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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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br> 少女拍手笑道,“魔君近來有個新癖好,乖巧的妃嬪她就多幸一些,若有不聽話的,就讓他們和其他妃嬪親近,還要做下面那個。蕭貴人你說,有不有趣啊?” 蕭寒衣:“………………” 瞬息沉默之后,他驟然發(fā)瘋似的掙扎起來: “放開我??!放開,你不能,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魔君的男人!?。∷粫?,她不會拋棄我——” “瞧你說的,做什么夢呢?!?/br> 少女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輕蔑道,“我們魔君呀,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 第七十五章 銷魂窟 咋還強(qiáng)搶民男呢 “放開我!不要!不要啊啊啊————” 在蕭寒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 他被一群人比花嬌的美少女簇?fù)矶?,轉(zhuǎn)瞬間就沒入林木之中,沒了蹤影。 “…………” 遙遠(yuǎn)的云端之上,舒鳧、柳如漪和江雪聲, 一人一鳥一蛇懷著微妙的心情旁觀全程, 大眼瞪小眼, 小眼瞪更小的眼, 大半晌沉默無言。 舒鳧:“……老實(shí)說, 我現(xiàn)在不是很想潛入地宮。我怕看見奇怪的東西?!?/br> “小師妹, 拿出勇氣來?!?/br> 柳如漪溫聲軟語地鼓勵道, “我……突然覺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不如你和先生一道, 我就不進(jìn)去了?!?/br> 江雪聲自然不會放過他:“如漪,話不能這么說。我們師徒五人,有福同享, 有難同當(dāng),誰也不能拋下誰?!?/br> 柳如漪翻了個白眼:“哦, 是嗎?既然有福同享,那你幾時(shí)把小師妹切成四瓣兒, 給我們?nèi)齻€一人分一瓣兒?大家都挺喜歡她的, 尤其是昭云。” “如漪, 夢話就在夢里說。” 江雪聲慢慢將頭轉(zhuǎn)向他,雖然蛇翻不出白眼, 但一雙黑豆似的小眼睛里精光閃爍, “眼下我們正要與魔君交手, 怠慢不得,還是清醒一些為好。” 舒鳧:“……” ——你們在討論什么,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只有我不知道嗎? 不行,正事!先辦正事! 辦完正事以后,一定要好好找江雪聲問個清楚! 畢竟她也是個芳齡xx歲的純情美少女,要是這會兒聽見什么勁爆發(fā)言,指不定接下來開打的時(shí)候心頭小鹿一蹦跶,腳底一打滑,慘遭魔君秒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師妹,你別緊張?!?/br> 柳如漪語帶笑意,意有所指地朝江雪聲瞥了一眼,“雖然你師父這道分神的威力吧,也就那樣,不過師兄我可是實(shí)打?qū)嵉脑獘?,如今走在外面,也要被人叫一聲‘沉璧真人’。即使在魔君面前,我也護(hù)得住你。” 舒鳧:“我自然相信師兄,只是……” ——在你說完這句話之后,我好像從師父的眼睛里看見了“你本月槍斃名單加急”。 師兄,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 最終,一人一蛇一鳥還是達(dá)成共識,他們仨一起入內(nèi)查探,兵分兩路。倘若哪一方先遇上凝露魔君,一旦短兵相接,便立刻發(fā)信號示警。 