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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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 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 誰又能想到,舒鳧和江雪聲飄然而去數(shù)月,如今在東州與謝芳年狹路相逢, 不是撞衫, 而是撞了個變裝呢? 只不過, 一方變裝是性轉, 另一方則是換了種族。 這數(shù)月來, 江雪聲與舒鳧一直在旅途之中, 路線軌跡可以簡要概括為:東海玄玉宮——海底鮫人聚落——瓊枝玉兔度假山莊——棲梧山。 簡單來說, 就是將流傳千年的龍族舊部, 一個不落地走了一遭。 只可惜, 玄玉宮掌門凌波正在閉關,舒鳧與其失之交臂,只有一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漂亮jiejie相迎。 她在玄玉宮盤桓月余, 宛如鄉(xiāng)下人進了大觀園,放眼千紅搖曳, 萬艷芬芳,一百二十釵都數(shù)不完其中的仙姿玉骨, 身心獲得極大治愈。 在此期間, 江雪聲為她新鑄了一柄玄鐵重劍, 用來代替身心俱疲的魄月琴。 不出所料,魄月琴又鬧了一次別扭,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正面臨下崗危機。 在鮫人和玉兔的故鄉(xiāng), 舒鳧同樣受到熱烈歡迎, 還有幸拜訪了司非的父母和兩個jiejie,以及昭云的十八個哥哥。 據(jù)說, 司非之母名為“司命”,少女時代與人族男子相戀,因為父親多疑,不信任情郎真心,便憑著一腔意氣為愛私奔。 然而好景不長,情郎的親族無法接受他與鮫人相戀,將司命視為洪水猛獸。他們不僅棒打鴛鴦,而且意圖將她扣押,燉成一鍋延年益壽的魚湯,送去黑市上賣個好價錢。 對方心狠手辣,司命也不是心慈手軟的小美人魚。她得知消息以后,連夜揪著情郎回到海底,將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你考慮一下,是要入贅我族,與那些想殺我的人一刀兩斷,還是被我扔去海里喂魚?” 情郎:“?” 當然,他選擇了入贅。 即使家人反對,即使司命一言不和就要把他扔去喂魚,他也對她一心一意,白首不離。 舒鳧熱淚盈眶:這可真是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啊!這就是海的猛女嗎? …… 再后來,聽聞鳳儀門的秋獵大會召開在即,舒鳧便隨江雪聲一起來到棲梧山,喬裝改扮,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只是“混入”的方式,稍微有些特殊罷了。 根據(jù)江雪聲的說法,這鳳儀門名字取得可疑,崛起的過程也十分蹊蹺。 首先—— 一代人之前,他們根本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做鐵拳幫、傲劍門什么的,因為又俗又龍?zhí)?,從未入過江雪聲的眼。 自然,這座山原本也不叫棲梧山,據(jù)說是叫做“千秋峰”,其中的山谷叫“萬代谷”,一聽就紅不起來。 現(xiàn)任掌門上位后,不知出于什么考慮,改了派名與地名,從此便仿佛真有龍鳳之氣護體一般,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門派日漸發(fā)展壯大。 