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傲嬌內(nèi)丹
殷童一邊應付著慕容黎,一邊嘗試著將那兩顆妖獸內(nèi)丹幻化而出的力量融為一體。 然而剛剛嘗試了沒多久,就被一道術法強行打了回去。 她的精神境界瞬間遭到了不小的波動。 致使她手下發(fā)軟,腳下不穩(wěn),一下子對慕容黎的攻擊。 她下意識捂著自己的太陽xue,頭上的狐耳耷拉了幾分,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慕容黎見原本打得好好的,不知怎的她卻忽然表現(xiàn)出一副身體不適的模樣。 他下意識要過去,然而殷童一瞬間恢復了過來,縱然腳步仍有踉蹌,她卻還是懷著警惕瞪著慕容黎。 慕容黎見狀,慢慢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轉(zhuǎn)而握著鎏鴻的力度又增加幾分。 鎏鴻似乎是感應到了主人情緒的變化,在慕容黎的手中不斷震動著身軀,哀鳴聲一波借著一波,擾得人愈發(fā)心煩意亂。 “閉嘴?!蹦饺堇鑼χ跳櫟秃鹆艘痪?。 鎏鴻瞬間靜了下去,動也不敢動一下了。 慕容黎嘆氣,自己現(xiàn)在跟相助自己的兵器較什么勁兒?明明是眼前這個死丫頭不領情…… 拍了拍腦袋,慕容黎重新打起精神,見殷童的樣子,他終究不忍心。 “殷童,你是打不贏本王的,這點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苦苦強撐,這樣吧,你走,顧君酌留下,本王就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你且放心離去,本王暫且不會為難你什么,如何?” 他自信滿滿地看著殷童,卻讓殷童覺得無比的諷刺。 “慕容黎,休要拿我與師傅的感情做你那污穢的買賣!你身為魔王卻連點臉面都不要,如今你還口出惡言,我更不能善罷甘休!” 殷童強行穩(wěn)了穩(wěn)身軀,身后八條尾巴豎起,調(diào)轉(zhuǎn)風頭,碩大的妖尾化作鋒利的法器,齊刷刷攻向慕容黎。 八條妖狐尾巴,看似柔軟無比,然而當慕容黎扛著鎏鴻砍了過去時,才發(fā)現(xiàn)表面毛茸茸的皮毛,在對上后堅硬如玄鐵一般。 與鎏鴻對打好一陣子,竟毫無一分一毫的毛發(fā)損傷,且不時摩擦出陣陣電光火花…… 趁著自己的尾巴代替自己與慕容黎打斗的間隙。 殷童悄無聲息散出一縷意識,潛到了自己體內(nèi)。 那兩顆妖獸內(nèi)丹明明已然與自身血液融為一體,沒道理自己沒辦法動用有關它的力量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放著現(xiàn)成的便宜卻沒辦法用,還是在這么緊要的關頭上。 殷童不甘心,務必要查個一清二楚! 意識飄到體內(nèi),殷童望見了丹田處那顆晶瑩剔透的天魂珠,它附著散發(fā)光芒的模樣,著實令人著迷。 殷童嘴角揚了揚,虛無的身軀稍稍下沉,意識幻化的她便似一縷游魂,不費吹灰之力便可隨意游動于自己的身軀之中。 很快的,她來到了心臟的位置。 望見自己那顆跳動的心臟,殷童挑了挑眉,忽而覺得有些怪異。 自己與自己的心直面相對。 殷童尷尬地撓了撓臉。 她稍稍繞開,來到心臟后邊。 卻發(fā)現(xiàn)一紅一金兩縷氣息正在漫無目的地飄蕩來飄蕩去。 殷童心下一喜,小心翼翼游了過去。 走近一些仔細看,卻發(fā)現(xiàn)這紅金兩濾氣息皆伸出一個頭顱。 紅色那個就是方才才見到的,卻已經(jīng)拜慕容黎所賜魂歸天際的赤炎金猊獸;而金色那個,便是之前早就被赤炎金猊獸吃掉了的妖獸。 殷童原先不過見到了它的骸骨,只知道它的身軀龐大無比,卻不知道這妖獸長的到底是個什么驚世駭俗的模樣。 如今卻是見到了個一清二楚。 只見這妖獸通體暗金色,頭上長著一對堅硬無比的棕褐色的角,雙眸沒有黑色的瞳孔,眼白占據(jù)了整只眼球,一口的獠牙曝露在外,遠遠望上去像一頭藏羚羊一般。 只不過比普通的羊又多了幾分妖相和兇惡,一看生前就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兒。 不過可惜的是,遇上了上古兇獸,那修為更高一籌,且兇惡更上一層樓的赤炎金猊獸,再厲害,也是到最后如殷童所見,成了凄慘骸骨一枚。 這兩只妖獸皆露出一顆腦袋,看上去還是如生前一般威風凜凜,不過那妖獸要更加依附和懼怕赤炎金猊獸多一點。 只是可惜,除了兩顆腦袋,它們脖子以下都沒了身軀,只剩下由魂魄和內(nèi)丹之力凝聚而成的兩濾氣息,似煙霧一般縹緲,卻要強行頂著生前的腦袋。 殷童只覺得這場景莫名的滑稽。 反而令它們沒了生前的氣概,顯得詭異而搞笑。 