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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此事?”宿淼驚訝地瞪大眼睛,她怎么完全不記得。 見那弟子點頭,宿淼暗忖,那恐怕是確有其事了。 她揮手道:“我知曉了?!闭f完,扭頭在峰主殿周邊閑逛起來,似乎在尋找什么。 說來奇怪,雪狼自從今晨起來之后便不見蹤影,宿淼在周圍喊了幾圈,都沒聽到一聲回音。 她頗覺奇怪,雪狼以前甚少離開她周圍,今天這是怎么了? 宿淼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將近酉時,只能先去赴約。 既然是她本人答應的,那不管記得與否,她都會踐行。 后山,落葉簌簌。 一道白影極速掠過,正在林中張望的一人應聲被撲倒,一聲痛呼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便在巖石上被砸暈過去。 “誰?!” 周圍其余弟子舉起武器向四周環(huán)顧起來,疑心是否湛露晞提前到了。 他們接參陽真人之靈,在此布陣,絞殺湛露晞,參陽真人已送信過去,湛露晞也答應獨身前來。 即便他們數(shù)十人在此埋伏圍攻,卻還是有些拿捏不住。 因此對周圍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緊張不已。 他們?nèi)藬?shù)較多,因此暫時也并未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只當方才的動靜是自己聽錯,正要回到原位上,又是一聲悶響,這一次,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同伴倒了下去,在及膝的草叢中被拖動。 “叛徒湛露晞!納命來!”眾人大驚,將武器齊齊對準那個方向,怒喊。 從草叢中,緩緩露出一雙直立的獸耳,以及一對陰森的狼眸。 山風經(jīng)過,長草趴伏,顯露出沾了血跡的犬牙。 “這、這是湛露晞身邊的雪狼!”一人認了出來,下意識后退兩步。 “既然找不到湛露晞,就先解決她養(yǎng)的畜生!立此功后,我們就是竹靈峰的勝者,上!” 數(shù)十人持著武器朝雪狼撲殺而去,雪狼冷冰冰地凝望他們一眼,尾巴輕晃,扭身跑開,他四爪奔跑的速度極快,連運用了靈力的修士都難以追上,后者立刻運功加持,越是追得艱難,便越是拼力往前,不知不覺,所有人都追殺著雪狼,被帶離了原來的陣位。 宿淼上山后,眉心微微一皺。 她直覺般地感知到不對勁,林中太過寂靜,樹木間的風都仿佛是靜止垂落的,仿佛彌漫著某種肅殺之氣。 宿淼走了幾步,意外地踢到了兩個人。 一人砸在地上狀似昏迷,另一人身染血跡、傷口可怖。 是當日被她從竹靈峰趕出去的人。 宿淼臉色微沉,明白過來此事絕不是決斗那般簡單,參陽真人究竟要賣什么藥?宿淼撥開長草,往林間深處走去。 參陽真人形神有些狼狽,臉上再也沒了偽裝的慈善和溫和,而是帶著殘忍的兇光,他靜靜立在一處山洞邊,聽見動靜轉(zhuǎn)身,見到宿淼,他眸中有一絲意外。 “那群沒用的渣滓,竟然連你一個都沒解決掉?” 那群?剛剛她本應該先碰到一群敵人么? 那他們?nèi)チ四膬海?/br> 宿淼猛地想起不見的雪狼,以及方才那人身上淋漓的血痕。 宿淼心中一緊,橫笛在身前,直指參陽真人:“你派了多少人來?” “怎么,你方才沒有數(shù)數(shù)你的手下敗將有多少個么?”參陽真人嘲諷一笑,“你既然命大,已經(jīng)到了這里,那就讓我來解決你。湛露晞,你迫我至此,今日我要用你的鮮血,來祭尊師重道的祖訓!” 宿淼壓下蹦到喉嚨口的心跳,心里知道今日若不分出勝負,參陽真人絕不會放她離開,只是參陽真人究竟設(shè)了多少陷阱?小狼會不會出事?她恨不得現(xiàn)在飛身去找雪狼,卻又不知去向,面前還有一個參陽在虎視眈眈,宿淼不能露出馬腳,免得參陽真人又使出什么骯臟手段。 “快出招?!彼揄道渎暤?。 參陽真人臉色扭曲了一瞬,果然旋即數(shù)招連發(fā),直沖宿淼的命門而來,宿淼早已捏了兩道食氣在指尖,輕輕一劃,便將所有攻擊消弭于無形。 參陽真人震驚地瞪大雙眼,他已是六階之境,對于宿淼來說卻輕忽得仿佛抬手擋過一陣風一般,宿淼的實力,竟一直掩藏得這么深! 宿淼趁他愣神,凝氣為勁直劈過去,對準參陽真人的眉心,出招的同時她再不留戀,飛身向上,想縱覽林中全局,找找雪狼的所在。 參陽真人勉強反應過來,狼狽地用竹扇抵擋住,額上卻還是被劃出了深深的血痕,鮮血蜿蜒而下,提醒著他,他被自己昔日的徒弟狠狠擊傷,而對方未傷分毫。 參陽真人怒氣與怨氣一同爆發(fā),怨毒的眼神盯住宿淼,猛一甩袖,袖中長繩狀的法寶不斷延展,瞬間勒住了宿淼的腰際,將她狠狠從半空中拽了下來。 與此同時,參陽真人腳底下的地面忽然塌陷,露出一個深坑,在宿淼與他都墜下之后,上方鋪天蓋地落下許多柴木,嚴嚴實實擋住了洞口,亦擋住了光線。 宿淼眼前一黑,胸口猛地滯澀。 參陽真人陰沉的笑聲在周圍響起:“此處地勢極低,吸納不了天地靈氣,你要與我比試,可以,看看什么叫姜還是老的辣,什么叫做長輩尊者!” 參陽真人修行多年,體內(nèi)積聚的靈氣,自然比湛露晞要多。 他要坑害別人,心思極為縝密,先是派遣一群弟子設(shè)陣等待,若湛露晞能破陣,他便將親手斬殺,若是他不巧失利,他就會用耗盡靈氣的方式,將湛露晞耗死在此。更何況,湛露晞懼黑的毛病從小到大都沒好,參陽真人在這里對上她,有百分百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