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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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 門派糾紛事小,一旦提到魔修,這問題可就大了。 玄玉宮弟子面色一寒,彼此目光灼灼地對視一眼,嗓音陡然下沉:“愿聞其詳?!?/br> …… 在那以后,天衍門、白鹿山、千燈寺,以及九華宗各峰的弟子,也都在數(shù)個時辰間陸陸續(xù)續(xù)趕到。 舒鳧草草掃過一眼,相較于比試開始之前,不僅參加者人數(shù)大幅減少,而且眾人各有負傷,情況不容樂觀。 許多與她相熟之人,譬如昭云、司非、季韶光,至今依然不見蹤影。 幸好有洞明峰醫(yī)修在場,及時為眾人診治,多數(shù)人并無大礙,但也有不少修士受到突然出現(xiàn)的琴音干擾,氣海激蕩,心緒難平,只怕很難算作戰(zhàn)力。 正如舒鳧所預(yù)料的一般,所有聚集到此的弟子,都收到了“同門遇險”的消息,又忙不迭地轉(zhuǎn)告其他同門,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無意中發(fā)揮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一方心浮氣躁,另一方以逸待勞。以他們這種狀態(tài),現(xiàn)在上島只是送菜。 “各位稍安勿躁。突襲之前,我們得先想辦法探探路。” 舒鳧一面說著,一面并指為劍,從半空中掃落一只盤旋飛翔的海鷗,按著它毛絨絨的腦袋安撫了兩把,將一縷神識依附在它身上,而后揚手放飛。 “去!” 就這樣,繼柳如漪、江雪聲之后,她的視角也變成了一只鳥。 舒鳧凝神屏息,小心謹慎地混入海面上一片黑壓壓的鷗群,盡可能不著痕跡地靠近島嶼。 那座孤島面積不小,足夠容納一個小漁村,其中屋舍儼然,草木環(huán)繞,頗有幾分鄉(xiāng)野意趣。 然而此時此刻,那些無人的茅舍都被凌霄城弟子占據(jù),其間還混雜著不少面生的修士,說不定是新一批投奔凌家的狗腿。 至于被擄的各派弟子,則是被統(tǒng)一驅(qū)趕到村落中央,封鎖靈力經(jīng)脈,關(guān)押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小廣場上,位置十分醒目,幾乎將“陷阱”兩字明晃晃地刻在地上。 舒鳧心中有數(shù),又轉(zhuǎn)頭尋找凌川和姜寶珠,果然在村頭最大的一座屋舍前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人。 凌川神色緊張,如芒在背,全無半點運籌帷幄的從容,只是一個勁兒握著身旁美人的手道: “寶珠你說,這條計策能成功吧?萬一失敗,他們只怕會將我給活剝了。尤其是那個舒鳧……” “……” 姜寶珠如何看不出來,這位“凌霄城少宗主”看似威風八面,其實只是個膽小怕事的草包,論作惡的膽量還不如她。 但是,他若不是個草包,又怎么可能讓她近身?事到如今,有金大腿便足矣,由不得她挑三揀四了。 她只好強笑道:“公子放心。我聽說,這條計策是公子的幕僚精心籌劃,想必萬無一失。” 說完,她唯恐凌川不放心,又體貼地補充了一句:“蒹葭jiejie也說,她會親自率領(lǐng)我們,運用音律之法從旁輔助,將前來島上的修士一網(wǎng)打盡?!?/br> 姜寶珠口中的“蒹葭jiejie”,乃是凌川身邊另一位妖嬈美人,言談間頗有主見,深受凌川信賴。 在會場第一次見面時,也是她首先出言挑釁舒鳧,慫恿凌川“為姜寶珠出頭”——因為凌川太慫,她的挑撥以失敗告終。 