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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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心直口快:“你也知道我……什么,不知道?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擔(dān)心那些靈獸,生怕鳳儀門待他們不好?!?/br> 白恬:“秦道友是我兄弟,我自然要與他共進退——認識兩天也是兄弟!人可以一見鐘情,就不能一見結(jié)拜嗎?” 菡萏:“在少門主家里,是不是可以摸到更多貓貓?” “……” 舒鳧嘆了口氣。 “走,我們一塊兒郊游去吧?!?/br> …… 在監(jiān)視宋雅言的同時,舒鳧放出肥啾謝安之,在腦內(nèi)拉了個四人聊天群——肥啾,江雪聲,謝芳年,以及她自己,其中可能只有她一個是人。 關(guān)于謝安之和鳳族公主的故事,舒鳧在秘境樹屋中聽過一遍(聽完就拍斷了宋雅言的鼻梁),之后又刪繁就簡轉(zhuǎn)告江雪聲,與他共享這份“震飛老子頭蓋骨”的cao蛋心情。 現(xiàn)在,他們終于可以聚在一起罵人了。 話說當年,謝安之忠心護主,豁出一條啾命,終于護送著鳳族小公主風(fēng)瑾瑜逃出魔域。 然而—— 然而世上就是他媽的有很多“然而”。 兩只小鳥流年不利,還沒過上一天安穩(wěn)日子,交上半個正經(jīng)親友,頭一個便遇見了外出游歷的宋雅言。 風(fēng)瑾瑜身為鳳族后裔,盡管滿身風(fēng)塵、憂愁憔悴,終日沉浸在親友亡故的悲痛之中,卻難掩其絕代風(fēng)華。 宋雅言作為一只雄心勃勃的野雞,未來的修仙界頭號鳳凰男,從不放過任何一個飛出雞窩的機會,一眼就看出她是自己的“貴人”。 順理成章的,他收留了風(fēng)瑾瑜,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宋雅言和鐘盈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人早有婚約,為何遲遲沒有對外公開? ——答案是,因為他在追小公主。 更令人震撼的是,這整個過程里,鐘盈翠都是知情的。 她知情,而且聽之任之——男朋友騙其他女人的錢給她花,到頭來娶的還是她,何樂而不為呢? 【一開始,公主和我都相信,宋雅言是個溫柔體貼的好人。雖然他們家……與鳳族相比,門不當戶不對,但只要公主開心,我也會真心祝福他們?!?/br> 謝安之真誠地說道。 【鳳君對血脈十分執(zhí)著,但娘親說,這不是鳳族先祖的期望。先祖認為,龍鳳只是天賦好一些而已,沒必要高高在上,與凡人劃清界限……只要鳳族子孫幸福安好,他們便滿足了。】 “……” 江雪聲沉默良久,再度開口之際,語氣中帶上了一點苦笑。 【的確,不提別人,遠渡就是這樣的人。】 對于自己這個表弟,他說得很緩慢、很莊重,態(tài)度是當年從未有過的認真,風(fēng)遠渡見了都會感動流淚。 【他嚴于律己,敢作敢當,自認為肩負天下重任,從未有絲毫懈怠,卻從不高看自己一分。他的繼承人只得其形,反而落了下乘?!?/br> 謝安之沮喪道:【可惜,娘親的召喚失敗了。】 【等一下?!?/br> 就在這時,舒鳧驀地瞳孔一縮,抬起手比了個信號——院落中有道幽靈似的黑影掠過,形容鬼祟,分明正是宋雅言! 一行人立刻振作精神,就連原本昏昏欲睡的白恬和菡萏也打了管雞血,摩拳擦掌,開始今天的跟蹤大業(yè)。 宋雅言一介野雞,自然看不透江雪聲和謝芳年的隱匿符,全然不知身后綴上了一串尾巴,就這樣拖著一個郊游團七拐八繞,穿過層臺累榭,玉砌雕闌,以及一片種滿名貴木材的小樹林,一座養(yǎng)著蓮花和錦鯉的池塘,最終抵達了位于鳳儀門后山的一座洞窟。 洞窟十分深邃,其中昏暗無光,道路崎嶇曲折,不知藏有多少陷阱。 舒鳧入洞之前,特意讓手腳不夠仔細的白恬和菡萏守在洞口,自己屏息凝神,足尖落地時比矮腳貓的rou墊還輕,唯恐發(fā)出一點聲響。 不過,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謹慎是多余的。 因為在這座洞窟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 鳥雀悲鳴聲,野獸嘶吼聲,痛苦的嗚咽呻.吟之聲,還有用爪子抓撓、用身體撞擊巖壁的聲音…… “…………” 兩個人,一條龍,再加上一只貓和一只肥啾,在黑暗中無聲地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怒火。 或熾烈洶涌,或冰冷沉靜。 唯一的共同點在于,其中都帶有一線清晰的殺意。 毋須多言,毫無疑問。 在鳳儀門捕獲靈獸之后,將他們投入秘境、送往各門各派之前,這座洞窟,就是用蠱毒馴服靈獸的“教化場”。 寧死不屈的靈獸,將會一直被關(guān)在這里,至死方休。 在不見天日的洞窟深處,他們聽見宋雅言一字一句,溫柔文雅地開口道: “唉,瑾瑜。你又何必與我鬧呢?你知道,我是真心愛你的?!?/br> “我怎會不愛你?為了你,我將鳳儀門里里外外翻新一輪,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盡數(shù)改造為你記憶中的模樣,甚至改換了仙山和宗門的名字,只為緩解你的思鄉(xiāng)之情?!?