至于那些侍女,她們看似青春年少,其實(shí)大多有了些資歷,領(lǐng)頭一個大約有金丹中期修為,雙眸中精光流轉(zhuǎn),一看便身手不俗。不過,有江雪聲的分神跟著,舒鳧自信能夠?qū)Ω丁?/br> 一想到又有架打,心里還有點(diǎn)小興奮呢。 在江雪聲隱身符的保駕護(hù)航之下,舒鳧和柳如漪一路順?biāo)?,緊跟著那群侍女穿過石門,與她們保持一段距離,不近不遠(yuǎn)地綴在后頭。 所謂“地宮”,顧名思義,自然是建在地底。 舒鳧剛一進(jìn)入其中,便只覺四周幽深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閉塞的氣息,好像墻根浸著水汽的苔蘚。 【凝露魔君耽于享樂,每到一處,必然要準(zhǔn)備好自己的“行宮”,將她喜愛的男伴帶在身邊?!?/br> 江雪聲通過傳音向舒鳧解釋道,【這洞中的鑿刻痕跡十分古老,想來是過去的魔修留下,恰好被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便拿來做了落腳之處?!?/br> ——那她怎么沒帶上蕭寒衣? 舒鳧剛想發(fā)問,隨即反應(yīng)過來:對了,蕭寒衣只是個貴人,可能還沒資格入住避暑山莊。 說來也是報(bào)應(yīng)不爽,這狐貍游戲人間,玩弄過無數(shù)少女芳心,卻不知自己也是凝露魔君“花叢”中的一朵,而且很可能不是什么名花,只是一朵新鮮別致的野雛菊。采過幾次,便也意興闌珊。 凝露魔君還想留著他把玩一番,又心知這狐貍自視甚高,不適合放進(jìn)后宮隨身伺候,這才隨意將他打發(fā)。 不料他自尋死路,偏偏犯到舒鳧手里。 如此說來,在凝露魔君身邊,想來是有其他更加溫順的“妃嬪”了。 果不其然,舒鳧跟隨著侍女們轉(zhuǎn)過一個彎,便只見原本狹窄的甬道豁然開朗,眼前驀地出現(xiàn)一座寬闊大廳,穹頂造得很高,看上去足可以容納二十桌人的酒席。一盞巨大的宮燈從穹頂上垂落下來,碧幽幽的,釋放出一層曖昧而朦朧的光亮。 在大廳兩側(cè),又有兩排一模一樣的石室整齊分布,乍一看像是飯店包廂,但舒鳧走近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這些“包廂”門口的標(biāo)牌不是“牡丹廳”、“荷花廳”之類,而是: 莊妃:白鯨,年三百二十七。膚光勝雪,踏雪尋梅。 喬妃:孔雀,年二百七十六。貌比嬌花,蜜里調(diào)油。 薛嬪:云豹,年一百八十四。春秋鼎盛,干柴烈火。 顧嬪:水貂,年五十三。尖尖小荷,鮮嫩多汁。 …… 等等等等。 舒鳧:“………………” 江雪聲:【看來,她在這里過得挺滋潤。】 柳如漪:【是挺滋潤的。一眼望去,我還當(dāng)這些男伴都是我的同道中人呢?!?/br> 舒鳧:【這也太滋潤了吧?!】 她深刻懷疑,其實(shí)凝露魔君才是一條妖龍。天上地下,飛禽走獸,有貝爺不敢吃的,就沒有她不敢上的。 而且,她的語言藝術(shù)……也和她的后宮物種多樣性一般,堪稱神鬼莫測啊。 隨后他們分頭行動,柳如漪繼續(xù)向深處探索,而舒鳧在這一圈令人眼花繚亂的“燕瘦環(huán)肥”里斟酌片刻,覺得妖還是年輕一些好忽悠,便趁著一位侍女敲門的當(dāng)口,緊跟在她身后,一陣風(fēng)似的從門縫間掠過,鉆進(jìn)了其中一間小小的石室。 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芳齡五十三的“顧嬪”。 江雪聲感嘆道:【鳧兒,你果然喜歡年輕的。】 舒鳧:【先生,閉嘴?!?/br> 她將左手縮進(jìn)袖子里,暗暗扼住了那條白蛇的咽喉——如果蛇也有咽喉的話。 這石室看似狹小,其實(shí)內(nèi)部空間并不逼仄,相當(dāng)于一間三十多平的主臥。墻邊有幾尊打磨成樹枝造型的燭臺,十余枝靜靜燃燒的白燭色澤如玉,就連搖曳的燭光都透著一種奇異的蒼白。 在石室深處,靠墻擺放著一張雕工精美的大床,床邊垂掛絳紫色簾幕,暗金色的繡線密密匝匝,壓了一重又一重,將好好一幅牡丹圖壓出了一段陰沉沉的死氣。 