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章 穩(wěn)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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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懷中的朱凝兒,朱璃不禁想到了很多。 他想到了第一次帶著meimei奔逃的場景;他還想到了凝兒小時候,那貪吃的可愛模樣;再和眼前的凝兒比起來,兩相懸殊,就會讓他的心口一陣刺疼。 當(dāng)然,他還想到了后世,那些拐賣人口的報道,每每想到那些駭然聽聞的慘劇,他就一陣后怕不已。 試想一下,一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因為輕信別人,竟被人販子拐走了;這樣的事情,竟然活生生地發(fā)生在了,自己meimei的身上,這是多么令人不寒而栗的事情?。?/br> 即便在未穿越之前,朱璃也會偶爾去想,那些人販子,在拐賣別人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被拐賣的人,若是他的親人,他又是什么樣的心情嗎? 若是他們經(jīng)受過這些,他們的心情,起碼比起這段時間,朱璃的心情更糟吧。 畢竟,朱璃還要一個目標(biāo)可以去搜尋;而后世那些可憐的親人,他們甚至連目標(biāo)都沒有,他們的煎熬,誰又能夠理解呢? 身為受害人的親人,他們的心中,應(yīng)該一直在擔(dān)心受害人吧。 他們的妻女、孩子,被人拐走了,他們就不擔(dān)心自己的親人,會遭受到什么樣的苦難嗎? 正常人,應(yīng)該都會擔(dān)心,一想到自己珍若至寶的親人,正在經(jīng)歷著被人打罵、虐待、甚至恐嚇的遭遇,那些遺失親人的可憐人,他們又豈能不如坐針氈呢。 想想他們的至親,正在彷徨、正在無助、正在恐懼、正在痛苦......,好好的一個人,只怕也會被折磨出問題來了吧。 人販子,是無情的、是沒有人性的,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牲口罷了。 讓一個沒有人性的牲口,繼續(xù)活在追求陽光、追求美好的人類群體中,真的合適嗎? 天良喪盡、人性泯滅,他們?yōu)榱隋X財,害了多少人的人生,百死都不足以贖其罪吧。 雖然,發(fā)生在朱凝兒身上的事情,和后世拐賣人口的人販子,意義不同;可這件事情的本身,對朱凝兒造成的傷害,應(yīng)該和那些被拐騙的女孩子,十分相似吧。 一想到小妹曾經(jīng)受到的委屈、承受的驚懼,朱璃每每多想一點,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想要毀滅一切、撕碎一切的沖動;切膚之痛,即便是老實人,也能被活活逼瘋。 小狗熊一樣,依偎在兄長懷中,在朱璃的安撫之下,朱凝兒終于平復(fù)了心緒。 面對此刻的meimei,朱璃沒有責(zé)備,沒有訓(xùn)斥,有的只是一句,輕柔的安慰:“別怕,凝兒,只要大兄還在,誰都傷害不了你?!?/br> “嗯”感受到那股渾厚安然的氣息,凝兒小娘輕嗯一聲,繼而又癟了癟小嘴,一哽一哽地小聲道:“大兄,大兄你為什么不早點來呀,我好怕啊,好怕、好怕?!?/br> “嗚......,那兩個懷女人,虧,虧人家對她們那么好,她們還把人家抓起來,嗚.......” meimei的委屈,朱璃聽在耳中,慚愧在心。 對于巖母斤和月里辛這兩個契丹女人,當(dāng)初,可都是被朱璃帶回去的。 他扣留二人的初衷,就是要影響那位即將崛起的草原梟雄,耶律阿保機的成長,誰曾想到,這二人身在朔州,竟然還能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來。 不但順利逃離了朔州,還劫持了自己的meimei,無論怎么說,這一切都與朱璃脫不了干系;平白讓小妹遭受此等劫難,朱璃的內(nèi)心,又豈能不愧疚莫名。 據(jù)耶律滑哥所說,巖母斤劫持朱凝兒,本意是要殺了她,以祭奠自己的丈夫的。 而對方的丈夫,耶律撒剌,正是死于朱璃之手,巖母斤不能奈何得了朱璃,反而將主意,打到了朱璃親人的身上,這讓朱璃暴怒的同時,又有點不寒而栗。 什么樣的敵人最可怕,就是那種不擇手段、沒有底線的敵人最可怕;這種人,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只不過就是比其他牲口,多了一張人皮而已。 “凝兒不怕,既然讓大兄找到你,大兄很快,就能救你出去?!敝炝Ю^續(xù)安慰道。 “可是,可是人家,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了啊?!敝炷齼貉鲋X袋,苦兮兮地望著自己的大兄,一臉期翼地說道。 一看到對方這樣的神情,朱璃的心都險些碎掉了;仿佛那個當(dāng)初掛在自己胸口,吃不飽、睡不好的凝兒,又回來了。 其實,兄妹二人,雖然都是從苦難中長大的,可是朱凝兒的命,就要比朱璃好的多。 朱璃十三歲的時候,凝兒也不過五、六歲,等她略微長大一些,漸漸分得清是非、有了自己的記憶時,作為大兄的朱璃,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根據(jù)地,一家人的生活,也穩(wěn)定了下來。 