當然,江雪聲對這個門派一無所知,他們身上也不可能有什么龍鳳之氣。 事實上,當年鳳族棲居之地——也就是真正的“棲梧山”,他剛一蘇醒便去看過。 三千年后,棲梧山早已人去巢空,似乎還經(jīng)歷過山火,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荒野,連一根鳳毛都沒留下。 “鳳儀門”崛起之初,江雪聲聽說這個名號,只當是一群攀龍附鳳、沽名釣譽之徒在蹭熱度,一笑置之,并未放在心上。 但近年來,鳳儀門聲望漸長,他漸漸心生疑念,猜測背后可能另有原因。 造訪東州幾位老朋友之后,所見所聞所感,越發(fā)加深了他的懷疑。 所以這一次,就像當初潛入青城調(diào)查大黃一樣,江雪聲和舒鳧改頭換面(順便換了個性別),披上一張足以亂真的假皮,作為秋獵大會的參加者前來。 只是沒想到,這才剛一進門,就與老熟人打了個照面。 更離奇的是,江雪聲一眼便看出,謝芳年并非將神識依附在白貓身上,而是真的“變成了一只貓”。 換句話說,這只貓現(xiàn)在就是他的本體。 舒鳧:【那……那他現(xiàn)在,豈不是沒穿衣服?】 媽耶,好瑟哦! 江雪聲促狹道:【你在胡思亂想什么?如漪變成鳥形的時候,同樣沒穿衣服,你還騎過他?!?/br> 舒鳧:“……” 也是哦。 不知為何,一想到苦情社畜996師兄,突然就覺得一點都不瑟了。 大概是因為她還有良心,良心還會痛吧。 但不瑟歸不瑟,對舒鳧來說,“擼貓”實在是一種銘刻在dna之中的本能,尤其還是如此蓬松可愛、身嬌體軟的小貓咪。此刻她內(nèi)心的狂化指數(shù),其實不亞于菡萏。 因此,在旁人看來,就是一位高大英俊的青年雙眼放光,直勾勾盯著秦歡肩頭的小白貓,好像要把它生吞活剝。 謝芳年:“……” ——雖然不知她在想什么,但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然而,他還來不及阻止秦歡,后者已經(jīng)拱手道:“在下白鹿山秦歡,兩位道友風采不凡,不知來自哪處仙山?” 舒鳧立刻來了個就坡下驢,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這位是我……我夫人,名為風雪雁,乃是玄玉宮弟子。在下舒大強,只是個無名小卒,僥幸得夫人垂青,不足掛齒?!?/br> 玄玉宮是塊磚,哪里需要往哪搬。 反正東海月蛟是龍族后裔,仔細計較起來,其實也不算胡謅。 不過…… 怎么說呢,雖然距離確定關系已有一段時日,也沒少見過親朋好友,但當眾將江雪聲稱為“夫人”,好像還是挺羞恥的。 “……” 謝芳年也被他倆的厚顏無恥噎住,好好一只貓,居然像馬一樣打了個響鼻。 他在傳音中問道:【你們?nèi)〖倜懔T了,為何還要姓風?】 江雪聲坦然回答:【為了引鳳出巢。倘若此地真有鳳族,聽見風姓,說不定會格外留意一二。你呢,為何計較我的假名?】 謝芳年:【我未曾計較。只是……你們兩人的取名風格,實在相去甚遠。曇華真人博學多才,難道不會為徒兒取個好名字?】 江雪聲:【徒兒,什么徒兒?謝長老,我建議你措辭到位一些,稱呼她一聲“江夫人”。而且,你對于別人的道侶,未免太過關心?!?/br> 【可我分明聽說,如今你才是“舒夫人”……】 謝芳年正要反唇相譏,卻不料舒鳧不堪其擾,為了阻止兩只小學雞聒噪,她忽然閃電般地伸出手去,一把擒住了小白貓的下巴。 然后,她不緊不慢、手法嫻熟地……撓了起來。 謝芳年:【等等,你做什……】 剩余的話語,淹沒在了一連串生理性的“呼嚕呼?!敝小?/br> 從下顎處傳來的快感直達神經(jīng)中樞,如同漲潮般一浪高過一浪,瞬間麻痹了謝芳年千錘百煉的語言能力。 