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難遏
?午后蟬音囂噪,烈日炙烤著大地,梢頭枝葉焦卷,萬物懨懨。 倆人就在小屋子里躲清靜,計許忙著織竹席,他完成了一半,手速麻利得驚人,一排細細密密的竹篾在他手下快速地織就齊整,滿屋簌簌編竹輕響。 不知怎的那臺“吱吱呀呀”的長城牌老風扇忽地罷工了,屋內(nèi)瞬時沒入沉寂。床沿掉下一條薄毯,熟睡中的人低哼一聲,躁悶地蹬了下床單。 計許放下手里的活,去修那臺即將報廢的舊電扇,多次調(diào)試無果后,他的額頭也沁出一層密汗,熱度延到胸口,急悶后長嘆一聲。 只得找來一把蒲扇坐在床邊替她扇風送涼,風吹過耳,緩解了這無邊無際的難耐暑熱,先前汗?jié)竦男乜谝惨蜻@手動扇出的自然風,稍稍渡進了一絲涼意。 嘉允睡意酣沉,額發(fā)被汗珠浸濕,許是熱了些,雪白的面頰上映出些粉紅色澤,漆絲黑發(fā),唇若凝朱。計許平日里看不夠的,趁她睡了,這般細看著,心也不禁揪擰了起來。 想起她第一天來到這里,面孔上擺滿了毫不遮掩的悶燥不耐,后又找上他暗暗地耍心眼鬧脾氣,那時計許只當她是來這體驗生活一兩天就回家的大小姐,誰知道這一呆就是半個月,現(xiàn)在她也不鬧了,每天乖乖地吃飯,還努力學著做一名小助教,也不再說想家想mama的那些可憐話。 計許暗暗嘆了聲,他知道,她會走的,她遲早會回那軟紅十丈的繁華城,過上真正屬于她的生活。 他伸出手,替她撫順額發(fā),拭去汗珠,蒲扇執(zhí)在手中輕輕地扇擺,清風緩送,睡夢中的人漸漸松平了眉心,胸口隨著呼吸起伏,仍是那種平口的細吊帶衫,起伏間雪嫩的乳團兒便在計許眼前微微顫浮隱現(xiàn)。 瘦棱棱的肩頭,細長平直的頸線,每一寸肌骨都如精雕細琢般媚麗清絕。 可她此刻雙腿彎起,身子半蜷,左手緊握著抵在胸口,一副全然無措又隱含防備的模樣。計許心頭一緊,伸出手去覆住她的脊背,輕緩地拍了拍。在他的安撫下,嘉允漸漸松了手,無意識中尋著他的熱度,將腦袋湊在他大腿側(cè)旁睡下。 她湊過來時,計許才看見床的那一側(cè)擺放了本她常看的古書,通本泛舊、頁腳卷曲,書封未署撰人,只提一編次者。 計許頗感興趣,伸出手悄悄越過她拾起那本書,單手翻看,序言部分言辭晦澀,內(nèi)容龐雜怪異,粗略看去隱約像是描寫了些才子佳人的情愛糾纏。 他索性閑著無聊,便繼續(xù)往下翻閱。 只看了小半晌,脖根當即紅了大半,幾秒后,熱度便直擴耳后面頰。他草草向后翻略,通篇斥滿不堪入目的yin詞浪語,偷香竊玉的交合之事,穢亂艷情、綱常顛亂等不齒閑敘。? 他驚惶之中將此書匆匆合上,眼神落回熟睡中的嘉允身上,她側(cè)臥著,酥乳壓出一道深深的浪溝,細吊帶滑落到肩側(cè),一雙白臂如雪藕般,衣擺睡亂了些,露出一截細軟纖平的腰肢。 計許緊闔上眼,不敢再看。腦海里卻冒出詞本上那一句:“酥乳相貼,輕蕩起伏,情興勃然,遂寬衣……” 他抬起手重重砸了下腦袋,兀自緩了很久,才睜開眼,繼續(xù)搖起蒲扇。 此時嘉允動了動腿,向前貼住床沿,雪膩纖長的雙腿夾在一處蹭了蹭。計許此刻腦袋嗡地一聲,不得不用力攥拳維持理智。 嘉允只是動蹭膝頭,他便春心難遏。腦袋里只剩下那些在眼前匆匆掃過的,顛鸞倒鳳、雨云兩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丟了自制,最終還是選擇逃避一般閉目凝神起來。 窗外日向西斜,蟬鳴漸弱。嘉允在一片清風中緩緩醒來,她揉揉眼,看見坐在一旁閉眼休息的人,視線輕移,竟見他手里捏著她珍藏的那部“古書艷本”。 她正處于惺惚醒神的過程中,腦袋昏沉著搭靠在計許大腿上,他驀地睜開眼,與她視線相撞。 嘉允伸手奪過那本禁書,丟到一旁去,嬌蠻中又帶了些懵懂惺忪的天真,抓住他的小臂,緩緩開口:“你又趁著我睡著做壞事。” 好┊看┊的┇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