蒹葭,蒹葭…… 將前因后果串聯(lián)起來,舒鳧心念電轉(zhuǎn)間,已經(jīng)隱約有了個猜測。 既然掌握了島上情況,她便不再逗留,迅速將神識撤回,一邊深呼吸緩解意識離體帶來的眩暈感,一邊慢慢睜開雙眼。 “我有主意了。各位道友,請聽我——” “啊?憑什么我們非得聽你的主意不可?你誰啊你?” “就是?。∥覀円茸约旱膸熜值埽瑤讜r輪到你發(fā)號施令?” “說不定,你跟他們就是一伙的,聯(lián)手算計我們!” “這應(yīng)該不會吧。她與凌鳳卿之間仇深似海,二十年前參加過魏城花朝節(jié)的人都知道。但是,凌二公子似乎對她十分友善……” ——按照慣例,此時應(yīng)有杠精。 舒鳧靜靜抬眼,目光從人群中一掠而過,果然發(fā)現(xiàn)幾個天璣峰弟子正在鬼鬼祟祟地帶節(jié)奏。 “小白,退后。” 她一抬手攔住義憤填膺的白恬,雙手在空中拍了兩拍,“唐杲,唐果,將他們帶上來?!?/br> “……???” 眾人正不明就里間,舒鳧心平氣和地轉(zhuǎn)向他們解釋道: “我的‘主意’,其實非常簡單。請各位稍等片刻,待我先放出誘敵的‘靶子’,你們比靶子稍晚一些出發(fā),從不同的方向包抄島嶼。這樣一來,至少不會被殺個措手不及。” “當然,愿意隨我來的人,可以與我一同出發(fā)。我以項上人頭擔保,一定會讓你們平安回去?!?/br> “…………” 她這句話字字鏗鏘堅定,擲地有聲,眾人一時間都為她的氣勢所壓倒,只覺得無從反駁,想抬杠也找不到著力點。 須臾,方才有人小心翼翼地舉手提問: “請問道友,所謂的‘靶子’是指……” “哦,就是他們?!?/br> 舒鳧閃身讓到一邊,只見大熊貓架著兩道奄奄一息的人影上前,不是別人,正是平如海和周如沐。 “我已請白鹿山道友幫忙馴服兩條怪魚,只要將他們捆在魚背上,再朝島嶼方向送出,就是兩個如假包換的‘靶子’了。” “當然,怪魚靠近島嶼以后,他們身上的封印就會解開,可以跳海逃生。運氣好的話,應(yīng)該能撿回一條命吧?” “而且,還有天璣峰各位親愛的師弟師妹接應(yīng),你們上下一心,想必不會見死不救。(“師弟師妹”們齊刷刷地打了個激靈)我相信天璣峰的實力,最多也就是九成死而已,問題不大?!?/br> 眾人:“…………” ——這,這就是曇華真人的親傳弟子嗎??? ——果然一脈相承,睚眥必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怕了怕了。 天璣峰與搖光峰關(guān)系不睦,經(jīng)常在公開場合口出惡言,對曇華真人師徒冷嘲熱諷。這在修士間也是個人盡皆知的八卦,自然沒人愿意替他們出頭。 況且,以平如海和周如沐的實力,只要行動自如,要自保的確不在話下(雖然有可能被打成豬頭)。 至于其他天璣峰弟子,一見自己最崇拜的師兄師姐都成了烤架上的豬,哪里還敢多說半個字,只求舒鳧把他們當個豬崽,一扭頭就給忘了。 “呸,你做夢!” 周如沐滿心不服,忿忿啐道,“只是經(jīng)脈被封而已,你以為我們不會喊嗎?你敢這樣算計我,用不著靠近,我就會叫破你的計劃——” ——然后,她的叱罵聲戛然而止。 “多謝,你提醒我了?!?/br> 舒鳧從周如沐喉間撤回食指,轉(zhuǎn)向身后的天衍門弟子,一臉理所當然地攤開手道,“勞駕,給我兩塊你們新發(fā)明的‘照影石’?!?/br> “照影石”是“留影石”的改良版,不僅具有錄像功能,而且可以將畫面、音量擴大數(shù)倍后公放,效果絕佳,有點類似于修仙界的投影儀。 而舒鳧需要的,只是其中的“錄音”和“回放”功能。 她高舉手中的照影石,朝向眾人坦然開口: “現(xiàn)在,我誠邀一男一女兩位配音演——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誠邀兩位念臺詞的朋友,用你們所能想到最狠辣的語言、最激烈的語氣痛罵魔修,再用照影石記錄下來。