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血宴
活了好多年的御史,第一次,也可能是永遠(yuǎn)的,他陽痿了。 這會是每個男人都會同情他的可憐事故,在他將要射精的時刻,只差一點(diǎn),便被身邊的美人一劍穿心。 “救,救命……” 可誰來救他?從開始,這便是天君設(shè)下的鴻門宴。 “滴……嘀嗒……”空氣里飄起隱隱約約的腥臊味。 “我嚇到他了?!本p看著御史,看著他因恐懼,故而被自己的尿液濡濕了的下擺。 “與你無關(guān)。” 枕鶴想攔她,但緋掙開他的懷抱,她走到御史身前,弓下腰,深深地行了一個禮: “對不起,嚇到御史大人了?!?/br> 這是“要命”的時刻,禮數(shù)對一個即將變成尸體的人不起作用。御史嚇壞了,他說不出“無妨”。 “是我還不夠誠懇嗎?”緋思考,隨后,將雙手砸在御史面前的小桌上。她盯著御史的眼睛,說道, “請一定要原諒我?!?/br> “咕嚕?!?/br> 小小御史可受不起天妃這個禮,但他色膽包天。御史在咽口水。 赤裸裸一片如年糕似的雪白從緋的胸前呼之欲出,她的衣服早被拽去大半,更何況她舉措動作皆不顧禮數(shù),那本就勉強(qiáng)蔽體的紗衣隨著她將身體往前傾倒的動作,將要一滑到底…… “緋?!闭睑Q喚她。 “叫我嗎?”隨著話音,緋快速地轉(zhuǎn)過身,然而,緋又一次忘記衣服的問題。 “阿嚏——” 緋突然打起噴嚏,這時的她的上衣已經(jīng)全部滑下去了,風(fēng)撲進(jìn)她的身體里,很涼。 她要回去,便邁開步子往回走,而那未經(jīng)遮蔽的豐腴雙乳,在只有天君才能看到的位置上,上下起伏。 “冷嗎?”他問。 “不冷哦?!本p貼近著枕鶴的雙臂,而這一舉動,令那豐腴的軟rou如同包裹了紅果的圓子,在擠壓下,像要隨時漲破,溢出。 ——人的皮膚之下奔涌著歡欣的熱血。 枕鶴只覺得她現(xiàn)在很脆弱。 “我要稍離開一會,緋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不行……”緋扯住他的衣袖一角,小小地說,“我不想一個人……” 緋的話音透著濕漉漉的水汽,她如此怕人,卻將要……害死在場所有人。 “是御史,沒錯嗎?”枕鶴最后問了一遍。 “是的!”說到她了解的,緋又立刻恢復(fù)了神氣,她笑著說,“除了御史外,全都是——”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顯得將要發(fā)生的事會是什么好事般,不過,對一個“孩童”來說,有什么比正確數(shù)完糖果,便可以得到所有糖果更為開心的事呢。 “一顆,兩顆,三顆……” ……四。 她趴在地上,睜大了眼生怕放過一個,捻起手指,認(rèn)真挪起一顆,再一顆的琥珀糖。要都挪到另一個盤子里,她才知道今天可以獲得多少驚喜。而周圍的一切,那如同赤色腥雨的殺戮場面,她只覺得好煩。 “咚,咚咚——” 她才數(shù)到第四顆,就有別人的腦袋來打斷她,難道,這也是需要她算進(jìn)去的一部分嗎? 可是,枕鶴說過,腦袋不可以吃? “唉……”緋沉沉地嘆出一口長氣,隨后,將才數(shù)過的糖果又倒回了先前的地方,“枕鶴說了,要數(shù)對才可以……” “一顆,兩顆,三顆,……” “咚,咚,咚咚……” “二十……幾來著?” 這次真的快大功告成了,看著另個空空如也的盤子,緋卻想不起來最后的數(shù)字。 ——有個腦袋在看著她。 “圣女……你為何忘記……家……” 家?她的家就在這里,但是—— “跟我走?!庇腥俗ё∷?/br> 此時,大殿內(nèi)的燈火已盡數(shù)被打滅,在一片漆黑里,緋看到了一雙金色的眼瞳,和她一樣。 “不要?!?/br> 緋還沒有明白,明白眼前拉扯住她的人是誰,以及她會是誰。 “嘶——” 眼下刀光劍影,一點(diǎn)點(diǎn)遲疑,寒劍將落…… “你們不可以欺負(fù)他?!?/br> 為什么她要保護(hù)這個陌生人,緋也不懂,她只是憑感覺在做。 仙族的殺手被緋揮倒在地,還會有更多的往這里來。緋不敢再等了,直牽起身邊的陌生人,往大殿外的方向跑去…… “你要跑嗎?緋?!?/br> 宛如被下了定身咒,一瞬間,緋僵硬在原地。 她努力偏轉(zhuǎn)視線,看到的是……一身是血,與無盡殺意的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