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九章 男人,沒一個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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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細的聲音,徐徐裊裊。 在那不陰不陽的唱喝聲中,一名年約二十六、七歲的青年,身披龍袍、一臉病態(tài)地走了出來。 看來,這位皇帝陛下確實病得不輕,在兩位內(nèi)侍的攙扶下,他才可以顫顫巍巍地、進入了百官的視線。 甫一見到這位,病得差點嗝兒屁了的青年,矗立在大殿中的群臣,一如迎風匍匐的野草一般,呼啦啦地就是跪倒一片。 皇帝現(xiàn)身,百官朝拜,這是慣例;朱璃自然也不例外,跟隨著眾人,跪向前方。 尉遲槿就在他的前面,朱璃自然就跪在尉遲槿的屁股后面;看到對方因為朝拜,而翹起的、圓滾滾的小屁股,他的心潮就是一陣涌動,不免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了起來。 到了最后,弄得他連頭都不敢抬,生恐因之失禮;看在別人眼中,還以為他對前方的皇帝,有多恭敬似的。 從臺階之下,到臺階之上,幾步遠的距離,李儇整整用了將近兩分鐘的時間,才走上龍椅;看來,這位陛下是真的快不行了。 “眾,咳咳,眾位愛卿,平身吧?!?/br> 兩分鐘后,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這才虛弱地傳了過來;眾人聞言,拜謝之后,就紛紛地站了起來。 抬頭望去,朱璃只看到一名面色蠟黃、奄奄一息的青年,高坐于龍椅之上。 不用想,這位一定就是當今的陛下,那位昏庸無道的李儇了。 當朱璃打量著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望著這滿殿的朝官;一點意氣風發(fā)、激昂澎湃的氣息都沒有,朱璃反而在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莫不關心的冷漠與無視。 紅塵繁華,浮世精彩。 可是這些,對于一個即將死去的人來說,還有什么關系嗎? 或許,正是由于知道,自己離大去之期不遠了,這位九五之尊、后世的僖宗皇帝,才是這樣一幅死人臉吧。 龍椅的左側(cè),不惹人注意的地方,還站著一位行將就木的老者;這位老人,面白無須、顫顫巍巍,他那衰弱的神態(tài),比起剛剛的李儇,還似不堪。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頂著劉行深名頭的楊思勖。 他那一雙晦澀、昏花的老眼,望向臺下的百官時,一片木然;只是,偶爾閃爍出的眸光中,似乎還夾雜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歷史上的楊思勖,生性殘忍、暴虐無情;但是,他對李唐的忠心,卻日月可鑒、毫無瑕疵。 這位老人家,不在內(nèi)殿呆著,今日怎么會來到此處了呢? 難道是為各路藩鎮(zhèn)而來的嗎? 要知道,今日的大朝會,到場的不但有往日的朝官,還有二、三十位藩鎮(zhèn)大員;這些人,個個都是桀驁不馴、嘯聚一方的野心之輩。 或許,看在楊思勖的眼中,他們就是大逆不道的人吧。 看到了楊思勖,朱璃同樣雙眸虛瞇、一陣不爽。 就是這個老家伙,害得他差點掛掉了,整整在外亡命一年,才得以脫身;別人都差點將你逼死了,再看到那人,再好的性格之人,恐怕也會不舒服吧。 當朝官全都站好后,一位聲音洪亮的太監(jiān),就立刻走到臺階之下,站到龍椅的前方。 只見他“刷”的一下,就展開了一道圣旨,大聲宣讀道:“圣人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br> “然,朕守大器之重,居兆人之上,日慎一日,如履如臨;旰昃勞懷,寢興思理,涉道猶淺,道化未孚......” 艱澀難懂的圣旨,就在宣旨太監(jiān)那抑揚頓挫的朗聲中,響徹大殿。 可是開篇之說,就讓類似楊行密、劉漢宏那樣的無賴、流氓出身的藩鎮(zhèn),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了起來。 