身為朱璃的meimei,朱凝兒又一直跟在父母身邊,可以說她的成長,就是比之一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都絲毫不差,何曾遭受過這樣悲苦。 深處狼窩,meimei就在眼前,任何一位長兄,只怕都會希望立刻帶著對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可是理智告訴他,一旦他那樣做了,非但他自己必死無疑,meimei更是無法逃離此地。 可是看著可憐兮兮的meimei,朱璃又該如何勸慰她呢? 強忍著心中那股不舍、努力壓制著那般不甘,朱璃愛憐地捧起meimei的小臉,認真地說道:“凝兒,你不是一直崇拜平陽昭公主嗎,就是那位勇敢、急智,創(chuàng)建娘子軍的高祖三女?!?/br> 面對著自己的大兄,朱凝兒雖然疑惑,卻仍舊認真地點點頭;平陽昭公主,高祖李淵的第三女,就是那位在李淵爭天下時,出過不少力,最后嫁給柴燒的女子。 這位女中豪杰,女中丈夫般的公主,留給后人的只有她的稱號,卻沒有名字;有人說,不就叫李秀寧嗎? 答案顯然不是,李秀寧,乃是后世黃易大大寫書的時候,給她取的名字;真實的記載上,高祖李淵十九女,只有十二女有名字,其他公主,只能查到封號。 而朱璃的meimei朱凝兒,就十分喜歡、甚至崇拜這位公主;一聽大兄提到自己的偶像,這位小娘子,立刻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 看著小可憐,仍舊這么信任自己,朱璃的整顆心,都痙攣了起來;可是,他仍舊繼續(xù)撒謊道:“大兄現(xiàn)在,正在對付契丹人,而大帳之外的這八千皮室軍,一旦開赴戰(zhàn)場,就會給我造成不小的麻煩?!?/br> “只要凝兒乖,繼續(xù)在這里待上三天,牽制住大帳之外的這波皮室軍,我就能贏得這場戰(zhàn)爭。” “乖凝兒,你愿不愿意效仿平陽昭公主,孤身誘敵,以助大兄呢?” 三天,足夠光貓從地底打通一條地道了;到時候,朱璃再來將meimei帶離,這個應(yīng)該不是問題。 不過現(xiàn)在,朱璃不得不穩(wěn)住meimei,起碼也得讓她,不要慌亂、不要繼續(xù)承受煎熬。 誰的meimei,誰不心疼,若是可能,朱璃甚至一秒鐘,都不愿讓對方待在這里;可是,真實的境況,卻遠比朱璃想象的嚴峻的多。 為了讓meimei,心安理得的待在這里,他也只能對meimei扯謊了。 經(jīng)受一次,被巖母斤欺騙以后,別人說的話,朱凝兒可以不信,可自家大兄說的話,朱凝兒又豈會懷疑呢? 一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幫得上大兄,小可憐立刻忘記了這段時日以來,那無比痛苦的煎熬,毅然地離開了朱璃的懷抱,氣昂昂地梗著小腦袋,非常認真地問道道:“大兄,是不是凝兒在這里,大帳之外的那些北狄野人,就不會去找大兄的麻煩了?” 朱璃復(fù)雜地看著自己的meimei,用力地點點頭,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朱凝兒一見大兄點頭,立刻非常豪邁地道:“好,凝兒聽大兄的,就在這里再待上三天,不過,大兄一定記得來救凝兒哦!” “放心,只要大兄不死,我們家的凝兒,就一定不會有事?!敝炝б闳坏亻_口道。 不過,雖然他說的十分堅定,可是心中也在不斷地打鼓;誰都不知道,這三天之中,會發(fā)生什么,萬一造成不好的后果,朱璃真要追悔一生了。 希望這些契丹人,不要做傻事,若是他們妄動凝兒一根毫發(fā),朱璃必將以兄之名,血洗整個契丹一族,絕不姑息。 “嘰里咕?!?/br> 朱璃聲音方落,一陣饑腸暴動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放眼望去,只見剛剛還一臉豪氣的朱凝兒,突然小臉一紅,立刻不管不顧地抓起桌案上的食物,大快朵頤了起來。 見到了自己的大兄,朱凝兒那顆脆弱的心靈,終于得到了慰藉。 一旦恢復(fù)了正常,她的食欲自然就恢復(fù)了正常,饑餓再也無法忍受;旁邊站著的又是她的大兄,小姑娘哪里還管什么淑女風(fēng)范、姿容儀態(tài),全都見鬼去吧,填飽肚子才是要緊的。 在兄長的面前,還要什么面子,肚子顯然比面子重要。 雖然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是看到meimei餓死鬼投胎的模樣,朱璃還是堅持,陪著對方用完了晚膳。 繼而,他又安撫了朱凝兒幾句,這才離開中心大帳,等他回到了高干、高昂這對兄弟面前,他才知道,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了。 這對兄弟,仍舊在旁若無人般地閑聊打趣,似乎根本就不怕朱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自從朱璃夜探于越捺缽以后,隔天,這里的氣象就為之一變。 高氏兄弟發(fā)現(xiàn),那位一直不肯吃飯的朱凝兒,突然胃口大開,有時候,飯菜不合口味,她還會大發(fā)脾氣,喝令侍候她的近侍,重新準備一份合口的送來。 更讓他們不理解的是,這位小娘似乎想開了,一日三餐,一頓都不能少;而且飯后,她都會圍繞著中心大帳,溜達幾圈,似乎再向所有人宣示:我就在這里哦,我可沒跑哦,你們繼續(xù)看著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