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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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敖?”這個人倒是引起了在座眾人的注意。 無論葛舒祿率領(lǐng)多少人進入范陽,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帶人入關(guān),就絕對不止五百人。 而劉敖卻只率五百精銳,就敢悍然沖營,一戰(zhàn)之下,不僅于混亂之中,連斬對方二十三員悍將,還生擒了對方的主將葛舒祿,只此一戰(zhàn),就不得不讓眾人對他重視有加。 朱璃只是皺了皺眉頭,就再次開口道:“這么說,李公家人,還有尉遲兄,都落入了劉仁恭的手中嘍?” 鬼衛(wèi)見詢,立刻回道:“不曾,劉仁恭雖然爆發(fā)突然,然而尉遲將軍的反應(yīng)也不慢,他只是聽到消息,他就意識到了危機,立刻就帶上數(shù)千牙兵,保護著李總管夫婦,悍然沖向東門?!?/br> “臨行之際,尉遲將軍還在總管府,擺了一出空城計,生生拖住了劉仁恭?!闭f道這里,鬼衛(wèi)的臉上,露出一抹莞爾。 “空城計,拖住劉仁恭?”朱璃好奇了起來,尉遲槿這么聰明,沒道理他的那位大兄,卻是個大老粗,以前他還奇怪來著,現(xiàn)在看來,尉遲信若非大智若愚,就是愛妹狂人啊。 在普通人中,兄妹之間,像這種女孩冰雪聰明、男孩蠢笨如豬的現(xiàn)象,當(dāng)然也是有的,可根據(jù)概率來算,應(yīng)該不多。 劉仁恭叛亂,是在黎明時分暴起的,在在如此緊迫的時間內(nèi),尉遲信竟然能擺出了什么空城計,若非聰明絕頂,就絕對是天生急智。 有些人確實如此,越是瀕臨為難之際,越發(fā)顯得睿智果敢,這樣的人,即便在我們身邊,也有不少。 “什么妙計,竟然能夠拖住劉仁恭?”朱璃好奇道。 這個空城計,不但朱璃想知道,高遠、李罕之、張歸牟也都想知道,就連略顯單純、火爆的朱琊,都露出了興趣盎然之色。 “吵架,黎明時分,尉遲將軍讓李總管的近侍,和王夫人的近侍,模仿二人的聲音,在天蒙蒙亮的時刻,就開始偽裝夫妻吵架,而且罵得越兇越好,而且盡撿閨中私密之事爭吵;另外,他還讓兩位忠仆不斷摔東西,以掩蓋二人語音的不協(xié)調(diào)。”鬼衛(wèi)說道這里,神情略顯羞窘,似乎快要忍俊不禁起來。 眾人聞言,也無不莞爾。 是人,都有八卦之心,八卦之下,最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的,還是夫妻之間的那點破事。 試想一下,夫妻兩人,一大早就發(fā)生了爭吵,原本想要上前勸架的鄰居,突然聽到類似“你厲害,你真厲害,你這么厲害,怎么連老娘都應(yīng)付不了,還有臉說厲害?” “放屁,誰說我應(yīng)付不了......” ...... 諸如此類的爭吵,即便有好心的鄰居,想要上前勸架,也會不知不覺就停了下來吧,因為他也有著一顆八卦之心啊,更何況是這種人人都好奇的事情。 忍俊不禁的神情并未維持多久,轉(zhuǎn)眼就是一片肅穆,列位眾人,包括朱璃,都默默地向那兩位忠誠的近侍,表示由衷的敬意和默哀。 看到眾人的神色,鬼衛(wèi)也肅然了起來,繼續(xù)道:“二人的爭吵,果然讓火急火燎前來捉拿李總管的劉仁恭,不知不覺就在院外停了下來,很多尾隨而至的叛軍將士,竟然還自覺地掩上了鼻口,詭異地保持著肅靜?!?/br>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八卦力量的強大,強大到一軍將士,為了偷聽,都排著隊當(dāng)“狗仔”的地步。 “所以尉遲將軍,就趁著這個當(dāng)口,率部沖出了東門?”李可舉畢竟是朱璃敬重的人,尉遲信這混蛋,為了保全李公,可以不要臉地用上任何手段。 可作為旁聽者,朱璃覺得還是盡快跳過這一話題比較好,不然有損李公形象??;再說,忠仆舍命救主,是值得任何人敬重的事情,不可踐踏。 “是的,不過東門的廝殺非常慘烈,當(dāng)時負責(zé)駐守東門的,正是劉仁恭麾下的猛將趙霸,尉遲將軍護著李總管夫婦,雖然沖出了東門,所部牙兵卻死傷慘重,好像連尉遲將軍都受了重傷?!惫硇l(wèi)連忙應(yīng)道。 聽到這里,朱璃懸著的心終于稍稍平息了一些,畢竟他擔(dān)心的幾個人,都逃出了劉仁恭的魔掌;可也只是稍微平息一些,尉遲信重傷,這是一個非常不妙的消息。 李可舉雖然不能說是純文人,但若說他是武將,更加勉強,他甚至連強壯一點的府兵都算不上。 他們的出逃,仰仗的可都是尉遲信的勇武,若是尉遲信重傷了,難保不會有部下趁機發(fā)難,在唐末這個時代,這樣事情尤其常見。 很多人,得意的時候,光彩耀眼,一旦敗落,迅速就被麾殺害,即便有人僥幸活著,生活也十分凄慘。 “報”正在此刻,一名牙兵突然急報而入,甫一進入大廳,他就朝著朱璃猛地拜倒,拱手就道:“將軍,大批人馬越過拒馬河,直奔易縣而來?!?/br> “唔。”廳中眾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朱璃示意鬼衛(wèi)可以下去休息了,轉(zhuǎn)過目光,看向來報的牙兵,沉聲道:“你確定是朝易縣來的,不是南下莫縣?” “是的,將軍,屬下確定?!