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哪里想到陸煦這次卻是十分干脆且痛快,直接對著孫可兒點頭:“去吧,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br> 孫可兒愣怔不已,等到回神邊是滿心感激。 顧不得跟陸煦專門道謝,得了指令的孫可兒當(dāng)下就沖著警車沖了過去。 看到眼前的大片濕地李警官第一反應(yīng)就是搜救會是大工程,想著不行今天就先回去,帶起人手跟裝備再來。 且回去就把李棟抓過來調(diào)查,相信很快就能出結(jié)果。 李警官手都放在車門上了,視野里面忽然闖進(jìn)來一只螢火蟲。 夏天有螢火蟲并不奇怪,然而現(xiàn)在這個天氣這個地點只有一只螢火蟲,自就會顯得比較特別。 更讓李警官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只螢火蟲并不怕人,甚至一直圍著他轉(zhuǎn)似乎是為了引起他注意。 等他想著伸手去觸碰時,就見那只螢火蟲突然往濕地方向飛去。要是李警官沒跟上來,它還會回來圍著他轉(zhuǎn)圈像是在催促他一般。 “師傅你去哪兒?” 年輕警察早早上車等他,偏頭卻見李警官像是被什么吸引往前走,眼瞅就要踏進(jìn)濕地,不免就出聲喊了一嗓子。 李警官回頭,讓他帶上手電筒跟著自己。 兩人一前一后踏進(jìn)濕地,跟著螢火蟲往前直行。 年輕警官不懂師傅為什么要跟著一只螢火蟲走,不免小聲嘟噥了幾句??墒窃酵白咚桶l(fā)現(xiàn)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 別的地方都是茂盛的蘆葦跟植被,可是他們現(xiàn)在走的這條路蘆葦都倒向了一邊,明顯不久之前有人走過。 這個認(rèn)知讓他心情變得十分復(fù)雜,一時居然什么都說不出。 兩人行進(jìn)不過十分鐘,便在蘆葦旁邊看到了被丟棄的行李箱。再往前走個幾百米,就見無盡黑暗的沼澤地里伸出一只手寂靜的夜里看起來格外滲人…… 調(diào)查進(jìn)展到這一步,甚至連尸體都被發(fā)現(xiàn),哪怕李棟早早準(zhǔn)備好說辭,最終還是在種種證據(jù)以及警察的攻勢下低了頭,主動交代了自己殺妻經(jīng)過。 直到最后他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步出了問題。 只是這個疑惑不會有人回答,等到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陸煦跟季修年站在警局面前,將這一切看在心里,面上沒有太大表情變化。 李棟殺妻的新聞很快成了熱門,不少人看到這個新聞只覺得毛骨悚然,甚至不敢相信這事居然是真是存在的。 至于李棟的朋友以及同事也一樣,誰都沒想到這么一個眾人眼里的寵妻狂魔最后居然會對妻子下死手。 網(wǎng)上關(guān)于殺妻以及恐婚的話題又多了不少。季修年卻忍不住想問陸煦怎么看。 “沒什么好說的,及時止損這個道理很多人都知道,然而知道做不到,那就與我無關(guān)了?!?/br> 像是李棟這種拉得下臉追孫可兒的人,要么是真的喜歡要么就是心思深,至于是哪種,只能靠當(dāng)事人自己分辨了。 陸煦剛說完,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他垂眸,看到來電備注不由勾起嘴角笑笑:“這么久沒陪八妹,小貓咪怕是有意見了呢。” 第191章 在一起 季修年跟陸煦兩個一個在劇組里面忙拍戲, 一個四處奔波收人頭—— 兩個人都忙,家里便只剩八妹一個。 雖然家里備了自動投食機(jī),但是幾天不見還是不行。 陸煦手機(jī)來了電話, 接起來就聽見兩聲貓叫。 季修年見他臉上帶著寵溺的笑, 偏頭用眼神詢問。 陸煦聳聳肩,隨后便對季修年道:“我們兩個忙工作,小貓咪想我們啦?!?/br> 陸煦一說小貓咪, 季修年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八妹圓潤的身體以及比他還要年長的壽命。 