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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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原著里,他一樣愛上了出身九華宗的女主,甘愿為她與全世界為敵,正邪之爭就是個屁。 ——話說回來,其實她一點都不需要援軍,真的。 賀修文氣急敗壞:“你可知道,她殺了我們魔域多少人……” 南宮溟:“哦,其中有我的人嗎?” 賀修文:“……” ……那確實沒有! ——但那是因為你做壞事不積極,成天窩里橫,從來不去正道地盤上殺人放火,一點身為魔修的敬業(yè)之心都沒有! ——你害的都是魔修自家兄弟,你還有臉了?! 南宮溟確實有臉,還能理直氣壯地向舒鳧喊話: “舒姑娘,不必?fù)?dān)心。此行我也帶了下屬一同前來,眾人皆是好手,不會敗給狡慧的尸傀?!?/br> 舒鳧:“…………” 謝謝你哦,但是真的不用了。 我們只想干他娘一炮,然后一擊脫離而已。 “…………” 賀修文一口老血含在喉間上上下下,欲吐又止,經(jīng)過一系列化學(xué)變化,最終演變?yōu)橐痪鋹憾鞠伦鞯拇y: “你——你對這女人如此上心,莫不是做了她的入幕之賓,上趕著維護(hù)姘頭?哈!她倒真了不起,先與自己的師父搞在一起,又和你糾纏不清……” “休要血口噴人?。。。。 ?/br> 話音未落,南宮溟聲如洪鐘,雄渾靈力直擊臟腑,差點沒把賀修文震出一口血來。 元嬰修士噴人,那是真能一口噴死人的。 只聽他大聲道: “舒姑娘與我之間,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她為我開拓了新的視野,指引了新的方向,堪為我靈魂之導(dǎo)師,修行之燈塔,你怎可這樣侮辱我們的關(guān)系?。?!” 舒鳧:“噗————” 干,老兄你學(xué)習(xí)好認(rèn)真??! 現(xiàn)代文里的霸道總裁,被逮捕后入獄改造二十年,也未必能達(dá)到這種思想境界?。。。?/br> “…………” 賀修文鼓膜都被這段入.黨宣言震得發(fā)麻,腦內(nèi)嗡嗡作響,五臟六腑隨之震顫,傷上加傷,再起身時已是面如死灰,眼神都失去了光彩。 他沒再與南宮溟爭辯,而是拖著蹣跚的腳步轉(zhuǎn)過身去,一手按向云蛟少年的天靈,猙獰道: “南宮溟,你想幫她出頭是嗎?不過,只要這小畜生還在我手里,她就不敢……” “……咦?” 他說到這里,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自己胳膊肘上悄無聲息地搭了另一只手。 膚白勝雪,皓腕凝霜。五指柔若無骨,指尖淡紅,輕盈得仿佛一團(tuán)飛絮。 纖細(xì)優(yōu)美的手腕上,佩戴著一只青翠通透的玉鐲,有那么一點像是巫山云蛟的顏色。 “你……你是……” 賀修文下意識地想要抬頭看清來人面孔,卻驚恐地感覺到,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氣徐徐滲入肌膚,以他的手臂為起點,緩慢而不可遏制地朝向全身蔓延。 寒意所經(jīng)之處,經(jīng)脈、血液,每一個細(xì)胞,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每一縷魔氣都被凍結(jié)。 當(dāng)他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連脖頸處都凍上了一層白霜,再也無法轉(zhuǎn)動。 因此,他只能看見眼前人纖長的素手、清雅的白衣,輪廓柔美的下頜,聽見她如同山巔白雪一樣冷冽莊嚴(yán)的聲音: “放肆。我龍族后裔,也是你能動的嗎?” …… 與此同時,剛剛解決尸傀的鄔堯回轉(zhuǎn)頭去,金色蛇瞳微微睜大,眼底掠過一絲難以掩蓋的驚詫之色。 “…………凌波???”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亢龍有悔 十年磨一劍,十步殺一人 對賀修文來說, 這一天本該是個喜氣洋洋的好日子。 斗技場開張這些年,頭一次迎來如此火爆的客流量——雖然其中一部分是狡慧魔君的陰兵,但無論如何,這場子總算是支棱起來了。 賭.博這門生意, 講究的就是一個熱鬧。人人獻(xiàn)出一點錢, 就能為賀老板開創(chuàng)美好的明天。 在“穆蘭”的刻意挑撥之下, 眾魔修下注異常熱烈, 賀修文賺了個盆滿缽滿, 本該成為今日最大贏家, 數(shù)錢數(shù)到手軟, 抱著錢箱笑到面癱。 而且, 他還與帶頭二哥狡慧魔君(大哥是趙九歌)達(dá)成戰(zhàn)略合作, 共同針對搖光峰下套,準(zhǔn)備來個守株待兔,一舉殲滅敵方有生力量。 