很少有人能逃過擼貓的誘惑,也很少有一只貓,能夠在被人撓下巴的快感中保持清醒。 舒鳧:多好的一只貓,如果里頭沒有人就更好了。 她放開手痛痛快快地撓了個爽,下意識要將手移向胸口和肚皮,猛然回想起“這貓終究還是個人”,一轉頭又迎上舒夫人“今夜謀殺親夫”的幽怨視線,兩相權衡之下,只好悻悻地將手縮了回來。 “道友,你這貓……挺可愛的?!?/br> 她沒話找話地向秦歡尬笑道,轉身在酒桌另一側坐了下來,又讓江雪聲坐在自己旁邊。 兩人剛一落座,白恬和菡萏便一左一右湊近前來,好奇地探頭探腦。 菡萏:“舒大強哥哥,你生得好俊呀!與你夫人真是天生一對,真教人羨慕?!?/br> 白恬:“這位……舒夫人,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一位朋友。不知夫人可認得沉璧真人?他是九華宗搖光峰掌峰,曇華真人之徒?!?/br> 江雪聲:“……” ——那可太認得了,他現(xiàn)在應該想將我千刀萬剮。 自然,他并未據(jù)實相告,而是低垂長睫,以一種柔美的、弱不勝衣的姿態(tài)搖了搖頭,好像動作再劇烈一些,他就會喘不上氣似的。 “抱歉,這位小兄弟?!?/br> 舒鳧恰到好處地補充道,“我夫人身體柔弱,不便多言?!?/br> ——個屁。 她只是擔心江雪聲三句話就忍不住罵人,滿腹陰陽之氣外泄,分分鐘原形畢露。 想當初她一語成讖,毒奶江雪聲是自己的小嬌妻,想不到一轉眼就會實現(xiàn)。 除了白恬和菡萏之外,也有其他修士躍躍欲試,想要與這對郎才女貌的道侶結交。 但江雪聲就像菟絲花似的,全程楚楚可憐地依偎在舒鳧身側,寸步不移,舒鳧又一直對“她”噓寒問暖,添茶倒水、盛飯夾菜,照料得無微不至,完全沒有第三者介入的余地。 謝芳年:“……” 如果貓能翻白眼,他這會兒早就把一對藍眼珠給翻沒了。 眾人無從套近乎,各自惋惜一陣后,又將注意力轉回到鳳儀門和秋獵大會上。 有人贊嘆道:“這鳳儀門,也不知有什么秘法。每次秋獵,秘境中總會出現(xiàn)數(shù)不清的奇珍異獸,讓人眼花繚亂。如今啊,但凡是御獸修士,沒有一個不心生向往的,傳承更為悠久的白鹿山反而沒落了?!?/br> 有人疑惑不解:“不過,他們究竟從何處找來這些異獸?還是說,那秘境本身另有玄機……” 有人開始科普:“道友有所不知。鳳儀門原本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他們擁有秘境,年年召開秋獵大會,都是改名為‘鳳儀門’之后的事。我猜啊,是遇上貴人相助了?!?/br> 有人還在八卦:“我聽說,鳳儀門少門主要結侶了?對象是哪家小姐?唉,太可惜了,我還想著能不能將自家女兒介紹給他?!?/br> “……” 舒鳧側耳細聽一陣,只覺得其中毫無營養(yǎng)的灌水多過有效信息,顯然這些人也不知鳳儀門底細,只是前來跟風撿便宜。 要想打探消息,還是得等到秋獵大會開幕。 想到此處,她與江雪聲交換了個眼色,面帶歉意地轉向秦歡道:“秦道友,我夫人身上不大爽快,我先扶她回房休息了。道友若不嫌棄,明日我們便一道啟程上山,前往拜訪鳳儀門?!?/br> 秦歡自然點頭稱好,目送著兩人相攜上樓,轉向白貓感嘆道:“小白你看,舒道友真是一等一的好夫君。而且他還喜歡貓,可見是個溫柔細心的人,不遜于我們白鹿山。要是天下修士都如此,那該有多好啊?!?/br> “……” 謝芳年回想起方才被撓下巴的羞恥經(jīng)歷,就地盤成一個雪團,把貓貓頭埋進柔軟的大尾巴里,再也不肯出聲了。 …… 與此同時,剛剛盡情享受擼貓快樂的舒鳧,這會兒的日子也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