毖辣荒樏C然,十分肯定地道。 “好?!敝炝щp眸一瞇,滿臉冷然,嚴肅地道:“諸位,到城上看看情況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眾人聽令,紛紛長身而起,繼而魚貫而出,徑直向著東面城防走去。 路上,李罕之忍不住地沉吟道:“不該啊,若是李全忠掃蕩幽州,在沒有拿下范陽之前,他絕不應(yīng)該這么快就向易縣攻來吧。” “畢竟范陽是被劉仁恭占據(jù)的,李全忠的麾下,大多都是狄人騎兵,若想攻下范陽,絕非易事?!?/br> 李罕之的疑惑,自然也是眾人的疑惑,范陽乃是幽州首府,原本就駐扎三萬余府兵,再加上劉仁恭的近萬蔚州鎮(zhèn)兵,現(xiàn)在范陽的戍軍,少說也有四萬余人,以四萬人戍守的范陽,即便數(shù)十萬大軍強攻,也不是幾天就能拿下的。 “看看就知道了?!备哌h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寬慰道。 上到城頭,眾人放眼望去,只見遠處,旌旗遮天、煙塵滾滾,戈矛如海、甲光耀天。 只是粗粗一看,眾人無不涌起一個模糊的概念,這少說也有十余萬人馬吧? 而戍守易縣的河朔軍,最多也不過二萬四千余人,若是對比兵力,不用打他們就輸了。 望山跑死馬,雖然眾人早就看到了這無盡大軍,可是等到對方來到縣城之下,時間也足足過去了一刻鐘左右。 離得近了,眾人這才看清楚對方的旗號,“李”、“劉”、“耶律”、“奚”等旗號,一個不缺,全都到齊了。 最讓朱璃等人震驚的是,劉仁恭竟然和李全忠走到了一起。 那就怪不得他們這么快就推進易縣了,對于二人為什么會走到一起,眼下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對方準(zhǔn)備如何拿下易縣,而朱璃他們,又該如何擊退敵人。 除了朱璃外,正在其他人思忖著為什么劉仁恭、李全忠會走到一起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整好軍陣,一名白馬銀盔的大將,手持一桿長槍,策馬來到了城下。 在距離一箭之地意外,來人抬起頭來,看向城上的朱璃等人,突然長槍一揮,斜指城頭,大喝道:“呔,城頭上的可是朱璃小兒,吾乃威武將軍麾下高思祥是也,見到本將軍,還不快快下來受死?!?/br> “狗屎,你是何方豬狗,竟然也有資格挑戰(zhàn)我大兄。”聽到來人的喝罵,朱璃尚未回應(yīng),朱琊就猛地暴跳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沖著城下的高思祥大罵不絕,這一罵,簡直就是昏天黑地,一朵烏云恰在此時,遮住了三月的暖陽,似乎羞澀得捂住雙臉,根本不敢再聽下去。 久經(jīng)戰(zhàn)陣,對于這些戰(zhàn)陣之間的通罵,朱璃早就免疫了,聽著朱琊一副被人踩到疼腳似的大罵,朱璃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在考慮對方的用意。 再說城下的高思祥,也就是高思繼的兄長,他按照慣例出來挑釁朱璃一句,不曾想城頭上,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個夯貨,沒完沒了地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原本氣勢洶洶的他,瞬間就被罵懵了,瞪著一雙撲閃撲閃的雙眸,無辜地地望向朱琊,都不知道這家伙到底為什么這么來火,他不就是照常挑釁一句嗎? “好了,二郎。”朱璃也聽不下去了,開口制止道。 “大兄,那狗東西罵你啊?!敝扃鹭W詰崙嵅黄?。 站在旁邊的高遠,看著朱琊那股較真的勁兒,一向嚴肅的面孔,也不禁微微抽了抽,為了打破這種尷尬,只見他連忙開口請戰(zhàn)道:“將軍,對方竟然先選擇搦戰(zhàn),那就不妨讓屬下和他玩玩。” “不行,你是城中主帥,不能冒險。”朱璃果斷拒絕道。 不管高順是不是被歷史低估的戰(zhàn)將,他最厲害的還是排兵布陣;如今的高遠,是高順的重生,擅長的依舊是軍陣對峙,這樣的大將,若非必要,朱璃絕不會讓他去前冒險。 “將軍,屬下請戰(zhàn)。”李罕之拱手請命道。 “大兄,我去吧,我保證把那家伙刺成馬蜂窩?!敝扃鹦表顺窍碌母咚枷橐谎?,仍舊記得對方罵朱璃的事情,猶自不平地開口道。 朱璃聞言,眉頭微皺,高家五虎,以勇武名傳幽翼,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老二高思繼,那么身為長兄的高思祥,即便不如高思繼,二人相差應(yīng)該也不會太大。 若是讓李罕之出戰(zhàn),勝過對方或許不難,可二人相差應(yīng)該不多,全力之下,一旦失手將對方打死,難免會引起高思繼的記恨,自己親兄長被人打死,即便再深明大義的人,心里也難免有疙瘩,李罕之出戰(zhàn),絕非上選。 朱琊來自山海經(jīng),可以肯定的是,武藝比起自己,一定只高不低,這樣一個高手,決不能讓對方用車輪戰(zhàn)給耗死,率先出手絕非最佳選擇。 算來算去,還是自己出手最佳;如此看來,李全忠果然不是等閑之輩,連易縣的大將都摸得一清二楚,一出手,就非逼得自己出馬不可,能成為一方梟雄的人,都不可小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