很多前來的藩鎮(zhèn),大多都是目不識丁的莽漢;如今面圣,又不能帶麾下,光靠他們自己,怎么可能聽得懂呢? 可類似李茂貞、朱璃這樣的文武之士,雖然能聽懂,卻又對圣旨所言,極其不屑了起來。 李儇,后世的僖宗,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昏君、敗家子;現(xiàn)在竟然當著百官的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憂勞成疾、不堪重負,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明知道這位陛下不要臉,朱璃等人,也依舊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 “......,然,縱觀天下,亂常干紀、怙眾稱兵者眾;憑兇構(gòu)孽、橫行郡縣者濫;殘害生靈、倒行逆施者多,凡此種種,幽明共怒、天地不容......” 圣旨念到這里,聽不懂的藩鎮(zhèn),依舊不明所以;可是聽得懂的人,立刻就雙眸微瞇,猶為不善了起來。 一個都快要死了的昏君,竟然在大朝會上,指著天下藩鎮(zhèn)、所有人的鼻子,罵他們多行不義、不容于世,這些藩鎮(zhèn)大員,自然不舒服嘍。 誰也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相反,他們對于李儇這位皇帝,還一肚子牢sao和不屑,自己都是昏庸無道、走馬遛狗的廢人,有什么資格指責他們。 “......,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值此多事之秋,朕已不堪重負;時有六弟吉王保、七弟壽王杰,既賢且能,朕欲擇其一者,勾當軍國事。” “然,又恐皇弟不能服眾,欲于昆明池,匯天下臣卿,共擇賢明......” 整的說來,這道圣旨,先是不要臉的自賣自夸;繼而,又將天下藩鎮(zhèn),全都大罵了一遍;最后,才點明這次大朝會的主旨。 那位宣讀圣旨的太監(jiān),剛剛退下,一臉病態(tài)的李儇,就勉力道:“眾、眾位愛卿,朕欲于昆明池,舉辦一場規(guī)模盛大的春搜?!?/br> “介時,諸位,諸位可在兩位皇弟之中,選擇一位進行支持?!?/br> “會獵期間,兩相對峙,最后勝出的那位皇弟,就將輔佐于朕,治政軍國;對此,諸位有何看法,若是沒有異議的話,事情就這么定了吧。” 李儇話音落盡,整個大殿,良久無聲。 對此,似乎正合他意,正當他要示意近侍太監(jiān),宣布退朝之際,站在他身側(cè)的劉行深,其實就是楊思勖,就連忙拱手道:“陛下,時近四月,春耕將開?!?/br> “吉王和壽王兩位王爺,會獵昆明池、決出優(yōu)勝者,必將耗時日久,不如就在這大殿之上,直接確定出,兩位王爺?shù)闹С终呙麊伟??!?/br> 李儇聞言,面無表情。 不過,他還是選擇了聽從老太監(jiān)的建議,開口道:“也好,兩位皇弟,站到臺階上來吧,先讓諸卿見見你們;也好幫助他們決定,到底要支持誰?!?/br> 一言既出,就有兩位身著蟒袍的王爺,應諾一聲,就向龍椅的方向,走了過去;而李儇又將目光望向百官,開口道:“諸位,為了節(jié)省時間,大家就當場決定吧。” “是選擇我皇六弟,還是支持我皇七弟,各位不妨就在這大殿之上,給個準信吧?!?/br> 逼著百官當場表態(tài),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對于老太監(jiān)的建議,以及李儇的決定,大部分人都是一臉疑惑地沉思了起來。 這個時候,兩位王爺,也走上了臺階,轉(zhuǎn)頭望向百官來。 只見左側(cè)一人,白面朗目,一派儒雅,眼光流離之間,偶爾露出一絲怯懦之色;而右側(cè)一人,威武不凡、英朗華貴,犀利的眸光,偶爾就會泛起一抹陰鷙的兇戾。 這二人,看來就是吉王和壽王了;只是誰是李保,誰又是李杰,李儇并沒有明說,朱璃等人自然還不知道。 不過,這二人剛剛站定,朝臣們,瞬間就動了起來,徑直向著自己支持者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朱璃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冷眼旁觀了一番;當然,像他這樣的人,還有不少,起碼來自各地的藩鎮(zhèn)大員,大部分人,都沒有立刻行動。 