不過小貓咪就是小貓咪,不管多大都是他跟陸煦的小寶貝。 想著季修年明天還要拍戲,陸煦原本是打算讓他早點回去休息的??墒羌拘弈険u頭, 一定要跟陸煦一起回去:“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八妹了, 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睡意, 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回去陪陪它呀?!?/br> 季修年說的認(rèn)真,陸煦也就沒在堅持。 兩人當(dāng)即回了季修年的家,只是四下找了許久都沒看到貓在哪兒。 季修年手里拿著罐頭敲啊敲在,嘴里還不忘喚著八妹的名字。作為一個狂熱吃貨,往常八妹只要聽到動靜便會立刻沖過來, 即便是在睡夢里都不例外。 可是今天任憑季修年喊了十幾遍也沒蹤影,不免就覺得奇怪:“難道八妹不在家?” 要說八妹確實不是一般小貓咪, 當(dāng)初陸煦參加選秀時都能走出老遠(yuǎn)來找他。 難不成因為兩天沒見到, 八妹又自己去找主人了? 陸煦到底也跟八妹共同生活了幾十年, 略一思索便打了個響指:“我知道八妹去哪了?!?/br> “哪兒?” 陸煦沒急著回答季修年的問題,只是自然而然拉起他的胳膊:“走吧, 我?guī)氵^去。” 東城經(jīng)濟(jì)高度發(fā)達(dá),即便是到了凌晨時分也是車來人往,很多地方比著白天還熱鬧。 季修年不是東區(qū)人,可是在東區(qū)動作這么久, 最熟的地方應(yīng)該就數(shù)人民醫(yī)院了。 雖然每個客戶都有不同死法,但是絕大部分客戶最終歸宿是醫(yī)院。也是因為這樣,當(dāng)陸煦帶他來到人民醫(yī)院街口時,季修年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不遠(yuǎn)處,人生終點服務(wù)站的牌子還掛在上面。因為年歲久遠(yuǎn)且一直沒有更換,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不甚清晰,風(fēng)一吹便搖搖欲墜看著并不穩(wěn)當(dāng)。 “等找機(jī)會換個牌子。”陸煦一面說著一面朝著店里走了過去,季修年緊隨其后,心里大概有了推測。 陸煦說了是找八妹,這里又是它們從前常住的地方,估計是趁沒人又跑了回來。 果不其然,兩人才一進(jìn)門便見八妹趴在店中央,旁邊一臺大功率的電風(fēng)扇吱喲喲的轉(zhuǎn)著吹?;璋档沫h(huán)境配上一只懂享受的大橘貓,莫名多了幾分神秘感。 八妹翻著肚皮四腳朝天,看著睡得正香的樣子。身前就是支付二維碼,看著像是做生意的料。 聽到門口有動靜,八妹慢悠悠睜開眼,一見是陸煦,當(dāng)下從小搖椅上翻了下來,搖搖晃晃朝著陸煦沖了過去。 “喵~~”八妹繞著陸煦小腿蹭啊蹭,嗓子里還時不發(fā)出“呼?!甭?。瞧見季修年在后面,蹭完陸煦又去蹭了季修年,大有幾分雨露均沾的意思。 季修年彎腰抱起八妹,拎在手上顛了顛,有些心疼道:“我怎么覺得八妹好像瘦了點?” 陸煦看著窩在季修年懷里膀大腰圓撒著嬌的八妹,實在看不出八妹到底哪里瘦了。 可是季修年話都這么說了,陸煦也沒質(zhì)疑,只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要不帶它出去吃個宵夜?” “也行?!睓M豎現(xiàn)在沒什么事情,與其在這個狹小的店面里蹲著,倒不如一起出去走一走。 季修年點了頭,兩人一貓當(dāng)下就從店里走了出來。 西街夜歸人不少,出來擺攤的也很多。 每隔兩個街口便有幾個燒烤攤或者啤酒屋,不少人招呼好友三五成群坐在街邊喝著啤酒擼著串,這是他們夏日特有的放松跟消遣。 陸煦看了一眼街邊攤,隨口問了季修年:“年哥,這個想吃嗎?” 季修年搖頭,想想還是說了聲算了。 倒不是不覺得路邊攤怎樣,只是他跟陸煦都是藝人,如果這個時候被認(rèn)出來自然不好。 人聲鼎沸,煙火繚繞,燒烤啤酒本身就帶著人間煙火氣,這對季修年來說其實還蠻有吸引力。 