只要將搖光峰逐出修仙界舞臺, 從今以后,他們就能繼續(xù)盡情表演, 快樂齊天。 明明是雙倍的快樂,事情怎么會…… ……停。 不說了, 再說就煩了。 可憐而無助的賀修文料想不到, “穆蘭”不是穆蘭, 搖光峰的確是搖光峰,但他們的戰(zhàn)斗力堪比人形高達(dá)。 不是魔修不給力, 奈何正道有高達(dá)。 而魔修所研制的“高達(dá)”, 其實就只是一套用于遮蔽魔氣的笨重鎧甲而已。 賀修文更想不到, 他原以為魔修間只是人民內(nèi)部矛盾,魔修和正道之間才是敵我矛盾, 但南宮溟根本不吃這一套。 他的世界觀自成體系,邏輯嚴(yán)密,簡單來說就是“千金難買我高興,爺?shù)膼酆眉凑胬怼薄?/br> 換句話說,南宮溟的本質(zhì),其實與《弱水三千》原著中并無區(qū)別。 只不過在原著中,他愛上的是善良女主姜若水;這一次,他愛上的是勸人向善的核心價值觀。 細(xì)究起來,可能與凌奚月有幾分相似。 不同之處在于,南宮溟的前半生順風(fēng)順?biāo)ǔ藨賽郏?,向來是個自由的紅塵追夢人。 他沒有凌奚月那樣沉重的心理陰影和身世包袱,自然也沒有任何顧慮,所以才能一鍵提交入.黨申請書。 總之,他就這樣干脆利落地倒戈了。 “…………” 目睹這一切的賀修文,心態(tài)徹底崩了,rou.體也在另一重意義上崩了。 當(dāng)“穆蘭”將指尖搭上他胳膊那一刻,他忽然間福至心靈,為時已晚地明白過來,那位炸了他拍賣場的“神秘大能”究竟是何許人也。 東海月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珍貴商品,關(guān)押之處必然防守重重,聚集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陣法和機關(guān)。即使是一方大能,也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悄然潛入,埋下炸.藥包。 除非,“商品”本身就是個雷,反而成了無人留意的“燈下黑”。 “你,是……” 在凍結(jié)全身的冰霜攀升至頭臉之前,賀修文雙目圓睜,艱難地蠕動嘴唇,吐出了眼前女修的名號。 “凌波……仙子……” 他細(xì)若游絲的聲音,淹沒在牙關(guān)咯咯打顫的聲響之中,幾乎微不可聞。 “哦,發(fā)現(xiàn)了?” 凌波仙子莞爾一笑,丹唇輕啟,翠綠眼眸似一泓清泉漾起波光,“發(fā)現(xiàn)了也好,死得明白?!?/br> “不錯,早在穆蘭被送到你手上之前,我就已將她救出,與她調(diào)換了身份。你的拍賣場,還有其中的賓客,都是我送了他們最后一程。” “魔君,你早該想到的?!?/br> 她微微笑道,“穆蘭再怎么不懂事,也是我家的孩子,怎么能由著外頭的東西糟踐?” 凌波仙子穆飛星,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譽,卻和九華宗秋掌門一樣,因為玄玉宮雜務(wù)纏身,甚少離開東海,更少現(xiàn)身于人前。但凡見過她面貌的人,哪怕只是驚鴻一瞥,也會因此而魂牽夢縈、寤寐思服好幾年。 如今一見,便知她不是浪得虛名。 月蛟化形,仙姿玉骨,空靈剔透,完美符合人類關(guān)于“龍女”的一切想象。 對此,舒鳧的第一反應(yīng)是: ——巫妖王,他這輩子值了?。。?! 不,也不對。 不能以貌取人,比起外表,性格才是最重要…… ——巫妖王,他這輩子真的很值啊?。。。?! 凌波仙子,不愧是一手壯大玄玉宮,建立修仙界婦聯(lián),讓舒鳧在穿書第一日就心向往之的女人! 而且,她還是明瀟真人的至交好友,一人修劍,一人修術(shù)法,兩人共同創(chuàng)立了《玄霜訣》,經(jīng)過江雪聲之手,輾轉(zhuǎn)傳到了舒鳧手上。 一直以來,舒鳧對于她和明瀟,都隔空懷抱著深沉的敬意。沒想到頭一次碰面,就是在這種兵荒馬亂的場合。 面對凌波仙子的出現(xiàn),在場魔修無不動搖,膽大的躍躍欲試,膽小的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先走。 但這一切,賀修文都感受不到了。 “…………” 蔓延至大腦每一個角落的冰冷寒意,最終徹底凍結(jié)了他的思想和感情,吞沒了他所有的惡意與欲望。 “啪嗒”一聲。 遮掩他容貌的面具緩緩滑落,一道劍痕貫穿其中,在落地那一刻支離破碎。 鬼面魔君賀修文,就這樣維持著驚恐莫名的表情,在原地凝固成了一座丑陋的冰雕。 因為身披白霜、面目模糊的緣故,在人生的最后時刻,他瞧上去倒是比生前耐看了那么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