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兇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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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眾所周知,朱璃慣用的武器是長矛,可他生擒高思祥的一招,連慣用長矛都沒用,依靠的僅僅只是一把佐兵,就不得不讓人震撼了。 可即便是一把佐兵,那一瞬間爆發(fā)的速度,都快到了極點、快得讓人應(yīng)接不暇。 而那一瞬間展現(xiàn)的目力,犀利奇準、秋毫無差,這精彩絕倫的一幕,絕非等閑大將就能施展出來的。 “倉啷” 長刀還鞘,駐馬沙場,朱璃冷睨數(shù)十萬敵軍,視若無物,一派冷然。 旌麾十萬又如何,一刀驚天亦沉默;燕地不缺豪杰士,匹馬城頭睨林戈。 看在外人的眼中,朱璃那駐馬沙場的身影,雄姿英發(fā)、睥睨山河,風光一時無兩。 僅僅這份膽魄和氣度,就讓無數(shù)人心折。 “哼” 一不小心,白菜地都能竄進去一頭豬;更何況,是在這遍地悍將的沙場中。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有人不愿讓朱璃獨領(lǐng)風sao,一道大煞風景的冷哼聲,突然諷嘲而出。 循著聲音,只見一騎飆射而出,離弦之箭般地馳向戰(zhàn)場,徑直奔向朱璃的身前而去,看那方向,這人正是從劉仁恭的軍陣中,竄出來的,那人縱馬而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老劉的感受。 當眾人的目光望過去時,劉仁恭的老臉上,青紅流轉(zhuǎn),十分難看,這名大將可是出自他的麾下,出馬搦戰(zhàn)之際,竟然鳥都不鳥他這位主將,他臉色能好看嗎。 朱璃瞇著雙眸,迎著那人的身影,望了過去,只見一將,持戈飆出,來人腦尖臉大,一如正擺著的胖葫蘆,長相滑稽,卻眸光暴虐,人未至,殘暴狂慢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感受到這股氣息,朱璃的神情,就立刻沉凝了起來,武將釋放的氣息,通常也預(yù)示著這個人性格;暴虐的氣息,說明此人絕非善類。 瞥見此人的一瞬間,朱璃的意識海中,山海經(jīng)就轟然而出,伴隨著還有那尖銳的嘶鳴聲,好似鬼嚎般的凄厲響起。 只聽聲音,朱璃就知道,他碰到了正點子了,這絕對是一個叛逆英魂的重生之體。 果不其然,意識海中,蒼老、陰沉的激憤之聲,驟然而出:“劉敖,胡夏國武烈皇帝、赫連勃勃的在世之身,赫連勃勃,十六國時期,匈奴鐵弗部天王、大單于,殘暴嗜殺、狂妄自慢。毀壞英魂碑主謀之一,凡山海經(jīng)持有者,見之必殺,英魂叛逃,英魂碑將永不收錄,殺之可得山海遺饋?!?/br> 竟然是這個兇徒逆儔、無復(fù)人理的一代魔王,朱璃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起來。 無他,這是一個暴虐無道的魔鬼啊,其人暴行,罄竹難書;造起孽來,肆無忌憚;就連他的麾下臣屬,若是不小心看了他一眼,都會被他挖下雙目,虐殺至死,除了魔鬼,誰能干出這樣的混賬事來。 這樣的人,即便沒有山海經(jīng)的提醒,朱璃都不會放過對方,留著就是禍害;更何況對方還是山海經(jīng)、鄭重提示的叛逆呢。 前生的赫連勃勃,這一世的劉敖,根本就不打算和朱璃廢話,只見他長戈揮起,轉(zhuǎn)瞬之間,就衍化出一方猩紅煉獄,迤邐綿延的血腥氣息,瞬間就彌漫而出,好似一條從煉獄廝殺歸來的血龍一般,狂蟒而兇厲,暴虐而蠻橫。 只是眨眼之間,朱璃就仿若置身于一方猩紅世界,這個世界沒有生機、沒有天日、甚至沒有時間的流逝,到處都充滿著狂暴、毀滅的氣息,主色調(diào)只有一個,那就是血腥的殺戮。 “武將技”,這種手段,朱璃已然不再陌生。 這是很多領(lǐng)悟絕技的大將,慣用的手段,漫衍一方空間迷惑敵人,犀利的攻擊,猶如毒蛇一般地藏身其中,小心地蟄伏起來,等待那一擊必殺的契機。 英魂碑所出,絕非凡品,叛逆英魂,更加妖孽,朱璃不得不苦澀地哀嘆道。 為什么那些老實本分的武將,能領(lǐng)悟出武將技的人,就那么少呢? 君不見高遠、高肅、霍青、楊再興、岳鵬舉等人,就很少施展武將技嗎? 如果說藏拙,那也有爆發(fā)的時候吧,五年以來,一直都沒聽說這些人施展過絕技,那只能說明他們不會啊,想到這一點,朱璃豈能不苦澀。 不過,劉敖的這點伎倆朱璃還不曾放在眼中,只見他面色淡然,右腳猛地一踢,那掛在得勝鉤上的鋼矛,立刻就被他彈踢而起。 放眼望去,只見朱璃耳朵輕顫,右手同時探出,好似烏龍?zhí)阶ヒ话悖康囊幌戮推鏈薀o比地抓住鋼矛,繼而,他連想都不想,鋼矛順勢刺出,一如未卜先知的神明一般,鋼矛所指,直取左上方一點,整個動作,快若流星、疾若奔矢。 “當” 一聲巨響,震得朱璃連人帶馬突然一個輕顫,四下里的氣流猛地一陣翻騰,那是巨力相撞,激發(fā)的聳動,由此可見,這一擊的威勢。 好大的力量,朱璃暗暗咂舌,迄今為止,這是他遇到的第二個,能在力量上穩(wěn)壓他一籌的對手,包括他的師父武悼,在力量上,都不敢說穩(wěn)壓于他。 可那河?xùn)|悍將李存孝就可以,現(xiàn)在,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劉敖,竟然也可以;怪不得,此人只帶區(qū)區(qū)五百精銳,就能夠沖進回鶻大營,連斬二十三名回鶻悍將之后,還能生擒葛舒祿,果然不是一般的悍勇。 二人錯馬而過之際,劉敖突兀地張開那張、幾欲裂到耳根般的大嘴,猙獰一笑,向著朱璃揶揄道:“哼,不錯嗎,竟然能夠接我一招?!?/br> 朱璃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心中一陣膩歪。 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赫連勃勃,還是曾經(jīng)死于他手下慕容霸,在他們的那個時代,絕對沒有這么猛,他們之所以變得這么強橫,很可能都是黑化的結(jié)果。 一句話,這并不是他們的真正實力,可即便不是他們的真實水平,朱璃也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 “你也不賴。”朱璃反唇相譏,不甘示弱。 回馬再戰(zhàn),朱璃猛地輕磕馬腹,只見赤兔馬突然化作一簇肆虐般的火焰,洪水狂涌一般地飛竄而起,徑直沖向回馬持戈的劉敖。 在那洶涌如潮、侵吞如火的流光中,一支鋼矛,平平淡淡地奔刺而出,直取劉敖的喉嚨。 鋼矛刺擊,平淡而突兀,只是那速度卻快到了極致。 看到這一幕,劉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就這點伎倆,都不知道當初的慕容霸,是怎么被對方宰掉的,睡著了吧,劉敖心中一陣腹誹。 可不等他的這個念頭消失,就見那奔刺而來的鋼矛,突然由一而二、由二而四......,只是一瞬間,就衍化成漫天矛雨,鋪天蓋地般地、向著他的全身籠罩而來。 突然間的變化,立刻讓劉敖,面色大變,以他的感應(yīng)和聽力,立刻就判斷出,這絕非類似于“血獄”那樣的攻擊,血獄就是他剛才施展的絕招。 朱璃的暴刺連擊,是技巧、和速度的融合,每一矛都可虛可實,這種純粹以速度,融合技巧的攻擊,任誰碰到都會皺眉不已。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才涌起一陣明悟,慕容霸死的果然不冤。 沒有三兩三,誰敢上梁山,雖然這是后世的一句俗語,可用來形容劉敖現(xiàn)在的明悟,是再適合不過了。 在契丹部族之中,拓跋翼、沮渠蒙遜不出,慕容霸確實可以稱王稱霸,煊赫一時,因為那家伙也領(lǐng)悟出,獨屬于他自己的武將技,再加上他自身實力不弱,自然堪稱無敵。 可真正的高手,可不是一招鮮,就能吃遍天下的,真正的高手,光是手段,就層出不窮。 突然碰到這種棘手的攻擊,劉敖想都不想就立刻施展出他的第二絕技,“毒蝕”,以毒為名,緩緩侵蝕。 揮戈自守,遍釋毒霧,無形無色的毒霧,不怕你是鐵漢,只要輕輕嗅上一口,鐵漢也得變成鼻涕蟲。 看在外人的眼中,只見紅云如火,傾灑漫天銀輝,山呼海嘯般刺向劉敖,似乎頃刻之間,就能將其淹沒在其中似的。 可在那漫天銀輝之下,劉敖奮起抗爭,一柄精鋼制作的長戈,被他舞動得水泄不透,密而不雨,瞬間就罩住了他的全身要害。 同一時間,暗香浮動,如蘭似麝,伴隨著兵器舞動的冽風,洶涌地倒灌向漫天銀輝,沖向朱璃的鼻孔。 這種香味很迷人,常人只要輕輕嗅上一口,就會像癮君子戀上大煙一樣難以割舍。 這是一種媚毒,一旦中毒,即便你是錚錚鐵漢、浩然君子,也將變成狂浪之輩,可惜,劉敖萬萬沒想到,這種毒對朱璃沒用。 香氣撲鼻,朱璃仿若未聞,手中的動作更是不曾受到絲毫影響,依舊排山倒海一般地疾刺而下。 要知道,朱璃可是服用過不死藥的,他的身體對一切有害物質(zhì),都具有很大的抗性,媚藥算什么,毒藥都不怕。 “當、當、當、.......” 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兵器撞擊聲突然暴起,無形中吸入春毒的朱璃,魏然如山,狂猛依舊。 在那猶如洶海浮舟一般的環(huán)境中,劉敖果然強悍,硬生生地全部接住朱璃的刺擊,可朱璃的暴刺連擊是那么容易接的嗎? 秘書監(jiān)的王智興、魚翠微二人,當初合力接下這一招,都被朱璃弄傷一個,震廢一個,更何況這劉敖從頭到尾都是一人,他是擋住了朱璃的所有攻擊,可他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