隨著侍女腳步聲響起,那簾幕微微一動,猶猶豫豫地拉開一道隙縫,露出半張和燭光一樣蒼白的臉。在黯淡的光線下,看上去像個半透明的幽靈。 舒鳧乍一看見那張小白臉,還以為這是個慘遭魔君強(qiáng)擄、日夜以淚洗面的小可憐。然而就在下一秒,她便猛然意識到——那青年不是面色蠟白,而是在臉上涂抹了厚厚一層香粉,像個日本藝伎似的! 她還沒來得及吐槽,白臉青年已經(jīng)一手拉開簾幕,捏著蘭花指,扭著小蠻腰,一步三顫地從簾子里顛了出來,細(xì)聲細(xì)氣道:“這位jiejie,可有什么事?是不是魔君讓我前去伺候?” “不錯,魔君正在沐浴,讓你先去房中候著?!?/br> 侍女面色冷淡,舉手投足間透著一段倨傲,活像個宣讀圣旨的大太監(jiān),“不過,魔君今日點(diǎn)了你和新來的葉才人,葉才人為主,你為次,一個在上面伺候,一個在旁邊伺候。顧嬪,你要謹(jǐn)記自己的身份?!?/br> 舒鳧:“……” 她被這濃郁的宮斗腔震驚了,一時(shí)竟說不出半句sao話。 但一般的宮斗文里,皇帝不會明目張膽地搞三那啥啥,也不會讓妃嬪相互鼓掌。 “這……” 白面青年聞言,頓時(shí)黯然失色,眼角微紅,委屈地咬緊下唇,“jiejie,我不想去。我待魔君千依百順,一片深情,她喜歡雪貂,我便將臉和毛都涂得像雪一樣白……她,她怎能轉(zhuǎn)眼就將我棄如敝屣,又去寵愛其他男人,還要我為他作陪?” 話是這么說,但舒鳧眼尖地發(fā)現(xiàn),這青年通身衣衫都是昂貴的上品鮫綃,束發(fā)的頭冠上老大一塊龍紋瑪瑙,一看便是曠世奇珍,就連靴子上都綴著兩粒珍珠。 無論怎么看,他都不是出于真愛才對魔君投懷送抱,只是“她給的實(shí)在太多了”。 “怎么叫‘這種事情’?” 那侍女冷聲道,“魔君早有教誨,是女人就去上男人,是男人也去上男人,是強(qiáng)人就一次上三個男人。這還沒三個呢,你就受不了了?” “……” 舒鳧好懸沒噴出來,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你這是個什么魔君?。?/br> 就這樣,盡管水貂顧嬪千般不愿,萬般拒絕,但貂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最后只能扭扭捏捏地抹了兩滴眼淚,隨著那侍女一道出門,徑直往凝露魔君房中去了。 舒鳧連忙跟上,一邊盯梢一邊在心中瘋狂吐槽。 【老不正經(jīng),這個凝露魔君真是老不正經(jīng)!我們都在認(rèn)真干正事,凌鳳卿也在認(rèn)真干壞事,她這是在干什么???!】 【凝露一向不正經(jīng)。若是她一心專注黑吃黑,而非強(qiáng)擄正派弟子折辱,玩膩之后就將人殺了,倒還算得上是個有趣的女人?!?/br> ——這都有趣到變態(tài)了啊!??! 舒鳧:我早知七魔君除了土味老哥,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變態(tài),卻沒想到她如此變態(tài)。 她這會兒藝高人膽大,聽見魔君也不忌憚,用事先準(zhǔn)備的道具給柳如漪發(fā)了個信號,便揣著一條蛇追了上去。 這一路照舊暢通無阻,所謂的“魔君臥室”也無甚稀奇,只是比一般后宮的臥室大了四五倍,就連床也大了四五倍,稱得上是個洞窟中的總統(tǒng)套房。 凝露精于享受,為自己準(zhǔn)備了一套純金打造的梳妝臺,五光十色的珠寶堆疊如山,足以迷了任何一個愛財(cái)之人的眼睛。 這水貂顧嬪——因?yàn)椤邦檵濉睂?shí)在有點(diǎn)雷,舒鳧決定改口叫他“顧水貂”——也不例外,他似乎是第一次看見魔君這么多珍寶,一對陷在白.粉里的黑眼珠好像銹住了似的,怎么也轉(zhuǎn)不動。 另一邊,舒鳧和江雪聲也在嘖嘖稱奇。 【有錢,真有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