我會將照影石放在他們身上,設(shè)置自動播放?!?/br> “我相信,他們吸引魔修火力的效果,一定卓爾不群。” 平如海周如沐:“?????” 第一百五十四章 出征 打完這仗就回老家結(jié)婚 就在舒鳧排兵布陣的同時, 江雪聲與師小樓結(jié)伴而行——準確來說,是一方掐著另一方的脖子,在五州間穿梭往來,逐一查看先前留有疑念的地點。 他們頭一個前往的, 就是鴻鵠一族的故居, 也是江雪聲發(fā)現(xiàn)柳如漪鳥蛋的地方。 “你們青鸞隱居北州, 鴻鵠一族長住南州。其中的嫡脈就在此地, 名喚‘星月澤’, 只是多年前遭逢橫禍, 僅剩如漪一人……師小樓, 你怎么了?” 江雪聲走在前方, 一回頭只見師小樓面色蒼白, 額頭掛滿細汗,一手虛弱地扶著太陽xue,不禁有些詫異。 “應(yīng)龍君, 你……別走這么快?!?/br> 師小樓慢吞吞地抬起頭,手捧心口, 氣喘微微,近乎幽怨地望著江雪聲, “剛使用過縮地千里, 你都不會頭暈嗎?” “你這……” 饒是江雪聲見多識廣, 這一刻也感覺無言以對,“元嬰修士縮地成寸, 倏忽千里, 確實對靈力有所損耗, 但幾時會像你一般,連幾步路都走不穩(wěn)?你在修煉一道上, 未免太過懈怠。身為青鸞,你怎會……” “明白,明白。” 師小樓神態(tài)敷衍,不以為意地擺手道,“我懈怠,我懶惰,所以呢?師家又不是只剩我一個,我也不算什么厲害角色,只是因為擅長煉器,才在天衍門掛了個名頭。” “我不求長生,不圖揚名,不在乎社稷蒼生,甚至不怎么關(guān)心天衍門……我自己的人生,要如何虛度,實在不勞應(yīng)龍君為我cao心?!?/br> 江雪聲:“……” 如此理直氣壯的廢物發(fā)言,從各種意義上都令人無話可說。 “應(yīng)龍君,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身為青鸞’,卻如此貪圖安逸,碌碌無為,讓你感覺恨鐵不成鋼,是不是?” 偏偏師小樓還是個有文化的廢物,他一邊慢悠悠地跟上江雪聲,一邊滔滔不絕地與他辯論: “你心懷天下,澤被蒼生,這很好,很高尚。但你可曾想過,龍族和五鳳,其實本不必如此高尚?” “哦?” 江雪聲倒也不以為忤,目光閃爍,語氣仍是平緩溫和,“我的確認為,青鸞后裔不該如此頹廢。你若有異議,不妨說來聽聽?!?/br> “我沒什么好說的。” 師小樓微微一哂,指尖把玩著頰邊碎發(fā),玩世不恭的神態(tài)間透出幾分涼薄,“我們是神龍之后,天賦異稟,超逸絕俗,這一點不假。不過,祖神應(yīng)龍護佑眾生,這是祖神的事,與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吧?就算是為了完成祖神的心愿,三千年前那一戰(zhàn),也該將血脈里的舊債還清了?!?/br> “那一戰(zhàn)中,青鸞死傷多少同胞,之后又是怎樣遭到魔修針對,不得不隱姓埋名,應(yīng)龍君不會不知道吧?倘若我們不歸隱,面對轉(zhuǎn)世重生的天魔,鳳與鴻鵠就是前車之鑒?!?/br> 師小樓語氣一轉(zhuǎn),斂去笑意的清俊面容冷若冰霜,尖銳地轉(zhuǎn)向江雪聲道: “應(yīng)龍君,我們不食凡人俸祿,不屑世間香火,不圖在史冊上留下一筆名姓。我們從來都不欠眾生什么。” “我尊敬你與曾祖父的犧牲,所以愿意幫助你們。但是,這并不是‘五鳳應(yīng)盡的責任’——同為蕓蕓眾生,我們青鸞一族,本可以偏安一隅,不必過得如此辛苦。青鸞避世隱居、獨善其身也好,我貪圖安逸、不思進取也好,這都是我們的選擇,而不是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