/br> “棲梧山,鳳儀門,這就是你的家啊。你為何不肯安心留在這里,非要離開我不可呢?” “瑾瑜,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庸碌無為,你看不起我也是理所當然。但是,只要你像以前一樣,放血吸引靈獸,鳳儀門便能發(fā)展壯大……” “虐待?蠱毒?沒有的事。只是這些妖獸兇悍難馴,需要嚴加管教而已。瑾瑜,你想太多了?!?/br> “不錯,我一直瞞著你,從未告訴你我有婚約,這是我對不住你。然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我能違抗的?即使我與盈翠成婚,我的一顆真心,也只會系在你身上。兩情若是久長時,又何必在意名分呢?” …… 漆黑的石牢中沒有半點聲息,宋雅言就這么一個人滔滔不絕、唾沫橫飛地說了半晌,一會兒軟語哀求,一會兒疾言厲色,怒斥風(fēng)瑾瑜“心比天高,冷酷無情”,“為了一群畜生與我為難”,變臉技術(shù)爐火純青,整個修仙界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對于他聲情并茂的表演,涕淚俱下的演說,石牢中那人照單全收,只回了柔軟而堅定的一個字: “滾?!?/br> “你——你叫我滾?” 宋雅言猝然變色,城墻厚的臉皮微微抽搐,第一次流露出事態(tài)脫離掌控的憤怒: “瑾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舉目無親、走投無路之際,是宋家冒險收留了你,供你吃穿用度。我更是對你一往情深,毫無保留,你怎能這樣絕情?你以為施舍一點點鳳凰血,就能還清我對你的深情嗎?” “至少,你得為我們宋家留個孩子,我們好聚好散……” 他言盡于此。 不是因為他良心發(fā)現(xiàn),意識到自己吐出的每一個字有多惡心,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污染環(huán)境。 而是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可忍受的劇痛直沖腦門,猶如大壩決堤,一瞬間就將他所有的語言、思緒、理智沖了個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 他僵硬而驚恐地低下頭,向劇痛傳來的位置望去。 本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卻有陰森森的寒光一閃,像是斷頭臺刀刃的反光。 ——那是一道琴弦。 琴弦纏繞在宋雅言不可描述的部位,在他吐出“孩子”這個詞的瞬間驟然收緊,將他不可描述的物件齊根絞斷,鮮血像噴泉一樣濺射而出。 “啊……啊……” 宋雅言徒勞地張大嘴巴,卻只是嘶嘶吸氣,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 “里面那位jiejie,你待他太客氣了?!?/br> 身后有女子清朗的笑聲傳來,音色悅耳如同天籟,還帶著些少女特有的柔亮宛轉(zhuǎn),落在宋雅言耳中卻不啻驚雷。 誰……是誰…… 這女人到底是誰?! 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女人,怎么會找到這里,還一出手就沒收了他的作案工具??? “你該這樣罵——” 那女人言笑晏晏,俏面如花,吐字卻像指間的琴弦一樣鋒利,每一個音節(jié)都將他切割得體無完膚。 “——你說個幾把呢,崽種?” “哦,不好意思。現(xiàn)在你連個幾把都沒了,當然更不會有種?!?/br> “恭喜滅門,大吉大利,今晚吃雞啊?!?/br> 第一百一十九章 鳳凰于飛 這是情趣你懂嗎?情趣你懂嗎? 在鳳族公主——風(fēng)瑾瑜看來, 宋雅言這個人,她應(yīng)當是真心實意喜愛過的。 因為對她來說,“喜愛”的標準實在很低。 她喜歡路邊的野花,枝頭的山雀, 溪澗中的游魚, 清晨懸在草尖的露水, 秋日里凝結(jié)在楓葉上的白霜…… 她喜愛這個世界。 論性情, 鳳族不如鹓鶵一般孤傲, 勉強可算是“清高”。 “清高”的含義是, 他們居住在高高的棲梧山上, 心思清澈純?nèi)? 像泉水般一眼能望見底, 幾乎不沾染一點人間煙火氣。 他們不以神明自居,卻比五鳳中任何一族都更具有“神”的氣質(zhì)。 鳳族門風(fēng)清正,精英教育登峰造極, 從小熟背修仙界核心價值觀,人人都是君子淑女的頂格配置。 遙想當年, 風(fēng)遠渡為人古板矜持,眼中揉不得一粒沙, 對人對己都嚴格得有些不近人情, 一天三頓揪著小伙伴耳提面命, 處處與自由奔放的江雪聲爭鋒(然后落?。?,便是因為家風(fēng)所致。 風(fēng)瑾瑜也是一樣。 她自幼在棲梧山潛心修煉, 從刀劍術(shù)法學(xué)到琴棋書畫, 直到鳳族傾覆, 都未曾踏出山門一步。 長輩管教嚴格,課業(yè)繁重艱苦, 她不是溫室里嬌養(yǎng)的花,卻實實在在是個梅花代餐、雪水烹茶的人間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