殷童忍不住暗笑一聲,卻不小心傳入了那兩個妖獸的耳中。 “唔……誰,是誰?!誰在那里?!” “對,誰在哪里?” 由赤炎金猊獸帶頭,那兩濾氣息齊聲開口問著,一雙眼眸也朝著殷童看了過去。 殷童見狀,也不躲躲藏藏,當下毫不猶豫飄到了它們身邊。 她有些許驚訝,這兩只妖獸一化作了這副樣子,竟然還能口吐人語?! 那妖獸不認識殷童,故而連困在誰的體內(nèi)都不知道,只當一醒來看到的地方不過是個新的世界罷了。 但它不知曉,那一旁的赤炎金猊獸又怎能不認識殷童的模樣? 別的不說,正是它帶著那妖獸一道闖入殷童體內(nèi)逗留的。 赤炎金猊獸挑了挑眉,繞著殷童打轉(zhuǎn),一邊上下打量著她,玩味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聽它的語氣,殷童知曉它是認出了自己,于是笑道:“你講這話沒頭沒腦,有點好笑,這里是我的地盤,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要問,也應當是我問你才是?!?/br> 赤炎金猊獸頭一遭聽到有人這樣反駁自己,不免大笑起來。 它的聲音實在算不上好聽二字。 一笑起來就像沉悶的暮鐘,除了震得周圍地動山搖,以及讓殷童耳朵發(fā)疼外,別無其他用處了。 良久,赤炎金猊獸才停了笑聲,說道:“小丫頭,還沒練到九尾呢,講話就這么神氣?” “……” 殷童下意識看了看此時的自己,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化作一縷意識,還是保持著妖相。 那八條尾巴搖搖擺擺的樣子,只不過是縮小版的,原來她自己也是滑稽的。 卻還去嘲笑它們的模樣。 殷童似乎有些明白半斤八兩的意味了。 那妖獸頭一遭見著殷童這樣的狐貍,小心翼翼的飄了過來。 別看它長得兇神惡煞,似乎死后煞氣減了不少,說起話來細聲細語的,讓人都要以為不過是一只毫無殺傷力的家伙了。 果然長得像羊,講個話也軟得不行…… 殷童避免被迷惑,于是又盯著它的丑模樣看得真切,這才保持理智。 那妖獸感嘆道:“原來那遙遠神秘的上古狐族就是你這樣的嗎?好厲害?!?/br> 赤炎金猊獸一聽,翻了個白眼。 “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怪不得能被我給吃了?!?/br> 提到這事兒,那妖獸似乎是傷了心,一扭頭自個兒生悶氣去了。 只留下赤炎金猊獸通體閃爍著耀眼的火紅色在殷童眼前晃悠來晃悠去的。 殷童搖了搖頭,見那妖獸扭扭捏捏的樣子,一瞬間覺得這赤炎金猊獸脾氣火爆,心直口快的,但擠兌那妖獸的話似乎也不假。 長著那么大的身軀,確實是沒出息了一些…… “我是上古時期誕生的,和你的家族同輩,所以從前打過招呼,它就不同了,近些年才衍生出來的,不過是長得兇,長得大了些,卻法力十分低下,一腳卡在了妖族和獸族的中間,妖不像妖,羊不像羊的,你也甭理它了?!?/br> 赤炎金猊獸說得輕巧,讓殷童額間忍不住落了一滴冷汗。 “你見過我的族人?”殷童好奇的是這一點。 “也不全是,略微見過吧,不過見的也是你們祖上很老的狐貍了,跟你還有你的家人也沒多大關系。” 赤炎金猊獸呼了呼氣,輕描淡寫的話卻讓殷童一愣,心中一陣神傷。 “家人……嗎?”殷童喃喃自語著。 “嗯?” “沒什么?!币笸瘡婎仛g笑,“我只是好久沒聽到這個詞罷了,算了,不說這個了?!?/br> “哦,好吧?!背嘌捉疴カF說道。 “對了,你既然說得這妖獸如此弱,那它到底是何許身份?” 殷童想,那家伙卡在妖和獸之間,那怎么說也不算弱了吧,想想當初于九玄玲瓏塔內(nèi)鎮(zhèn)守天魂珠的百獸王就知道了。 “哦,它啊,它也就是個一方獸族的統(tǒng)治者吧,不算多么厲害?!?/br> 赤炎金猊獸此話一出,讓殷童額間的冷汗又冒出了些許。 她忍不住擦了擦汗。 得了,眼前這赤炎金猊獸對強者的標準,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兒的高啊。 可能是赤炎金猊獸的身份,導致它看不上這些所謂的弱者吧。 殷童搖了搖頭,看著它說道:“你強,你不也現(xiàn)在成了這個樣子了?” 赤炎金猊獸聽出了殷童話語間的諷刺意味,頓時發(fā)了怒。 “笑話!若不是不小心著了那魔王的道,吾乃堂堂上古兇獸,又怎會變成如今這副奇恥大辱的模樣?!” 殷童一聽,摸了摸鼻子,毫不客氣地說道:“行了,你就承認了吧,不是他太卑鄙,而是你這上古時期的老骨頭活得太久了,老出病來了?!?/br> 想這赤炎金猊獸先前占了好久的朔漠綠洲,連骨頭估計都動不得多少,一天到晚就知道趴在上頭睡覺,許久不戰(zhàn)斗,連骨頭都軟趴趴了,縱然是上古時期的厲害家伙,整天這樣,打得贏慕容黎這個整天嗜血好戰(zhàn)的家伙才怪呢! ……