這些人,全都側(cè)目旁觀,試圖通過人群的站位,來確定兩位王爺?shù)纳矸荨?/br> 不久之后,sao動漸止。 只見左側(cè)一方,為首之人,竟然以內(nèi)宦居多;而右側(cè)一方,為首的雖然也是一名宦官,那人卻是朱璃一早認定的楊復恭。 如此看來,左側(cè)那位儒雅俊朗的王爺,看來就是吉王李保了;而右側(cè)這位,威武陰鷙的青年,就是后世的昭宗,現(xiàn)在的壽王李杰了。 果不其然,只見王月瑤不知什么時候,早就站到了大殿的左側(cè),而尉遲槿卻離開了朱璃的身前,向前擁護而去。 當朱璃望向左側(cè)時,王月瑤正巧向他看來,還俏皮地沖他眨了眨眼睛,美眸之中,一片殷切。 而當朱璃望向尉遲槿時,這位娘子,正在眼觀鼻、鼻觀心,不知在想什么,根本就沒有正眼瞧他。 正在朱璃猶疑不定之際,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回頭一看,正是韓雉和關云長二人,二人盡是一副以朱璃馬首是瞻的神色。 “將軍,鬼衛(wèi)有沒有查到兩位王爺?shù)那閳螅糁皇侨绱撕[的選擇,簡直就是瞎貓去碰死耗子啊,純屬看運氣?!眲倓偪拷炝?,韓雉就小聲地抱怨道。 也不怪韓雉如此抱怨,天下藩鎮(zhèn),有幾人還將李家的朝廷,放在眼中的,勉強收集一下李儇的情報,已經(jīng)不錯了,誰還會在意其他王爺啊。 他們能夠前來,參加這次春搜,說白了,就是為了博得個名正言順的名頭;若要他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去支持誰,那簡直絕無可能,他們最支持的人,還是他們自己。 這從王月瑤、尉遲槿等人的神色,就已看出來了。 雖然她們作為一方藩鎮(zhèn),都選擇了站位,但對于臺上的李保和李杰二人,這些做出選擇的地方藩鎮(zhèn),連看都不看二人一眼,簡直視若無睹。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韓雉這才抱怨。 只是他聲音未落,關云長就開口道:“據(jù)關某所知,六王爺李保,非常賢達、與人為善,但性格稍顯懦弱?!?/br> “劉行深等人,選擇扶保吉王,必然是想繼續(xù)扶持一個李儇一樣的傀儡來?!?/br> “而壽王李杰,能文能武、才能不凡,可惜,他生錯了時候;若是放在和平年代,此人必有一番作為?!?/br> 聽聞關云長之言,朱璃微微頷首,輕聲道:“云長兄所言不虛,壽王李杰,確實是個人才;此人頗具野心、性格剛猛,只是大廈將傾,他已獨木難支了。” 要知道,李杰,這位后世的的昭宗皇帝,可是曾經(jīng)做過盧龍節(jié)度使的;坐鎮(zhèn)一方,而且主政北疆,現(xiàn)在還能毫發(fā)無損地站在這里,可以想象,其人必然有著不凡的才能。 而且,來自后世的朱璃還知道,這位李杰,早在乾符年間,就曾對黑格爾理性主義國家,產(chǎn)生過懷疑,實在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啊。 既然能在這個時代,碰到一個這么前衛(wèi)的人物,朱璃又豈能不親近親近呢? 一念萌生,朱璃毫不猶豫地就帶著韓雉和關云長,向前走去;這次,朱璃徑直走到了尉遲槿的身旁,這才停下腳步。 朱璃一言未發(fā),就站到了尉遲槿的身旁,毫無疑問,他的行動,告訴了大殿中的所有人,他選擇支持李杰。 當然,他是否真心擁護李杰的,這個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之所以選擇李杰,是因為這是一位思想前衛(wèi)的青年,讓他十分感興趣;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尉遲槿選擇了李杰。 如果尉遲槿選擇了李保,即便朱璃對李杰再感興趣,相信他也會義無反顧地站到李保那邊的。 可是,朱璃剛剛站到尉遲槿的身邊,伊人就破天荒地白了他一眼,開口道:“在下一直以為,大將軍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br> “放著身懷有孕的娘子不管,卻站到了我這里;男人啊,果然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沒一個有良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