跑路了! 段蒙生卻似乎沒有一絲要跑的跡象,他像是要在這個種植園里頤養(yǎng)天年,終老于此了。 那是因為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 余主席的轄區(qū)分為南北兩個部分,分別被稱為北部軍區(qū)和南部軍區(qū)。北部軍區(qū)占地遼闊,是其主要根據(jù)地,以中國云南省孟連縣境外的班卡小鎮(zhèn)為中心,南部軍區(qū)勢力范圍較小,以緬甸、泰國、老撾三國交界處的大其力為中心。余主席的北部軍區(qū)與南部之區(qū)之間,是緬政府控制區(qū)以及另一個緬北特區(qū)的實際控制區(qū)。由“鋼七團”改建的“獨立14團”如果繼續(xù)駐扎在北部軍區(qū),不僅就在中國境外,而且距離吳友興的“新”特區(qū)較近,始終是吳友興的心頭之患,為此,余主席決定將“黑七”任團長的“獨立14團”調(diào)往南部軍區(qū),駐守大其力。對這個計劃,“黑七”欣然同意,對“獨立14團”的移防,緬政府很清楚是怎么回事,讓這些殘兵敗將遠離事件中心,避免進一步激化矛盾引發(fā)戰(zhàn)事,緬政府樂得睜只眼閉只眼。 2017年7月,“505”事件兩個月后,余主席的“獨立14團”順利通過緬甸政府軍和另一特區(qū)的轄區(qū),移防到大其力。 “黑七”之所以痛快地答應(yīng)余主席由北部軍區(qū)移防南部軍區(qū),正因為他的“大爹”段蒙生就在大其力。 段蒙生依然每天請醫(yī)生看病,醫(yī)生仍然每次都帶著護士鄧佳一塊去種植園。好幾次,鄧佳與“獨立14團”的團長“黑七”擦肩而過。 2017年9月初的一個夜晚,“蟈蟈”把我?guī)У搅舜笃淞ψ詈廊A的一家賓館,開了最豪華的一個房間。一路上,“蟈蟈”喜氣洋洋,一進房間,關(guān)上門,“蟈蟈”立即把我抱住,吻得我喘不過氣。我使勁把他推開,故作惱怒地問:“你想干什么?急得跟個強jian犯似的?” “蟈蟈”大笑:“你是我老婆,頂多也就是個婚內(nèi)強jian。就算是家暴吧,你也只能去找婦聯(lián),可惜啊,這個地方哪來的婦聯(lián)?” “蟈蟈”說著又朝我撲過來,我靈巧地閃開,他追著我在屋子里跑:“粒粒,你說,我們有多久沒在一起了?” 不用算,到大其力以后,我們一次都沒“在一起”。我一邊躲閃一邊笑著罵他:“還好意思說?我都以為你不行了吶!” 半是玩笑半是當(dāng)真,這段時間,“蟈蟈”和我一樣,要么成天困在“據(jù)點”里,要么替換同事,到觀察點蹲守,晝伏夜出,睡眠極不規(guī)律,吃的也大都是快餐和速食,“蟈蟈”已經(jīng)感冒了好幾次,或者說,他的感冒從來就沒好過。他的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張a4紙,有幾次,他咳嗽得那么厲害,像是要把心臟都吐出來,以至于“上外勤”都害怕暴露目標(biāo),不得不讓他躺在據(jù)點的行軍床上,讓他喘息片刻。一想到他說過的“免疫系統(tǒng)全都懷掉”,一想到“蟈蟈”曾經(jīng)猝死又強行復(fù)活,我真是擔(dān)心他突然兩眼一翻,任由我怎么呼喊怎么擁抱,他再也不會醒來! “蟈蟈”終于一把抱住了我,他吻著我的耳垂,呼呼地喘著氣:“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啦?” 我嘆了口氣,任由他吻我,幽幽地說:“什么好事,讓你興奮成這樣?抓老家伙的命令下來了?” “蟈蟈”把我推到沙發(fā)上,摟住我,依然貼著我的耳朵,小聲說:“我要復(fù)活了!就地滿血復(f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