等到這部戲結(jié)束,一定要跟陸續(xù)吃一次路邊攤。 如果什么時候可以牽手光明正大走在街上,那就更好了。 季修年心里想著這些,不覺就有些走神。 兩人并肩走在路上,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影子拖在地上看起來親密無間。 八妹邁著細(xì)碎的步子昂首走在前面,時不時四下張望左看右看,最后停在一個路邊攤前,看著鐵板上的烤魷魚兩眼放光。 陸煦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只覺得氣氛似乎是不錯。 季修年垂眸不說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陸煦余光落在季修年的手上,只覺得他的手又長又直骨節(jié)分明,不知道握著會是什么感覺。 陸煦這么想著,干脆就試著去拉季修年的手。 只是兩個人手一晃,陸煦的手捏了季修年的手腕一下,沒能如愿牽到手。 季修年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點懵:“怎么了?” 話說出來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的情境,照陸煦那個動作看,難道是想跟自己牽手 沒等陸煦開口,季修年就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把牽住了陸煦的手。面上情緒看著沒什么明顯波動,然而心臟卻跳動的異常的快,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耳朵已經(jīng)紅了起來。 感受到季修年牽自己手的大力,陸煦不由笑笑,罕見覺得有了幾分羞澀情愫。 對于一個有著兩百多年工齡的死神來說,心動已經(jīng)很難得,害羞更是不可思議。 可是就連陸煦都說不清原因,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怎么牽牽手都會覺得心跳加快呢。 兩人各自沉浸在這種新奇而又略感羞恥的情緒中,嘴角卻不由自主一起上揚(yáng)。 齊齊低頭看了一眼十指相扣的手,兩人最后還是沒忍住,你看我看你笑出了聲。 要說起來,不管是陸煦還是季修年都是戀愛小白。雖然長了一張帥臉魅力無限,可是要真說起來,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初次動心。 陸煦牽著季修年的手往前走,想到這個遲到兩百多年的初戀,總覺得又好笑又開心。 如果說之前還不確定喜歡有幾分,那么此時此刻他能確定,自己是真的很喜歡季修年—— 喜歡不止一點點。 兩人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牽手晃啊晃不知道走了多久,沉浸在愛情甜蜜里的季修年才感覺似乎少了什么。 他一停陸煦也跟著停了下來,海南回頭問他怎么了。 季修年先是茫然,等到低下才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八妹呢?” 作為八妹正兒八經(jīng)的主人,陸煦還是在季修年提到八妹才想發(fā)現(xiàn)貓不見了:“對哎,八妹呢?” 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估計是他們剛才只顧牽手,所以連自己的貓丟了都不知道。 沉浸在戀愛無法自拔這種事情,在此之前他們誰都沒想過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季修年一方面覺得丟貓這件事好像顯得自己有點沒出息,可是另一方面又莫名有點開心??傆X得從前的陸煦是完美的但是是大家的,現(xiàn)在的這個他對自己跟對別人才是不同的。 陸煦的心情跟季修年差不多,不過是個牽手就上頭,甚至貓丟了都沒發(fā)現(xiàn)傳出去多少有些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